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起码,她的身体是认他的。
  容不得她辩驳。
  “玖玖,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他还是想确认,太梦幻的事情,一般不属他所有。
  时玖玖再也忍不住,猛地大哭起来,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往他的肩膀咬去,手指在他蒙着汗雾的背上狠狠地抠着。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表达着此时的心绪。这是一件她从未认可的事情,从头至尾,她没想过自己会对柯以轩有任何非分之想,甚至一直以来只当他是好兄长、好哥们儿,不含一丝男女之情。
  可事实无声地证明,不是这样的。
  这些年,她浑然不觉自己的幸运,甘之如饴地享受他的好,也许冥冥之中早已依赖于他,抑或,萌生情愫……
  女人总是感性动物,纵然身体被勾起了欲|望,可时玖玖更多的,是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中,只知道抱着他哭,紧紧地抱着,仿佛怕他下一秒就要离开。
  可柯以轩不同,知道时玖玖对自己有感觉,他自然欣喜若狂,可同样的,他早已欲|火焚|身,欲|望大于理智,更迫切地想要纾解自己的欲|望。他悄然脱掉自己的白色内|裤,胡乱地往床下抛去,伸手摸向时玖玖的大腿,想要掰开些,方便他稍后的侵|入。
  “来,玖玖,张开腿,不疼。”四分诱哄,四分期待,二分疼惜。
  时玖玖还来不及准备,柯以轩已然架好她的腿,下一秒就要俯身向下。
  “以轩,别,求你……我办不到,对不起……”
  时玖玖还真不是矫情,她的内心着实没做好准备,历经今晚她不否认对柯以轩有男女之情,可一旦突破着最后的屏障,她真不知道如何天明后如何面对他——
  他等了她十八年。
  欲等她亭亭玉立,欲等她长发及腰,可奈何,她早已在亭亭之际,于他人身下承|欢,甚至孕育结晶,发芽长大。
  他是她的“白衬衫”,永远的一尘不染,她,不配。
  “时玖玖,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还有什么不行?!非要我强办了你你才听话是不是?!”柯以轩一急,说话的口气也有些重。
  时玖玖进退不得,一时间胡乱地拽着他,伸手抵在他坚|硬的腹肌处,紧紧地咬住双唇,哀求着他:“以轩,我真的没做好准备,我帮你……那个,好不好?”她知道他这次不会轻易放过她,只盼着用折中的办法来满足他……
  她语气实在太……令他心疼。柯以轩又气又恨,但到底还是心软,身子往她身上蹭了蹭,避免自己一个忍不住就要了她。等时玖玖握住他时,柯以轩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性|感的呻|吟,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臂,另一手的食指点向她的唇,来回地摩|挲,微勾的嘴角笑意更为意味深长……
  “用嘴好不好,乖。”
  时玖玖一怔,还不怎么适应柯以轩“禽|兽”的一面,手间的动作顿住,愣愣地看向他。
  柯以轩爱煞了她这羞赧的模样,白净的脸颊上升起两朵绯红,让他忍不住又胡乱地落吻,恨不得在她全身都打下他柯以轩的烙印。
  可时玖玖坚定,不行。柯以轩被她折磨疯了,只好依她,她动作不算熟练,他不得不牵引着她,随着她一起动作。
  良久,当那一股股滚|烫的子弹流射出时,时玖玖才如释重负,伸手就搂住他。
  这世上,也许只有他才会这般对她好,不计较回馈,他太可取,太窝心……
  柯以轩伸手回抱住她,抵在她胸|前笑出了声,他的little girl!
