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7)
  柳皱起眉:真田?
  这是他的盲区,因为就算仁王和真田现在的关系也只是表面和谐。他们是互相认可的战友,但没办法成为相互理解的密友。所以柳一开始就不认为,能作为底牌的招式,仁王会翻给真田看。但仁王既然这么说了
  谎言吗?还是真实?
  问问也没坏处。
  反而是数据网球类型的自己,出于判断,直接放弃了真田这个可能不,是因为计算出来概率低于百分之十所以自动认为不可能发生吗?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但柳突然就有了额外的感悟。
  柳的领悟仁王是不知道的。他拿了柳的笔记本,把柳留下来的笔记看了一遍,觉得不愧是他们参谋,基本也把他的招数拆解得差不多了。虽然这样拆解没什么用,因为这些招数不能简单理解为抽击,扣杀,侧旋球等等的技巧。
  剑技是带着道的,他之所以花了那么多时间才熔炼成那些招数,就是因为要把剑技里的道和网球融在一起。
  这种当然也可以简单理解为精神力和注意力的结合体,但并不是简单的那些精神力攻击,而是异次元层面的领域上的东西。每个人的异次元都不同,也因此没办法作为基础技术进行拆解。
  就算找真田也没用。他自语道,真田练的是剑道,完全不同的两条路。那家伙给出的答案,大概会让参谋分析出看上去有道理但实际上完全不同的东西吧,piyo~
  这并不是完全的谎言。没有练习剑技,也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时候,找真田是最快的方式,毕竟真田也做了他很长时间陪练,见过他的剑技精进的过程。但这种东西,他练的,和真田看在眼里的,毫无疑问会是两种东西。真田的理解是真田对剑技的理解,和他自身对剑技的理解必然不同。
  我可没有说谎话哦。仁王拍了拍笔记本,应该算是只说了一半的真话?
  仁王从柳这里拿了空白笔记本,想了想还是没带去,打算看完比赛回来看情况写点什么再还给柳。
  他和迹部在下车后与国家队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走了另一边。
  为什么不让我们数据组过去看?三津谷有些困惑。
  柳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教练组那边的专业数据分析团队和录像团队也过去了,从这个角度他们会更专业。至于仁王和迹部,他们看比赛,收集数据,是另外的角度。
  并不是从数据方面进行分析,这一点柳从认识仁王开始就明白了。
  仁王所谓的收集数据,和他理解的并不相同。
  虽然看上去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在具体对资料的运用上,比赛的布局上,和收集数据时的侧重点,看比赛时的关注点,都不相同。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仁王从来没有被认为是数据网球类型的选手过。
  澳大利亚和瑞士的比赛,结束得很快。
  三局就结束的比赛,而三局澳大利亚全败。甚至没有那一局有拖到过第三场,都是两场就败了。
  虽然在前两场双打的时候比分追得比较紧,看上去也做了足够充分的安排,但到单打三,瑞士的一个高年级选手出场时,比赛局面就完全控制不住了。哪怕这个选手并不是阿玛帝斯,不算瑞士的最高战力,但澳大利亚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迹部没有和教练组的数据分析团队站在一起,他走到更前面的地方,仁王也跟上去,结果发现迹部提前买好了最前排的票。
  而坐得越近,自然看到的东西就越多。
  那个人在看着比赛的时候,迹部注意到了在澳大利亚休息区后面坐着的人。
  表情,周身的精神力变化,以及和澳大利亚其他人看上去有些不自然的交流。
  找到了。迹部眼神变得锐利,澳大利亚的关键人物。
  你可以同调获取他的信息对吧?他侧过头看着仁王,在不引起他注意力的情况下?
  你不是感受过同调的感觉吗?仁王说,那种效果怎么可能不被注意。
  也是。迹部点了点头,那么从其他地方入手
  我可没说我做不到。仁王道,但你得说服我。
  那家伙是澳大利亚的参谋。团体比赛还没结束,澳大利亚的单打三还在被瑞士的单打三选手爆锤,但迹部已经根据前两场比赛的过程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场外战略也是比赛的一部分,包括数据,资料,赛前准备。那家伙是澳大利亚实力的一部分,没有他,澳大利亚会被瑞士打得更惨。
  参谋吗?仁王摸了摸自己下巴。
  他瞥了迹部一眼:你已经打算在下一场出场了吗?
