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腹黑贤妻_分卷阅读_85
  “陛下——”
  “陛下——”
  “快打热水来!”
  “快拿衣裳来!”
  “还有鞋子!快给本宫快点!”
  另一间厢房内,禧嫔一边给陛下脱着被楚芊芊吐脏的衣裳,一边吩咐着宫人。
  “居然敢在殿前失仪,苏安盛!”
  苏安盛端着热水过来了:“禧嫔娘娘,奴才在!”
  禧嫔恼羞成怒道:“那人不是得了天花吗?我听所天花病人都是要被送到疫区隔离的!赶紧!把她送走!”
  敢把陛下吐成这样,真是活腻了!
  苏安盛为难地瞄了陛下一眼,陛下不知与楚小姐说了什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不知该应还是不改应。
  禧嫔是皇后的内侄女儿,她的话,相当一部分程度上便代表了皇后的话,但楚小姐的身份也不容小觑哇!
  “禧嫔娘娘,楚小姐是摄政王府的世子妃,要不……先通知一下摄政王府吧?”他说道。
  禧嫔冷冷一哼:“世子妃?过门了吗?没过门算什么世子妃?一个得了天花的病人,难不成王府还会要?还不快把她送走?”
  “不可!”惠贵人拿着一套干净的换洗衣裳进来了,先冲陛下与禧嫔行了一礼,才说道,“楚小姐只是出了疹子,没被确定是天花,不能送走。”
  禧嫔的余光扫过陛下怔怔出神的脸,越发恼怒,抬手就扇了惠贵人一耳光:“本宫说话,几时轮到你这南蛮子来插嘴?”
  惠贵人捧着衣裳跪在了地上:“嫔妾不敢。”
  禧嫔刀子般犀利的眸光再次落在了苏安盛脸上:“还不快照本宫说的做?”
  苏安盛见陛下迟迟没反对,心道可能陛下是默认了,便去了。
  ……
  “什么?把我家小姐送到疫区?怎么可以?我家小姐又不是天花病人!怎么能去疫区那种地方?”
  去了那种地方,即便没病,也会没命。
  事情进展到这里,完全超出了姚汐的掌控,事实上,姚汐真没想过对楚芊芊动手,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她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揭穿楚芊芊而已。
  只不过,楚芊芊太聪明了,她不得不用一些非常手段。
  可那手段,也不会要了楚芊芊的命。
  甚至,在楚芊芊晕船之前,她都没想过给楚芊芊吃腌制过的话梅。
  而即便如此,二人的机会也是一半一半,因为,她并不知道话梅是用什么腌制的。
  是老天爷……将幸运的一半给了她罢了。
  至于天花,天啦,那洒扫丫鬟不吱声,她绝对想不到天花这两个字!
  一定是她受了太多苦、太多委屈,所有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晕船、发疹子、被说得天花、吐脏了那个男人、又惹怒了男人的夫人……
  一切的一切,都跟她姚汐没有半点关系呀!
  天助,是天在助她!
  ☆、【v26】病愈,世子来了(一更)
  “母妃,饱了饱了,真的不能再吃了。”
  诸葛夜摸着圆滚滚的小肚皮,一脸委屈地说。
  王妃笑道:“这才一碗,不够不够,来,再吃一点儿!这些菜,都是我叫人学胡掌柜家做的,做的时候我都从旁看着呢,你不吃,母妃会伤心的。”
  关键是我待会儿还得再陪芊芊吃一顿啊……
  这可是他最近每天最期待的事。
  王妃知道儿子每晚都会外出,眼看着天气回暖,儿子的病情有所缓解,她便没那么拘着他了。
  只一点,饭得吃饱。
  外头的东西,她总怕不干净。
  陪王妃吃完饭,已日晒西斜。
  诸葛夜穿上斗篷,准备去找楚芊芊。
  刚上马车,探子便双手呈上一张纸条。
  看完纸条后,诸葛夜的脸,唰的一下沉了!
