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之将女毒谋_分卷阅读_146
  楚清菱正愁没人对付沈芝韵,如今见着姬弦音出马,顿时便立马抓住了机会,冷嘲热讽道:“沈家小姐倒是好大的脸面,谁不曾知晓你与流苏哥哥定了亲事一般,何必对着本公主耀武扬威的说流苏哥哥是你的人?难不成当真是半分闺誉都不想要了?”
  “公主殿下休要胡说!”沈芝韵听着楚清菱那尖锐至极的质问声,恨不得将楚清菱拎出来打上一顿,这个废物公主,当真是半分本事都没有,如此事情也拿出来说话,即便这话会显得她沈芝韵有些不知羞耻,但是更搞笑的自然是楚清菱无疑。
  她无论如何,好歹也是慕流苏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便是做何事情,都轮不到一个外人楚清菱来置喙,她将这件事情搞得人尽皆知,无非也是让那些知晓她爱慕慕流苏的人当成一个笑料罢了,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的破烂招式,也就楚清菱这个不长脑子的公主会用了。
  楚清菱这下算是算是代替沈芝韵回答了姬弦音的问题,沈芝韵心中又羞又恼,好在反应还算迅速,美貌容颜露出些许凄凉之意。
  沈芝韵面色一边,沉声哭诉道:“公主殿下爱慕英武将军的事情芝韵素来知晓,只是英武将军毕竟已经与芝韵定了亲事儿,姻亲一事儿,素来都是由长辈做主,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芝韵并非故意想与公主争了英武将军,可是即便公主殿下你再爱慕英武将军,也万万不能如此诬陷于我。”
  楚清菱本就是因为沈芝韵对她如此挑衅才动了怒火,见沈芝韵头一次沉不住气的说了一句休的胡说的话,楚清菱心中还在高兴,想着终于是当着流苏哥哥的面撕破了沈芝韵的一张娇弱美人皮,哪里想到下一刻沈芝韵便是如此不知轻重的将她爱慕慕流苏的事情抖了出来。
  以前无论帝都之人如何流言蜚语,终归也只是在私下揣测几句罢了,今日沈芝韵这个贱人,竟然是丝毫不管不顾她堂堂皇家公主的脸面,将这事儿放在了平面上来说。
  楚清菱只觉得气血上涌,胸口好一阵郁结之气,其实若真的只是当众告知众人她倒是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但是偏偏如今慕流苏就在朝阳殿之中,沈芝韵这么一声佯装哭诉的话语,必然是一字不落的悉数落进了慕流苏的耳朵里。
  姬弦音闻言,也是朝着慕流苏的方向轻飘飘的看了过去。
  ------题外话------
  晚安仙女们
  ☆、第二百八十五章左右
  慕流苏也是有些错愕,不仅仅是她自己,就是原主也是一直将楚清菱当做妹妹一般看待的,怎么沈芝韵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难不成楚清菱当真是喜欢自己的?
