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赵长夏所指的是她们之间没有情侣间的亲密行为,但曲锋理解成了她们之间并无肢体接触。他仔细一想,之前看见她们独处时,确实未曾有肢体接触,可见她们之间还是很有分寸的。
  曲锋沉思的时候,又有些不适了,他无力再与赵长夏耗下去,道:本想着你们若是郎情妾意,那我便做主将乐娘嫁给你,既然你们都无意
  赵长夏:
  赵长夏:???
  曲锋暗暗观察她的反应,发现她并没有喜形于色,反而还有些迷茫,显然是没有想过这种事。
  赵长夏想,还好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打算撮合她们,不然瞎给她跟他女儿拉郎配,那只会坑了他自己的女儿。
  看到赵长夏表面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的曲锋:
  你好歹给点反应,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能不能行!
  赵长夏终于给出了回应:小娘子这般好的条件配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夫婿绰绰有余。
  曲锋道:她不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婿,她只需一个好夫婿。
  赵长夏想到曲家的特殊性,隐约明白了曲锋的忧虑:他这是担心自己去世后,女儿会被夫家欺负吧?
  这也就解释得通他当初为何要委托她保护曲清江。
  郎君放心,当初答应了郎君要保护小娘子,我必不食言。
  曲锋一噎,觉得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要么是赵长夏太愚钝了听不懂,要么是她分明是在装傻。
  以赵长夏的敏锐与细腻,大概率是装傻,理由就是不想当曲家的上门女婿,又或是自卑不敢肖想他的女儿。
  咳咳咳曲锋难受得咳嗽起来,赵长夏给他倒水,他也没喝,只道,行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夜深露重,郎君还请保重身体。赵长夏说完就离开了,曲锋也一脸愁容地回到了自己房中。
  翌日,曲清江想悄悄地去问赵长夏昨晚跟她爹说了什么,待会儿见了她爹,她才好应对。
  不过在她去找赵长夏之前,她就遇到了她爹,但是她爹什么都没说,仿佛昨夜不曾遇到过她们,对她们夜里幽会之事也一无所知。
  曲清江想了一宿的腹稿都没有发挥作用,不免有些失望。但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昨晚赵长夏跟他说了什么,他们达成了共识。
  这让她越发好奇,只可惜赵长夏一早就去跟佃户交接曲家租给她的十亩田,接下来还要为了春耕而去收购种子等事宜,她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曲清江:
  赵六月这是要彻底变成农夫了吗?
  赵长夏也不想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可谁让同样度假归来的系统又颁布了第四个任务呢!
  【经过了前期的学习,你已经掌握了基本的耕作水平,也拥有了10亩田地的使用权。春耕时节来临,掌握农耕时节也是一门必修的课程,为了加强你对农业知识的了解,请培育一种作物的幼苗,适用量不少于十亩。】
  [任务]培育一种作物的幼苗,适用量不少于十亩;
  [时限]春耕结束前
  [奖励]超级农具*1、随机奖励*1
  赵长夏:画风跟搞节日活动时候完全不一样,如果系统有策划,这一定是两个策划。
  【】
  赵长夏才从曲锋那儿租佃了十亩田,这个任务说明里就添上了拥有了10亩田地的使用权这些内容,可见系统并非一开始就设好了所有任务的,它会根据现场的环境变化而不断调整。
  培养适用量不少于十亩的幼苗是什么意思?不是培养多少幼苗就种多少的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去请教了郑阳,自从赵长夏租佃了曲家的十亩肥田后,曲锋就再雇郑阳回来打理那八亩薄田。赵长夏之前播下了蔬菜种子,这会儿已经全长出来了,所以郑阳只需给那些菜浇水、施肥就行。
  郑阳道:怎么可能种多少作物就下多少种子呢!有些种子是坏种嘛,还有些幼苗要移栽的,如稻子。你播种时至少要用三斗种子才能长出一亩秧苗,但是三斗种子却能结出三四石,甚至是五六石稻谷
  若我要种十亩稻田,就得准备三石种子?
  倒不用这么多,一亩秧田的秧苗能移栽十亩大田。要是得准备三石种子,谁种得起啊!
