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说人
  小木本不愿意来九宝家串门,但是为了躲避关老太,只好一起来了,当小木跟着九宝进屋,看见顾老太的时候,她就更后悔了。
  刚才和她闺女有说有笑的顾老太太,看到小木之后,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就那句话:笑容不达眼底。
  “小木也来了,来,赶紧进来,上炕坐。”顾老太看似热切的说道。
  “奶奶好,爷爷好。”小木忙也笑着跟顾老太和顾老爷子打招呼。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九宝娘,老顾家传宗接代的大功臣,顾家的老祖宗、老封君。
  “好好,你们都好,小木越来越俊俏了。”顾老爷子叼着烟袋锅子,笑眯眯的回道。
  “九宝啊,快带小木上炕坐,炕上热乎。”顾老太又强调。
  “老奶,你怎么不搭理我?”毛蛋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插嘴叫道。
  “咋不搭理你了,你个捣蛋精还用搭理?”顾老太笑眯眯的摸着毛蛋脑袋说,那眼神蛮是慈爱。
  “俺们不上炕,一会儿还要去看杀鱼,今儿小木捞了条老大的鱼了,一会儿炖了它,给爹娘吃。”九宝兴奋地说道。
  “嗯,小木是个有福气的。”顾老太笑眯眯的看着小木说道。
  不过,这笑眯眯的眼神,小木感觉不到温暖,倒感觉对方很高傲,虽然掩饰的很到位,但小木毕竟不是八岁孩子,她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还有一点审视?还有一点蔑视?还有点算计在其中,她算计什么呢?这让小木觉得不舒服,小木小心地在心里把这老太给画出圈外,以后作为减少来往户,精于算计的人,还是远离的好。
  小木做个腼腆的小透明,陪着九宝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就被几个孩子叫闹着出去了。
  这院子是一个四合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正房住着顾老爷子、顾老太和九宝,左边三间住着顾大伯夫妇,右边三间住着狗剩子一家,这表明:老人是和长子、长孙住在一起的,很传统家族结构。至于其他的儿子,都分家出去了。
  今天的聚会,是因为顾七带着他爹的命令,回到老家陪爷爷奶奶过年来了,所以一家子聚一下,所以凡是尚在白港市的兄弟姊妹,还有一些小辈的都来了,可谓是顾家家族大聚会。
  小木知道之后,更后悔了:人家家族聚会,夹了个她这个沙子,太不好意思了,简直就是个傻子。
  可是,九宝和毛蛋坚决不让她走,尤其是毛蛋,被九宝安排看住小木,不许她偷跑。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在顾家吃了一顿所谓的“团圆饭”之后,就要找机会逃走。
  不过这顿饭也没白吃,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家族也不例外。尤其是家族里还有一大群好八卦的年轻八婆们。
  她先知道了顾老太傲慢的原因:是因为她有两个令她骄傲的儿子,她三儿子当年是抗联的,抗战胜利之后,又随大部队南下,一路打到海南,屡立战功,如今是军区的大官。而她的四儿子和四儿媳妇都是烈士,当年也是抗联的,南下过长江的时候战死。所以,顾家门上挂着的是军烈属的牌子,这老太是有骄傲的资本的,因为她的两个儿子确实令人骄傲。这也是顾家人在屯子里受尊敬的原因吧,毕竟哪个时代的人都尊敬英雄的。
  也知道了,原来自己曾经的便宜爹是如何宠爱他的女儿的,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是常事。还知道便宜老爹是苏家屯子打猎高手,猎过熊瞎子、猎过狼,家里原有整张熊皮和狼皮,还有很多狐狸皮的,可现在一样也没有,因为都被赵美拿走了。
  还知道自己的大花棉袄如今穿在赵玉敏——她娘的娘家侄女身上,貂皮帽子也戴在她头上,她娘赵美的日子过的很好,而且马上就要再婚了,男方自然是那天那个妈宝男,据说是个离婚的民办老师,家里没有儿女。
  这些都是听毛蛋她娘说的,因为顾家这些孙媳妇里边,毛蛋她娘脾气最好,消息最灵通的。小木惊叹于她强大的基因,因为她儿子毛蛋对八卦也很执着。
  小木游走于顾家人之间,笑嘻嘻的打着招呼,腼腆的和大家说话,趁的毛蛋走神的时候,毅然甩掉了这小尾巴,一溜烟的跑出门去。
  “阿娘,小木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找不见小木的毛蛋急忙发问。
  “刚才跟你在一起的小丫头吗?”旁边妇人的声音笑嘻嘻的问。
  “嗯,是啊,她跑哪去了?咋一转身功夫没有了呢?”毛蛋又说。
  “出去了,刚才一溜烟的出去了。”还是那个声音回。
  小木也跑出去的一瞬间,放出了精神力,所以院子里什么事儿她都知道,知道她们议论的是自己,就放慢了脚步,找了个地儿躲了起来,她要听听大家背后的话,没有恶意,只是单纯有点想知道。
  “我当然找她了,老姑奶不让她走的。”毛蛋说完,抬起小短腿就往外跑。
  “别去了,早走远了,追不上了。”说完,毛蛋娘一把抓住毛蛋,拦住了他。
  “我说毛蛋娘啊,那小丫头长得挺好看的,就是家穷点,我看你家毛蛋和她般配的,你这是打算留下来当儿媳妇了?”
  “哈哈哈哈,是啊,毛蛋他娘,毛蛋要是娶了关小木可也不亏啊,整五间大房子都是你家的了,省多少钱啊?。再说了,小丫头片子就一个人,也没个娘家人,娶了回来还好拿捏,捡老大便宜了·!哈哈······”这是个年轻的女人。
  “可拉倒吧,比我儿子大好几岁呢,那可不行。”毛蛋娘拒绝道。
  “你家不还有金蛋、铁蛋吗,这两个年龄相当啊?”这还是另一
  个人的声音。
  “你家不是也有银蛋和铜蛋,你家喜欢你家娶去!别说些有的没的”毛蛋娘终于怒了。这应该是说顾四娃的婆娘,因为银蛋是顾家四娃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