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外面早已经是一片的黑暗,外面还用热水温着饭菜。夏荷见司钺出来,连忙起身行礼,问他是否要先用膳。
  “不了,你找个人,带朕去找常富贵就是。”司钺看了一眼那些精致的饭菜,临走的时候又吩咐,“你小心守着,等你主子醒了,就劝她多吃些东西。”
  288 一辈子
  夏荷听闻司钺关心林苏,心中略略带着喜意低声应了,这才招呼了守在房间外面的小宫女带司钺去寻常富贵。看着司钺在小宫女的带领下去了后院,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进了内间就看到林苏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主子,可要吃些东西?”
  林苏被她扶着坐了起来,笑着道:“我倒是真的有些饿了,皇上可是去找了常公公?”
  夏荷点头,“正是这样,主子先喝点水漱漱口,奴婢这就端了饭菜进来。”她利索的给林苏倒了温水,又投了帕子伺候着她擦手,在床上支起了矮桌。这才又转身出去,挑了几样林苏平日里面喜欢吃的菜,就着白米粥和花卷一起端了进去。
  这些菜量小而精致,味道更是可口。林苏累了一个下午,足足喝了一整晚的粥,又吃了两个小花卷,菜也吃了不少,这才慢慢喝了一杯的水,舒了一口气。
  “这才觉得舒服了些。”她笑着看夏荷收拾东西,低声道:“你就守在外面吧。夏妍身子不适,春燕要顾全整个扶柳殿,这些日子,你与夏莲两个人就辛苦些。”
  “照顾主子是应该的。只要主子好了,奴婢们自然就会跟着好了。”夏荷回头笑了下,退了一步,这才收拾了东西出去。
  林苏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闻着屋子里面安神的香,这次才是真的睡着了。
  这一睡,竟然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她才醒了过来。只觉得这一觉睡得通体舒泰,早些日子的疲惫和抑郁都消失不见。起身叫了外面轮班的夏莲进来伺候自己洗漱换了衣服,简单的把头发绾了起来,这就去了外间用早膳。
  吃过了早点,她捧着一杯热水坐在了铺了软垫子的椅子中,这才问道:“昨日皇上什么时候离开的?有没有说什么话?”
  夏莲端了一些水果放在桌子上,这才道:“主子睡下没有多久,皇上就回来了。只是脸色似乎不大好。见主子还在安睡,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只是吩咐了夏荷照顾好主子,就离开了。”
  “其他的事情竟然是一句都没有提?”林苏挑眉,心中有些讶异。
  夏莲点了下头,低声道:“皇上确实是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常公公却是被留在了扶柳殿中的。奴婢一早过来跟守夜的夏荷换班的时候,还见着他一脸菜色的去看夏妍姐姐去了。”
  林苏这才略微安心,“夏妍那边封御医给开了方子,让她按照方子吃。”想起夏妍元气大损,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儿育女,林苏心中对周淑娴的恨就又平添了一份。只是想着昨天夏妍的样子,她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坐立不安了小半个时辰,最终还是起身让夏莲扶着她去看了夏妍。
  “主子,夏妍姐姐可是见了血的,主子有着身子,去了怕是不吉利……”
  “瞎说!”林苏瞪了她一眼,“夏妍明明是给我挡灾的,我见她又有什么不吉利的。”说着,她就不由分说的出了门。好在,夏妍因为这次病了,不宜挪动,就住在挨着的偏房之中。
  林苏进去的时候,她刚刚喝完了药,斜靠在床上发呆。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林苏进来,她慌忙起身要下床。林苏赶忙阻止了她,坐在了床边,伸手就握住了夏妍那冰凉的手,心疼的道:“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着……”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红了眼眶。
  夏妍连忙开口,道:“主子如今身子越来越重,可不能再动不动就伤心落泪了,小心伤着了腹中的胎儿。夏妍不过是个奴婢,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大的抱负,能够留在主子身边照顾主子一辈子,就是奴婢的福气了。”
  她这话说的诚恳真挚,林苏看她神色不似作伪,心中反而更加难受。若不是这次事情,等到春燕离宫,夏妍再多陪她一两年,到时候她给指个好婚事,一辈子定然是过的和和美美,也不辜负了夏妍照顾自己一场的情分。
  却没有想到,如今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好夏妍,你放心,你的委屈我心中明白,定然不会让害了我们的人好过的。”她安抚了夏妍一番,这才在夏妍和夏莲的劝解下出了屋子。
  “主子,今天天气难得好,不如主子去后面的花园子中晒晒太阳?”如今已经是深秋初冬,虽然有些冷了,可是若是遇上天气好,太阳晒在身上也是暖洋洋的舒服。更何况夏莲的提议正合了林苏的心意,她就笑着点了头,两个人去了后院偏僻的花园。
  见林苏过去,自然有小丫鬟在合适的位置摆了桌椅。不过也许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这些小宫女都受了惊吓,再也没有人敢往上端茶水,最后还是一个小宫女紧张的问了一句,要不要通知厨房的秋晏姐姐送过来些点心茶水。
  “我没胃口,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吧。”林苏挥手让那小宫女也退下,这才目光遥远的看着正前方的院子。那并不是扶柳殿中的主院,平日里面大多也是小宫女居住的地方,不过因为挨着这个花园,所以就收拾的格外干净。
