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然后就见何童两眼泪光的来找他,活像是爸妈离婚时不知道跟谁都孩子。
  他跟着何童,穿过长长的走廊,经过七扭八扭的小巷,最终在一间房门口停下。
  何童小脸皱在一起,哈呀一声,重重地用身子撞开了门。
  时煦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忙着穿裤子的执竟,还有笑的一脸得意的柏肆。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的脑袋就像着了火,一股怒气上来促使他冲上前,连拉带拽地就给执竟打了一顿。
  一边打还一边骂,你这个负心汉,我容易吗我,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养大,还给你点螺蛳粉,你就这样跟外面的小狐狸精勾搭!
  执竟被揍得双手抱头,缩在墙角,大喊: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还敢有下次!时煦抄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又把执竟k了一顿。
  剧情可谓狗血至极,集各家伦理剧之大成。
  天亮了,时煦在怒火中起了床。
  一想到梦里的情节就觉得手掌发痒,想砸点什么泄愤。
  他坐起身,何童在他床边看着他,拳哥拳哥,醒醒,快走啦。
  时煦瞧见他的脸,吓得一个机灵,去哪?
  难道这个梦是个预示梦?
  去准备表演啊!今天比赛呀!何童踮起脚尖,抬手摸摸时煦的额头,是不是昨天吹夜风感冒了呀?
  他小声嘀咕一句,那我还怎么走啊。
  时煦摇头,没有,走吧。
  这一场比赛是20进9,虽说是倒数第二场,但也起着一锤定音的重要作用。
  毕竟这9人就是最后出道的人,至于最后一场,不过是9人的排位比赛罢了。
  时煦跟执竟在这一周内不断磨合,已经能很好地处理这一段戏。
  他又一次在舞台上穿上警服,精神抖擞,在上台的时候摆正帽檐的国徽。
  监督着他、激励着他的不仅有观众,还有这身警服。
  众人上场准备时,观众窃窃私语起来。
  拳哥又演警察了?
  太好了太好了,上次《警察故事》我都没看够,就喜欢他演警察。
  切,我看是演不了别的吧?
  警察这种角色特别挑人,像是jacob那种的,我就觉得像伪军,但是拳哥就真的很像警察,有那个范儿,有代入感。
  真的!现在身板正的人不多了,话说执竟也姿态挺好的,就是打扮太嘻哈。
  聊天的功夫,前奏已经响了起来。
  这次的表演采用音乐舞台剧的方式,让剧情更加艺术化的同时,也让音乐给予剧情更好的推动。
  剧情的一开始就是执竟带领的混混们在外作恶,音乐急促跳跃,抓人心弦。
  我看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你看林通,明显是以拳哥为主,拳哥这个应该是c位。
  应该是的,他的肩衔也是最大的。
  执影帝是坏人的话哇,那岂不是拳哥要跟他对手戏,拳哥能接住吗?
  拭目以待吧。
  剧情的第一次交锋在期待中到来,警察们经过多日的追踪,在小巷里遇见了这些法外狂徒。
  时煦双手举枪,胳膊笔直,眼神锐利如鹰,不要动!举起手来!
  执竟的眼神慌了片刻,很快回归玩味,哟,警察来了,我们可是好人呐。
  时煦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沉着地道:我们怀疑你跟最近的一场抢劫案有关,请你们配合办案!
  评委席的老师们互看一眼,纷纷点头。
  白岚道,这孩子歌唱天赋一般,没想到表演竟然这样好,看来真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郑心妍捂嘴一笑,白老师,他跳舞也不错呢,就是力道大了些,但我听说他以前从未练过,能跳成现在这样属于天资超棒了。
  赵仁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时煦与执竟交锋,根本顾不上听白、郑二人聊天,直到白岚问他觉得如何才如梦初醒,好好啊!
  他笑起来。一如郑心妍所说,时煦在此之前并没有经过专业的歌舞演训练,能演成如今这样,可以说天赋卓绝。
  不过
  他的眼神在正在挑衅警察的执竟身上落下。
  能做到这样,这位年轻的影帝应该也进行了不少指导吧。
  哎看来真的跟执竟抢不过了,舞台剧行业要痛失一名未来之星了,
  头发花白的赵仁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经过几次角逐,警察最终将混混们堵在了死路。
  时煦手中的枪朝上抬了一抬,当所有人都因为以为他要一枪打死执竟而屏息凝神时,时煦身形如猎豹一般灵敏地扑了上去。
  两个男人在舞台上扭打起来。
  你分明知道这是戏,是事先排练好的,但却依旧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替时煦揪心,在心里打气。
  时煦已然满身的血,他藏在发间的血包被执竟戳破,一缕红色顺着他额角滑下,而他的动作也相应地变缓了些。
  音乐变得舒缓而悲壮。
  时煦的嘴在动。
  轻轻的气音被音响传到每个人耳里:我志愿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
  竟是在背入警誓词!
