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注:3rd reich good-looking darling。这是当年美国人对派普的称呼。说不上是出于什么心理。
  chapter 258 技惊四座
  战俘生涯虽然很难熬,但日子却也过得不慢。很快,又两个礼拜过去了。在这两个礼拜中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比如说,战俘们被允许给家里写信了。派普迫不及待地给奥利维亚、郝斯特和父母分别写了一封信报平安。又比如说,约翰逊和詹姆斯·莱恩中士冰释前嫌了。本来也就是口舌之争,又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没有什么积怨是不能解决的。再比如说,美国的独立日快到了,美国官兵们开始积极准备庆祝这个节日。可能是因为即将过节,大家心情都不错。所以美国人对战俘们的态度好了不少。以至于整座战俘营弥漫着一股喜气的氛围。
  “明天我们要举办个小型晚会。”约翰逊兴奋地对派普说道,“听说史密斯将军也要出席。大家都在商量着表演什么节目。”
  派普对约翰逊的话题兴致缺缺,美国人的节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事实上,越是这样喜庆的日子,越是衬托出战俘们的悲凉。他们的国家战败了,却只能坐在这里,看着敌人们的欢悦,独自品尝着失败的苦涩和伤悲。
  恐怕那个史密斯将军出席晚会也不过是想看德国人的笑话吧!派普想道。他已经听说,美国人要邀请战俘营中的所有德国军官参加。这种行为背后的目的很值得怀疑。美国人越高兴,恐怕德国人就越痛苦。在手下败将面前炫耀自我,这种心灵上的刺激要比身体上的虐待更令人难以承受。
  “你说,我应该表演个什么节目?”约翰逊没有看出派普的不快,跃跃欲试地问道。
  “你有什么特长么?比如演奏乐器。”虽然心情不好,但派普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不会。”约翰逊答得干脆。
  “唱歌,跳舞,诗歌朗诵?”
  “好像都不太擅长……”约翰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你还是老老实实当观众吧。”派普不客气地说道。
  “也对。”约翰逊嘻嘻一笑,“主要是其他的弟兄们起哄说要出节目,我就想凑合热闹。既然没什么特长,还是看别人表演好了。”
  听着约翰逊的话,派普的思绪又飘远了。1943年的东线,库尔斯克战役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那是一场规模宏大的钢铁战役,足以载入史册。那时候虽然作战辛苦,但兄弟们仍然能够快快乐乐地聚在一起。闲暇的时候,威斯特哈根会拿出手风琴来拉一曲,引来很多士兵坐在一旁静静地欣赏。年轻的维尔纳·沃尔夫高兴的时候还会唱几句。不过他唱歌从来没在调子上,大家总是嘲笑他。刚刚成为他部下的波舍克竟然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口琴声悠扬地飘在苏联的夜空下,令人怀念起家乡的美好……这一切,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派普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过完了一生。在上一生,他和他的战友们一起登入了瓦尔哈拉的英灵殿。而这一生,并不属于约阿希姆·派普,而是另一个陌生人的。
  “派普,派普?”约翰逊见派普突然间出了神,连叫了几声他的名字。
  “什么?”派普问道。这一生依旧属于他自己,他还有妻子和孩子。他还要照顾他们。
  “你刚刚在想什么?”
  “想我死去的战友。”
  “……我也很想念他们……”
  第二天晚上,晚会如期在战俘营的空场上举行。正如约翰逊所说,史密斯将军带着几名军官趾高气昂地来到了晚会现场。德国军官们被安排在后面几排的座位上。美国官兵们纷纷表演自己的节目,一些节目时不时地引起观众的捧腹大笑。而德国军官们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每个人都挺直了身板,面无表情地观看着胜利者的表演。史密斯将军时不时地回过头观察着德国人的表情,就像是在审视一头待宰的猪垂死挣扎的情形。突然间,他的目光顿住了。在这些德国军官中间,有一个家伙好像对表演很不以为然。此时,正有一位他带来的少校用钢琴演奏《军队进行曲》。这首舒伯特的名曲在这种场合演奏出来,恐怕对于德国人来说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
  史密斯将军抬手示意让演奏停止,自己则缓步走到派普面前,倨傲地问道:“看起来,您好像对表演不太满意?”
