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反派的孩子_分卷阅读_75
  说完,叶蓁又看着面前几人, 问道:“你们是谁的人?”
  面前的男人紧张看着叶振廷横在叶蓁面前的那把刀, 目眦尽裂, 唯恐那把刀伤到了叶蓁, 心里把叶振廷翻来覆去骂了无数遍。
  “陆太太,我们老板和陆先生是朋友。”
  叶蓁此刻彻底明白了,她对叶振廷说:“这些天北川一直在为你的事情奔波,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高利贷的债主想要替你解决高利贷的事情,你现在还想担个绑架勒索的罪名进监狱?”
  提到进监狱这三个字,叶振廷握着短刀的手颤了颤。
  “真……真的?”
  “你不信你可以问他们,高利贷的事情有没有办妥。”
  面前的男人点头,“叶振廷,我们老板说了,四千万的事陆先生已经替你办好了,你把刀放下!”
  听着这话,叶振廷手狠狠一颤,眼神飘忽,半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以为叶蓁以及陆家是不会再给他一分钱的,在这之前,他也是真心存了用叶蓁勒索陆北川的心思。
  他都打算好了,以陆北川待叶蓁的心思,叶蓁在他这,陆北川不可能不拿钱来赎人,只要等陆北川拿钱给他,他还了高利贷之后,就什么事都不用怕了。
  至于绑架勒索的罪名……他和叶蓁是父女,叶蓁在他这好好的,一没受伤二没禁锢人身自由,怎么能算得上是绑架?他找自己女婿要钱,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勒索?
  可哪里料到,陆北川竟然为了他的事情找到了高利贷的债主,想要帮他解决这件事。
  感受到箍着自己的力道渐渐微弱,叶蓁紧绷的一根神经松懈下来,知道叶振廷这是听进去了。
  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叶振廷讪讪笑道:“蓁蓁啊,是爸爸错了,误会了,你别害怕。”
  说着,他松开紧箍着叶蓁的手,叶蓁一离开他的禁锢,立刻后退好几步,揉着自己颈脖处,意外发现指尖沾到的丁点血迹。
  那把短刀是叶振廷被高利贷催债后买来防身的,很是锋利,颈脖处的皮肤细嫩,适才激动时,一不小心在皮肤表面划破了一道指甲盖大小的口子,伤口很小也很浅,并不怎么疼,高度紧张之下叶蓁也没注意。
  叶振廷看到叶蓁脖子上那一道小小的伤口,刀还没得及放下,上前几步焦急问道:“是不是不小心伤到了!快坐下爸爸看看!”
  叶振廷心里清楚,陆北川看叶蓁看得格外的重,他这如果把叶蓁给弄伤了,那高利贷的事陆北川还不知道愿不愿意给他还!
  所以当陆北川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叶振廷手里握着刀朝叶蓁靠近,雪亮的刀刃上似乎还残有斑驳血迹,叶蓁手捂着颈脖处,凝眉望着叶振廷,脚一前一后,那是戒备的姿势。
  见到这一幕,陆北川与他带来的几名保镖一拥而上,陆北川一脚干净利落踢掉了叶振廷手上的短刀,被一脚踢翻的叶振廷随后被保镖按压在地动弹不得。
  前前后后不过两三秒的时间,还不够人反应过来。
  陆北川疾步走到叶蓁面前,紧张上下打量着她,语气带着不安,询问道:“没事吧?”