  誓词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本来强弩之末的人又有了力气,他死死按住执竟,在他抬不起头的空隙。
  砰!
  一声巨响。
  执竟重重倒下,钢琴曲有力地弹下最后一个键。
  时煦在缓缓拉上的幕布中央抬起头。
  有的观众哭了。
  他不解,分明是惩恶扬善,警察们维护了社会的安宁与平静,坏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多么好的结局,为什么要哭。
  大幕拉上。
  执竟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看见还在思考的时煦,抬手揉了把他的头发。
  他还是太年轻了,什么问题都写在脸上。
  他只看到坏人死了,却没看到自己:一身血污,全身脱力,胸膛起伏得像是在拉风箱。
  他所认为的理所应当,在百姓面前,又是有多伟大。
  但这太沉重了,小孩子不用知道。
  他将时煦从地上拉起来,表现得很好,晋级稳了。
  时煦稀少地露出个有些腼腆的笑。
  选秀节目基本以投票论成败,所谓名次,基本就是现场投票数加网络投票数。
  时煦已经知道了自己网络投票遥遥领先,晋级本来就十拿九稳。
  结果自然不出所料。
  时煦拿到了第一。
  但他高兴不起来。
  好兄弟林通这次排到第十一,被淘汰了。
  节目录制结束已经深夜,时煦第二天一早就去来林通宿舍想安慰他,林通却比他想得开。
  20进9,淘汰太正常了,兄弟我本来就想早点出去赚钱,现在认识了未来的新星,稳赚不赔呀。
  他一把勾住时煦脖子,拳哥,以后出了名可别忘了兄弟啊!
  怎么可能!时煦眼睛微微泛红,还想对天宣誓,副导演忽然在楼道里喊道,本次要离开的老师,都过来拿手机了哈!
  林通一听,从床上立马蹦了下来,脸上的笑也变得真心多了,反正明天才走,现在不着急道别,我先去拿手机了啊!
  时煦感觉一腔热血扑了个空,回到宿舍,尹涵和y都去练舞了,何童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更感觉一阵寂寥。
  他望着院子发呆。
  一辆眼熟的黑大众从院子里缓缓往外开,时煦一眼认出,是执竟泳池派对夜里开的那辆。
  他们都没时间陪我,那就你陪我吧!
  第60章 跳楼 他莫名的感觉自己头顶有点绿。
  时煦跑得飞快, 下楼时执竟的车还没开出院子。
  车里坐了两个人,执竟坐在副驾驶,车是他的经纪人赵普利在开, 时煦从未见过赵普利,六目相对时有些尴尬。
  赵普利显然是知道时煦的,在看到他的瞬间便点了点头,神情公事公办,可以用有些冰冷来形容, 袁星你好,我是执哥的经纪人,赵普利。
  时煦想起来, 执竟曾说过这辆黑色大众是他经纪人的车。
  你好,你好。时煦心大地朝赵普利打了招呼,便扒向副驾的车窗,看向执竟的眼神亮得放光, 你要出去玩吗?
  执竟偏头看他,恍惚间看到时煦背后生出了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此时正左右疯狂摇摆, 他抿抿唇, 嗯。
  赵普利诧异地看了执竟一眼, 提醒道:他一会儿就要出发了,我们
  执竟沉吟片刻, 没事。他示意时煦,上车吧。
  赵普利将车开到了离娱乐公司不远的写字楼停车场,看了眼时间,从主驾驶上下了车,忙完给我说。
  执竟点点头, 从副驾换到主驾驶位,放心。
  赵普利不再逗留,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时煦瞧着空出的副驾驶,蠢蠢欲动,执
  才刚开口,执竟就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到这来。
  时煦心里一喜,当下动作就换了座位,推开门的时候隐约看见执竟好像在耳朵里放了什么,但动作太快,他没看清。
  我们去哪里?时煦问。
  一会有点事要办,然后去吃火锅。执竟说这话时两眼盯着仪表盘,没看时煦。
  时煦的嘴角却已经咧到了耳边。
  火锅!
