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俏村姑_分卷阅读_13
  可是才走了两步,月萝便觉查出不对劲。
  她突然停住,蹲下身,也不管身后站着郑老爹,一把掀开曲文君的外裙。
  “娘,你腿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的血!”
  “没……没事,娘真的没事,这里是院子,别叫人看见,你快放手,”曲文君慌忙去拔开她的手。
  可是已经晚了,郑老爹也看见了,他倒是没有男女之防的,跟月萝一样,担心她的伤势。
  他急道:“你这根本不是什么老毛病,分明是受伤了,月萝,别站着了,快把你娘扶进屋。”
  月萝并没有扶,而是在曲文君面前半蹲下身,“娘,我背你。”
  曲文君眼中掉下泪来,曾几何时,月萝还年幼时,她们娘俩从沈府被驱逐,她便如这般,在月萝面前蹲下身,背着她,离开永安城。
  现在她老了,轮到女儿来背她。
  年华老去,她还能陪伴月萝多久呢?
  沈月萝将曲文君背进屋,赶走了默默跟进屋的郑老爹,关上门,便赶紧掀开她的裤子查看。
  眼见瞒不住了,曲文君也只得任她查看,“娘真的没事,就是今天早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膝盖摔伤了,养养就好,你别哭,也别去买药了,随便挖点草药,消肿即可。”
  沈月萝跪在床边,盯着她腿上的伤口,面色有些阴霾,“娘,你说实话,昨天周秀兰是不是欺负你了,今天是不是有人来捣乱?”
  “没有的事,你别乱想,真的没有,娘是摔……”
  ☆、第21章 报仇(一)
  沈月萝突然就怒了,“怎么可能是摔的,摔的能把膝盖摔成这样吗?还有院子里的那些农具呢?水缸,陶罐呢?”
  房门被猛的推开了,郑老爹一脸焦急的走进来,“哎呀,他曲婶,你这腿也太严重了,这不行,非得去看大夫不可,你坐着别动,我这就叫郑林牵上驴车,送你去县城。”
  “我不进城,我不去,妮儿,娘不去城里,娘就在家里歇着,”曲文君突然就激动了,抓着月萝的手腕,一脸的抗拒。
  沈月萝见她情绪不对,也不敢强求,“那您先躺下,我替您检查一下,如果没伤着骨头,便可以不去,若是伤着了,非去不可。”
  曲文君点点头,没再拒绝。
  “月萝会医吗?要不要叫旁人来看看?”郑老爹还是有些不放心。
  “郑叔放心,我看过不少医书,略懂些,”沈月萝不敢对他明说,只能随便找借口。
  “那就好,我先去外面,你有事便叫我,”郑老爹不好再待下去,退出门去。
  郑林捧着装窝窝头的篮子从外面进来时,就见郑老爹在厨房忙活,“爹,月萝跟曲婶呢?”
  “哦,你曲婶有些不舒服,月萝在屋里照应呢,你快过来,咱们烧些热水,等下端进去,”郑老爹没跟他说太多,转身又去忙了。
  他们父子俩不止烧了热水,做了午饭,还顺带着喂饱了小花,院子里的几只鸡也喂了鸡食。
  郑林见她家猪圈不行,便想着下午的时候,再修整一下。
  过了没多久,沈月萝便从屋里出来了,面色有些严肃。
  “月萝,你娘怎么样了?”郑老爹手里还拿着水瓢,便急着冲上去询问。
  “曲婶出什么事了?”郑林也听见了,紧张的问道。
  沈月萝对他们笑笑,“我娘需要修养,下午我去城里买些草药,家里就麻烦郑叔帮忙照看下,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吃饭吧,吃完了饭,还有好多事呢!”
