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给了白月光 第4节
  门童将朱鸾等人带到客房,朱鸾坐下,浮碧等人都站在她身后。
  门童退下,很快有丫鬟上了茶水点心。
  朱鸾侯了一会儿,端着龙泉冰裂纹茶盏慢慢的品茶,便见一个身着青衫男子从门外走入。
  朱鸾愣了片刻,目光定定的看着男人。
  此时的陆谨还只二十五岁,身姿峻伟,穿着青色直身,很是清冷雅致,面容光洁如冷玉,轮廓深邃,长眉凤眼,鼻梁悬挺,薄唇如花瓣,如雕如琢的五官比女子更好看些,却没有半分女气,反而充满男子的阳刚,他这样的人,不管身在何处,都能让人一眼就看到他。
  再次见到这个令她最初心动的男子,朱鸾心潮起伏。
  想起上辈子死在他怀里的情形,那一幕仿佛还在昨天,本以为和他天人永隔,没想到这辈子却还能再见。
  上辈子,不能和他在一起,成为了她终生的遗憾,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会好好争取他。
  上辈子陆谨曾有婚约,可陆家败落后,对方嫌他家里穷,便主动退婚了,此后陆谨便一直没有娶妻,身边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她此生若要同他在一起,也不算坏人姻缘。
  朱鸾身后的浮碧和几个小黄门看到陆谨赶紧行礼,唯独朱鸾没有动静,仍旧呆呆的看着陆谨出神。
  即便隔着帷帽的轻纱,朱鸾的视线存在感也太强了些。
  陆谨忍不住朝她看去,见女子端坐着,那坐姿格外的优雅,腰肢虽挺得很直,却格外的柔韧细软,盈盈一握。
  陆谨不近女色,可不代表他没见过女人,阖京城他只见过一人有此细腰。
  陆谨凌厉的目光仿佛要穿过那层面纱,朝她拱手作揖道:“不知公主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犹如古琴发出的音调,让人心尖都酥了一瞬。
  朱鸾身后的浮碧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袖子,她这才回过神来,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惊讶的张开小嘴,陆谨居然将她认出来了!
  朱鸾慌了一下,将眼神挪开,随后又大胆的迎上去,隔着面纱,她都能感觉到陆谨那道目光又冷又厉。
  她斟酌片刻后,抬起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她将帷帽上的轻纱撩起来。
  露出一张清水芙蓉般的脸,一双清澈的眸子便如鹿眼一般。
  陆谨的目光自然的落在她身上,自他认识嘉懿公主来,今日她的穿着比以往都素淡,可难掩她的无双媚色。
  她的肌肤白的发光,弯弯的蛾眉,丹凤眼内勾外翘,瞳仁如被水浸过的黑石,眼尾处浅浅的粉红晕开,眉眼间天生便带着一种极妩媚的韵致,秀气挺拔的鼻梁,红馥馥的小嘴儿。
  明明样子比平日都要老实了不少,可那双眼看着就不□□分一般。
  若是换做其他男人瞧见她,恐怕早就有些失神了,可她对面的男人是陆谨,他平平静静如无风的古井一般,波澜不惊。
  可他身后跟过来的桑弧看到嘉懿那张国色天姿的脸,顿时吃了一惊,嘉懿公主,她还真敢来啊!
  上次她抽了自家公子一鞭子,她怎么好意思!
  陆谨神色淡然,朱鸾却有些几分被识破的尴尬,她道:“太傅是如何认出本宫的身份?”
  陆谨的眸光从她的细腰处掠过,太傅这样克己守礼之人,自然不会说因为你的腰。
  目光落在她皓腕上那串玛瑙珠子上,他道:“听声音。”
  原来是这样,朱鸾不得不佩服陆谨的记忆能力。
  她嘴角带着点笑意道:“太傅真是目光如炬。”
  陆谨对她这样的夸赞不为所动,微挑长眉道:“殿下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来夸赞臣?”
