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果然是音乐的盛宴!”
  池骋余光一扫,某人右脸镶着一颗纽扣印儿,赞美的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含糊,直想把他压在身下猛干,这小子忒特么可爱了!
  外面有家冰淇淋店,池骋在橱窗前驻足,扭头朝吴所畏问:“吃什么味儿的?”
  “原味的吧。”吴所畏说。
  “来两个原味的。”
  走在路上,池骋手里的冰淇淋一口没动,净盯着吴所畏手里的那根了。
  “给我尝尝你那个。”池骋说。
  吴所畏投去鄙视的目光,“不是一个味儿的么?”
  池骋硬说不一样。
  吴所畏冷着脸把自个手里的蛋筒冰淇淋递了过去。
  不料,池骋的嘴直接绕开冰淇淋,奔向吴所畏的嘴,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撬开他的牙关,把刚咬下来的一块抢了过来。
  吴所畏的脸噌的一下充了血,余怒未消,池骋又凑了过来,吴所畏赶紧把脸别过去。结果等他把头转回来的时候,手里的冰淇淋就剩下短短的一截蛋卷儿了。
  剩下的五分之四全在池骋嘴里。
  “靠,你的嘴也忒大点儿了吧!!”吴所畏恼恨之余不免震惊。
  池骋颇有见地,“只有大,才能整个含在嘴里。”
  说着,又把手里那根冰淇淋拿到嘴边,饕餮吞食一样,从顶端一直含到根部,幽黑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刺探着吴所畏。咬肌有力地收缩着,喉节滚动两下,一根冰淇淋就进去了。厚重有力的舌头探出来,在硬朗的唇角上勾扫几下,滞留的白色乳液悉数滑入口中。
  普天之下,能把冰淇淋吃得这么生猛还这么下流的人恐怕只有池秃子了。
  吴所畏狠狠咽了一口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该为这一切感到庆幸。
  ……
  池骋把吴所畏送回诊所的时候,姜小帅已经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给他俩腾地方,今儿竟然撤得这么早。感觉池骋从后面跟了进来,吴所畏脊背阵阵发凉,明明不怀好意的是自己,可共处一室的时候,惶恐不安还是他。
  当然,这种时候最忌讳露怯,吴所畏深知这一点,于是持着一张从容的面孔走到里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
  突然,裤子让人拽开了。
  吴所畏瞬间出卖了他的紧张,手死死勒住自个的裤腰带,触电一样的弹开,高度警戒的目光狠狠锁在池骋的两只大手上。
  “放尊重点儿!”掷地有声的警告。
  池骋倒显得挺无辜,“谁不尊重你了?”
  吴所畏横着脖子,“你拽我裤子干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穿我给你买的内裤。”
  吴所畏挺窘的,“那么多内裤,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买的?”
  池骋倚在写字桌旁,将别在耳后的烟叼到嘴角,眼睛斜眯着看向吴所畏。
  “你那些内裤都是我挨个儿挑的,什么牌子,什么号,什么布料都是仔细查过的,你以为我是从批发市场搬来的?”
  吴所畏心里一动,目光错开了。
  池骋又看到木柜上的小糖人儿,开口说道:“再给我吹个糖人儿。”
  吴所畏冷着脸,“不给吹了。”
  池骋又说:“上次我拿回家,我女朋友看了特喜欢,你给她吹一个。”
  “你女朋友?”吴所畏神经一紧,“岳悦么?”
  “嗯?”池骋挺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吴所畏心里痛斥一声,你丫装什么装?之前借着职务之便,百般刁难我,不就是她撺掇的?当然,吴所畏没挑明,挑明了池骋就会发现他的动机,倒不如跟着装傻。
  池骋看吴所畏蔫不唧唧的,心里突然很舒坦。
  一口烟雾喷到他脸上,“我送给我女朋友,你不高兴?”
  废话!那尼玛是我前女友,你丫拿着我的作品借花献佛,我能高兴么?
  依旧一声不吭。
  池骋突然觉得这副模样的吴所畏特别可人疼,忍不住想多瞅两眼。
  “听话,给她吹一个。”
  最后,吴所畏真吹了,吹了一坨大便,栩栩如生的,就差塞池骋嘴里了。
  “拿着这个,麻利儿走人!”