  堂堂一国公主,爱慕上一个已经定亲的人,想也知晓必然会引人诟病,即便是楚清菱是一国公主,这些人明面上不敢嘲讽,但是背后必然也是逃脱不了的。
  慕流苏下意识的便看向了楚清菱的方向,楚清菱正好眼神慌乱的看了过来,颇为紧张的唤了一声:“流苏哥哥。”
  楚清菱潜意识里想说一句沈芝韵胡说的话,但是心中除了紧张之外也是有些期待,期待慕流苏知晓她爱慕他之后,会不会有一些别的想法,一时之间,便面红耳赤的站在原地,也没有了别的动作。
  慕流苏看了一眼楚清菱脸上的绯红和慌乱,心中也是有了数,看来当真是原主年少时候救了楚清菱一命,所以楚清菱人对原主产生情愫了。只是这种事抖出来,放在女子身上,无论如何都不太光彩。
  慕流苏心下有了计较,沈芝韵扯出这样的事情,很明显是想要将楚清菱置在一个尴尬境地,以她那高傲至极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倒也不奇怪。
  她总归不能损了楚清菱的名声,但是沈芝韵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这恼怒至极的摊牌,实际上却是无形之中给他制造了一个机会。
  按到底来说沈芝韵这般心性不该如此容易动怒,怎么会突然这般沉不住气了,慕流苏眸光一晃,见着站在沈芝韵身前,宛若谪仙又宛若妖精的姬弦音,眉梢这才松懈了些许,看来这一出大戏倒是得益于弦音了。
  慕流苏虽然也是记得了沈芝兰对她提及的应当在国交宴之后退亲,恐怕有人会选择与她和亲,但是她手中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南秦秦誉阿不可能让自己和亲,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同胞妹妹和亲,唯一的和亲人选就是秦益和秦霜云二人,秦霜云算是南秦最出色的女子之一,如此一个受尽宠爱的公主,和亲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后剩下的人选必然是那位南秦的三皇子秦益。
  既然是男子和亲,必然是会在皇族公主或者说世家贵族的千金小姐中进行挑选,她如今还是男子身份,自然不可能会挑选为和亲的对象。
  既然已经没课后顾之忧,慕流苏自然不会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朝着沈芝韵沉下面容道:“流苏知晓沈家小姐不喜于本将军,所以一心想要退了这么亲事,但是即便你再想要解除婚约,也万万不可拿着公主的名誉来做手脚,本将军素来都是待公主用来干嘛的殿下为妹妹看待,还望沈家小姐不要胡言乱语,恰巧本将军也对这么亲事不甚赞同,既然沈家小姐为了这么亲事颇为不愿,那稍后你我二人便一道请求皇上解除了这门亲事便是。”
  慕流苏这一番话可谓是一口气说完,没有半分停顿,流畅至极,但是听完这句话后,楚清菱与沈芝韵的脸色都是无一例外的灰败下来,反而是方才还带着薄凉冷意的姬弦音眉眼生妖,勾出一抹精致又妖冶的浅笑,颇为满意的看着慕流苏。
  楚清菱自然是因为慕流苏那一句素来都待她如妹妹的话而满脸惨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瘫软在了椅子之上。楚清菱面色有些凄楚,心中更是委屈至极,也是分辨出来慕流苏那句待她如妹妹的话并不仅仅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名声而说出来的话,反而是一句实打实的话。
  楚清菱心中不由一阵哀婉,原来这么多年以来,流苏哥哥对她那么照顾宠溺,竟是一直只是将她当做了妹妹一般看待吗,这么多年的等待和期盼,竟然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吗?
  楚清菱几乎想要哭着跑出朝阳殿了,但是她心中也是知晓,如今并不是跑出去的时候,流苏哥哥已经替她正了名声,只要她表现得没什么事情,那这事儿就这算这么过去了,即便是私下里必然还会有人窃窃私语,但是总归没人有那个胆子再将这些事儿拿到明面上来说。
  楚清菱虽然性子单纯了些许,但是毕竟不蠢,想通了这些事情之后,便努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硬撑着坐直了身子,面上恢复了镇定。