  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抗的了火锅。
  上次食堂弄的超辣火锅不算!
  时煦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起来,正要问执竟去哪一家吃,执竟却忽然发动了车子,朝写字楼外开去。
  时煦瞧他一眼。
  还搞神秘。
  写字楼离娱乐公司很近,驶出地下停车场就能看见娱乐公司的大门标牌。
  有几辆保姆车在门口停着,时不时的会有车子启动,往远方驶去。
  执竟从后座抄起一顶跟自己头上同款式的鸭舌帽扣在时煦头上,又打开储物格给二人分别拿了一片黑色的口罩。
  时煦有些新奇,这就是明星出街的感觉吗?
  还挺刺激。
  执竟的车开得很慢,时煦在副驾驶上兴奋了一会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他们好像被跟踪了。
  一辆平平无奇的保姆车,有时出现在他们前方,有时出现在他们后方,甚至有时候他们分别选择了两条不同的道路确定能在不久后,在同一条主路相遇。
  学习信息工程的人对信息格外敏感,不仅是网络信息,身边的蛛丝马迹也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天气不知什么时候阴了下来,他望了一眼头顶层层叠叠的乌云,心里头愈发觉得这辆保姆车的跟踪技术很好。
  要不是所有开这种车的都是明星的司机,他甚至怀疑是一辆警车再跟踪他们。
  时煦有些紧张,视线落在依旧怡然开车的执竟身上。
  我们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有点担心身份暴露,又有点担心执竟的安全。
  嗯?执竟赏了他个气音。
  保姆车在前方的丁字路口选择右转,时煦看到执竟的眉头微微皱起,然后向右打了方向盘。
  丁字路口的右侧是一条很窄的单行道,没什么居民区,只有几幢高楼孤零零的分散着。
  在一家挂着酒店门牌的高楼前,保姆车停了下来。
  那是
  时煦揉了揉眼睛,看见柏肆从车上枪手空空地走了下来。
  柏肆在这次比赛里排名第十,如果不是最终只要九名成员,他完全有机会在这次比赛中出道。
  不过因为他之前的恶劣行径,节目组已经讨论决定,如果柏肆人气能进前九就对外公开说他主动退赛。
  也许是因为比赛失利,柏肆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灰败,他在门口遥遥的望了一眼大楼顶部,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时煦回过劲来。
  合着他们不是在被跟踪,而是在跟踪别人?
  而且这个被跟踪的人还是自己的情人的疑似新欢?
  他莫名的感觉自己头顶有点绿。
  再看这个地方。
  时煦看清这里是一家酒店,满眼震惊。
  该不会这两个人商量好了要来开房吧?
  现在带着自己是是三个人拼刺刀吗?!
  这未免有些惊悚了吧!
  执竟的车在酒店门口停了片刻,看柏肆不出来,便找了门童泊车,自己低调地走了进去。
  时煦在进去之前历史的学着柏肆望了一眼大楼顶部。
  真高啊。
  是这一片最高的一幢楼。
  他走进大堂时,执竟正在跟前台说些什么。
  距离有点远,时煦只能看见执竟的嘴动得很快,交谈之间还拿出手机,不知给谁发了信息。
  他心里有些别扭,但又隐隐记得房间传言执竟花得专一的传说,觉得执竟应当做不出三人行的事情。
  他想问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看执竟神情一顿,飞快走向电梯,按了向上的箭头,只好跟着上去。
  电梯一直上到了顶层。
  而顶层通往天台的小门此时正敞着。
  时煦隐约觉得事情不对,他也不再询问其他,跟着执竟的脚步安静而迅速地快步登上了大楼天台。
  天台的边缘正是柏肆的身影。
  被淘汰的学员一般会有原本的影视公司来接走,如果是从未签过约的素人则会有节目组将他送往或临近的高铁站。
  影视公司门口那一排保姆车就是送人用的。
  一般的人,不管是素人还是已经签约的艺人都会有不少行李,但柏肆却两手空空。
  他就是这样两手空空的来的,走的时候甚至连手机也没拿走。
  阴云密布的天使得顶楼的光线显得更暗,时煦的手心沁出冷汗,一眼看穿了柏肆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