  画舫内,暗卫望着越来越暗沉的天色,焦急地问:“主子,真的不动手吗?这是天赐良机啊!错过这次机会,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刺杀皇帝的机会了!”
  皇帝纳了新妃,带新妃出游,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可……
  可皇帝遇到了楚芊芊,还被楚芊芊吐了一身,万一皇帝有个闪失,楚芊芊一定是第一个被迁怒的人。
  而楚芊芊之所以会吐,完全是因为他怕楚芊芊会在晕晕乎乎时被皇帝套话,隔空震了一掌,惊涛拍船,才有了那一幕。
  不能,再害她了。
  暗卫问道:“主子,你再顾忌什么?你不是说,什么都无法阻止你为小姐、为欧阳家复仇吗?”
  是,他发过誓,哪怕不择手段、哪怕丧尽天良,也一定要替妹妹、替欧阳家报仇!
  他不该心软的!
  就像在庄子里一样,他能放任自己兄弟去欺负那个女人,现在,又有何不可?
  思量间,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脑海里,蓦地闪过那个女人嫣然的笑脸——
  该死!
  他眉头一皱,将剑送回了剑鞘!
  画舫靠岸。
  陛下上了马车。
  车内,坐着一名宽袍戴斗笠的青衣男子。
  见到陛下,他没行礼。
  陛下既不惊讶也不介意,是不惊讶不介意他在,还是不惊讶不介意他没行礼,尚不得知。
  陛下放下帘子,没让人发现青衣男子的存在。
  青衣男子看了看陛下魂不守舍的样子,用指尖点了点桌面。
  陛下回神,半响后,慢悠悠地道:“那人没来?”
  青衣男子缓缓说道:“没。”
  陛下幽幽地叹了口气:“朕都以身做饵了,他怎么没出现呢?他不是来刺杀朕的吗?”
  青衣男子发出一声微弱的鼻音:“是陛下走漏风声了吧?”
  陛下浓眉一蹙:“怎么可能?朕可从没对你我之外的人提起过这次的计划。”便是上官仪,也只以为他是真的风流了一把,还与他醋了半天呢。
  “是他早就不在京城了吧?”陛下问。
  他那些结拜兄弟,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他只要不是傻子,就应该暂时离京避避风头才是。
  青衣男子不以为然地哼了哼:“他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还记得当初别人是怎么评价他的么?说他有两样宝贝,动不得。”
  “你杀我砍我没关系,只要不动我妹妹,不动欧阳家!”
  偏偏这两样,都没了。
  怪呀,他今天是为何没出手呢?
  以他的能耐,不可能查不到皇帝微服私行了。
  或许……是有人给他提了醒?
  不知想到什么,陛下的思绪一跳,话锋一转:“我今天,碰到一个女子,像她。不是容貌,是……”
  未等他说完,青衣男子发出了一道淡淡的笑声:“陛下的心,又乱了吗?”
  陛下大掌一握,眸光一点点变得深幽:“不会了。”
  “不会了”,是说以后不会了,而不是之前没有过。
  “到底还是乱了。”青衣男子轻轻一笑。
  陛下的拳头捏得更紧:“但朕,做出正确的决定了。”
  暮色沉沉。
  一辆破旧的马车驶出京城,停在了一个萧瑟的村庄门口。
  那里,站着两名蒙了脸的侍卫。
  其中一名拦住马车,扯着嗓子问:“又有人来了?”
  小太监点头:“是,呃……身份有些特殊,单独安排间院子。”
  “又是个特殊的啊,谁?”那侍卫不耐烦地问。
  小太监却没答了,只说上头吩咐的。
  侍卫也不再追问,掀开帘子,与同伴一块儿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抬进去了。
  小太监看着那眸含泪水的姑娘,好心提醒:“你别进去了吧?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丹橘正色道:“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侍卫将人抬进一个破旧的、长满杂草、满是灰尘与蜘蛛网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