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 第31节
  一曲终了,溶溶已是泪流满面,思绪深陷在前世的回忆中,完全走不出来。直到感觉脸上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动,才低下头一看。
  “溶溶姑姑,你怎么哭了?”元宝拿手擦着溶溶脸颊上的眼泪。
  “我……是岚音姑娘唱得太好了。”
  元宝嘟起嘴,“可我和爹爹都没哭,就你哭了。”
  “有道是触景生情,许是这段词触了姑娘的心事呢!”岚音抱着琵琶,走到他们跟前,将自己的帕子递给溶溶。
  溶溶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多谢姑娘好意。”
  “公子,可还要点曲?”红衣小娘子走上前,笑着询问太子。
  太子又拿出一锭银元,放在桌上,“今日到此为止,这是赏银,开船回去吧。”
  岚音领了赏银,朝他们三人福了一福,抱着琵琶往船头那边去,随手拨了些清曲,亦是悦耳动听。直到画舫靠岸,岚音才放下琵琶,随红衣小娘子一同送他们下船。
  “姑娘若是得了空,还可来船上听曲。”岚音道。
  溶溶听她这般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岚音一曲要十两银子,她把自己累死了也听不起一曲。却是元宝脆生生地说:“不好,再来,你又要把溶溶姑姑唱哭了。”
  众人顿时忍俊不禁。
  等他们三人上了岸,红衣娘子才与岚音一起往画舫上走,红衣娘子责怪道:“你也真是的,那姑娘明显只是个丫鬟,放着旁边的公子哥儿不招待,倒叫她再来,便是她想再来,也得有那银子才行。你瞧瞧这银元成色,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公子?”
  “这就是你眼拙了,”岚音轻笑了一声,看了那银元一眼,“想招呼,也得人家瞧得上眼才行。”
  “怎么说?给你足足五十两赏银还叫没看上眼?”红衣娘子奇怪极了。
  岚音走进船舱,拿起手炉暖了暖手,缓缓道:“这五十两确是赏我的,但是看在那位姑娘对我的曲子满意才给的。那位公子由始至终连正眼都没瞧过我一眼。”
  “不能吧?”红衣娘子更惊讶了,“他戴着面具,定是你的错觉。”
  岚音看着红衣娘子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朽木不可雕也。我可算知道为何生意变差了。”
  ……
  元宝已经困了,一路都是太子抱着,先前来的时候,在溶溶牵着元宝走在前面,这会儿只剩他们两个在走,便不好一前一后,而是并肩走着。
  因是元夕,今夜没有宵禁,一路上遇见不少人。有个醉汉流里流气地往溶溶身上瞟,他飞起一脚便将那醉汉踢到路边无法动弹。
  从前呆在他身边的时候,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如今与他不相干了,倒觉得在他的身边格外安心。
  元宝没多久就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溶溶同他走着,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他护着她一路沉默地走回槐花巷。
  “姑娘!姑娘!”院门口,春杏正焦急地站在那里等溶溶,除了她之外,梅凝香也站在那里。
  太子在巷子口顿住脚步,没有继续往前:“回吧。”
  溶溶略微朝他福了一福,转身往小院那边走去。
  “姑娘,你可回来了,我还怕你遇到什么歹人呢!”春杏一边说着,一边往巷子口那边看,压低声音,“那个戴面具的是世子吗?”
  春杏虽是侯府下人,但平常都做粗活,只是远远见过谢元初几次,自然看不出谢元初和太子的身形差别,谢元初的肩膀比太子宽阔些,但个子比太子矮一点。
  “别瞎说,不是世子。”溶溶道。
  “也对,世子还没孩子呢!”春杏嘟囔道。
  梅凝香看了巷子口那边一眼,悠悠道:“他还没走,在等着你进院子呢!”