  言语中带着微微奚落的味道。
  上次诗会之事,按照嘉懿公主那骄纵的脾气,此番登门应该兴师问罪。
  可陆谨跟她说了几句话,见她并无此意,莫非有别的目的?
  朱鸾不知该怎么说她今天的来意。
  她是来道歉的,但她从未跟谁道过歉。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见男人负手站在自己面前,若庭中玉树,正等着她的答复。
  朱鸾脑海里面盘算着应该怎么跟他说,总感觉拉不下脸来。
  可对面的人是陆谨啊,上辈子她唯一想要得到的人,这辈子她不想像上辈子那样错过他。
  而且,她都已经上门来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她垂着头,双手纠结的缠在一起,犹豫许久后,终于道:“太傅,那日本宫吃多了酒,一时糊涂,冲动之下这才做了蠢事,今日本宫是诚心来给太傅赔罪的,太傅,你便不要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出场了。
  陆谨:她的腰真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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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欲擒故纵
  朱鸾的声音非常婉转娇柔的,眼神脉脉如水,和几日前诗会上那个脾气暴躁的美人简直判若两人。
  此话说出口后,让所有人都有些不适应,满堂静默了片刻,桑弧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好像第一次认识朱鸾一般。
  这是嘉懿公主说的话没错?
  那个骄纵刁蛮,我行我素的公主居然还会主动给人道歉。
  桑弧的内心不知是激动还是震撼,甚至隐隐觉得愉悦。
  看看,大梁公主欺负他家公子,都得亲自来道歉!
  反观陆谨,他的神色淡定得多,嘉懿公主这样降尊纡贵来给他道歉,也并未让他动容。
  有人说他恃才傲物,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可便是皇帝来了,也不会说他半句不是,因为他是陆谨,他有这个能耐。
  陆谨自八岁起,在京城便有“神童”之名,他连中三元,是庆元三年的状元,十五岁便入翰林院当编修,十八岁崇安帝破格提拔他为刑部侍郎,掌管大梁的刑狱案件,他办了不少大事,最出名的便是,彻查了西州官员贪污军饷一案,涉案人数有三十来个官员,全部被斩首,此后他就成了刑部尚书。
  二十一岁入内阁,成为大梁历朝以来最年轻的大学士。
  陆谨也因他的狠辣手段,让人敬畏,在世人眼里,这个年轻的太傅有着深不可测的城府,诡谲的心机,让朝中权臣忌惮。
  隔了许久,朱鸾才听到陆谨开口道:“臣并没有生气,殿下多虑了。”
  朱鸾一个七上八下的心瞬间落回肚中,若是上辈子,或许她会去猜测陆谨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可如今她对陆谨已有了足够的了解,既然他这么说,那自然是没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可这样一想,朱鸾心里又隐隐有几分失落。
  她之前那样爱慕他,为何他对自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上辈子,陆谨虽然帮了她,可她至今不明白,他是为了国家大业才帮她,还是仅仅出于自己的感情?