  迹部轻哼了一声。
  不是为了报仇?仁王开玩笑道。
  很难说清迹部到底是不是个记仇的人。他有时候做出的事看上去像是在记仇,但真的和迹部交流又会觉得这根本不是个会记仇的人。仁王大概明白迹部有时候并不是真的因为记仇才做出看上去有些跋扈的事,而是他就是这么张扬,就想这么做。
  但被丢到河里这种事就算记仇也很合理?
  仁王并没有把丢到河里这句话说出口。
  但迹部当然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表情变黑了三分,迹部指着球场:你评估以瑞士的实力,教练们会做出怎样的安排?
  以团队的实力来评估,如果将精锐全部放到和瑞士的比赛上,是有可能赢的。但教练组肯定不会做出这种选择,因为这样会造成自身底牌提前掀开,以及过度消耗选手的体力和精力等问题。要是在比赛里再伤了几个人,之后的比赛怎么办?
  小组赛,出线名额有两个,这就意味着日本队完全可以放掉和瑞士的比赛,将强员放在和希腊,和澳大利亚的比赛里,拿下这两场比赛。
  只要保证出线不就可以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仁王说,教练不会让我们在和瑞士的比赛上出场。
  那么我们想要上场,只有和澳大利亚的比赛了。迹部说,而我想赢得更轻松点。
  他甚至连本大爷的自称都没说。
  仁王puri了一声,看着球场内比赛快要结束。
  这是比赛快要完全坠落悬崖的阶段,也是利用精神力最好的阶段。在这种时候,对面那个人必然会将大部分精力放在球场上,而注意不到外界。就算精神力被触动,也只会以为是自己情绪过于激动的原因。
  好吧,你说服我了。仁王说。
  他运用起自己的精神力,但不是同调,而是幻影。
  要收集资料,幻影比同调更好用。如果放开幻影的界限,他获得的,不只是对手的招式,还包括对手精神力之中留存的一些记忆信息碎片和情感碎片。
  仁王本身就用着幻影,此时只是切换了一下形象,并且加大了频率,一瞬间他就恢复到原本的幻影中。
  睁开眼睛,仁王啧了一声:有意思的人。
  第333章 十九
  和澳大利亚比赛的当天,在大巴车上,大家还在聊着今天的战术规划。
  前两天仁王和迹部去看了比赛,回来以后教练组直接说干脆组一个最强国中生团体上场比赛。当然世界杯有一定要高中生和国中生搭配的规则,所以教练组将鬼放进去作为领队,但实际上教练组又明着说了鬼就是替补,上场比赛的只会是国中生。
  你们不会让鬼有机会出场的吧?三船说。
  当时代表国中生开会的迹部当下应下了军令状。
  仁王坐在种岛旁边。
  上车时种岛以我前两天的比赛你都没看为理由,让仁王坐他旁边让他好好教训一下。仁王回应了一句前辈你都是我手下败将了有什么好看的,最后还是坐在了种岛旁边。
  隔了一个过道的君岛正故意和仁王说着种岛在前两天与希腊比赛时展现出来的实力,类似前五局被杀得不像话最后手心里握了瓶盖就一路反杀最后反败为胜什么的。
  小组赛是一局制,反败为胜就是真的反败为胜了。
  瓶盖?仁王听完这样的描述,侧过头看种岛,不用这种方式也行吧?这显得前辈你很没水平。
  说话好听点。种岛啧了一声,有简单的方式为什么不用?
  他当然有很多种解决方式,但放个瓶盖这种不是最简单的吗?以他的控制力,加个瓶盖他能保证自己打出的球不会出界也不会有大的失误,而为此带来的不可预测性又切实存在。
  能不用底牌就不用底牌。种岛说,这样打完其他人大概也会以为我是蠢货吧?
  前辈也想要扮猪吃老虎吗?仁王歪过头想了想,有这个必要吗?
