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是。”谢蔷点头,急迫地询问对方,“请问医生病人怎么样了?还有没有生命危险?”
  谢母一脸急迫。
  医生简单地陈述情况:“手术中出现了大出血,血库里的库存不多了。你们谁是ab型rh阴性血?”
  ab型rh阴性血?这不就是俗称的熊猫血吗?
  连没读过几年书的谢母也知道这种血型十分难得,听到她的老伴儿急需这种血型后,眼前一黑,就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
  谢蔷也有些急了,把求助的眼神投向秦承泽。
  秦承泽微抿唇角,脸色有点难看:“我有个认识的……”
  此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抽我的吧,我是这个血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声音的来源。
  **
  深红的血液一点一点地从她的血管里抽出,旁边是谢母和谢蔷的感激涕零。
  谢蔷说:“菡菡姐,谢谢你。”
  谢母说:“你真是个心善的孩子啊。”
  不知是由于失血造成了她的头晕还是怎么的,她的耳边嗡嗡嗡的声音不绝如缕,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抽血结束,她轻轻按着棉花,对两人点点头:“我还有事,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他们还来不及制止,顾菡菡就迈开大步离开了医院。
  谢母有点自责,对她的女儿叹息着:“她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啊。女儿啊,你刚才怎么也不介绍介绍她。“
  谢蔷神色也很失落,她觉得今天她的确是忽略了顾菡菡。没办法,父亲的突然病重,以及秦承泽出现得太突兀,这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以至于暂时忘记了顾菡菡的存在。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安慰她的母亲:“没事的,菡菡姐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谢母是老实人,总觉得对不住那孩子,对着她的女儿叹着气摇头,佝偻着老腰坐回了急诊室前的排椅上。
  谢蔷咬咬唇,差点要哭出来。
  “承泽……”
  她想要寻求恋人的安慰,却惊讶地发现再也找不到恋人的踪迹。
  谢蔷蹲下身来,抱住双腿无助地低下了头。
  **
  外面的阳光很晒,顾菡菡又在前分钟前刚抽完几百cc的血量,站在日头上就快要站不住。
  由于之前要演程青,所以顾菡菡谨遵薄斯年的嘱托,不吃肉,只吃蔬菜,过午不食。效果很明显,短短几周,顾菡菡就瘦了十多斤,身形方面倒是和程青这个角色更加接近了。
  这种节食的习惯有正面作用,也有副作用。最大的副作用就是顾菡菡最近一直有贫血的征兆。
  在医院她可没提这件事,好在一切紧急,医院也没有多做检查。
  人命和一点点血。孰轻孰重,顾菡菡还是有数的。
  不知是抽完血之后她变得空虚了还是怎么样,她现在很想要找一个人,想要听一听他的声音。
  “薄斯年你在哪里?”
  “我在家。”
  听到熟悉的清冽的声音后,她一下子心安了。
  顾菡菡抬起手遮了遮眼前的阳光,舔了舔苍白干燥的嘴唇:“我现在就来找你。”
  ☆、第20章 疯狂
  很多人都说薄斯年长得好看,好看到比起做一个导演更适合跨入影视圈。
  顾菡菡总觉得他的气质用一个字就能形容,那就是“淡”,恰到好处的眉眼并没有那些混血明星雕琢得那么浮夸和精致,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她第一次在夜色见到他的时候,作为学渣的脑子里突兀地蹦出那句名句:“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日头还毒,也不见风,薄斯年却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薄毛衣,下身罕见地穿了一条休闲的牛仔裤,牛仔裤包裹着他的修长有力的双腿。他这一身的穿着很居家……此刻就站在小区楼下等她。
  薄斯年有一种魔力,即使顾菡菡多么心浮气躁,只消一眼,她的心就会渐渐沉淀下来。
  顾菡菡走近他,对着他挤出一抹笑:“等很久了?”
  “没有。”薄斯年看着她说。
  两人进电梯,薄斯年按了按楼层,电梯缓慢地上升。狭窄的电梯间里,凝滞的空气把气氛带得有些沉闷。
  薄斯年好像有些疲倦,半阖着双眼靠在角落,电梯里太.安静,他浅淡的呼吸在着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愈发明显。薄毛衣很适合他,深v领的设计露出他精致的锁骨,喉结滚动,他的胸腔一起一伏。
  顾菡菡也不想说话,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看着薄斯年那张比明星还耐看的脸,心情就会慢慢变好。她都觉得只要把薄斯年的照片搞成巨幅照挂在她的床头,她就不用吃那些安眠药才能睡着觉了。
  “你很累?”顾菡菡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眼底青黑色的淡淡痕迹。
  “有点。”
  “哦。”
  再无别话。她好像不应该来的。
  薄斯年的家很有他的风格,简约却有种淡淡的温馨,房子很大,却能一眼看出他是在独居。
  薄斯年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坐在她的对面,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温热的液体淌过喉咙,顾菡菡的心情没那么糟了,薄斯年看她的时候她甚至能露出一个真挚的微笑。
  他说:“《刺青》的宣传片已经公布在网上了,你可以去看看。”
  “好。”顾菡菡点头。
  他说:”过几天,剧组要去欢乐大联盟制作一档娱乐节目,到时候我来接你一起去。”
  “好。”顾菡菡没有意见。
  作为一个演员,顾菡菡并不是很在意一部剧后期制作和宣传方面,宣传片无非是把拍过的那些比较吸引眼球的镜头组合起来而已,比较起来,她更期待走进电影院看完整的影片。
  他问:“谁惹你了?”
