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相亲,甚至于厌恶、痛恨
  因为这个插曲耽误了一点时间,姜玥和蒋昭从超市出来已经四点多了。
  两人买了不少东西,还有蔬菜水果,姜玥决定晚上自己做饭吃。
  姜芬关心蒋昭,把他当亲儿子对待,连带着姜玥也格外了解他。
  蒋昭喜欢吃饺子,纯肉馅儿的,里面还要加个虾仁。
  回宿舍的路上,蒋昭说晚上想吃的菜,都是些家常菜,他不会做饭,但每次都会帮着打下手。
  姜玥做饭很好吃,姜芬教的,蒋昭也喜欢。
  期间,路过一家花店,摆在门口的桔梗花还挺新鲜的,姜玥买了一束,准备插到茶几上的花瓶里。
  距离开学只剩下两天了,已经有不少学生回了学校,原本空荡的街道变得熙攘了不少。
  夕阳的光温暖落在两人身上,两道影子被逐渐拉长。
  姜玥的手依旧被蒋昭牵着,她注意到他似乎走得有些慢。
  “怎么了?你腿不舒服吗?”
  蒋昭没有不舒服,他只是希望这段谁也不会打扰他们的路能走得慢一点。
  “真想永远和你待在一块。”
  他这话让姜玥有那么一秒的愣神,蒋昭也在依赖她 。
  不过,安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蒋昭的电话又响了,这回不是蒋红,是队里打来的,说是又有新案子了,让他赶紧回去一趟。
  姜玥也听到了。
  电话挂断了,蒋昭为难地看着她。
  姜玥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主动接过他手里的购物袋。
  “你走吧,路上小心些。”
  说完,便转身走了,结果才两步的功夫,蒋昭又追了上来。
  “东西太沉,我帮你拎回去。”
  姜玥知道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但早走晚走都要走的,她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犹豫不决。
  这样的情况她遇到过很多次,特别是蒋昭成为刑警以后。
  最终,两人在校门口分道扬镳,背道而驰。
  姜玥拎着东西回到宿舍,她没包饺子,把肉和饺子皮放进冰箱里,煮了一碗面吃,就当应付晚饭了。
  吃完走到阳台。
  九月的天,晚风带来阵阵凉意。 姜玥收了晾衣架上干了的衣服,蒋昭的衣服混着她的一起挂进衣柜里,收拾好了,心却还是空落落的。
  她干脆走到阳台顺手又拿了瓶酒,姜玥平时不怎么喝,只有心烦的时候才需要一点点发泄的方式。
  然后,姜芬电话打来了。  姜玥接了。
  姜芬迫不及待地问她昨晚相亲得怎么样,姜玥只说不太合适,她没把餐厅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也包括手机被砸坏的事。
  她到底不想让她担心。
  姜芬多少失望,却还劝她。
  “相亲嘛,哪有一次就成的。”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再给她安排吗?
  “妈,我不想相亲。”
  姜玥不喜欢相亲,甚至于厌恶、痛恨。
  姜芬对此表示不理解。
  “为什么?”
  相亲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博弈,家世、样貌、职业、收入等等方面都被摆到台面上来,而姜玥就像是块被摆在货架上的肉,毫无保留地接受那些人的审视。
  当然,他们愿意花时间对待的不是她,而是隐藏在背后的蒋鹏。
  蒋红说的没错,她和姜芬就是沾了蒋鹏的光,否则,那帮人估计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姜玥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表达。
  “我想谈恋爱了,不想相亲。”
  这个理由倒是把姜芬逗笑了,也是,在她的心目中,姜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乖乖女,她听话又懂事,从来不让她操心,但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十八岁那年,姜玥就和蒋昭睡了。
  姜芬到底是个开明的人。
  “行,妈妈不逼你,不想相亲咱们就不相,想自己找就自己找,不过……”她顿了顿,又继续道: “如果真有男朋友了,一定要告诉妈妈,好不好?”
  男朋友,你早就见过了。
  姜玥心里酸酸的,她忽的想起了以前。
  那年,爸爸后事办完后,姜芬和她被赶回了娘家,姜玥外婆不止一次劝过姜芬再婚的,当时的她也不过叁十出头,再找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姜芬一直都没有再婚。
  姜玥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无外乎与自己有关,姜芬是爱她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忽然有了种想要坦白的欲望,想把一切都说出来,她和蒋昭早就搞在一起了,已经没那么容易分开了。
  姜玥知道这是错的,但她不想改。
  “妈,我……”
  可话还没说出口,姜芬先打断了她。
  “小玥,有客人来了,妈先不跟你说了。”
  客人?什么客人要这个时间点来呢?
  姜玥没多问,但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她隐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程韵怡。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姜芬的电话又打来了。
  姜玥接了。
  “谁来了?”
  “你小姑和程小姐来看你爸的,程小姐说前些天出国玩了一趟,买了点纪念品送来了。”
  姜玥问:“她送什么了?”
  “送了一副鱼竿,你爸喜欢鼓捣那些东西,你也是知道的。”
  蒋鹏退休后空了下来,喜欢上钓鱼,程韵怡送他鱼竿,算是投其所好了。
  姜玥喊了一声妈妈,又问姜芬。
  “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指的是程韵怡,姜芬说:“我觉得程小姐挺好的,长得漂亮,也有礼貌,没想到,还给我带了礼物。”
  言语间是不加掩饰的夸赞。
  “她买了什么礼物?”
  “一对耳环。”
  耳环?
  嫁给蒋鹏以前,姜芬几乎没什么首饰,姜玥送过她一对珍珠耳环,她用做兼职赚来的第一份工资,给姜芬买了生日礼物,她到现在还戴着。
  “你喜欢吗?”
  姜芬倒是没说喜不喜欢。
  “我也不懂,你爸说好像是翡翠的,水头也挺好的,我原本不想收的,太贵重了,但程小姐都亲自送来了,我也不好推脱。”
  也是,人家一片好心,无缘无故拒绝,也不好。
  姜玥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
  姜芬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还有话想对我说?”
  是的,姜玥是有话想说的,但现在,她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