  刚才在屋里,从曲文君的只言片语中,她已经隐约猜到跟哪些人有关。但是现在她不想说,有些事情,她一个人去做就好了,没必要连累郑林。
  郑老爹父子其实心里还是有疑惑的,可既然月萝不愿意说,他们也不好过问。
  沈月萝盛了饭,夹了菜,送到屋里给曲文君。
  进了屋,曲文君看她神色平静,但这种平静,叫她更加不放心。
  “妮儿,你千万别去报仇,娘也没出多大事,真的跟他们没关系,是娘自己不小心。”
  沈月萝握住她的手,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娘,我没事,也没想去报仇,你赶快把饭吃了,下午我还得去抓药,虽然没伤着骨头,但伤还是很重的,不养好了,以后是会留下病根的。”
  吃过饭,月萝收拾好厨房,便把家交给郑老爹照应着,郑林还得回去喂猪,不能跟着沈月萝。
  这正合了月萝的意,她从家里出来,带上院门的那一刻,原本清澈的眼神,一下变的异常阴寒,仿若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寒意。
  早上卖猪肉穿的衣裳已经换下了,此时她穿着一袭粉色小碎花上衣,裙子是素色的百褶裙,随着她走路的动作,裙摆飞扬,粉色腰带飘然。
  她没有直接出村子,而在村子里绕了一圈,先到了赵山泉家,将正在吃午饭的赵山河拖了出来。
  她摆着一张愤怒寒气逼人的脸,进了赵家,啥话也不说,直接拖了赵山河就走,这让赵家人百思不解。
  赵山泉在爹娘担忧的视线里,从院里追了出来。
  他跟郑林关系不错,人也还凑合,沈月萝不想迁怒他。
  停了步子,转回身瞪他,“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跟来,我不会要了赵山河的命,也不会断了他的腿,但是有些账,非得算清楚不可。”
  赵山泉一直追在她身后,没防备她突然停下脚步,一个没刹住脚步,差点撞上她,“月萝,是不是我弟弟干了什么坏事?若是他惹恼了你,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哥,你不用求她,这个疯丫头,她这是疯了,疯了……”赵山河喘着气,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沈月萝扣着他衣领的手,看似松散,实则紧的根本挣脱不开。
  赵山泉一见弟弟竟死不悔改,再瞧沈月萝气成这样,也隐约的猜到事情不简单。
  果然,在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时,沈月萝突然握拳,对着赵山泉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记窝心拳。
  “不知死活,今儿我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还有你那些狐朋狗友们!”
  沈月萝不再跟他们兄弟啰嗦,拖着赵山河大步离开。
  这回拖的劲更大了,有好几次赵山河没跟上脚步,月萝也没说慢下来,等他站起来再走,而有是真用拖的,跟拖条死狗一样。
  赵山泉在后面看的心惊肉跳,真怕她把人拖死了。
  沈月萝脚步飞快,很快就到了村里的大路,本来还想逼问赵山河,三毛家在哪,可是完全不用,三毛大概是听到外面有动静,捧着一把瓜子,走出来看热闹。
  当看见沈月萝拖着赵山河时,他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枚鸭蛋。
  沈月萝不会跟他啰嗦,在路边找了根藤条,先绑住赵山河。
  “嗳嗳,你这怎么还绑上了,沈月萝,你别发疯了行不行?你再敢动我一下,我可要跟你拼命了,”赵山河丢不起这个人,哪能在大白天的,被一个比他矮,比他瘦弱的女娃子绑住双手。
  所以,他拼命挣扎了,甚至还使眼色,示意后面跟着的哥哥上来帮一把。
  赵山泉举着双手,急的直跳脚,却无从下手。
  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沈月萝已经用藤条绑好了赵山河,“这是最新的捆绑法,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就会越来越紧,直到把你的手勒断为止。”
  三毛看的稀奇,嬉笑着道:“哟,这是玩什么呢,赵山河,你啥时候跟她搅合到一起了,花样还挺新鲜,好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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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报仇(二)
  沈月萝攥着绑住赵山河的藤条,牵着他朝三毛走过去,脸上的笑,若有似无,“很好玩,不信你也来试试!”