  溶溶不禁回头看一眼,果然见他还抱着元宝站在巷子口,他身型高大,远远望去比巷子口的槐树还挺拔几分。
  “我们快进去吧。”溶溶红了脸,垂头往院子里走去。
  进了院子,梅凝香送溶溶回屋子,溶溶让春杏去烧一壶水给梅凝香泡茶。
  “这么晚了还惊动梅姐姐,真是不好意思。”
  “都是孤身在外的女人,彼此扶持罢了,哪天我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梅凝香忽然道。
  溶溶一愣,梅凝香在她眼里一向是个厉害角色,从没想过可能会有什么难,也不知道能难倒梅凝香的难她有没有那个本事去救,一直以来她都是受梅凝香照拂的那一个。
  “梅姐姐说笑了,我哪里有那本事,但凡姐姐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看你正经的,说笑而已。”梅凝香捂嘴笑了起来,仿佛真是在说笑。
  溶溶倒把这事放在心上,承了人家的情,的确是该还的。
  春杏提着水壶进来,给梅凝香和溶溶都倒上一杯茶。梅凝香看着春杏,赞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机灵,等灯会回来见你不在,马上就跑到我那里来问,非要景明出去找你。”
  “梅老板,我也是没办法嘛,我实在不敢自己出去找姑娘。”春杏道。
  “行了,行了,我不是夸你是忠仆么?”
  溶溶便问:“景明是?”
  “你见过他好几次的,就是平常同我一块儿进出那个人,他叫俞景明,是我的表弟,学过几天功夫,往后你要是有什么粗活重活,只管喊他做。”
  梅凝香宅子里那个男子居然是她的表弟?溶溶直觉不是,“梅姐姐又在说笑了,这院子里能帮忙的人多了,哪能去麻烦俞公子。”
  梅凝香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叫他听见得笑死了,你管他叫一声俞大哥都是给他长脸了。”
  说着,梅凝香站起身,看了一眼溶溶悬在房梁上的五条等着风干的火腿。
  溶溶道:“上回做的火腿姐姐吃着可好?”
  “好,当然好。”
  “等这几条腿好了,我再给你姐姐送一条过去。”
  梅凝香摆手,“我家里才几个人,就你上回给我的那一条就够吃一年了,我是想说,等你挂的这几条火腿好了,先别急着去酒楼卖,我那有个朋友上回到我家吃着觉得好,问我来着,到时候你先卖给她。她不缺钱,你只管要价。”
  “我还是给梅姐姐留一条,上回做的时候本钱太少,所以买的猪腿都是比较差的,这回买的都是顶级的好腿,味道一定比之前的更好。”
  “如此,”梅凝香想了想,“可我也不能总白吃白拿的,这样吧,你卖给我,给我算便宜一点。”
  “也好。”
  梅凝香把方才春杏给她倒的茶端起来喝了,“茶喝过了,生意也谈过了,我先回去了。”
  “今日实在在麻烦姐姐了。”溶溶送着梅凝香出门,走出去便看见俞景明站在院子里等着梅凝香。
  溶溶因此没有送下楼,只把梅凝香送到门口便回屋了。
  梅凝香下了楼,走上前拍拍俞景明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出小院往梅宅去了。
  “天天往这边跑,要不要找人推了院墙,把两边打通,也好方便你来往。”
  “瞧你这话说的酸溜溜的,听着怎么那么怪呢!”梅凝香哈哈笑了起来,“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的谁,撞见我在外头找男人了。”
  俞景明没好气地看梅凝香一眼,无可奈何地说:“让你离她远一些,总是不听。”
  梅凝香眉梢动了动,没有说话,跟着俞景明进了宅子,等到进了正堂,梅凝香才低声问:“让你出去帮忙找人,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俞景明皱眉,显然是不太想回答,但梅凝香执意追问,他拿她无法,只得说,“以前守在咱们院子里的人,就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安排过来的。”
  “喔?你怎么知道的?”梅凝香的兴致越来越大。
  “我在街上找他们的时候,又碰到了从前蹲在咱们院子外面的人,一路跟着他们俩。戴面具那个男人很厉害,如果是被人跟踪他肯定能发觉,所以,那些人是跟在他身边等着差遣的。”
  “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很厉害?”