  只是觉得那样最简单而已。种岛换了个话题,倒是你,这两天都神出鬼没的。你和迹部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也没什么。仁王说,去看了比赛而已。
  澳大利亚的资料有那么重要吗?我还以为你们提前去观察瑞士了。种岛观察着仁王的表情。
  他当然看不出来什么。
  仁王只是瞥了他一眼:和瑞士的比赛,教练们肯定会做类似田忌赛马的安排的。
  你看出来了。种岛笑道,最好是能保存实力,只要小组赛出线就可以进入淘汰赛了。
  看出来,或者预测到教练组这样安排的人有不少。国家队里有很多网球部的部长。毕竟常理来讲,网球部的部长通常情况下都是网球部里最强的那个人。而这些网球部长本身的战略眼光和战术水平不会差,轻易就能够看穿教练组这毫无掩饰的安排。
  以他们的想法,这样的安排没有任何问题。虽然也有一点每一场比赛都要打赢的雄心壮志,但他们最终的目标是世界冠军不是吗?
  种岛也不打算纠结在这个话题上:你这次又是双打,我还以为你会选择单打。
  我挺适合双打的。仁王说。
  种岛点头感叹道:这是当然。但你们的出场安排最强战力直接放在两场双打上,挺有魄力的。
  这次的出场安排在一些高中生眼里有些剑走偏锋。
  是国中生自行商量得出的出场顺序名单,教练组通过了,也公布了出来。本身名单就是需要提前向组委会报备的。
  双打二,幸村和真田,双打一,仁王和迹部这种出场顺序,是直接将最强的牌在最开始就打出去了。
  一些高中生觉得这挺浪费的:这些人看上去更适合打单打。
  puri.仁王也没有反驳种岛的意思。
  他掩饰住了自己的复杂心情:上一场比赛之前他还用意念在系统的迹部卡片那里画了个叉。虽然没有任何作用但当时他确实不打算和迹部打双打,却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果然是世间真理。
  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还是因为在看比赛的当下,他怀着一点看热闹的心情,去用幻影同步了所谓澳大利亚的参谋的精神力。
  随着他实力的增强,幻影能得到的信息也变得更多了。所以仁王通过幻影得到的诺亚的信息碎片就很多。
  是同龄人,曾经的天才网球少年,但因为视力受损现在无法再在国家队里占据一席之地。
  以仁王的智力完全能够通过幻影模拟出诺亚的一部分思维,而当他简单和迹部说了以后,迹部提出了一个让他差点维持不住自己幻影(看比赛的时候他幻影了一个路人甲)的提议。
  我们双打,然后互换身份。
  意义呢?
  按照你的说法,他收集了很多各个队伍的资料和数据,像是下棋一样将选手摆在棋盘里。迹部说,而我感觉到的,他对比赛的布局掌控度很高。就算是对战瑞士以澳大利亚的实力,是打不到这样的比分的。
  我要完全从战略和谋略层面击败他。
  这个意思仁王是明白的。
  在对手以为计算无误的时候反戈一击,再直接让人的算计崩盘,这种事仁王也明白。
  甚至在和大家商量了一份出场名单以后,仁王已经完全明白迹部是怎么想的了。
  但仁王不明白的是另一点。
  真田和幸村的实力超出了对方算计的极限,所以一定能赢。仁王伸出手指算着,小金是单打三,以他在比赛中告诉进步的能力,能够打破对方的控制。
  但我们俩的话,同样怎么打都行吧?仁王看了一眼自己系统里迹部的ssr卡,需要算计那么多吗?上去就能赢了。
  迹部用你根本没有明白本大爷的意思的目光看着仁王:那样一来只会让对方觉得他们就是实力不济,而不是战术层面的打击!
  puri.虽然都是赢,但如果是实力上的差距,大概就像是澳大利亚和瑞士的比赛一样了吧,对方并不会认为是自己的算计崩盘,计谋出错,只会认为是棋子实力不足。
  知道迹部的想法以后,虽然并不想和迹部再打一次双打,但仁王还是同意了。
  这多有趣?
  将一个智者的棋盘全盘掀翻,这种事,大概是对澳大利亚的双重打击了吧?
  权衡了一下,仁王想看热闹和想恶作剧的念头占据了上风。
  他问迹部:你这么想是参考了我之前和比吕士的双打吧。
  哼,就算之前你们没有做过这种事,本大爷只要看到你的幻影,就自然能想到这种办法!
  仁王怀着看热闹的心态同意了迹部的想法,但很快他就发现迹部是认真的,非常认真,比他想得还要认真。直接在定下战术和出场顺序的当天晚上就拥有了质量绝佳的真发假发。仁王被迹部喊出去试妆的时候看着假毛,想果然大少爷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然后他直接拒绝了自己也化妆:我用幻影就可以了。我现在用幻影,根本不会被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