  吴所畏指着门口。
  池骋的脚从来都是自个掌控,对任何人的手势都免疫,他径直地朝里面的药房走,吴所畏大声喝止,“你丫别乱碰人家东西!”
  池骋在药架前瞅了两眼,找到一盒活血化瘀的药膏,出来之后拎着吴所畏的裤腰带按到椅子上,挤出一段药膏涂到吴所畏的脑门上,使劲揉了两把。
  吴所畏推搡着池骋,“你干什么?”
  “老实待着!”
  池骋突然闷吼,平地一声雷,威慑力无穷大。
  “一脑门死皮,再不上药就废了!”
  吴所畏知道池骋的好意后,突然有些不自在。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池骋反问:“你说呢?”
  吴所畏僵着脸,“不知道。”
  “就这点儿悟性还有脸当小三呢?”故意调侃。
  吴所畏差点儿一口血喷在池骋脸上,你大爷的,到底谁才是小三啊?
  回到家,池骋搓捻着手中的竹签,眼睛跟着糖人儿转。
  他知道,只要这东西一举到岳悦眼前,女友展颜一笑,之前见父母的误会就解除了。就是这么简单,某人鼓鼓腮帮子,他就少了一个麻烦。
  可最后,他还是把糖人儿插到了木匣上。
  太稀罕,有点儿舍不得。
  ……
  ☆、52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3214字)
  第二天一大早,姜小帅刚进诊所就迫不及待地盘查情况。
  “他走了?”
  吴所畏手上的牙刷在嘴里停滞片刻,“早就走了!”
  姜小帅眯着眼审视着吴所畏,“几点走的?”
  “记不清了。”吴所畏把嘴里含着的那口水吐出去,漫不经心地说:“估摸九点多吧,他走了之后我洗的澡,洗完正好十点。”
  姜小帅嘴角扯了两下,“他没住在这啊?”
  “住在这?”吴所畏黑眼珠一瞪,“凭啥让他住在这?”
  姜小帅焦躁地抠抠脑门,“合着你俩昨晚什么都没干呗?”
  “吹了个糖人儿。”
  “又吹糖人儿?”姜小帅脑门上的横纹都出来了,“你还能干点儿别的不?”
  “你以为我想吹啊?是他没完没了的!”提起这事吴所畏就来气,用牙刷在嘴里狠狠捣鼓两下子,“要不是为了钓住他,我能屈身卖艺么?”
  “你不能老卖艺啊!你也得卖卖身啊!”
  吴所畏的瞳孔骤然紧缩,“你说啥?”
  “不是……”姜小帅扶额,“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咱不能这么钓,有点儿小乐趣是好事,可光有乐趣就太单调了。男人是食肉动物,光给乐子不给肉,搁你你乐意么?当然,如果你人格魅力够足,他可能愿意为你特殊,可你不觉得这样战线拖得太长了么?”
  吴所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失神片刻。
  “你想啊!真要等到一年后,池骋不知道换了几任了,没准岳悦都跑到别人床上了,那会儿你去报复谁啊?黄瓜菜都凉了!现在是最好时机,趁热打铁,一举拿下!”
  吴所畏最后漱了漱口,吐出来都是血水。
  草,上火了!
  洗漱完毕,吴所畏走出卫生间,坐到里屋的写字桌旁,细细琢磨姜小帅的话,再看自个的行动计划,心里纠结着,难道真要调整战略?
  姜小帅在门口探出头,不甘心的问:“你俩昨天一点儿身体接触都没有?”
  吴所畏绞尽脑汁地想,终于想起吃冰淇淋那令人作呕的一幕。
  “亲嘴儿算不算?”
  姜小帅瞬间来了精神,凑到吴所畏跟前儿追问:“怎么亲的?舌吻?吻了多久?”
  吴所畏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姜小帅一副追悔莫及,恨不得亲自上马的抓狂表情。
  “多好的机会啊!吃他嘴里的啊!你怎么不吃他嘴里的啊?”
  吴所畏回了仨字,“我嫌脏。”
  姜小帅,“……”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想起那天电话里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姜小帅说了。
  姜小帅听罢一拍吴所畏的大腿,当即下了定论。
  “他百分之百喜欢你,下次他再说这四个字,立马回应,这人就是你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