  顿了顿,他抱住她的头,黑濯石般的眼眸盯着她,舍不得离开半点视线。
  “玖玖,我们在一起吧,让我来照顾你。别让我等了,我怕自己老了,等不起了。”
  见时玖玖不答话,柯以轩本来还想说什么,顿了顿,什么也没说。今晚她的进步,他满意得不行,他不强求,可以再等她一小下。毕竟,和十八年相比,一个月,两个月根本不算事儿。
  柯以轩抱她去洗澡,洗完澡就跟她一起躺着,从身后揽住她,往自己怀里藏,似藏宝。
  *
  时玖玖是清晨回的家,没让柯以轩送。等她悄然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江煜城正坐在她床上。
  他有些憔悴,好似一夜无眠,下巴处有墨青的胡渣。
  他不咸不淡地出声:“何必回来呢。”他极力试图平复情绪,可惜以失败告终。
  时玖玖并不答话,径直迈到自己的衣柜前,拿出家居服,再拉开房门,无声地请他出去。
  “我问你还知不知道这是你的家?!”江煜城面现愠怒,扯过她的家居服胡乱地扔开。
  漠然地走到一旁,捡起地上的衣服,时玖玖依旧是默不作声,不想跟他有争论。然而时玖玖这种漠视,显然让江煜城更为愤怒。
  “时玖玖你给我记住了,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认别人作父。你要别人乱|搞,好啊,儿子我今天就带走,一个不留。”
  再没有什么比“带走孩子”更能触怒时玖玖的,这是她的雷区,莫大的雷区。六年前他曾引爆了这样一颗地雷,嘭,把她的世界炸得支离破碎。
  可时玖玖这回没跟他吵,她努力粉饰情绪,转过身来对他一字一顿道:“江煜城,我这辈子就是瞎了眼当年才会跟你在一起。”谁都不是神,情绪这种东西不是随随便便收放自如的。
  等她还想继续说的时候,不经意间一瞥,才发现门口一直站着个小人儿,正是小九九。
  他好看的瞳仁儿里,湾出一汪水光来,默默地落下一抹晶莹。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按大纲走,放心,t^t,我最不舍得虐的就是咱的小九九哇t^t!
  ☆、第39章 .争
  听见父母吵架,对孩子来说是莫大的伤心事,时玖玖深有体会。此刻,看着站在门口的小九九,她蓦地一阵心堵,却又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好蹲在他身边,用手帮他擦掉眼角的泪花。
  时玖玖知道他明白事理,也从不想对他说谎话,她跟江煜城的罅隙早已愈来愈大,他始终要知道的,只是她作为母亲,舍不得让孩子掉一滴眼泪。
  “逸然乖,想吃什么早饭,妈妈给你做好吗?”
  小九九摇了摇头,两只白嫩的小手反握着时玖玖的手臂,泪眼汪汪地凝视着她,默不作声。
  再看了看一脸愠怒的江煜城,小九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纵然平时巧舌如簧,可现在要调节父母之间的感情,他竟束手无策,小心有些堵得慌,辣啾啾生疼。
  良久,他才挤出一句:“时玖玖,你不要我们了吗?”小九九说话时,带着些许哽咽,还抽了几下鼻子。
  时玖玖一把将他揽入怀中,用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帮他顺着气儿,煞是心疼地回他:“你们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啊,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们……”
  蓦地,江煜城长腿一迈,疾步跨到他所住的房间,他动作的声响太大,让尚在睡梦中的江子衿醒了过来。
  起床气大过天的江子衿,若是被谁吵醒,必然掀起一番“血雨腥风”。可他知道是江煜城,自然不会生气,小家伙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一如既往地冲他撒娇:“爸爸,你干什么呀,来陪我睡觉好不好?”
  江煜城并不答话,泛青的脸沉着,烦躁地往行李箱塞入父子三人的物品,再“嘭”地一声阖上,声响之大把江子衿吓了一激灵,当即噤口不言。
  一手捞起躺着的儿子,江煜城沉着脸,语气颇重:“穿衣服,回家!”
  彻夜不归,呵,亏他等了她一夜,想要帮她琢磨明天大赛上的致辞。
  江子衿一脸茫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看江煜城脸,他不敢忤逆,只得乖乖地套上衣服,惴惴然地偷瞄着他。
  极少见到江煜城这样的脸,他有些心慌,下意识地想要找时玖玖。不知从何时起,江子衿潜意识里早就将时玖玖当庇护伞,好像只要有时玖玖在,他永远是安全感十足的。
  而时玖玖此刻正裹着小九九的小手,一边揉着他白嫩柔软的小手指,一边跟着他低头细语:“逸然,妈妈不想骗你,我跟你爸爸不可能会结婚的,我……”
  时玖玖跟他一起坐在床沿上,她一手揽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心口处,诉说着心里话,她知道他懂。
  沉默了良久,小九九才艰难发问:“时玖玖你是在跟我兄弟谈恋爱吗?”