  林苏不过是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在里面的常富贵就得到了消息,匆匆的出来。他见着林苏就先是行礼,然后才起身站在了一侧。
  “之前我去看过夏妍,她脸色惨白的让人心疼。”林苏淡淡的开口,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夏妍八九岁上就跟在了我身边,我见她性子活泼,做事爽利,平日里面又喜欢说些东西逗我开心,就不像对其他人那么严格。因此,她在我身边虽然从来不逾越什么,可是也就随便惯了。记得有次上元节我病了不能出门,她就从后门溜出去帮我打听上元节街上的热闹,回来的时候怕我久等,就跑的急了。小脸上面都是汗水,我心疼就开了口让她以后渴了就喝茶,不用计较太多……”
  林苏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着常富贵道:“没有想到,当年的一时体贴,如今却害了她……常公公应该也知道,夏妍向来是心直口快的人,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如今她被我牵连,我心中很是不安,只想着,不管那幕后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又多么的高不可攀,也要想方设法为着夏妍讨回一个公道。”
  289 探望
  “……也要想法设法为着夏妍讨回一个公道。”林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常富贵,“只是不知道,公公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为夏妍做些什么?”
  常富贵立刻躬身行礼,“奴才定然查出来真相,为夏妍姑娘还一个公道。”其余的话,竟然是一句都没有说。
  林苏却也不计较,示意他起身,这才问道:“昨日送茶的那宫女,如今还没有招吗?”
  常富贵略微皱眉了一下,这才道:“那丫头倒是嘴硬的狠,无论怎么样劝说,她都一口咬定了是因为早两年林大人冤枉了她的父亲,害的她家破人亡这才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进宫。她想方设法这才进了扶柳殿。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机会,就往娘娘的茶水中下了药。”
  这话一说出来,一旁的夏莲神色就有些踌躇。而林苏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话说的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甚至还反口咬了我爹爹一口,若是皇上当真,甚至还会因此失了圣意。”她说着扶着夏莲的手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常富贵的面前,冷声道:“我只问一句话,这皇宫之中药材方面向来管的严苛,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是怎么配成那虎狼之药的。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药材?罪臣之女向来是发配到浣洗房做一些粗活的,她又是通过了什么门路来到我这扶柳殿之内的?”
  常富贵听了林苏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娘娘请放心,你的提点之情奴才谨记在心。”
  “你就拿这些好听的话糊弄我吧。”林苏轻笑了一声,语气缓了缓,才道:“这些事情常公公不见得之前就没有想到。只是,这个宫女,不光是想要谋害我,而是已经害了夏妍了。竟然事发之后被抓,还要污蔑我父亲一口,我又怎么能够忍下这口气?”
  常富贵就躬身扶住了林苏另外一边,低声安抚道:“娘娘如今身子重了,可不能轻易动怒。是奴才饶舌了,这才累的娘娘动气。”
  “这事与你无关。”林苏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语气就更缓和了些,“今日我去看夏妍,见她神色间满是抑郁之色,常公公与她说起来也是有些交情的,我就厚着脸皮,请公公闲暇之时去看看她,也好宽慰她几句。”
  “既然娘娘吩咐了,奴才定然要抽空去看看夏妍姑娘的。”常富贵送了林苏出这个小花园,站在门口看着林苏有些笨拙的背影,这才直起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身朝着关押那个小宫女怜香的院子走去。
  这件事情,不管是皇上还是贤妃都很放在心上,无论如何他也要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更何况,之前贤妃已经承诺了。不管小宫女背后那个害了夏妍的人到底是谁,有多么的高高在上,她都要为夏妍讨回一个公道的。
  直到如今,常富贵都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夏妍的时候,对方言笑晏晏请自己喝茶吃点心的样子。
  因为林苏宫中一个宫女喝了毒茶的缘故,整个后宫连着两三天都不得安宁,这终于让不少的人明白,林苏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魏甜甜当天晚上就去拜访过林苏,然而当时林苏已经睡下,且司钺已经交代过,扶柳殿之中依然不许任何人进来探望。所以,她还是被拦在了门外。
  这才难得脾气直白的她没有暴躁起来,反而笑盈盈的回去了。身边伺候的仲夏好奇,不过看她心情好,就难得问了两句。
  魏甜甜就道:“这才说明皇上宠爱贤妃。”
  “奴婢有些不懂,皇上若是越宠爱这后宫的某个妃子,主子的位置岂不是越危险?”