  赵长夏一盘算,她只有十亩田,只需要一亩秧田的种子,也就是说,只需十几公斤的稻谷种子就行。
  她想起自己之前获得了10公斤的粤禾丝苗以及30公斤的早中35谷种,这些足够她种二十亩稻了。
  她分别查看了两种水稻的特征、产量以及栽培要点,发现实验田的产量粤禾丝苗比早中35要高产一些,但是早中35的生长周期比粤禾丝苗短了二十天左右。且粤禾丝苗是晚稻品种,而早中35是双季稻。
  现在开春要耕种的自然是早稻,这么比对下来,赵长夏已经决定好了要种哪个品种的水稻了。
  为了混淆视听,她张罗着去买了十公斤谷种,又将系统提供的早中35栽培技术要点摘抄下来,边看边结合郑阳传授的经验研究耕作之道。
  现在才二月初,气温乍暖还寒,并不适宜播种,所以赵长夏只能做些准备工作。
  然而突如其来的变故,又打乱了她的计划。
  在天气渐渐回暖的时候,突然下了一场雨,还有一股寒流席卷了江南,之后气温急剧下降,一天时间内从十几度跌至零下。这突如其来的倒春寒令人猝不及防,曲锋也因此受寒,第二天夜里就病重得起不来,病情变得十分凶险。
  赵长夏又是连夜将李郎中请来,然而李郎中也束手无策,让她去州城找医术更加高明的赵太医。
  赵太医年轻的时候是宫里太医局的医官,医术自是高明,也懂得很多疑难杂症,致仕后才回到了清江县老家养老。只是这样的医官,求医者自然络绎不绝,加上其看诊的价格昂贵,一般只有达官贵人才请的动他。
  眼下曲锋的情况已经不能考虑太多了,所以曲清江给了赵长夏一匣子银锭,道:无论花多少钱,都务必要将赵太医请来。
  清江县县城就是州府的治所,不过天黑后州城便会关闭城门,所以就算赵长夏要请赵太医,也得天亮之后,加上期间可能会耗费的时间,最快也得明日下午才能回来。
  不过赵长夏没说什么,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州城。
  在赵长夏去请赵太医的时候,曲清江也严令曲家上下严守她爹病重的消息,只是天亮后,有人上门,却见曲家大门紧闭,便猜曲家理应是发生了什么事。
  曲氏族人很快便得到了消息,曲铭跟曲锦说道:老三身子不好,前夜又突然降温,他必定是不好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过去令他过继一个嗣子。他先前迟迟不立嗣子,必然是对自己的身体过分乐观,如今情况不妙,他的态度应该会缓和许多。
  曲铭的长子曲湖以及曲锦的曲源已经回书院了,他们便带上了自己的其余儿子赶往曲家。中途曲铭怕会有什么变故,特意让自己的儿子去请里正,还有乡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过去,就想通过他们给曲锋施压。
  他们敲门后,荆溪过来开门,正要说曲家不见客,便被他们大力推开门。七八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荆溪,后者心里发怵,道:各位官人,郎君不见客。
  是不想见还是不能见?曲铭问。
  荆溪谄笑道:各位官人就别难为小的了,郎君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
  曲铭道:我是他兄长,想见他还得通报,这是什么道理呢?他若是不想见我,那便亲自与我说吧!
  曲锦也道:是呀,里正都来了,找他有要事,他为何不见人,总得有个说法。
  说罢,一群人闹哄哄地就进去了,荆溪拦都拦不住。
  曲清江听见外头的动静,走了出去,见到曲氏的这群人果然听到风声围过来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慌乱,在赵长夏回来之前,她都得稳住这群人。
  她站在大堂中央,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大伯、二伯,不打一声招呼就一起上门,所为何事?
  曲铭没有将她放在眼里,道:我们来找你爹商议点事,麻烦你把你爹叫出来。
  爹昨夜睡得晚,如今还未醒,我不忍心打扰他,各位还请先回去,有什么事,改日再议吧!
  这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是没睡醒,还是醒不来了?曲溱小声嘀咕。
  曲清江脸色一变,怒斥:你咒我爹,我看你进来了也别出去了!
  曲锦呵斥自己的小儿子:这儿没你说话的份,退下去。
  曲溱退下,曲铭则一脸笑意:没事,我们在这里等,等他睡醒。
  曲清江气他们的脸皮厚,但以她的能力又赶不走他们,就算拿族田之事威胁,他们只怕也不会被吓退。没办法,她只能在这儿与他们僵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曲氏族人越发沉不住气,当他们看到李郎中的时候,就像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不是说老三只是没睡醒吗?李郎中怎么在这儿?
