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人人都爱的盛世美颜[快穿]_分卷阅读_82
  赵嬷嬷一颤。
  十九……她丢了锦儿的时候六岁,到现在……也正好十九岁。
  她嗓子干哑,声音艰涩,缓慢问道:“你……你的背后是不是有三颗连在一起的黑痣?”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小宫女,小宫女一脸错愕,“这个嬷嬷你也知道?”
  赵嬷嬷喜极而泣,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女儿没错!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另外一个宫女红苕也走了出来,看见她,眉眼浮上厌恶之色。
  “阿锦,你别和她说话!”红苕走到阿锦身边,拉着阿锦的手,“娘娘担心你不认识路,特地让我出来寻你和你一起去绥息轩,要是让娘娘知道你和赵嬷嬷说话,娘娘会不高兴。”
  阿锦啊了一声,乖乖点头,“我知道了红苕姐姐。”
  说完她退后两步,对赵嬷嬷抱歉的点了点头,提着篮子跟红苕离开了。
  她们还要去给绥息轩的贵人送东西去。
  看着阿锦的背影,赵嬷嬷的手指痉挛般的颤抖着,她看了看如薏殿,又看了看身后远方的鹜欢宫,耳边还传来阿锦清脆的询问声,“红苕姐姐,为什么不让我和那位嬷嬷说话啊,我和她说话娘娘会不高兴,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那位嬷嬷是鹜欢宫鹜妃的人,娘娘最讨厌鹜妃,连带她身边的人也讨厌着,那位嬷嬷还对娘娘做了不少恶事,你可长点心,娘娘把你救回来让你当她的贴身宫女已是莫大的福气,千万不要把这份福气丢了,知道吗?”
  “知道了,红苕姐姐,那……”
  声音越来越远,一个拐弯处,再也听不见了。
  听着那些话,不过一瞬间赵嬷嬷比原来更老了不少,她闭了闭眼,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朝如薏殿里走了进去。
  “鹜欢宫赵嬷嬷——求见薏妃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子出世以后斐斐戏份就多了。
  第72章 废后篇【9】
  很快便到了中秋盛宴。
  弯月高高挂于夜空之上,明亮的月辉洒向整个皇宫,花灯一路从宫门檐下蔓延,灯火与月光映照,仿若文人笔下的仙境。
  妲斐极喜欢这样的风景,她靠在安如薏的肩膀处,隐匿了自己的身形,空气里弥漫着果酒与脂粉香气,安如薏调整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低声和她说着话。
  妲斐散漫惫懒的应着,剥着手中的荔枝,将荔枝放进了嘴巴里。
  汁水四溢,很甜。
  她舔了舔唇瓣,“这荔枝倒是不错,和上次的樱桃都让我很是喜欢。”
  安如薏轻笑,“仙子喜欢就将我面前的这盘全部吃光吧。”虽然她也喜欢吃荔枝,但若是仙子喜欢,全部给了仙子便是,只要仙子欢喜,她便欢喜。
  妲斐嗯了一声。
  抬眼看着璀璨的星空。
  桌子上还放着粽子,妲斐不喜欢吃粽子,没动,安如薏自己剥了个咬了一小口,不是太合口味,随即将粽子放在一边看着歌舞。
  这次中秋盛宴不少后妃都好好打扮着自己,为了能够得到皇帝的青睐,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一个个美得跟朵开得正盛的娇花似的,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安如薏今日梳了一头流苏髻,又着一身红梅色描花长裙,和别的后妃正襟危坐的姿态不同,她坐得随意而慵懒,肚子微微起伏着,引人注目的艷丽。
  而苏戚灵在这场盛宴的比试里也毫不逊色。
  她身边有赵嬷嬷这个调香的能手,身上的香气醉人得很,让人闻着心中不由得一动,觉得十分勾人,而她本人也是可人得紧,和安如薏的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场后妃们的较量,竟然是俩个有孕在身的女人碾压众人,让后妃们又恨又气。
  心想怀孕了还不消停,这样夺人眼球,也不怕遭了报应,到时候万一发生了什么,导致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那可就让人欢喜了。
  也不知道低调低调,真是可恨得很。
  安如薏才懒得顾及这些女人的心思,她要是顾及,那她活得该有多难受,相反,这些女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她很是享受。
  余光掠过苏戚灵,发现苏戚灵也在看她,且目光里还隐隐藏着兴奋与期待。
  赵嬷嬷站在她旁边,低眉顺眼。
  安如薏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她心情极好,翘了翘唇角。
  苏戚灵在想什么她自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她期待着,盼望着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如今这一天来了。
  歌舞跳到一半,苏戚灵忽然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的模样,她对旁边的贴身宫女翠儿不知道说了什么,贴身宫女翠儿扶起她。
  “鹜妃这是怎么了?”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原本观看歌舞的后妃们窃窃私语起来,齐旸也看到了,温声询问着:“戚儿,身体不舒服吗?”
  苏戚灵朝他服身,柔声道:“陛下,戚儿在这里待久了,有点头晕,想出去散散心再回来。”
  齐旸说小心身体,又嘱咐苏戚灵身边的宫女嬷嬷好好照顾着,才允了苏戚灵离场。
  苏戚灵离场后没一会儿,安如薏的宫女红苕也跟着暗自离开了,而安如薏似乎看歌舞看得入神,好像没有察觉到这件事。
  半柱香的时候过后,外面传来一声惨叫,这惨叫声还很熟悉。
  “这是怎么了?怎么有人在外面惨叫呢?”
  “出事了?”
