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亲爱的小孩)_分卷阅读_91
  顾慨棠赚的钱越来越多,他的母亲告诉窦争,男人手里的钱一旦多起来,就会学坏,所以顾妈妈一直限制顾爸爸手中的现金数额,她让窦争也多管管自己儿子。
  这话说的倒是很不见外,但对窦争这种大大咧咧的男人来说就如同耳旁风。限制顾慨棠手里的现金?然后呢,放在哪里?窦争手里?那更要天下大乱了。
  窦争对顾慨棠是无条件认同,两人工资都随便他处置。顾慨棠的想法倒是和顾妈妈一样,觉得手里拿太多钱不好,所以工作没几年就买了新房,搬到离他单位近的别墅区。
  一家四口在家里修整了一天,第二天就有客人登门拜访。那是顾慨棠的同事,比顾慨棠大了十几岁,女儿却和小野一般年纪。那同事得知顾慨棠家儿子和他女儿一样大、现在在同一所小学后,两家的关系就走得近了。听说顾慨棠一家春节要回家里过,同事连忙带着女儿前来看望,以免因为距离变远而没法拜访。
  男同事带着一身寒气走进顾家,他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说:“晶晶,去找顾野玩。”
  被称为晶晶的小女孩点了点头,她怯怯地和顾慨棠、窦争打了招呼后,就往小野身边走去。
  小野表情淡淡的,等女孩走到他身边后,小野就带着他回书房,看样子是要……继续写作业。
  窦争叹了口气,他知道顾慨棠是要和同事谈工作上的事情,怕调皮的小满打扰顾慨棠和客人,便抓住小满的手,说:“让爸爸跟叔叔聊天,你,跟我睡觉去。”
  小满皱起眉头,夸张地扭着身子,说:“不睡。”
  窦争根本不听他讲话,托着小孩屁股把他抱回房间。
  除了怕吵以外,窦争强迫小野睡觉,还因为他觉得小孩的大脑都是在睡梦中发育的。小野为什么这么聪明呢?不仅是因为他爸聪明,更是因为小野小时候特别爱睡觉。窦争决定让弟弟小满也延续哥哥的良好习惯,所以无论小满多么不情愿,窦争都会哄他午睡。
  然而小满是个精力十分旺盛的男孩,每次要哄他睡午觉都要将近两个小时。今天也是,窦争把他抱在怀里,小满呶呶不休跟窦争聊天,嗷嗷叫唤,烦得窦争想打他一顿。
  小满努力尝试和窦争对话,窦争只是闭着眼睛不理他。很快小满就觉得无聊,他从床上爬起来,说:“我要和哥哥一起玩。”
  窦争怒喝:“玩个屁!你给我躺过来。”
  小满道:“我不躺。”
  “不躺去墙角罚站。”
  “……”
  小满权衡了一下,哭哭啼啼地躺在床上,说:“我想跟哥哥一起睡觉。”
  窦争‘嗯’了一声,擦擦小满的眼泪,把他搂在怀里。
  哭了一会儿,小满就睡着了。
  顾慨棠送走客人时,小满也刚刚睡醒,他揉着眼睛,满头卷发睡得东倒西歪,模模糊糊地跟客人告别。顾慨棠看着觉得好笑,便伸手从窦争怀里把小满抱过来。
  小满搂紧顾慨棠的脖子,低头靠着他的胸口,说:“爸,我想爷爷奶奶了。”
  顾慨棠一阵无语。每次小满被窦争训后,第一句话就是想爷爷奶奶,要不就是想哥哥,而且说的时候一定眼含热泪,用撒娇的语气,博人怜爱。
  顾慨棠说:“明天,或者后天去找爷爷奶奶,好吗?”