  反观沈芝韵这边,也并没有比楚清菱好到哪里去,她如今已经是认定了慕流苏这个人,自从国交宴比试慕流苏得了头筹的这一个下午之后,沈芝韵便开始提心吊胆担心慕流苏会提及解除婚约一事儿,如今果然心中不好的预感出现了,沈芝韵脸色难看,丝毫没想到慕流苏竟然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在晚宴还没开始之前就提及了这事儿。
  她也是反应过来自己今日过于鲁莽了一点,然而这一切可不是得益于姬弦音么,若不是他在她和楚清菱对话的时候过来插上那么一句,让尚且在气头之上的楚清菱顺其自然的回应了她,她又如何会陷入一个颜面扫地的局面。
  若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颜面扫地,她也不可能恼羞成怒将楚清菱爱慕慕流苏的丑事儿抖了出来,其实她一时口顺的说出来之后,心中倒是极为满意的,毕竟慕流苏如今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楚清菱闹出这样的事情,丢人更多的是她而非她沈芝韵。
  然而听着慕流苏的话,她却是恨不得一口咬掉了自己舌头,慕流苏竟然是借着她说楚清菱爱慕于她的事情,将事实扭曲成了她不愿意和他成亲所以才想要诬陷她与楚清菱之间关系不正常的,更是借着这样一个荒唐的借口,也是宣布了慕流苏自己并不爱慕她的立场,主动提及了解除婚约一事儿。
  即便是沈芝韵有一百张嘴,如今也是不知晓如何回应慕流苏的这一段话,若是她坚定的说楚清菱爱慕慕流苏的事情,无疑就是印证了慕流苏说的她不喜与慕流苏的这么亲事,可她若是否认了楚清菱爱慕慕流苏的事,那就是实打实的损毁皇族公主名声的大罪。
  不仅如此,慕流苏还提及了解除婚约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愿意接着慕流苏的话说自己想要解除婚约的事儿,可是慕流苏已经说明了自己的立场,说了她也是不喜这门亲事儿的,如果她坚持不去解除婚约,反而就显得自己倒贴了慕流苏一般。
  沈芝韵的脸色阴沉如水,眼中更是又气急又恼怒,她沈芝韵到底是那一样不好,入不了慕流苏的眼了,竟然是让慕流苏如此逮住了机会就想要退了她的亲事。
  虽然被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沈芝韵却是说什么都不愿意退掉这一门亲事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面上的恼怒之意褪去,反而露出一抹笑意出来。
  沈芝韵悠悠然开口道:“英武将军何必如此恼怒,芝韵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自有人心中清楚,至于婚约一事儿,芝韵一直说的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将军的亲事儿,自由长辈定论,芝韵不过区区一个闺阁女子,做不得主。”
  这话说的跟打太极一样,一方面是没有松口楚清菱爱慕慕流苏的事情,另一方面却是将这亲事儿的事情全数推到了别人身上,只说这些东西都是由长辈做主,不关她的事儿。
  话落,沈芝韵忽而眸光悠悠一转,落到了慕恒身上,面容带着些许恭敬,又透着些许打量和好奇的试探之意:“英武将军想要与芝韵一起解除这门亲事儿,不知晓慕恒叔叔可是知晓?”
  慕流苏挑了挑眉,沈芝韵聪慧的名头果然不假,方才一句话便将这事儿避重就轻的回了一句,如今对慕恒的问话,便是在明目张胆的问慕恒对慕流苏这亲事儿是个什么态度了。
  毕竟这么亲事儿说到底还是元宗帝受了端妃的意思亲自赐婚的,慕恒素来是元宗帝的左膀右臂,分外拥护,既然是元宗帝的旨意,想来慕恒是不可能违背了元宗帝的旨意的,更何况,慕恒也应当是知晓,慕流苏若是真的要娶妻,她沈芝韵这般出色女子其实是与慕流苏极为般配的。
  其实沈芝韵的自信倒是没错,若是慕流苏当真是个男子,慕恒对沈芝韵这般才貌双绝又分外聪慧的女子必然是极为满意的,然而慕流苏毕竟是他女扮男装的小女儿,当初他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儿,为了这事儿更是愁的整个人头都大了,如今好不容易被慕流苏逮住了机会想要解除这门亲事儿,慕恒顺水推舟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如沈芝韵期盼那般反对慕流苏的做法。