  “这确实无法令人满意。”如此牙尖嘴利、脾气又倔又臭的人除了派普还能有谁,他站起来与面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对视。“您的部下在演奏中出现了许多错误。”
  史密斯将军哈哈大笑起来,他对派普说道:“不如您上台去为我们示范一下?”
  派普冷笑了一声,没有作答。史密斯将军不以为忤,再次发出了邀请。派普的衣角被人扯了扯,他低头看去,是保罗·古尔在冲他使眼色,要他上去给美国佬儿点厉害瞧瞧。他又向旁边看了一眼,其他的德国军官也正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派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慢慢走到了台上。他坐在钢琴前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重新演奏《军队进行曲》。随着他的演奏,每一个德国人都回到了帝国曾经最为荣耀辉煌的时光。帝国的军队横扫每一个所到之处,帝国的军人用行动证明了何为钢铁之师。他们曾令世界胆寒,他们曾站在欧洲之巅。
  当派普的演奏结束以后,现场一片寂静。随后又爆发出一阵经久不息地热烈掌声。史密斯将军为派普的表演所折服,他问道:“您是从哪个音乐学院毕业的?”
  派普说道:“我从未读过音乐学院。我是从布伦瑞克军官学校毕业的正规德国军官。”
  史密斯的眼睛里露出了诧异的眼神,又继续问道:“那么您的钢琴是在哪里学的?”
  “在军官学校!”派普说道,“德国的军校中都设有专门的艺术课程,每一位未来的军官都要接受良好的艺术教育,并掌握一两门乐器或声乐技艺。在座的德国军官中,比我艺术造诣高的大有人在。”
  “为什么你们的军校要专设艺术课呢?”史密斯将军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因为在我们德国军人看来,战争不仅是一门科学,也是一门艺术。除了良好的军事素质和坚强的意志,每一位指挥官的战争表现都与他的想象力和艺术造诣密切相关。只有最富于想象力的统帅,才能创造出杰出的作品。”派普不无骄傲地说道。
  史密斯将军陷入了沉默。事实上除了他,全场的美国军人都陷入了沉默。也许他们懂了。为什么只有几千万人口的德国人能够与大半个地球的军人厮杀了六年而又如此辉煌了。
  独立日的晚会很成功。不仅是晚会本身,而在节目之外的感悟也令每一个美国人思考了很久。史密斯将军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也许从此以后,我应该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去解读德国军人……而在晚会之后,战俘营中美军和德国战俘的关系似乎起了些微妙的变化。美国人不再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对待德国人了,双方在试图建立一种较为和谐的关系。就像人们所说的,只有相互理解,才能和平共处。而派普在那个晚上之后就更加出名了。在美国人的眼里,派普除了“罪恶的纳粹分子”、“阿登战役指挥官”、“喷灯营的屠夫”、“第三帝国的漂亮宝贝”之外,又被贴上了一个新的标签——“来自柏林的艺术家”。
  chapter 259 战友重聚
  就在派普在战俘营中让美国人大吃一惊的时候。温舍被移送到了伦敦区的战俘营。他成为英国人的俘虏已经将近一年了。在这一年中,他基本没吃过什么苦头。说起来也算是很幸运了。在伦敦的战俘营待了不到一个月,8月份的时候,库尔特·迈尔竟然也被送到了这里。温舍站在牢房里伸出手去,笑容满面地迎接了他。连自己已经被定性为战犯这种郁闷的事都显得不那么郁闷了。这年头,有什么比看到活着的战友更令人高兴的呢?