  一名太监匆匆跑了进来,因为太急,绊到了台阶摔在地下,期期艾艾道:“不……不好了!鹜妃娘娘……鹜妃娘娘她……”
  齐旸脸色一变,当即停了歌舞,率着朝臣与后妃们赶去出事地点。
  出事地点没有多远,但是却是一个比较隐匿的地方,平常宫人们甚少巡逻那个地方,挂灯的时候也没挂上,且周围树木众多,郁郁葱葱,遮挡了月光,黑得让人害怕,看得极为模样。
  奴才宫女们在前面掌着灯,齐旸这才看清发生了什么。
  这一看,他脸色变了变,吩咐侍卫将后面的朝臣给拦住,又命令道:“去叫太医来!”
  苏戚灵摔在地下,原本月牙色的裙子下方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痛苦的呻/吟着,脸上冷汗涔涔,旁边贴身宫女和嬷嬷正扶着她不敢动,苏戚灵眼睛里满是水雾,“孩子,我的孩子……”
  “戚儿!”齐旸连忙上前扶着她。
  苏戚灵的贴身宫女和陈嬷嬷退开一步,跪在地上。
  苏戚灵猛的抓紧了齐旸的手腕,齐旸的到来让她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样,原本憋着的眼泪不断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哽咽道:“陛下,孩子……我们的孩子……啊啊啊!孩子!”
  安如薏冷眼站在旁边,没什么动作。
  后妃们都上去帮忙,要不就是让叫太医,要不就是嘴里说着担心的话,虽然她们很想笑,但却是不敢在这样的场合上笑的。
  “发生了什么?!”齐旸震怒,厉声询问苏戚灵的贴身宫女和陈嬷嬷,“朕不是让你们好好照顾鹜妃的吗!怎会如此!”
  是啊,怎回如此。
  不过是出来散散心吹吹风,竟然出了这样的大事,若是平常摔了一跤倒也没什么,可是她身怀有孕,摔这一跤便是天大的事!
  苏戚灵的贴身宫女翠儿跪在地上哭泣道:“陛下!是有人害的娘娘!娘娘是被人推倒在地上才这样的!有人嫉妒我们娘娘怀有龙子!故意下狠手啊陛下!”
  她直起身板擦着眼泪,“原本奴婢陪着娘娘出来吹风散散心,经过这里的时候,娘娘听到一男一女的声音,出于好奇娘娘往这里走来,结果还什么都没看清,就在黑暗里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摔在地上,奴婢们跟在娘娘身后反应不及……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但是不敢动娘娘,怕娘娘出事,娘娘是被人害的啊陛下!就像上次那样!”
  就像上次那样?
  上次是哪样?
  众人脸色一变,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安如薏。
  上次鹜妃也是身怀有孕,最后孩子却没了,而上次害了鹜妃的……是曾经的皇后,如今的薏妃。
  她们是这样想的,齐旸自然也是。
  他起身,大步走到安如薏面前,猛的扬起手来,狠狠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
  众人皆惊。
  齐旸眼神发红,暴怒道:“你这毒妇!朕当日就不该放你出冷宫!让你今日这般害人!”
  他的这一巴掌扇得极重,安如薏的脸颊被他扇歪到一边,血从嘴角渗了出来,她的美丽中多了几分妖异,她缓缓伸出手,抚摸着被齐旸打的那里,而后,嗤嗤笑出声来,缓慢道:“当日,陛下也是这样,臣妾还什么都没说,陛下便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笃定了是我害得鹜妃流产,骂臣妾毒妇,废了臣妾的后位,还让臣妾的父亲为了臣妾,辞官归隐。”
  齐旸看了看她的肚子,将那磅礴的怒气压了下去,冷声道:“不是你那又是谁?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所有证据都指向臣妾?”安如薏侧头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鹜妃被人推摔了,连推的人是谁都尚且不知道,陛下就来扇了臣妾一耳光,说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哪里来的证据?人证在哪里?物证又在哪里?臣妾也身怀有孕,难道鹜妃的孩子重要,臣妾的孩子就不重要了吗,陛下有没有担心过会因为这一巴掌抽摔了臣妾,让臣妾也像鹜妃一样是吗?”
  她的声音冰冷,充满了对这个地位至高无上的君主的失望。
  齐旸心中一颤,被怒气充斥的大脑,从失去理智里挣脱了出来,他清醒了几分。
  他刚才不知道怎么的,控制不住自己,还将两次混淆在一起。
  然而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咬了咬牙,不再看安如薏,甩袖道:“你最好祈祷不是你做的!”
  安如薏轻描淡写的问他:“若是我做的,陛下要待如何?”
  齐旸一字一句,斩钉截铁:“若是你所为,朕定当等你生产之后,将你赶出京去,永不能回京!”
  安如薏忽然仰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多可笑啊,仙子说得果然是对的,就算是拥有一张好看的脸,也远远不够的。
  还好,还好她早在很久以前就清醒了,从这段痛苦而又折磨人的感情里,清醒了。
  妲斐站在她的面前,低垂下来的眉眼有些漠然,“天下男子多如此。”
  “负心凉薄。”
  “愚蠢至极。”
  他们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谁都兼听则明,齐旸更是如此。
  这件事一出,还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他便下意识认为是安如薏所为,不顾安如薏还怀有身孕,不顾安如薏的脸面与尊严,当着后妃与朝臣的面,在她脸颊上狠狠落下一巴掌。
  哪怕先前再是宠爱,哪怕先前再是何等风光,这一刻,也都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了。
  【是啊,天下男子……多如此】
  若非她三生有幸,遇到仙子,她的结局又会如何?
  仙子早对她说了她原本的命运结局,所谓的恩恩爱爱,所谓的白头偕老,在如今她的眼里便如同路上的狗屎,让人恶心至极。
  而那些原本在她回忆里美好的记忆,如今想来,只是让人觉得可笑而又可悲。
  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她浪费了十几年的青春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