  这事儿显然是引起了殿内不小的反向,众人一听沈芝韵的疑问,顿时齐刷刷的朝着慕恒看了过去,也是分外好奇这位位高权重的将军大人到底心中是怎么一个想法。
  慕恒迎着众人炙热的目光,从容不迫的将手中的酒盏悠悠放下,朗笑一声,直直看着沈芝韵道:“沈家小姐确实是个京中无双的女子,才华样貌,手段心性,果然样样出彩,卓绝不已,流苏能与你有一桩亲事儿,本将军也是觉得颇为合适。”
  沈芝韵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想着慕恒会如何开口,如今听着慕恒言语之间的夸赞,一颗心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到底这亲事儿是由长辈做主,慕流苏自己一个人想要解除婚约,未免想的太过简单了点。
  沈芝韵面上弥漫出丝丝甜笑,对着那分外慈爱又笑意爽朗的慕恒羞涩应道:“芝韵多谢慕恒叔叔夸奖,慕恒叔叔这是……”
  然而沈芝韵的话还没说完,却见着上首位置坐着的慕恒忽而抬起手,颇为自然的制止了沈芝韵正准备要说出口的乖巧寒暄之言,沈芝韵被慕恒这一番动作弄的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也只能将喉咙中的话咽下了喉咙。
  本来沈芝韵心中还因为慕恒的态度有些满意的,如今心中却是忽而升腾死些许不太好的预感。
  似乎是为了印证沈芝韵的感觉一般,那边慕恒仍旧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然而说出的话却是与方才的态度全然不同。
  慕恒说:“虽然沈家小姐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也没错,不过本将军倒是觉得不可全然算对,这姻亲一事儿,说到底还是流苏自己的事儿,即便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随意左右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资格
  沈芝韵的脸色,一刹便由阴转晴,分外精彩。
  慕恒的意思自然是谁都听出来了,将沈芝韵夸赞了一番,无非是表明他对元宗帝赐下的这门亲事儿分外满意的态度,然而他很快便是话锋一转,说了亲事儿毕竟还是慕流苏自己的亲事儿,换句话就是是慕流苏要娶媳妇,又不是他慕恒娶媳妇,自然是让慕流苏自己做主来着。
  毕竟是慕流苏的老爹,能生出这么个惊才艳绝的儿子,果真不是个好对付的。
  沈芝韵原本是想要借助慕恒的话压制一番慕流苏来着,如今却是反被慕恒将了一军,如此看来,沈芝韵这些本事在同龄人中还行,但是在慕恒这等老一辈人面前,未免还是显得太年轻了点。
  慕流苏倒是对慕恒的回应并不如何意外,毕竟原主是女扮男装的,慕恒若是让她娶了一个女子为妻,毫无疑问是在自寻死路。
  慕恒一语说完,却是直直忽视了沈芝韵精彩的脸色,悠悠然的挥了挥手:“你们这些小辈之间的事情,还是交由你们自行处理的好,本将军就不瞎掺和了。”
  慕恒说完,当真没有再看沈芝韵一眼,悠悠然的举起酒盏与人对饮去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好在这个时候殿上传来了一尖细又响亮的声音:“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一连三声呼唤,整个大楚之中身份最为高贵的三人也是齐齐到达了朝阳殿,全是一身明黄色的尊贵装扮,三个人仪容仪表看上去也是分外出彩夺目,元宗帝更是一身龙袍,即便是人到中年,身形也是俊朗至极,说不出的尊贵。
  众人一阵山呼千岁与万岁,在元宗帝的一声免礼之中齐齐站起身来,又齐齐落座的,因为姬弦音是站在沈芝韵身前的,所以众人在得了指令乖乖落座之后,姬弦音便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立在大殿中央。
  再加上他一声雪玉色衣衫,气质凉薄分明宛若谪仙,偏生一张面容却如同妖魅一般美得人移不开眼睛,越发成了整个大殿之中极为显眼的一个存在。
  元宗帝的目光也是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姬弦音身上,看着他这张因为气质不再懦弱而有了当初那人神韵的面容,他的眸光深邃了些许,朗声笑道:“弦音小子今日的表现倒是让朕眼前一亮,如今姬二公子可是与沈家小姐有话要说,怎的还不落座?”