  乐娘,老三是不是出事了?这种时候你不能瞒着大家,大家都是你的亲人
  他们七嘴八舌,越发咄咄逼人,曲清江一个人难以抵挡,眼看着他们都要往曲锋的房里冲了,他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回头,却见赵长夏骑着马直接冲进曲家的庭院里来了,她抓着一把鸡毛掸子,面沉如水:谁敢在曲家大声喧哗,鸡毛掸子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文案了。
  赵狼灭:我本应帅气登场,为什么鸡毛掸子一出现,逼格就直线下降呢?
  方便面:镰刀跟鸡毛掸子,你愿意带着哪个登场?
  赵狼灭:
  粤禾丝苗、中早35引用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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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招婿
  不得不说,忽略那鸡毛掸子的话,赵长夏策马长驱入曲家的举动还是给曲氏族人带来了震慑效果的。他们被震得愣在了原地,一时半会儿忘了反应。
  一个老者在同行的年轻人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赵长夏见曲氏族人暂时没有轻举妄动,便下马将老者请了进去。
  曲清江看到她就有了底气,接收到她的暗示,便立马迎上前:老先生您来啦!
  赵太医不清楚曲家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太感兴趣,颔首道:带我进去找你爹吧!
  曲清江在前面带路,曲铭想跟上去,赵长夏拦住他道:郎君没说要见你们的话,你们还是先等一下吧!
  你!我可是你家郎君的兄长!
  赵长夏充耳不闻,曲铭等人早已在心里骂了她千百遍,然而纵使如此,他们也依然只有干等的份。
  这时,里正和乡里的老人们陆陆续续来到了曲家,曲铭面上一喜,上前道:大家来得正好!
  里正疑惑:不是说你们有事找我商议吗?怎么来了曲锋家?
  赵长夏乜了曲铭一眼,决定按兵不动,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
  曲铭道:这事跟老三也有关系,所以想着与其到时候单独沟通,还不如大家聚一块儿,这样能省时间。毕竟里正事务繁忙,我们也不好耽搁你太长时间。
  里正点点头:是这个理,那要说什么事,曲锋呢?
  我们也正纳闷呢,这侄女跟小小下人竟然还拦起了我们来,我在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能为外人说道的阴谋呢!
  里正闻言,不由得怀疑起赵长夏来。她当初去立户时,曲锋跟他说过赵长夏之前是逃户,他当时也为曲锋藏匿逃户的行为吓了一跳,但朝廷都已经大赦天下,也不会追究藏匿逃户之人的罪责,他自然没理由刁难他们。
  可赵长夏毕竟是逃户,虽然他自称是出身贫农,户贴在逃荒的路上丢了,可他并不是很信任他的为人。
  曲铭往坏处来引导,他自然就误以为是不是赵长夏跟曲清江以下犯上,想要弄死曲锋,好侵吞曲家的家业。然而曲清江平日对她爹十分孝顺,并不像是会为了家业而谋害亲爹之人。
  他问赵长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长夏正要开口,曲铭给自己的两个儿子使了眼色,他们突然冲上去想要按住她,好让曲锦父子趁机冲进去确认曲锋是不是不好了,只要确定曲锋不好了,他们便能趁机主导所有事。
  不过赵长夏的警惕心十分之高,反应也很敏锐,在两人往自己冲上来的时候,她一个闪身躲过,接着就是鸡毛掸子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啊
  哎哟喂!
  嘶,啊!
  痛呼声此起彼伏,所有妄图冲破赵长夏封锁线的人都挨了她的打,他们想不明白,自己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皮糙肉厚的,怎么被鸡毛掸子打得就那么痛?
  里正和一干老人也目瞪口呆,好奇赵长夏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劲才能把一群大男人打得抱头鼠窜?
  眼见厅堂里一团乱,曲铭叫道:住手!
  赵长夏哪里肯听他的,手上的鸡毛掸子挥得十分欢快,这下曲氏族人是真的不敢靠近了。
  里正,你可得为我们做主!你也看到了,他打人!曲锦赶紧找里正主持公道。
  赵长夏道:我使得劲很小,打人压根就不痛,里正,他们这是想骗你介入曲家的事里面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