  朱鸾觉得,后者的希望并不大,尽管这样,她也不想轻易放弃。
  朱鸾轻轻咬了下红唇,似下定决心一般,抬起眼皮,她的眸子清澈如水,她神色真诚道:“那日本宫伤了太傅,特地从宫中带了些伤药过来,太傅收下吧。”
  虽然朱鸾的种种举动皆让人感到意外,可陆谨也并没有将他内心的诧异表露在脸上,他曾给朱鸾讲学,知朱鸾虽然骄纵任性,十分难缠,可本性却单纯率直,不是个坏人,陆谨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来计较。
  陆谨扫了一眼宫人们呈上来的东西,拱了拱手道:“那臣便谢过公主了。”
  事已毕,朱鸾便提出要告辞,陆谨神色淡然的朝她拱拱手道:“臣恭送公主。”
  随后有对桑弧说道:“送公主出府。”
  男人的眼底,一丝温柔也没有,朱鸾心里有点怅然,但总算见到他了,也放心许多。
  念念不舍的看了陆谨一眼,才和众人一起出去。
  桑弧领命领着朱鸾等人,从内院出来,直送到大门口,看着朱鸾上了马车,方转身回内院。
  朱鸾上了马车后,并未着急回宫,而是调转方向去了清台街的安定侯府。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在安定侯府停下。
  季晴暖住在玉梨院。
  正是三月春初,院内的梨花满枝头,花瓣缤纷如雪一般落下来。
  进入院内后,朱鸾将头上的帷帽摘下来。
  正房的门一开,一个身姿苗条的少女领着两个丫鬟迎出来。
  走到跟前,那少女面带笑容,屈膝行礼:“臣女见过公主殿下。”
  朱鸾赶紧上前一扶,双手握住她的手:“晴暖,快起来。”
  季晴暖穿着月白竹叶纹宽边褙子,搭配湖蓝色银绣梨花束腰长裙,她生的清丽文秀,肤色莹莹雪白,她的容貌看起来虽不令人惊艳,却是越看越舒服,只是嘴唇没什么血色,瞧着气色不太好。
  季晴暖紧紧回握住她的手道:“臣女听闻公主醉了数日未醒,本要进宫探望公主,可因染了风寒生生耽搁了,看到公主安然无恙,臣女心里甚是高兴。”
  目光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朱鸾,见她媚生双颊,肌肤透着淡淡的红晕,如三月枝头的桃花,凤眸水润又精神,瞧着气色甚好,两人的年龄是一般大,可朱鸾却足足比她高半个头,身段风流,玲珑有致,瞧瞧这把柳枝似得小腰,季晴暖便心生羡慕。
  朱鸾心中感动,季晴暖是上辈子真心待她之人,不仅是好姐妹,还是她的伴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只可惜她的命运和自己一样惨,上辈子她嫁给定国公的世子,她那夫君表面上斯文儒雅,实则最混账不过了,他娶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私底下与男人好。
  那年季晴暖怀孕,不过说了他几句,他便对季晴暖拳打脚踢,导致她小产,随后不久,季晴暖也抑郁而终。
  朱鸾笑道:”既然身子还没好,就不要跑出来,咱们去屋里说话。“
  季晴暖点点头,两人携手一块儿进屋。
  宫人将补品之类的东西放在屋内,季晴暖瞧了朱鸾一眼,嗔怪道:“公主人来了,臣女便很高兴了,何必还带上礼物。”
  朱鸾坐在她对面,朱唇翘起,露出一排晶莹的贝齿:“这是母后命我送来的,你可不许推脱。”
  皇后娘娘之意,季晴暖自然不敢推脱,笑着收下,刚好丫鬟奉上茶水点心,她道:“鸾儿,这是梨花上的新露泡的茶水,你常常味道,若是喜欢,我装两坛子给你进宫去,一坛你自个留着,另一坛送给皇后娘娘。”
  朱鸾端起青花茶盏,拨了拨茶沫子,浅浅尝了一口,顿时满口清香,味道甘冽,便点了头,季晴暖立马便让丫鬟去给朱鸾装上两坛子。
  朱鸾忽然问了一句:“晴暖,听闻近日侯夫人在替你议亲,你可有中意之人?”
  说起这个,季晴暖脸上露出一抹羞涩之色,她垂下眸子,双颊泛粉:“那定国公世子倒是不错,我继母亲自相看的,不过现在还没定下来。”
  她对朱鸾向来是不隐瞒的。
  若是换做旁人这般问,她定然不会轻易说出口,可问她之人是朱鸾,季晴暖什么都愿意告诉她。
  看样子,季晴暖对此人是动了心思,朱鸾心里一阵不妙,不过她脸上仍旧没露出丝毫破绽,这辈子,她不能看着季晴暖再跳入火坑,她那继母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季晴暖也是表面上做做样子,怎么可能让季晴暖占这么大的便宜!
  不过朱鸾现在还不能贸然说出来,只得提醒她道:“晴暖,你可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看,很多看似讨好你,宠爱你之人,未必是真正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