  顿了顿,元宗帝也是朗笑了一声,又开口补充了一句道:“说来朕也是极为好奇害,待会儿弦音小子你会像朕这个皇伯伯讨要什么样的彩头。”
  本是一句打趣的话,不过任谁都能瞧出元宗帝的言外之意,姬弦音隐忍一时,背负了如此之久的鄙视轻贱之名,如今国交宴上却是一鸣惊人,任谁都知晓其中深意并不简单,估摸着就是为了元宗帝说的那个头筹的彩头了,加官进爵?
  如今荣亲王府也是该立上一名世子爷了,也不知晓姬弦音是不是就是冲着这世子之位才这般锋芒毕露的。
  姬弦音迎着元宗帝和众人的视线,颇为优雅的转过身来,看着元宗帝的神色看不出有多大的恭敬,但是同样也看不出什么不恭敬的样子,毕竟人家性子就是那般,凉薄少言不动声色的。
  姬弦音当真是没有辜负一众人的想法,他朝着元宗帝凉声道:“方才确实是与沈家小姐有些事儿说,如今已经没事了,至于弦音想要什么国交宴头筹的彩头,皇伯伯稍后便会知晓了。”
  元宗帝见着这么一张气质斐然的脸,不仅没有半分恼意,反而还生出些许怀念之色。不过人都已经去世如此之久,委实也没有什么再值得多说的,也就点点头笑着应道:“哈哈,好,皇伯伯就等着看你想要什么彩头。”
  众人都以为姬弦音应当是要退了下去了,然而他却是眉眼清冷的勾了勾唇,又朗声道了一声:“皇伯伯,弦音方才听了沈家小姐与流苏互相说了并无爱慕对方之意,也是想要趁着今日晚宴请求皇上解除婚约一事儿,不知晓皇伯伯是如何看法。”
  姬弦音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不仅是将元宗帝都弄得有些懵懂了,更是让知晓方才之事儿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原以为这事儿因为元宗帝几人到了也算是就此翻了篇儿了,谁曾想到比现在竟然是如此不管不顾又提及出来。
  不少人心中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对这荣亲王府的姬二公子委实是有些看不太懂,谈及姬弦音自己事情的时候,这位姬二公子寥寥几句分外高冷,然而谈及了慕流苏的时候,这位姬二公子却是分外热衷,当真是古怪得紧。
  然而无论众人心中的疑虑到底如何,总归这事儿又被摆到了明面上来说,如今更是闹到了元宗帝跟前,显然是不能善了了的。
  元宗帝也没想到慕流苏和沈芝韵的这一桩亲事儿会成为晚宴上的第一件重要事情,沈芝韵从慕恒帮着慕流苏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这事儿十有八九悬了,但是看着主动提出这事儿的并不是慕流苏而是姬弦音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了。
  沈芝韵已经经历了前面几场打击,如今变得这般镇定是是情有可原,然而高位之上端坐的端妃却是不可能镇定下来,这门亲事儿可是她费劲心思替沈芝韵挑选的,凭着将军府的门楣,只要沈芝韵这个侄女儿嫁了过去,她膝下虽然没有子嗣,但是好歹也是有了一个可靠的靠山。
  当初她也只是看着将军府的门楣才选定的慕流苏,那时候她也并不知晓慕流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儿,虽然知晓依着沈芝韵的性子必然不会对这桩亲事儿满意,但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毕竟她一人独立深宫,又颇为受宠,更是如履薄冰,若不是因为这一桩亲事儿让有些人因为慕恒的势力对她有所顾及,她必然是不能高枕无忧的。
  沈芝韵在她面前虽然一直表现得乖巧懂事,但是她那性子随了她妹妹一般,外表柔顺听话实则颇有反抗心思的,端妃自然是极为清楚的,所以也是时刻提防着着沈芝韵会不会对这门亲事动手脚,好在后来沈芝韵忽而转了性子,找她寻了一枚玉佩说是要送人,她身边的线人是亲眼看着沈芝韵拿着那一枚玉佩和慕流苏一起去了碎玉轩的。
  端妃心下一想,也是知晓沈芝韵估计是因为慕流苏在赏花宴上救了她一命保下了她贞洁的事情所以对慕流苏起了心思了。
  沈芝韵这边既然是变了态度,端妃便如同了却了一桩大事儿一般,分外惊喜,她一直都极为自信沈芝韵这般出色的女子必然是能够将慕流苏一个驻留边疆多年,算得上是整整六年从未见过女人的少年将军吃的死死的,既然沈芝韵已经认定了这门亲事儿,那么两人虽然尚未完婚,但是这亲事儿也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了。
  然而端妃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还会有人平白传出了二人想要趁着晚宴解除婚约的事情来。
  即便是如端妃这般人物,也是顿时便沉不住气了,黛色柳眉高高一挑,带着几分威胁几分冷厉的对姬弦音道:“姬二公子这话从何说起?芝韵与英武将军的亲事本就是圣旨赐婚,也是双方长辈都同意了的,哪里有解除婚约的说法?更何况本宫瞧着英武将军与芝韵二人也是相处得颇为愉快,哪有如姬二公子说的这般情况?”