  俞景明被梅凝香追问得没脾气了,只能耐着性子说:“你有你的直觉,我也有有的直觉。方才在路边有个醉汉想调戏薛溶溶,他一脚过去就踢断了那醉汉所有的肋骨”
  “方才在院子门口,春杏问她是不是世子,她说不是,但看起来很紧张。难不成是因为说谎所以很紧张?”
  “我劝你别再去想这件事了,有些好奇心可是要害死人的。”其实方才俞景明在街上,发现了跟在薛溶溶身后的有两个人,这两人彼此相隔很远,有一方显然是刻意隐藏行迹,如果不是因为俞景明轻功独步天下,只怕早就被这两方察觉了。
  戴面具的男人显然已经地位不凡,也不知道跟踪他的人是什么来路,但很显然,都是他和梅凝香惹不起也不想惹的。
  俞景明并不知道,他所发现的另一个人,此时已经从皇宫角门进去,换上了一身禁卫服饰,径直进了坤宁宫。
  第34章
  坤宁宫中,皇后端坐在凤座上,安茹姑姑放下凤座前的纱幔,命小梁子将那禁卫带进来。
  “殿下回东宫了?”皇后慢悠悠地问。
  夜深了,她早已困顿,因此声音听起来十分慵懒。
  禁卫跪在地上,“是,回去的时候皇孙殿下已经睡着了,太子殿下抱着他一路走回东宫的。”
  皇后给了安茹一个眼神,安茹会意,吩咐道:“把今儿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什么都不许漏下。”
  “是。今日属下得了娘娘命令,便一直跟随在太子殿下身后。宫宴过后,太子殿下带着皇孙殿下在御花园看花灯,静宁侯府的元蕤姑娘在御花园陪着皇孙殿下玩耍了一会儿,后来元初世子过来了,皇孙殿下便不跟元蕤姑娘玩了,拉着元初世子去了一处僻静地方说悄悄话,元蕤姑娘想跟过去都被元初世子打发走了。过了一会儿元初世子和皇孙殿下就拉着太子殿下出宫了……”
  “等等,你说是元宝和元初拉着刘祯出宫的?”皇后忽然奇道。
  “是,属下虽然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但属下看得很清楚,元初世子走在前面,皇孙殿下拉着太子殿下走的。”
  皇后蹙眉想了一会儿,仍是想不通一般,只得道:“你接着说吧。”
  “他们三人出了宫,倒没有一起走,太子殿下带着皇孙殿下回了东宫去了,世子坐了自己的马车走了。我跟着太子殿下和皇孙殿下回了东宫,没多时他们就出来了,换了寻常一些的衣裳,两人还一人戴了一个面具,径直就往京城大街的灯市去了。不过他们到了灯市并没有马上逛,而是找个地方坐下。两位殿下自东宫出来之后,就一路都有暗卫跟随保护,属下未免被他们发现,只能离得更远。正好看到元初世子带着两位姑娘到了灯市上。”
  皇后听着,唇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不过元初世子并未与太子殿下碰面,而是跟其中一个姑娘往西市那边逛去了。”
  “那另一个姑娘呢?”
  “另一个姑娘跟太子殿下和皇孙殿下在一起。他们出了灯市就往东湖那边去了,元宝殿下像是很喜欢那位姑娘,一直牵着她的手,他们三人登上画舫,在湖中游玩了一番就下了船。太子殿下抱着元宝殿下把那姑娘送到槐花巷,然后才回了东宫。”
  皇后的眉心始终微微蹙着,默然思索了一会儿,沉声道:“下去吧。”
  禁卫却还依旧跪在地上,“属下另有一事禀告。”
  “说。”
  “属下这次跟随太子殿下出宫,像是被殿下察觉了一般。”
  “察觉了?东宫跟着出来的暗卫你都发现了,还能被他察觉?”
  “不是那个暗卫。但那人轻功在我之上,我几次察觉到了气息,却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你的轻功是禁军中可是顶尖的。”皇后道。
  跪在地上的禁卫不敢回答,只将头埋得更低,显然是惭愧至极。
  “罢了,一山还有一山高,本宫不会责怪你,今日辛苦你了,下去吧。”
  禁卫跪地叩拜,默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