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言语威胁
  纵然他们一个个口中说着狠话,但天子脚下,毕竟不是东阳侯府的一言堂。
  况且,当今皇上据说十分厌恶世家大族仗势欺人。
  “怎么办?”
  护院们互相交换眼神,商量着如何应对。
  凤清歌并没将这些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
  等到孙家的这位侯爷和其侯爷夫人一同到了大堂上,还未来得及开口质问,凤清歌抢先道:“启禀大人,学生也要告东阳侯府纵容家中子弟,欺凌同窗。”
  第二任东阳侯,也就是孙季的父亲孙翱闻言,面色一黑,狠狠瞪视着她:“你是谁家的女子,当堂撒谎,欺骗府尹,诬告侯府,这可是重罪!”
  “就是,诬告侯府,欺负我儿,我决不能饶你。”保养极好的侯夫人美目一斜,一脸警告地盯着她。
  凤清歌挑了挑眉,对这位东阳侯及其夫人同样没有任何好感。
  若不是他二人,孙季岂有这样的胆子。
  “东阳侯,这里是顺天府,不是东阳侯府!”江智语气淡淡,“贵府公子、嫌犯孙季何在?衙役,将人带上来。”
  “且慢,”侯夫人一想到顺天府的衙役冲进侯府,强行逼着他们将重伤的儿子带来,心里便恨毒了江智,却又不敢当面得罪,赔笑道:“江大人容禀,我儿身上有伤,暂时不能上堂,他此时正在马车上歇息养伤,等待会儿再传唤也不迟。”
  “公堂之上,岂有嫌犯歇息的道理,衙役,去把人带来!”江智沉着脸道,这才转向凤清歌时又换上笑脸:“你且仔细说来。”
  凤清歌道:“学生奉旨入国子监,昨日只是第一日,与那孙季无怨无愁,可他却于晨读时拦下学生,言语羞辱,并扬言让学生脱了衣服任他凌辱。学生不愿,他便带着几个跟班对学生动手动脚,欲行不轨。”
  “学生无奈,只好动手反抗,想那孙季几人应该是被酒肉掏空了身体,小女险胜一筹,方逃出魔掌。结果他却记恨在心,对小女的同窗暗下毒手,若非我的家人碰见,同窗赵云序极有可能被他们几人活活打死。”
  她顿了顿,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道:“孙季几人,仗着家世常常欺凌国子监其他学子,如此恶行,可称为毒瘤,不配再在书院里面念书。”
  “呸!”侯夫人啐了一口,气狠狠道:“我当是谁,原来就是你这小蹄子的家人,害得我儿子重伤在床!”
  东阳侯看着儿子被衙役抬进来,痛得大喊大叫,一脸心疼,冲江智道:“江大人,你素来能断,我已经被人打成这样,怎么可能再去害人?这些人分明是嫉妒我儿,想要诬告。”
  嫉妒孙季……
  赵云序和凤清歌的表情都多了几分一言难尽。
  赵云序直言道:“孙侯爷,像你儿子这种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欺凌他人,我等就算是嫉妒一头猪也断然不会嫉妒他。”
  “你!”孙翱脸一黑,自己儿子就算再差劲,也容不得别人来说,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跟儿子同龄的学子。
  外面百姓哄笑声连连。
  孙翱只觉颜面大损,气得脸涨红:“无知小儿,你与这女子陷害我孙家,究竟有何目的?”
  “孙侯爷这手恶人先告状倒是像极了你儿子孙季,”凤清歌低低一笑,道:“可惜,你们若是没派人去骚扰赵家倒还有的周旋,千不该万不该,贵府不该派护院去害赵家人。”
  世家大族,手段向来残忍。
  凤清歌十分清楚,今日她和方永安要是没有去赵家,这赵家姐弟,定然只能任由这些护院摆布。
  “护院?”孙侯爷皱眉,顺着凤清歌的眼神,终于看到了跪在一旁的下人,他心中大恼,旋即否认道:“你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些人,就说是我东阳侯府的下人,难道不是诬告陷害?”
  这些没用的废物,对付一群毛头少年,竟然也打不过。
  还把这件事情闹到了顺天府前,简直该死。
  护院们缩了缩脖子,明白了孙侯爷的意思,一个个不由得垂下头来。
  凤清歌挑眉,见他还要狡辩,不由失笑:“侯爷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若是放在战场上,倒是保家卫国的忠贞男儿。可惜……”
  她拉长了声音,话音一转,冷笑道:“可惜是用来维护你这恃强凌弱的纨绔儿子,简直是侮辱了东阳侯府的封号,辜负了先皇的一片信任。”
  “本侯如何行事,与你这毛头丫头又有何干系?”孙翱态度多了几分高傲,嗤笑道:“你若识相,就把打伤我儿的人交出来,府尹大人面前,本侯尚可饶恕他的罪过,判他个流放即可。”
  凤清歌眼神一冷,笑道:“动我的人,侯爷好大的口气啊。”
  “本侯乃是超等官爵,我的儿子是东阳侯府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伤他,与谋害皇族同罪。凤小姐是吧?”孙翱眼神阴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道:“右相大人恐怕还不知道此事吧。”
  江智皱眉,“孙侯爷,我召你们侯府的人来,主要是审理贵府护院欺凌赵家一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孙翱理了理衣物,一脸正直道:“江大人,本侯我已经说过了,这些下人,并非我东阳侯府的人,至于他们是否欺负赵家,也与我东阳侯府毫无干系。”
  “呵……”江智笑了,平时在这里见惯了各种人,还是第一次见侯爵当堂耍无赖,“侯爷确定?”
  “确定!”
  江智扯了扯唇,冲文书道:“将府衙积压的契书全部翻出来,一一查证。”
  但凡大家族用人,或者活契,或者死契,都会在官府备案。
  孙翱心里一慌,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他咬牙道:“江大人,本侯可是先皇封赏的世袭罔顾的东阳侯,你为了区区一群平民,与我东阳侯府作对,故意为难我儿,就不怕勋贵吗?”
  他的话语里面尽是威胁。
  勋贵世家,大都是武将出身,在大夏朝堂也是占了一席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