  沈芝韵听着端妃的话,也是抬眸看向端妃,微微摇着头,面容上几分凄楚几分隐忍,很显然是在暗示端妃她不想解除婚约的心思。
  端妃膝下无子,对沈芝韵这个侄女儿确实是极为疼爱的,沈芝韵自小乖巧聪慧,倒是没求过她什么东西,如今露出这般神色,竟然被逼无奈了么?
  今日她在国交宴上也是见着姬弦音与往日大相径庭的事儿,但是她却从没想过姬弦音能够将沈芝韵逼到这般无话可说的地步的。
  姬弦音风轻云淡的睨了端妃一眼,唇角的笑意越发潋滟:“端妃娘娘提及赐婚这事儿的长辈意愿,弦音倒是想起来当初应下这门亲事的人其实是慕老夫人而非慕老将军吧,慕老夫人对英武将军素来刻薄,自然是不够资格替英武将军做主。”
  端妃一时之间也是被姬弦音说的有些气结,当初她确实是看着慕恒不在帝都,又见着将军府上慕老夫人是个没什么用处还贪恋权财的,索性就选用了威逼利诱的手段着慕老夫人应答下了这份亲事儿。
  理亏确实是理亏。但是既然圣旨已经下了,总归不能再收回去吧,如今元宗帝就在一侧,端妃的底气也是足了些许,沉声道:“无论慕老夫人做的如何不对,总归也是英武将军的老祖母,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不争的定律,再说皇上金口玉言,圣旨已下,岂能任人轻易违背?”
  端妃一边说着,化了精致妆容的面颊微微带着几分女怒火,也是显得眉眼有些凌厉,然而心中却是下意识的一阵预感不妙,她自然是知晓慕流苏和姬弦音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不错的,但是如今却是姬弦音替着慕流苏在说什么退亲之事儿,难不成这事儿当真是慕流苏默许了的?
  沈芝韵这般风华的女子,竟然还收服不了区区一个慕流苏?端妃的脸色顿时更加阴沉了。
  然而端妃脸色越阴沉,姬弦音的面容上就越是笑意潋滟,惊艳动人。
  他似乎对端妃凌厉的对望没有分毫畏惧,腰间朱砂妖冶,恍惚夜魅迷人,笑靥如花,也是倾城艳绝,美艳至极。
  “若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看,也当是只有慕老将军才能有资格应下这门亲事儿,然而方才慕看将军已经表明了这事儿全凭英武将军的想法,所以这长辈意愿算不得数,至于圣旨赐婚这事儿,赐婚与解除婚约两道圣旨前后而下既不矛盾,也并不冲突,只要皇伯伯同意这二人解除了亲事儿,也不算数违背了圣旨吧。”
  这是铁了心想要元宗帝下圣旨来解除这门亲事儿了?端妃娘娘被气的头疼,索性也不再深想,冷笑道:“姬二公子倒是说的头头是道,生的好生一张刀子似的嘴,连本宫也是自愧不如了,只是不知晓,你又有什么资格替英武将军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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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六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