  “危险什么?”魏甜甜瞥了仲夏一眼,才道:“这后宫之中皇上总是会更宠爱某个女人的。不是贤妃,也会是其他人。若是是其他人,我宁愿是贤妃得宠。毕竟,贤妃对我有恩,冷眼看着并不是那种踩低捧高的人,也不是那种容不下人的人。她得宠了,定然不会想方设法的去除掉宫中其他貌美得宠的妃子。可是,若是那江采儿和荣蓉得宠了。只怕我才要担心害怕。”
  仲夏若有所思,然而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岔道的小路上,还站着两个人。等着她们离开,那站在后面的子辛才低声问道:“娘娘,咱们还去探望贤妃娘娘吗?”
  “魏宸妃都打道回府了,咱们又何必去凑个没趣呢?”蓝心冷冷的回了一句,回身扶着子辛的手就朝着来时的路上走去,“回去吧,如今我住在朝凤殿的边上,皇后娘娘那双眼睛随时盯着呢。回去晚了,不知道会不会背上什么黑锅呢。”
  子辛就沉默的走在蓝心的边上,走了半响,才又低声开口。
  “娘娘,奴婢觉得之前魏宸妃说的话,却是有些理。”她偷偷的看了蓝心的脸色,见她没有动怒,这才大着胆子继续道:“奴婢冷眼看着,觉得贤妃确实有着容人之度,倒是……”她模糊的隐去了两个字,“看着大度,可也只是看着……”
  “闭嘴!”蓝嫔低声呵斥了子辛一句,“主子们的性情可是你能够议论的。更何况,对于我来说,在后宫之中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并不是最重要的。”冷眼看了子辛一眼,她这才又继续向前走去,“你是不会明白的。”
  因为侍卫的拦阻,所以直到五天后,那个受到轮番拷问的宫女怜香吐露出了背后指使她的真凶,扶柳殿的禁令才算是解除了。
  当林苏看着坐了慢慢一屋子的女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扶柳殿中被关了一段日子,可是并不见得就什么都不知道。除了还在月子中的王琉莲没有来之外,江采儿和荣蓉,以及蓝心都没有来。
  倒是周淑德来了,这让林苏都忍不住在心中冷笑。只怕周淑娴慌的正是没有抓到当初给自己下毒的小宫女怜香吧?若是被她找到了怜香,只怕此时怜香早已经不知道死在了这后宫之中的那个井口之中了。如今,扶柳殿之中又解除了禁令,她心中没底,这才让周淑德来试探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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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一更~~~
  290 态度
  毒茶这件事情,似乎就跟当初赵悦心落入早产而亡,王琉莲宫中出现下了毒的食物,紫霞院中突然失火一样,最后不了了之了。
  事情过去了半个月,林苏恩宠更比从前,宫中众多女子们冷眼看着却不敢再轻易有动作。如今,这后宫之中只怕也只有刚刚生了女儿的王琉莲能够与她比了。
  到了十一月初的时候,才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恰好是这么下雪的这天是二公主的满月。林苏有孕不便过去,就同样让夏妍送了礼单和礼物过去。自己就拉着春燕一起分线做绣活。
  “主子这童子戏莲的图案真的是绣的活灵活现,奴婢这些年来跟着主子学绣活,却总是差了主子一截。”春燕笑着看林苏慢慢地绣给未出世的孩子做的肚兜,“想来未来的小主子穿着这肚兜也是好看的。”
  “你就逗着我开心吧。”林苏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个怜香那边,你这些日子可要照看紧了。绝对不能够让她死,若是她死了,之前夏妍受的苦就白受了。”
  春燕点了下头,拿着拨火棍子轻轻的拨了一下炭盆里面的银霜炭,这才低声道:“奴婢心中有数,那院子如今也看得紧,决计不会让消息外传。”
  林苏不经意的点了下头,“皇上留着她有大用呢。”她说着手中的动作就停了下来,远远的看着透明的窗户外面飘洒的雪花,就放下了手中的绣棚子。
  “主子……”春燕不明所以,有些不解的顺着林苏的目光看去,除外窗外的雪花之外,并没有什么东西。
  林苏淡笑了一下,伸手轻轻的覆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只盼着这一胎是个皇子,那么我之前的隐忍,还有夏妍的痛苦也就算是值得了。”
  春燕就默默的把一旁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低声道:“主子也绣了大半天了,不如躺下喝些银耳汤,躺下休息一会儿?夏妍去了莲宸妃那边,只怕也是要被那些大宫女灌上几杯酒才能够回来的。”
  林苏回身就笑着应了,谁知道还没有躺下就猛然觉得肚子一疼,那感觉又跟平时的胎动不是很一样。她冷不防就“哎呦”一声叫了出来,连忙伸手抓紧了春燕的手道:“快去叫秋晏请了林嬷嬷和武嬷嬷过来,然后你就去请封御医,只怕,只怕是要发作了!”