  三毛脸上的笑容凝结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手腕被人扣住了,动弹不得。
  哗啦!手里的瓜子掉一地。
  就连跟在后面的赵山泉也没看清沈月萝是如何出手的,他只瞧见三毛被人反剪了双手,疼的哎哟哎哟直叫唤。
  这几声叫唤,也引来几个闻声而来的路人。
  张菊花刚从地里回来,手里还扛着锄头,可是看见沈月萝,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发憷,也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看,只远远的站着。
  可是她家离三毛家不远,在院里喂猪的周胜,听见三毛类似杀猪般的嚎叫,手里拿着水瓢就冲了出来。
  但是当看见弱小的沈月萝,竟然绑了三毛跟赵山河,可能是嫌他俩太吵,一人赏了一记巴掌时,他手里的猪食瓢,砰的掉在了地上。
  赵山泉眼尖,瞄见周胜也出来了,他知道赵山河平时就喜欢跟周胜、三毛,还有刘大宝他们混在一起,生怕周胜也被沈月萝盯上,便快步跑过去,拉着周胜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那是沈月萝吗?”周胜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人是沈月萝。
  “不是她还能是谁!”赵山泉无奈的叹气,他是真的无奈,总不能上去跟沈月萝打起来吧?
  周胜震惊了,忽然想起来,今儿上午在曲家院子里干的事,一拍大腿,“坏了,月萝一定是因为曲婶的事,看来她是真被气急了。”
  “曲婶的事?你们几个上午干什么了?”赵山泉感觉头皮被麻了一下。
  “就是……”周胜有些难以启齿,“就是赵山河推了曲婶一下,把曲婶推倒了,刘大宝,还把她家院里的东西砸了。”
  说到后来,他都说不下去了。几个年轻人,竟然去欺负一个老妇人,这个事,干的太丢人了。可是他又阻止不了刘大宝,那家伙手段忒狠。
  “怎么会这样!你们啊!”赵山泉恼恨的一跺脚,也不管周胜了,追着沈月萝去了。
  周胜也预感到事情不妙,哪还管家里的猪有没有喂饱,也跟着追过去了。
  张菊花这回多了个心眼,快速跑回家,放下锄头。
  本想直接就过去,可是琢磨了下,又跑回屋子后头,叫上周胜他爹。
  周满堂正在屋子后头,和泥巴,准备做土坯,秋天的时候,再盖两间屋子,筹划着往后给儿子娶媳妇用。
  这会满手的泥巴,还没来得及洗,就被张菊花拖走了。
  一群人追着沈月萝,半路上,连村长都惊动了。
  可是谁劝都没有用,沈月萝用藤条拖着三毛跟赵山河,逼问他俩,找到二丫跟刘大宝家。
  他们家在村子西头,这一群人便都涌进西头去了。
  刘大宝看着被绑的被粽子似的两个人,笑呵呵的直傻乐。
  二丫手里握着鞋底,听见外面的嘈杂声,连纳鞋底,边出来看。
  兄妹两个并排站在院子门口,只把这一幕发笑话看。
  二丫拿着针,在头发上刮了两下,嘲讽的看着三毛跟赵长河,“你俩也太没用了,怎么被她制住了,我要是你俩,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刘大宝呸了口唾沫,“真是蠢货,被个娘们绑上了,沈月萝,你这是要反天?”
  沈月萝拽着身后的两个人,嘴角微微的勾着,在他们俩兄妹面前停下脚步,“他们不蠢,是你们俩个太蠢,我之前有没有警告过你们,别去招我,可是呢,你们这几个只长脑袋,不长耳朵的蠢蛋,居然去我家,找我娘的麻烦,砸了我家东西不算,还敢打伤我娘,让我说你们什么好?真是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你们几个的蠢笨!”
  她说的不快不慢,也不是暴怒的吼叫,平铺直叙的语气,若不是手里制着两个人,看着都不像来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