  “……没谁。”顾菡菡轻笑着摇摇头,回头想想,这件事情谢蔷他们并没有错,父亲上手术台的危急时刻,谁会把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放在视野里呢?说到底,她只是眼红人家一家几口和乐融融的气氛而已。
  这种事,并不值得诉苦。
  薄斯年看进她的眼睛里,像是在审视她说这些话的真假。
  “所以你来我这里是因为……”薄斯年轻笑了一下,“顾菡菡,你是因为很久没有见到我这个凶残的导演,所以特意来见一见我吗?”
  薄斯年说自己凶残,并没有言过其实,他对拍戏的要求很严格,顾菡菡状态很不好的那几天,也被他冷着脸训过几句。虽然,平常时候的薄斯年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顾菡菡淡淡道:“如果我说我来是别有目的的呢?”
  薄斯年皱眉:“别有目的?”
  “嗯。我今天本来是想来泡你的。”
  看到人以后,就更想泡了。网络上有句话,男神有种气质——看到以后合不拢腿的气质。
  “咳咳咳……咳咳咳……”薄斯年诧异地瞟了一眼顾菡菡,发现她严肃认真的表情以后,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你确定?”
  “嗯night.”
  一夜情。
  薄斯年手里握着的水杯里的袅袅热气碰到冰冷的玻璃壁厚,瞬间冷却,凝在玻璃壁上形成一个一个的小水珠。
  薄斯年微微垂了垂睫毛,看不清眉眼:“你想清楚了?”
  顾菡菡实话实话:“没有。”
  她心情烦躁的时候,就想做什么来排解这种烦躁,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就只有薄斯年舒服的眉眼和冰冰冷冷的语调,就好像酷热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杯冰镇梅子汁,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顾菡菡知道这是一种病,而且她病得不清。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想要做些什么来摆脱这种困境。此刻,她想要的,叫做薄斯年。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你不愿意也可以……”我可以找吃东西,或者剧烈运动来摆脱这种烦躁,只是效果没有你那么有效而已。
  他打断她。
  薄斯年:“前两天,我问你,我们是朋友吗?”
  顾菡菡:“我说的是……是,我们的确是朋友。”
  薄斯年:“那你还继续吗?”
  顾菡菡:“继续。”顿了顿,她又不知廉耻地补充:“炮.友也是朋友。”
  他无语,仔细审视了一番顾菡菡那张姣好的面容,发现的确不能再她脸上找到她开玩笑的迹象以后……
  “顾菡菡,你疯了。”薄斯年的语气堪称沉着冷静。
  “……我也觉得。”顾菡菡耸肩,“你不答应我,我就只能……”暴饮暴食、剧烈运动、醉生梦死了。
  但,显然,薄斯年误会了顾菡菡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他以为顾菡菡说不是他,她也会找别人。
  他低头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玻璃杯,等到玻璃壁上的雾气渐渐褪散……再掀开眼皮时看向顾菡菡的眼神深刻了许多。顾菡菡看到他褐色的瞳孔里,装了一整个她。
  薄斯年说:“你过来。”
  她被他抓住,用力一扯,坐到了他的怀里。
  薄斯年托住她的后脑勺,轻吻她的发丝,她的睫毛颤了颤,承受着他的近乎虔诚的亲吻。
  顾菡菡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跨坐在他的腿上,起伏的胸腔沉沉浮浮,勉强调节着不平静的呼吸。
  “准备好了吗?”薄斯年摸到她的bra的暗扣,细细的肩带落下。
  他捧住她的饱满的胸房,修长的男性手指拂过顶端,顾菡菡一个激灵,隐藏在衣物下的身体敏感地颤了一颤。
  “嗯。”这是在回答薄斯年的那句准备好了吗。
  她的眼神失焦,依恋地靠在薄斯年的脖颈处,就像两只交颈相卧的白天鹅,相互依存、从对方身上汲取最后的温暖。
  薄斯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把手伸向她的底裤摸到一片泥泞,湿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后,轻笑:“那就好。”
  顾菡菡的嘴唇缓缓贴在薄斯年的嘴巴上,搂住他脖子的手紧到痉挛。薄斯年耐心地在她的唇上辗转摩擦,半晌后,撬开她的牙关,与唇舌相交,渐渐变得密不可分。
  她能感受到他一手抚摸着她饱满而颤抖的顶端,右手蜿蜒往下走探进她的裙摆,隔着内裤抚摸着她最*也最幽深的地方,他修长的、连指甲都剪得整整齐齐的手指正勾开她的内裤……此刻,顾菡菡就觉得她像一只在沙滩上扑腾着的濒临死亡的浅水鱼,以为找到了救命的湖水,却发现原来那是最深最恐怖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