  对比于温舍的欣喜,迈尔到显得不那么激动了。虽然看到曾无数次并肩作战的温舍还活着,他的心里也非常欣慰。但是他现在真正是麻烦缠身——他即将因涉嫌在诺曼底战役中屠杀27名加拿大战俘而被指控。谁都清楚,屠杀战俘的罪名意味着什么。很显然,盟军不打算轻饶他们每一个人。
  早在战争结束前,为了寻找德军各部队违反战争法的暴行,追究德军责任。一支联合国战争罪行委员会在伦敦成立。加拿大战争罪部门整合证据后,认为必须有人为在诺曼底战役中被屠杀的加拿大战俘负责。一切矛头都指向了青年师。而青年师现在幸存的最高长官正是库尔特·迈尔。一切非常完美。迈尔成了那个“幸运的倒霉蛋”。早在3月,迈尔就被战争罪部门的负责人,布鲁斯麦克唐纳中校审问过,而迈尔的回答是从未听说过屠杀。
  后来,麦克唐纳中校派人到处寻找被俘虏的青年师成员,想要挖出迈尔参与屠杀的证据。但是没有人愿意说迈尔的坏话。调查一度处于停滞状态,令加拿大人非常恼火却又无可奈何。直到一名波兰裔的青年团成员声称亲眼目睹迈尔在卡昂的阿登修道院指挥部下屠杀战俘,还命令部下不留活口。事情才有了转机。
  麦克唐纳马上再次提审了迈尔,这一次迈尔承认自己接到过在修道院发现加拿大战俘的报告。还说自己当时立即下令彻查此事,并认定一名上尉应该为此事负责。但由于那名上尉已经阵亡。麦克唐纳认为迈尔满口胡言,他只不过是企图把罪名推在死人身上。
  定论事实上已经在麦克唐纳中校以及加拿大战争罪部门的成员心中形成。接下来的事就是要公开、正式地审判迈尔。英国司法部长向加拿大提供了起诉迈尔的皇室委任状,可是加拿大政府却一直为是否应该审判党卫军将军而争论不休。就这样一直拖到8月份,媒体开始出面向政府施加压力。加拿大政府终于同意公开审判迈尔。迈尔被送到了伦敦区的战俘营,准备于秋天正式开庭。
  一天上午,在每日例行的战俘自由活动中,温舍凑到了迈尔身边。加拿大皇家温尼伯步枪团的亚瑟·拉塞尔少校寸步不离地跟着迈尔。事实上,当迈尔的审讯程序正式进入启动阶段时,这位少校就成为了迈尔的专属“保姆”。此时他正怀有敌意地看着突然间冒出来的温舍。
  温舍瞥了这个留着小胡子,和迈尔一样个头矮小的家伙一眼。自顾自地和迈尔聊起了天。
  “他们准备审判你。”这句话连温舍都不知道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
  “是啊。青年师活着的军衔最高的指挥官是我。我就应该为很多事负责。”迈尔的语气听不出是戏谑还是讽刺。
  “多少人?”
  “27个。一开始是18个,后来加拿大人又在废墟里挖出了9个。”
  “他们怎么不说是被盟军的炮弹炸死的。”温舍冷哼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他们是败军之将,盟军可以随意安上各种罪名,变着法子折腾他们。
  “只可惜我们战败了。”迈尔长叹一声,似是心有不甘。一旁的拉塞尔少校又瞪了温舍一眼。
  “上个月奥托·约翰来找我。”温舍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没想到那该死的家伙居然早就为英国人服务了!”
  “他也和我谈过话。”迈尔说道,“当年元首还盛赞过他,谁知居然是个叛徒!”
  “双面间谍。”温舍给奥托·约翰的身份下了定义。他曾经是帝国优秀的谍报人员,却被英国人收买了。当温舍看到他可耻的笑脸时,差点用拳头招呼他。
  “那是谁?”迈尔停了下来,指向自己的两点钟方向。
  “我的上帝!”温舍把手放在了额前,8月的艳阳都没能让他如此汗如雨下,“她怎么又来了!”
  “她是谁?”迈尔突然来了兴趣,他露出了促狭的笑容,眼睛看向站在铁丝网外面向温舍招手的棕发女郎。“你小子在这儿都不闲着?”
  “她是英国记者。”温舍解释道,“曾经采访过我。”
  “看来她对你印象不错!”
  “鬼知道。不过她确实不似一般的英国政客那样对我们大肆批判。我看了她写的报道,还算中立和客观。”
  “那更说明她喜欢你了。”迈尔下了结论。温舍无奈地摇了摇头。
  温迪·赫莉小姐自从春天采访过温舍之后,似乎对他很是上心。按理说报道也写了,稿费也拿了。这两个人应该再也没有关联了才对。但是赫莉小姐在六月初又跑到了战俘营里,横眉怒目地对着温舍谴责了一番苏联人在柏林的野兽行径。温舍听到这些消息之后,整个心都在颤抖。他被深深的自责笼罩着,他认为是因为自己没能尽到军人的义务,才导致无数平民惨遭毒手。赫莉发现了温舍的异样,以为温舍担心自己的家人,反而安慰了他很久。她离开后,温舍开始怀疑起赫莉的身份。就算她是英国主流报刊的记者,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进入战俘营。她一定隐藏着更深的背景。之后,赫莉再没来找过他。可今天她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她难道是一路跟着他来到伦敦的?