  小满点点头,扭着从顾慨棠怀里挣出去,跟小野说话。
  当晚,用过晚饭,顾慨棠打开电脑工作。小野长大后依旧很黏顾慨棠,但无论是他还是小满,只要顾慨棠工作时,两个孩子就很听话的远离顾慨棠,不打扰他。
  这还要归功于窦争,尤其是小满。窦争对小满的容忍能力逐年提升,只要他不玩电玩火乱吃喝东西,窦争很少打他。但一旦涉及顾慨棠的事情,比如小满乱碰他的电脑,窦争就会暴跳如雷,吓得小满以后一看见顾慨棠坐在电脑旁,就躲得远远的。
  顾慨棠用了两个小时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那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窦争和小满坐在小野身后看哥哥写作业,房间里显得十分宁静。
  顾慨棠享受着家里的气氛,他向后靠了靠,突然想起自己手机容量快要满了,便起身去拿,他打算把手机里的照片都存到电脑上。
  顾慨棠大学时加了一位老师的联系方式,发现老师的头像和空间里都是他小孩的照片,而且空间更新的频率很高,几乎每天都会给小孩录视频,有的视频十分无聊,只是小孩抱着苹果说两句话,都能让博士学历的讲师大呼小叫、欣喜若狂。
  顾慨棠曾经想,这有什么意思呢?
  现在却完全能够理解。顾慨棠自己的手机里就塞得全是他家里人的照片,一张都舍不得删掉。
  等待相片导入的时间,顾慨棠随意搜了搜。他记得窦争有一个微博,里面好像放了很多家里人的照片。
  顾慨棠为什么会知道呢?当然知道了,两人朝夕相处,这样亲密的人之间能藏什么秘密。就连窦争的微博账号,顾慨棠都知道,只是因为之前工作忙,没有时间看罢了。
  正巧现在春节放假,顾慨棠又有时间,便登上自己之前工作用的账号,顺手关注了窦争。
  第103章 窦争全身都沸腾了,羞耻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顾慨棠点开窦争的相册,本想看几张照片就出去陪小野。然而他发现窦争的相册里有关图片都是经过模糊处理的,连眼睛都看不见。顾慨棠心中奇怪,转而去看窦争的主页,这一看,看了将近两个小时。
  后来还是窦争敲了他房间的门,才打断顾慨棠继续向下看的视线。
  窦争奇怪道:“你怎么还没去洗澡?都十点多了。”
  顾慨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窦争低下头,看看衣襟,发现没蹭上脏东西,更觉得奇怪。
  顾慨棠也没说什么,他拿了换洗衣物后,便走到浴室冲洗。
  十点钟,小野和小满都睡着了。顾慨棠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现在天气太冷了,所以他用吹风机吹了几下头发。
  顾慨棠带着半干不干的头发回到卧室,就看窦争躺在床上看手机。听到顾慨棠的脚步声,窦争抬起头,还没说话,顾慨棠就把灯关上了。
  窦争惊问:“这么早就睡?你不再看看书吗?”
  顾慨棠‘嗯’了一声,摸索着上了床。
  窦争想,刚刚顾慨棠对着电脑工作了那么久,一定是累了。既然他想睡觉,那就睡吧。
  视线一片漆黑,窦争撑着手肘准备躺下。耳边突然有风吹过,下一秒,带着顾慨棠气息的味道就传了过来。
  窦争意识到这是顾慨棠正在贴向自己,他伸手搂住那人没有完全干透、柔软湿润的头发。窦争紧紧拥住顾慨棠,把脸埋在他的发间,深深地吸了口气。
  顾慨棠的动作停了停,他不想压在窦争身上。毕竟顾慨棠也是一百多斤的男人,全压着窦争,他也会难受。
  然而顾慨棠最终没敌过窦争的力量,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窦争被压在床和顾慨棠之间,接吻时,窦争差点喘不过气来。
  顾慨棠伸手从窦争衣摆内探进,顺着腹部,逐渐向胸口摸去。
  窦争身体抖了起来,他急切地解自己的衣扣,同时控制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顾慨棠开口问:
  “……为什么叫我博士?”
  “……”窦争一呆,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顾慨棠继续说:“刘老师当时病得很厉害,所以我没有读博士。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窦争背上顿时冒出许多汗来,并不是冷汗,因为他还保持着身体燥热的状态。窦争突然明白了,他问:“你看到我的微博了?”
