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炮灰_分卷阅读_244
  奕和满脸懵逼:“那就……一直悬赏暗杀下去?”
  “那自然不会。”谢佩韦将手表脱下放回盒子里,回头就看见奕和那一脸“我是不是要去练个自由搏击、去靶场混一圈”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你是年轻人,有句老话现在倒是不常提及了。”
  “什么老话?”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谢佩韦原本想去洗澡换衣服,这会儿只解了领口的扣子,换了双鞋子,到沙发上坐下,“我一直是和气生财的脾气,不喜欢打打杀杀。可若是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一只只会吃草的小绵羊,这个薅一把,那个薅一把,薅得高兴了,还想杀羊吃肉。这也不好。”
  “也就是三五个月的功夫。忍一忍就过去了。”谢佩韦忍不住捏了捏奕和的脸颊。
  家里出事之后,谢佩韦就让奕和带着儿子,打包搬回了桃林老宅居住。
  因谢时鸣的关系,老头儿老太太这边一直有内卫执勤,保护得比较严密,谢时鸣此次回来又给谢佩韦捎了人,安全方面是肯定没问题了。
  唯一不好的是,住在父母家里,没有自己当家作主那么自由,谢佩韦担心奕和住得不习惯。
  “我倒是没什么。念泽上幼儿园怎么办?”奕和问。
  出事至今已经五天了,前两天小齐和李姐都在医院抢救,专案组的警察叔叔也跟前跟后,家里上下可谓兵荒马乱,当然顾不上念泽。第三天上谢时鸣抵海市,家里就围着谢时鸣转。这期间奕和还有一个淳朴的想法,警察叔叔把坏蛋绳之以法,危机解除,就可以恢复正常生活了。
  哪晓得谢时鸣居中协调,案子就这么快刀斩乱麻地“结”了,家里依然后患无穷。
  跟爷爷奶奶住一起没什么问题。家里地方大,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至于踢脚撞手,何况,奕和是成年人,他能处理好跟公婆的关系。念泽更喜欢热闹,家里多了爷爷奶奶、堂哥,可把他高兴坏了。
  奕和烦恼的是念泽上幼儿园的事:“就算咱们放心让保镖跟着,幼儿园那边能乐意么?”
  那必须不能乐意啊。谢佩韦已经考虑好了:“请老师来家里吧。”
  奕和稍微有些不乐意。孩子正是初次步入社会,学习社交的时候,养在家里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不乐意也没办法。自己家里惹了祸不安稳,让孩子带着保镖去幼儿园,其他家长怎么想?谁家的孩子不是心肝宝贝?家长不得担心意外牵连到自己孩子身上?
  若是仗着谢家的财势,非要给念泽弄个幼儿园念着,倒也不是没办法。谢佩韦明显不愿如此。
  奕和突然骑在谢佩韦膝上,低头在他唇上亲亲啃啃,深吻数次。
  “怎么了这是?”谢佩韦很意外。这番亲热不像是求欢,倒像是有点什么事?
  “我想先生真是个太难得的好人。”奕和揪着他的领口,脑袋一点一点,“我才跟先生结婚几年,挣了些钱,借了些势,遇到事情就想砸钱仗势把它办好了摆平了。不如先生,会体谅别人,多替别人考虑。”
  谢佩韦被他夸得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
  “幼儿园。”奕和亲他的嘴唇,满心都是服气,“我以前,很多年前,当学徒当练习生的时候,大家都会骂贪官污吏、为富不仁,好像保持清白正义是件很寻常的事。只有真的有钱有权的时候,才会知道有钱不弄钱,有权不弄权,真的很不容易。”
  谢佩韦才弄明白他在感慨什么,心中有些小甜蜜,忍不住接了奕和献上的亲吻,连着亲昵许久,两人都有些心虚气短时,他才揉奕和的脑袋,说:“我也见过穷人乍富、平步青云,多数人都会迷醉在这片荣华里。小和的想法和大部分人也不一样——你能注意到这一点,证明我们是同路人。”
  奕和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半晌才突然醒过来:“我们……这算不算自吹自擂?”
  “明天给慈善总会划笔钱过去,也就把‘好人’坐实了,也不算吹嘘自恋?”谢佩韦自回来还没洗澡,坐着实在难受,“我去洗澡。待会看了念泽,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干什么?这点暗示奕和还是懂的。他跟着脱了衬衣:“我也洗。”
  ——住到老宅里,老太太只给安排了一套起居室。洗手间只有一个,可不得打挤么?
  洗手间虽然只有一个,淋浴间倒是宽大,莲蓬头装了三个。
  谢佩韦已经在冲水了,奕和跟着过去,拧开了另一个水龙头。两人搓着搓着,难免就要给对方帮帮忙,正在温情脉脉的时候,奕和突发奇想:“我们以前家里主卧室里装了两个花洒,这我是能理解的。装三个是怎么个脑回路呢?”
  谢佩韦掬着泡沫给他搓洗雪白似的皮肉,皮笑肉不笑:“就不许三个人一起洗澡?”
  奕和偏过头去。
  谢佩韦见他偏头,也不给他搓澡了,转身挪了一步,自己搓自己。
  奕和又忍不住跟到他身边,讨好似的给他搓泡泡:“三个人……就三个人呗。”
  “三个人也行?”谢佩韦问。
  “行的。”奕和点头。
  谢佩韦用的花洒稍微高一些,水和泡沫飞溅入眼,奕和的双目稍微有些红。
  “那为什么要哭?”谢佩韦将他搂在怀里,不再逗弄,“好了不逗你了。这套间是大哥大嫂以前住的屋子。大嫂是后天改造的零族人,当时谁也没想过他会生个闺女出来,这第三个花洒是给他们‘儿子’准备的。”
  谢佩韦指了一下,奕和才发现中间的花洒轨道确实更长一些。
  从视觉上看,三条花洒轨道中间的长,两边的短,更像是一种故意的装饰,浑然一体没有任何突兀之处,也难怪奕和没有一眼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