  “那位小姐在叫你。”迈尔笑道。
  温舍决定装没看见。目不斜视地走过了赫莉所在的位置。
  “温舍,马克思·温舍!”赫莉竟然冲着温舍喊了起来,引来了众人的侧目。温舍尴尬极了,他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脚下便加快了步子,把迈尔甩在了身后。
  “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一名英军走近了围栏,礼貌但冷漠地问道。
  “麻烦您帮我转告马克思·温舍,主编已经批准了我的方案,我要长期跟踪他,给他做专题报道了!”赫莉看起来很兴奋地样子,眉飞色舞地说道。
  “就这样?”英国士兵苦笑了一下。一般出现在围栏外面的,不是哭哭啼啼的家属,就是好奇围观地路人。这么一个漂亮的傻妞儿,还真是头一次见。
  “嗯,就这样!谢谢您!”赫莉说完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那名英国士兵一路小跑找到了温舍,对着温舍说道:“马克思·温舍,立定,出列!”温舍照做了。
  “刚才有位记者小姐让我转告你,她要对你做长期的跟踪报道。”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英国士兵用所有人都能够听见的音量说道。
  “谢谢您的转达,我知道了。”温舍懒洋洋地说道。周围一片嬉笑声。温舍无奈地闭了闭眼睛。
  “长得帅就是吃香啊,连我们英国姑娘都喜欢他……”
  “哼,再帅也是俘虏……”
  “这家伙真令人讨厌……”
  chapter 260 美国新生活
  别看施特雷洛平日总被梁紫苏说呆头呆脑的,不过他学习英文和开战斗机一样不含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较为熟练地掌握了带着德国口音的美式英语了。接下来就是他最为发愁的工作问题。在这件事上,施特雷洛又遭受了很大的挫败感。
  梁紫苏在现代是个典型的都市白领,深谙职场之道。再加上曾经做过好几任秘书(现代的老板、特劳夫特上校、汉斯·菲利普),现在重操旧业,自然游刃有余。在公司里很快就混得风生水起,老板对她的工作能力表示了肯定。相较之下,这几个月里施特雷洛一直赋闲在家学习语言,原本心里已经非常难受了。好容易学好了英语,却发现自己在美国似乎没有用武之地。特别是,他身有残疾,找工作本身就很困难。对于他来说,最熟悉的东西就是飞机,而他又不可能加入美国空军。梁紫苏建议施特雷洛继续当老师,但是美国对于外籍人员的教师资格认证非常严格,想要申请教师资格至少要等到一年以后。施特雷洛已经等不及了。德国男人传统的责任感让他简直不能再继续忍受被妻子“供养”的日子。他一定要承担起赡养家庭的责任。
  一天,雷奥哈德施密特来探望施特雷洛一家。说起来这个人和罗森一样是热心肠。自从施特雷洛一家在纽约安家后,时不时地会打个电话来嘘寒问暖,偶尔还会带着家人一起来探望他们。因为对他的感激,梁紫苏第一个月的工资几乎都用来给施密特的孩子们买礼物了。施密特很直率地说他之所以如此尽力地帮助他们,一是因为他们是罗森的朋友,二是因为施特雷洛曾经是一名军人,他一直都非常敬佩为祖国浴血奋战的军人们。这一次,施密特又带给了施特雷洛一个好消息,他的朋友是一家飞机制造厂的经理,现在奇缺技术人才,想招聘一位设计顾问。施特雷洛的特长非常适合这个职位。
  梁紫苏一听高兴极了,她拉着施特雷洛连声说可以去试试。施特雷洛则显得很谨慎,询问了施密特几个问题。
  “请问您朋友的制造厂主要生产什么类型的飞机?”施特雷洛小心翼翼地问道。
  “运输机,主要用于物资的运送。”施密特笑着说道,“虽然不是战斗机,但我知道德国飞行员很多都能熟练操作不同机型。而且,我也不会推荐您去战斗机制造厂的,您明白的。”
  “您说的没错,”施特雷洛放了心,他生怕这是生产战斗机的工厂。他坚决不肯帮助美国人生产战争工具,“我想我可以试试。”
  “这太好了!”施密特说道,“事实上我已经向我的朋友推荐了您,他非常希望您能够加入他们。”
  “不错不错,”梁紫苏笑眯眯地说道,“汉索尔,这个是你的长项。”然后她凑到施特雷洛耳边小声说道,“这下你不用发愁自己会长毛了。”