  “啊?我……”时玖玖霎时语结。
  正当她要回答之际,江煜城猛地冲进房内,从她怀里一把拽出小九九,一手抱着,扛在肩头。
  他一言不发,满面怒色,长腿一迈就跨出时玖玖的房间,拖住行李箱,冲愣怔的江子衿吼道:“愣着干嘛,开门回家!”
  小九九在他身上先是拼命挣扎,可江煜城将他锁得紧紧的,他根本没办法蹭下来,只好哀求着他:“爸爸,放我下来……”
  “江煜城你发什么神经,你把我儿子放下来!”
  时玖玖奋力拽住江煜城的手,想要把小九九夺过来,可却被他反手挡住,她更为激动,几乎要跟他扭打在一起。而站在一旁的江子衿显然被眼前这一幕吓住了,他“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
  “爸爸,你别这样,时玖玖……呜……”小九九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两个孩子的哭声让本就怒火冲天的江煜城更为烦躁,他猛地甩开时玖玖的手,想也没想就拖着一旁的行李箱,一手抱住小九九,一边命令道:“saturday回家!”
  挂着两行眼泪的江子衿急忙追了上去,尾随着江煜城出了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时玖玖。
  “妈妈……”他喃喃,顿了顿,终是追着江煜城去,大喊着,“爸爸等等我!”
  “江煜城,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方才他用力过猛,时玖玖摔在地上,脑袋嗑在了茶几上,有些犯疼。她本想当即追出去,可一时间头晕,缓不过劲儿来,只得坐在地上默默流着泪。
  没过几分钟,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她一听即知,是她的儿子——
  那个远隔重洋还心系她的小儿子,小脸儿白白的,肉肉的,抱起来还有点沉,那个初次见面一脸得意向她求爱的小家伙。
  当脚步声顿住,毫无意外,是小九九。他站在门口,两只大眼睛哭得通红,可目光依旧坚毅,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妈妈!”
  小九九飞奔过来,猛地抱住时玖玖,埋头在她肩膀上,哭得很凶。
  在江煜城将他塞上车时,他猛地蹿了出来,一股脑地就想跑回来。面对江煜城叫住他的冰冷话语,“你去找她就不要再回来!”,小九九顿住两秒,并不回答他,迈开脚步就直奔上楼。
  他爬的是楼梯,平时遛狗的时候,他也喜欢走楼梯,本不是很长的距离,可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漫长——他想见时玖玖,想叫着她的名字,想抱住她。
  “时玖玖,我离不开你,我离不开你……”小九九重复着。
  一想到不能跟时玖玖一起吃饭、睡觉、遛狗,他心里难受。
  时玖玖无声地点头,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掏出一看,正是江煜城传来的信息——“没有男人你就会死是不是?时玖玖,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贱。”
  这样的言辞,实在太过犀利,让人心寒。不过时玖玖没哭,将手机轻放到一边,只想着紧抱着怀里的小宝贝。有他,就够了。
  正当她想直起身来,蓦地,身子就软下来,倒在地上。
  小九九慌了,摇着她大喊:“时玖玖,时玖玖你怎么了?!”
  可时玖玖毫无反应,小九九颤着手,拿过时玖玖的手机,第一意识自然是给江煜城拨过去——等待,通话中。再拨,关机。
  不巧的是时光又外出旅游,小九九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没再犹豫,点开位于时玖玖通讯录第二位的号码。第一位是他,“a宇宙无敌大帅哥”。
  “兄弟,你快来,时玖玖晕倒了!”
  *
  医生说时玖玖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近来太过劳累,一时虚脱而已。小九九用小手手背贴着时玖玖的额头,再贴了贴自己的,上一次他躺在病房里,时玖玖就是这么做的,他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好像差不多的温度,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而病房里,也是三个人,跟上一次一样。他、时玖玖、柯以轩。
  小九九一言不发地用余光打量着柯以轩,他去过柯以轩的家,从来不知道,这么长的距离十多分钟就可以赶过来。柯以轩一把抱起时玖玖就往楼下跑,脸上的表情,除了紧张,再无其他,让小九九记忆犹新。
  趁着时玖玖没醒,小九九想跟柯以轩谈谈——
  是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
  小九九挺直小腰板儿,轻咳了一声,当即收起哀戚的目光,那双即使是泛红的双眼,也顿时熠熠生辉,让人不容忽视的力量,仿佛黑磁石。
  正当他想开口,柯以轩探过手来,一手裹住他的小手,主动开口,声音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