  春燕闻言先是一惊,然后就露出了喜色,扶着林苏躺下,立刻叫了守在外面的春雀进来伺候,然后亲自跑去叫了秋晏,让她去请了两位嬷嬷,然后就出了扶柳殿冒着雪去了御医院请了封旌。
  封旌闻言,立刻问她有没有人派人去知会两位太后,皇上、皇上。
  春燕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道:“因为心中着急就忘记了这些,可否请封御医身边的公公跑一趟?”
  封旌立刻就叫了他随身的两个小太监,吩咐他们跑上一趟,然后就收拾了药箱子把可能要用上的东西都准备好,这就撑了把伞跟着春燕匆匆的出了门。
  林嬷嬷和武嬷嬷离的近,等到封旌到的时候,她们两个已经扶着林苏起身,披着斗篷朝着已经准备好的产房走去了。
  “娘娘这是第二胎,不用紧张。略微走动走动,虽然疼,可是对于生产却是极好的。”武嬷嬷在一旁扶着林苏,低声说。见了封旌过来,就立刻招手:“封御医先给娘娘把把脉吧。”
  封旌连忙过去,等到林苏动作笨拙的坐下,这才上前拿出了腕枕低头给她诊脉。
  “娘娘身子没有大碍,只是可能是前些日子那些事情的缘故,所以发作的比预计的早。”他见脉象没有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臣已经命人去通知了太后、皇上、皇后了。”
  林苏点了下头,勉强忍痛笑着道:“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心中有数。反而是你们都太过于紧张了。”
  她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心中也是略微有些没底的。毕竟,这孩子比预计的早发作了半个多月。若是说心中一点都不慌,那才是骗人的。
  封旌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了秋晏道:“我这里已经备下了上好的人参片,还劳烦秋晏姑娘准备有些吃食。另外拿一半熬了参汤过来,另外一半关键时候给娘娘含着提力气。”
  “奴婢知道了。”秋晏就上前接过了封旌递过来的药包,当场打开看了一眼,见确实是上好的人参片,这才行了礼退了出去。
  林苏就笑着示意封旌也坐下来。
  “今天本来是二公主的满月,没有想到这小家伙也不甘寂寞要跑出来凑热闹。”她笑着低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只是怕是会扫了那些去吃满月酒的人的性质。”
  屋中略微沉寂了一下,林嬷嬷就笑着道:“我看主子还是起身多走动走动,这样宫口开的快些,主子也少吃些苦头。”
  林苏就搭了她的手起身,又在屋子中慢慢走了起来。还没有走上两圈外面就又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然后门帘子就被掀开,赵太后和蓝太后先后进来,然后才是皇后周淑娴。
  林苏连忙要行礼,结果还没有动就立刻被赵太后拦住了。
  “你如今都发作了还行什么礼,只要能够给我生下个孙子,就比什么都强。”她说着扶着示意武嬷嬷退到了一边,亲自扶着林苏道:“我扶着你走一走,虽然发作了早了些,不过你且放心,我已经带了身边擅长接生的嬷嬷过来,这里又有武嬷嬷这个接生过皇帝的老嬷嬷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吃饱了鼓足力气给我生个孙子就好了。”
  赵太后这话说的顿时让屋子里面的其他人变了脸色,本来已经坐在了主座上的蓝太后就看了一眼坐在下手的周淑娴,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特意的提起让接生过皇帝的武嬷嬷来给林苏接生,又说让林苏给她生一个孙子,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难道说,林苏这一胎一旦是个皇子,司钺就属意他成为未来的储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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