  施特雷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施密特看到这对小夫妻的互动,感到十分有趣。
  第二天一早,施特雷洛就去飞机制造厂报道了。他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新岗位,和同事们相处得也十分融洽。唯一让他不适应的就是美国人的性格习惯。美国人崇尚自由主义,平日的行事作风非常散漫。这对于严谨的德国人来说有时难以理解。不过时间长了,施特雷洛也就慢慢习惯了。
  当一切都安顿下来之后,施特雷洛给索夫洛娃大婶写了一封信。大意是他已经顺利去了美国并生活得很好,如果她愿意,可以来美国找他。他会像照顾亲生母亲般照顾她的生活。此前施特雷洛也给父母写了信,施特雷洛夫妇幸运地没有在柏林战役中受伤,不过房顶被炸坏了,现在正在修理房屋。他们拒绝了施特雷洛的邀请,表示自己要在家乡终老。施特雷洛也就不再坚持。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根据《克里米亚声明》和《波茨坦协定》规定,战败的德国应该成为一个统一、独立、爱好和平与民主的国家。在这样的国家没出现以前,德国暂由苏联、美国、英国和法国四国分区占领,柏林也由四国分区管制。苏联在东,其他三国在西。国内的局势慢慢稳定了下来。人民的生活也逐渐重新步入了正轨。虽然经济形势仍然低迷,但总算不用时刻担心性命不保了。
  施特雷洛和梁紫苏陆续得到了朋友们的消息。拉尔被美国人俘虏了,现在被囚禁在法国。和他同囚一室的是著名的鲁德尔上校。郝斯特和凯瑟琳在沐瑙生活得很平静,他们把地承租给了别人,自己则在城里开了家书店。派普被美国人俘虏,听说还要被审讯,奥利维亚正在想办法疏通关系给他减轻罪名。而梁紫苏非常挂念的罗森则是被英国人俘虏了,现在被送到了苏格兰地区的战俘营。梁紫苏尝试给他写信,但是被退回了。她决定找个机会亲自去苏格兰探望他。
  写给索夫洛娃大婶的信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丝毫音信。施特雷洛和梁紫苏分析了很多种可能,但又觉得哪个也不可能。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曾让施特雷洛起死回生的村庄,已经永远地在地球上消失了。
  1943年冬,苏联人得到情报,有人在位于奥廖尔州的一个村庄里发现了十几个德国伤员。驻守在附近的苏军指挥官向村长发出了通牒,要求他交出这十几名德国人。事实上,根本没有德国人在村子里,这只是一次情报错误。几个小时后,苏军开始对村庄进行轰炸。猛烈的炮火使得村民们不得不四散逃亡,但人又怎么能超过炮弹的速度呢?房屋被点燃了,熊熊烈火燃烧了整整一天。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或是被烧焦的尸体。当火势渐弱,苏联人踏入这片化为一片焦土的村落时,根本没能找到情报中所说的德国人。苏军指挥官只咒骂了一句,这件事便再也无人提起了。没有人对此负责,数百个生命的消逝看起来如此不值一提。整个村庄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一个叫谢尔盖的孩子幸免于难,他当时正准备去索夫洛娃大婶家偷东西吃。轰炸来临时,索夫洛娃大婶把他藏进了水井里。在谢尔盖的后半生中,脑海里一直萦绕着索夫洛娃大婶生命中最后的声音:
  “谢廖沙的身份牌和勋章!一定要保护好它们!一定不要丢掉它们!”
  chapter 261 无妄之灾
  8月初的时候,奥利维亚带着两个孩子去战俘营探望了派普。派普看到安然无恙的妻儿非常高兴。他抱着埃尔克亲了又亲,并对海因里希寄予了很多期望。说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要学会照顾妈妈和妹妹。其实在多日的相处中,海因里希已经慢慢消除了对奥利维亚的隔阂,奥利维亚用耐心和真心感动了他。虽然海因里希仍然会怀念自己的生母,但他更意识到了奥利维亚对他的重要性。他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极高的责任感开始觉醒,已经开始试着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