  叶蓁看着被摁倒在地上的叶振廷,听见陆北川这么一问,抬头,猛地对上陆北川那双担忧的目光。
  紧张的眸瞳不安地闪动,上下将她仔细打量一遍还心有余悸。
  叶蓁松开捂着颈脖的手,朝他宽慰笑道:“我没事。”
  颈脖处有一点斑驳血迹,陆北川目光落在那上面,阴鸷不定。
  叶蓁见他盯着自己脖子,知道他误会了什么,抬手去擦那道小小的口子给他看,神色轻松,甚至带着笑意,“真的没事,你看。”
  血迹擦掉之后,确实也就那么小小的一道口子。
  但这不是什么其他地方,这是颈脖,稍稍不小心就不会只是这一道小小的划痕。
  陆北川这边还来不及说什么,那边被保镖死死按在地上的叶振廷顾不得手臂上脱臼的疼痛,高声叫唤,“北川!北川!都是误会!你误会了!你快让他们把我放开!”
  陆北川不觉得他亲眼所见有什么误会,刚才若非他再晚来一步,只怕叶振廷就得手了!
  “误会?你拿着刀对着我的妻子,你说是误会?”陆北川看上去十分阴翳。
  叶振廷嘶声连连,在一众保镖钳制下勉强站了起来,头上冒出一层细汗,对叶蓁道:“蓁蓁,你给爸爸解释解释,爸爸刚才只是想看看你……”叶振廷顿了顿,也知道是自己理亏,“看看你脖子上的伤而已!”
  陆北川将目光望向房间里另外那几名追债的人。
  其中一男人得了老板电话,此刻立马撇清关系,“陆先生,您别误会,我们是被叶振廷给骗了,他说陆太太愿意替他还那四千万,所以我们兄弟这才跟着他来的,哪里知道他竟然是绑架勒索,这……我们如果早知道是绑架您太太勒索您,我们肯定不会干这事。”
  “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绑架勒索!我找我女儿聊聊天怎么就被你们说成了绑架勒索了?”一侧的叶振廷急了,脸色苍白朝着陆北川连声道:“北川,你别听他们胡言乱语,他们这些放高利贷的,说的话都不可信!我是蓁蓁的父亲,怎么会绑架她!”
  陆北川一双眼睛雪亮如刀,如利箭般刺向叶振廷,下意识朝叶振廷走了一步,浑身那股戾气,挡都挡不住。
  叶振廷下意识抖了抖,咽了口口水,但仍然高声替自己辩驳道:“北川,你相信我,你真的相信我,我不可能对蓁蓁做这种事,我是她的爸爸呀!怎么会对她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叶蓁察觉到陆北川的不对劲,唯恐他做出什么,连忙拉扯住他,低声道:“我有点不太舒服,我们先走吧。”
  听到叶蓁说不舒服,陆北川立刻回过神来,紧张望着叶蓁,“我们先去医院。”
  他一手揽着叶蓁,递给保镖一个眼神后便带着人离开。
  身后还听得见叶振廷自我辩驳的声音。
  上了车,直奔医院。
  陆北川担心她身上有什么伤,嘱咐医生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很快,检查结果出来,并没有什么大碍,脖子上那一点点痕迹也用创可贴遮住了。
  陆北川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
  回家的路上,叶蓁忍不住问他,“叶振廷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陆北川额上青筋直跳,他可不会相信叶振廷的那些话。
  “报警!”
  这最简单的处理方式。
  人证物证俱在,绑架勒索板上钉钉的事,他绝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叶振廷。
  “你觉得呢?”陆北川问叶蓁的意见。
  在今天之前,叶蓁并不觉得叶家人如何如何,眼不见为净就是。
  可今天发生这一切真是突破了叶蓁的底线,为了钱,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勒索绑架,继续留着不管不顾就是个祸害,往后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望向车窗外,点头,“报警吧。”
  叶蓁捂着创可贴的地方,刚才看似冷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刀刃贴在自己脖子上时她有多害怕,性命握在别人手上的感觉,令她感到窒息,那种毫无安全感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陆北川看着望向车窗外神情恍惚的叶蓁,看着她紧攥的手心,靠了过去,一手将她拢了过来。
  叶蓁靠在陆北川怀里,被陆北川不住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别怕,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么亲密的接触,叶蓁竟也没有推开他,那双从一开始便紧攥的手悄然松开,犹豫又踌躇之后,缓缓环在陆北川腰际回应他,紧咬的后槽牙松开,故作轻松地笑道:“我没害怕。”
  可那眼眶湿润,悄悄红了,浑身不自觉颤抖着。
  无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都会站在她身边,支持她,保护她,不动声色替她解决所有的问题。
  陆北川将她箍在怀里,越发得紧了。
  那是不同于被叶振廷箍在怀里的感觉,陆北川胸膛结实温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在她耳边跳动,给她难以言喻的心安,有他在,什么都不用害怕。
  倏然想起了什么,叶蓁抬头看着陆北川,“你刚才是不是对叶振廷有了什么心思?”
