第230章 156 神山见故人
  落尘想挣脱开却是无能,也就放弃了挣扎,而是直直地对上沧旻双眸,眼中的憎恶之情更甚,她嘴角上扬,清冽一笑,“少君何必将自己标榜得如此冠冕堂皇,在我眼里,我不过一直是你玩弄的一颗棋子,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却一直装作不知,现在还说甚么护我一生安好?敢问如何安好?你可知我失去了甚么?我没了师傅,没了天玄门,身上还背负着弑师之罪,勾结魔族之罪,如今多了一条谋反之罪,我此生犹如浮萍一样在这尘世飘摇,而她龙毓晞窃夺我身份,抢走我父母,如今又夺走我夫君,你却让我在你这无妄神山中无忧无虑生活,敢问少君,我该如何做到无忧无虑,又该如何潜心修炼?你不过是想再多一个玩物罢了,一个你**来时可供你泄的玩物,不是么?”落尘反唇相讥,对沧旻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幻想。
  沧旻被激怒了,狠狠地捏住落尘下颔,仿佛要捏碎一般,将她整张脸都掐得通红,可他的眼眸中却不自觉地流下了一滴泪,此生从未流泪的神山少君留下了一滴苦涩的清泪,就连落尘见到都有些惊异,怀疑只是月光太柔和,反射出的光泽罢了!
  “跟我一起在这神山中双宿双飞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怎的,本君如今给了你,你却如此不想要了么?”沧旻向来高高在上,天下间看上的女子,无论是凡人还是修仙者,都没有一个不从于他的,个个女人都对他趋之若鹜,何曾像她一样,起初相遇时颤颤巍巍,时刻期盼着他去瞧她,而如今面对他,却如面对草芥一般,不屑一顾。
  落尘彻底冷笑了,笑中依然有几分酸楚,“对,这或许是我以前想要的,可是如你所说,这是以前,我怕少君听力不好,再向你强调一次,我现今是璟尧的妻子,我想双宿双飞的人是我夫君,不再是你!”若是沧旻为了龙毓晞的王座稳固刺自己的那几剑,她对他是绝望,是彻底的死心,如今得知真相,她不再仅仅是绝望,而是厌弃,可这个厌弃的男人却说,这都是对她的爱,还要让她跪首着接受?落尘做不到,也再不会去做,她只想早日离开这里,半点时间也不愿再与他多处!
  沧旻已经无数次听到她提到那璟尧了,他从来没嫉妒过一个人,可是此刻却对这璟尧十分妒忌,他提醒道:“他现在是龙毓晞的夫君,不再是你的!”甩开落尘下颏,长袍浮动,便出了阁楼,随后踏云离开了囚凡阁,回他的神殿去了。
  落尘瘫软在地板上,任月光潋滟,任清风吹拂,落下一地哀伤。
  然而落尘却突感背脊一阵寒意,仿佛有一双带着憎恨的如黑夜孤狼一般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她蓦然抬头一看,却见窗外纱幔处,有一袅袅身影,那身影婀娜,在月光的投映显得有几分清冷。
  而那双双眸的目光穿透了窗幔,如寒夜冷箭一般直看得落尘浑身起着寒意,她长喝一声:“谁?”随后起身朝那身影方向追去
  那身影听得声响,立刻飘然若飞,遁入云空,落尘只见到那身着藕色裙褥腰系白色宫绦的女子在空中飞舞。
  看着那月光下的身影落尘好生熟悉,尤其是她回眸一瞥时,即便月光暗淡,面貌看得并不真切,可落尘却恍然间觉得这女子就是她,可是她为何在此?还有她身上残留下的荷香气还晕染在空气中,闻来淡雅迷人,这味道她在沧旻身上闻到过,如此说来,这女子想来便是那沧旻的女人,可是会是她么?她愿意委身于这少君么?落尘觉得,这决计不可能的,方才定是自己看错了,毕竟她向来孤傲,岂愿屈身做这少君的侍妾之类?
  落尘不由得冷笑一声,她从来没想到过沧旻居然会在神山养这许多侍女,更没想到过他如那些帝王一般,宫殿中佳丽云集,只要他想每日都可换一美人伺候,所以说甚么心里有她的鬼话,恐怕也不过是厌烦了这些佳丽美人,想寻一新鲜罢了!也是,身为神山少君,除了天令有言必须纳神鹿族的灵鹿为少妃外,他想拥有多少女人并不受管束,所以作为活了百年的他,若说没个女人侍奉在侧,恐怕才是奇哉怪哉吧!
  只可惜落尘不想跟这些女人一样,也庆幸牧荑未做他的少妃,更庆幸自己急流勇退,未在执迷不悟地执念于他。
  想着时,落尘也觉得困乏着,躺在这阁楼水洗冰冷的地板上昏睡过去,直到太阳初升,日光倾洒,她才从朦胧中清醒了过来,举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翻身坐起,想着今日总该做点什么?比如查下到底有何法子逃出这无妄山,可是逃出想必不难,难的是自己这周身的灵力被封,就等于寸步难行。
  落尘正思索着时,却闻到浓郁的花香气,她寻着花香味的方向出了阁楼,到囚凡阁外的露台上,却见一个淡黄色裙衫的女子坐在石凳上,石台上放着各色鲜花,而她正用石磨磨着这些花瓣,仿是在做甚么香料!
  一旁的侍女将这山上鲜采摘而来的花卉为她送来,另两个侍女在身旁小心伺候着,大气也不敢出。
  落尘觉得这背影很熟悉,仔细一思量,正是昨晚见到的那女子的身影,她愣在当处不知道这女子来此处有何目的,但她也不想招惹,正欲走开时,却听得那女子淡淡地唤了一声,“尘儿妹妹,你当真不识我了么?”
  落尘心头一惊,回首看着这女子,惊诧之余颤声小心试探问她:“采妮姐姐?”
  那女子从石凳上款款站了起来,回转过深,浅笑盈盈地看着落尘,面上漾着经久不散的柔美笑容,这一笑,却让山木失色,花草尽羞,她款款朝落尘走了过来,见落尘衣衫褶皱,面容憔悴,头未梳,心下便有几分不是滋味,“上次见到妹妹时,姐姐被囚在思过崖,终于被放出思过崖后却又被师伯们逐出天玄门,这许久不见,却未想到妹妹又受苦了,被囚在此处,怎不叫我担心!”
  “采妮姐姐怎会在此处?”落尘依然有些无法相信。
  金采妮未回答落尘所问,而是吩咐侍女道:“你们去取梳妆用具来!”侍女应命,很快便将各种梳妆用品都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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