  顾慨棠点点头,忽而想到黑暗中他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就又低低‘嗯’了一声。
  窦争全身都沸腾了,羞耻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其实他第一次发顾慨棠的照片时,就想过可能会被他看见,但有过心理准备也不意味着他现在能坦然面对。
  窦争口齿不清地说:“那……也不是我叫的……他们都那么叫……”
  顾慨棠没说话,他拉住窦争的手臂,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然后用力一翻,就让窦争背对着顾慨棠跪在床上。
  窦争额头冒汗,心中不停打鼓,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说什么太不能见光的话。这一回想不要急,窦争发现他微博里全是……
  尽管窦争和顾慨棠相恋多年,此刻也紧张得仿佛回到当初告白的日子,窦争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任由顾慨棠将他摆成这样的姿势。
  顾慨棠缓缓俯身,凑到窦争耳边,说:“原来你更喜欢从后面进来,而不是跨坐着。”
  窦争耳朵顿时烧了起来,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
  顾慨棠觉得有趣极了。他工作繁忙,平时缺少和窦争交流的机会,几乎没办法深入了解窦争到底想要什么。
  但窦争的微博就说得干脆极了,而且简洁到令人满意的程度。
  他们两个,一人在想有时间要仔细看看微博的内容,一人在想有时间就把微博删光。
  ——头一次,他们两个想法相悖。
  第104章 窦争道:“那你有没有看见,我说哪个姿势我都喜欢?我最喜欢你,这句你看见了没有?”
  窦争的身后就是顾慨棠,顾慨棠肿大、滚烫的地方就顶在窦争的股间,相贴时带来的热度,让窦争忍不住颤栗……
  他反手搂住顾慨棠的脖子,凑到他耳边,问:“你看了多少?”
  顾慨棠没回答。
  窦争道:“那你有没有看见,我说哪个姿势我都喜欢?我最喜欢你,这句你看见了没有?”
  窦争在网上发言总是用一种炫耀的口吻,这是顾慨棠之前从未想过的,因为窦争从来没说过。现实生活中窦争也没处和人炫耀。所以刚看到时顾慨棠感觉到了惊讶。
  实际上,顾慨棠对窦争的言语,更多的感觉是安心。他工作没有几年,忙起来真的是身不由己。顾慨棠为人谦逊,觉得自己身上有数不清的缺点,他想即使如此,窦争仍然觉得幸福,那么自己到底是被怎样爱着……
  因此尽管顾慨棠没有看见,他也低低‘嗯’了一声,顾慨棠扶住窦争的肩膀,说:“我也最喜欢你。”
  两个成年男性互相说小学生一样的表白,旁人听来一定大跌眼镜,但这话只能让窦争情动得更加难耐。
  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喘息和呻吟,交叠的身体,滚烫的体温,令人气血贲张,情欲……
  第二天七点钟,顾慨棠起身从床上下来。他坐在床边穿衣服,动作已经很轻了,却还是吵醒窦争,被他握住手臂。
  窦争还没彻底清醒,他模模糊糊地问:“……你去哪儿?”
  “我出去一下。”
  “我也去。”窦争打起精神,撑起身往顾慨棠那边凑。
  他是十足的黏人性格,尤其是对顾慨棠,恨不得整天挂在他身上。
  顾慨棠拉起他的手,等窦争放开后,顾慨棠又亲了亲他的手心。
  顾慨棠说:“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里和小满玩吧。”
  窦争眯着眼睛,看顾慨棠一身正式的西装,半天,他长长‘嗯——’了一声。
  顾慨棠去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开车到了墓园。
  登记查询了一段时间后,顾慨棠最终站在一座崭新的墓碑前。
  因为天气很冷,所以前来的人极少,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
  顾慨棠静静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中的花,然后靠在墓碑前坐了下来。
  以前刘浩然给顾慨棠讲课,学生都是坐在下面。尽管现在地下只有他的骨灰,顾慨棠却还是靠近他,坐着,仿佛这样就能离当初近一点、更近一点。
  顾慨棠轻声说:
  “老师。……我现在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