  陆北川低声笑:“我真想杀了他!”
  第75章
  叶蓁一直提防着的也就是陆北川那点可以算得上是下意识的行为举止。
  比如陆北川现如今说的, “我是真想杀了他。”
  有时候想与去做也就一念之间而已, 重点在于有没有自我约束。
  叶蓁一瞬不瞬望着他。
  好在,陆北川只是想想而已。
  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 别墅陷入一片寂静中。
  月姨还没睡,在客厅等着, 见人回来, 忙迎了上去, 询问需不需要宵夜。
  这一天神经高度紧绷之下,陆北川和叶蓁也没吃多少东西,徒然松懈下来, 还真有些饿了,让月姨随意弄了点东西。
  今天发生的事,陆北川没告知家里人, 一则避免陆母担心, 二则也担心走漏风声对叶蓁不利。
  “妈和粥粥睡了吗?”夜宵端上, 陆北川低声问了一句,望向楼梯方向。
  “睡了,”月姨笑着给叶蓁舀了一碗汤, “就是粥粥今天老哭, 不吃东西, 不过先生放心,戒奶都是这样, 过两天就好了。”
  陆北川点了点头, 没有说话。
  “呀!太太脖子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青了?”
  月姨说的是叶蓁脖子右侧接近肩头那一块, 有那么一小片淤青,或许是检查时没显出来,外套罩着也没注意,现在脱了外套,明亮灯光之下倒显得无比有些狰狞。
  叶蓁随意笑了笑,“没事,不小心撞的,月姨,给我拿点药油我擦一擦就行。”
  “好好好,我马上去。”月姨一边应着一边上了楼。
  陆北川看了一眼那骇人的淤青,眼皮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也许是被叶振廷挟持的时候勒的。”
  陆北川进门的时候只看到叶振廷拿着刀靠近叶蓁的样子,却没看到叶振廷将叶蓁挟持在胸前的模样。
  “勒的?”陆北川危险气息渐浓,“怎么勒的。”
  叶蓁端着热汤小心吹着,不愿将当时情景说得太过骇人,只言简意赅一句带过,“当时抓着勒了一下,真没事。”
  陆北川见她不愿多提,到底也没多问,吃过夜宵后两人上楼,等叶蓁从浴室出来时,陆北川正站在窗前打电话。
  窗帘被拉开,窗外是一望无际看不到边际浓稠的黑,这儿是别墅区,地广人稀,没有太多的建筑灯光,整个黑夜严丝合缝,看不到一丝亮光。
  叶蓁擦着头发坐在床上,偶尔听他说上两句,透过只言片语大概猜测得出陆北川这是在和高利贷的人交涉。
  静静等了一会,陆北川将电话挂断。
  叶蓁问道:“怎么样了?”
  “人证物证确凿,叶振廷绝对跑不了。”
  对于叶振廷,叶蓁没多少感情,今天这场绑架勒索更让她觉得这人恶心可恶。
  陆北川拿起桌上月姨送来的药油,坐在叶蓁面前,看着她脖子上那一小块淤青,以及另一侧的伤口,眉心紧蹙。
  叶蓁知道他这是要给自己擦药,连忙从他手上将药油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