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专治各种不服_分卷阅读_52
  嘴里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她忽然想起这句猥琐的台词,心里美滋滋的。
  不过古代毕竟有局限性,所以她也不想太奔放了,再吓跑穆远怎么办?
  因此,适可而止,就这么又溜达走了。
  全程,只有苏美华注意到了细节,一口小牙差点咬碎了,更坚定了行动的信念。
  穆远看似正为归烨头疼,一时疏忽,其实也早注意到了。
  好吧,尽管暧昧好了。
  越是这样,对苏美华的说服力越强。
  他想的办法确实是很不上档次,可只要管用就好。从前他看到舅舅府里的妻妾斗,里里外外就那些招数,漏洞百出,道理勉强,却回回产生效果。
  希望,这一次也是如此。
  “归小姐为什么不喜欢大长公主?”另一边,当赵平安走回去时,汤娘子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看来,怎么还有人不喜欢这么可爱善良又真诚的公主呢?
  唉,一个小寡妇,开这么大这么有名一家酒楼,做八方迎客的生意,却单纯成这样。赵平安心道,不得不说,刘指挥把她保护得真好呀。也不得不说,这绝壁是真爱。
  “没瞧见吗?”赵平安向穆耀那边怒怒嘴,又瞄了眼正在石台子上研磨写诗的苏美华。
  “归小姐是这二位的双重迷妹,嗯,我意思是她非常喜欢这两个人。”她没明说,只接着道,“而我只要出现……就让她恼了。”
  汤娘子是性子直纯,又不是傻,当下也就明白了,只觉得归小姐看不清事实,“那大长公主被人误会,也不生气吗?”
  误会嘛,这倒不一定。
  至少,穆耀确实几次三番流露出求娶之意。而苏美华,她就是想拍死怎么办?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姓苏的对穆远有意,不单纯是两家家长的意思。
  基于这两点,归烨小姑娘倒也不是无的放矢。
  “我干嘛生气?我就是喜欢她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赵平安耸耸肩。
  汤娘子头一回听到这样嚣张可恶,却让人觉得有点可爱的话。
  她张了张嘴,半晌没有说出话,干脆站起来道,“大长公主舒心就好,那我给大长公主去烹制点拿手小食。眼见着天近午时了,不如先吃个饭。吃得好了,身体就会好,心情就更好了,管别人干吗呢?”
  “对!我又不是银子,不能让每个人都喜欢,管别人干吗呢?”赵平安正好也饿了,就拍掌道,“就说你对我脾气,没错的。”
  汤娘子略带不好意思的笑笑,走了。
  旁边的穆远看似处于木僵状态,耳朵却竖得长长的,听了个满耳朵。只觉得平安的性子又回到小时候的样子,令他心中分外喜欢。
  其实,平安长大后,他们也见过一面,平安似乎是忘记了,他倒记得清楚。那时,平安反倒拘谨了些。现在这样蛮好,因为她又回到本真了。
  什么看不惯又干不掉,什么自己不是银子,她哪里学来的这些话,真是有趣呢。
  就这样,在各人各情心思中,赵平安享受了一顿素斋美食。
  因为是汤娘子单给她做的,其他人并没有份儿。
  赵平安再度确认汤娘子确实没了刘指挥是不行的,做生意的人却这般没有眼力见儿。对她一片真心真意,却得罪了别人。刘指挥若不管汤娘子,这小寡妇分分钟就吃得骨肉不留。
  或者她要想个什么办法,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呢。可是这不成了帮助小三逼宫大妇吗?却是她不愿意的。
  看吧,重生后没有一件事是让她觉得轻松。
  思虑着,她小憩了一会儿,随后带队开拔,一群人乌泱泱地直奔外城去游湖。
  午后天气比较温暖,也确实是比较适合。
  若说上午的时候,赵平安内心深处还有点紧绷,因为不知道穆耀组织这次游玩的目的是什么。可人类不可能一直高度关注一件事,上午的轻松愉快且平静无波,让赵平安,也让穆远都放松了警惕。
  湖,是佑神观的产业。无名,水面却很广阔。
  秋水秋水,秋天看水别有一番情致,那水面碧波荡漾,竟似上好的一块翡翠,尽管看不到底,却透亮亮的,看得人心情都跟着舒畅了。
  “游湖的提议好,给你记一大功。”看穆耀终于摆脱了归小姐,挨过来,赵平安夸奖道。
  穆耀笑得眼睛弯弯,哪像平时里那样阴阳怪气加阴险狡诈,只道,“我还雇了一条很稳的福船,现在你也消了食,不怕颠簸,一会儿到水上走走。”
  赵平安瞄了一眼左近,见穆远就在那儿,心中立时感到安全。
  再冷眼瞧着那些护卫随从的安排,三五成群,虽然她不懂阵法,也觉处处透着匠心。别说没人搞刺杀这种事,就算真有的族,也立即给拍死在里面了。
  于是她就高兴的点头,“好啊好啊,不过你放心,我不晕船的。”
  “嗯,知道你从小喜欢水,有机会出宫就成天往水边跑。”穆耀笑道,“我听太皇太后说过,从前你连坤宁宫也不愿意住,吵着要去住后苑湖室去,被先皇骂过。”
  赵平安垂下眼帘,忽而心生怀念。
  那时她还闹过脾气,觉得不自由。现在呢,想让人这样管她也不能了。
  可伤感之下又觉得有些怪异,穆耀之前从不关心她,她是追着好玩,所以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但为什么她重生后,穆耀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她突然亲近起来。
  为了政治或者家族利益,她是不相信的。因为这人有感情洁癖,很难搞定,连他本人也搞不定自己的。
  不过,一只?
  她猛然意识到这个量词,赶紧问,“怎么只找到一只福船?”
  “渔人的小船倒是有不少,可大船真就这一只,还是我从水军借的。”穆耀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心机,“秋粮入京,其他商家和官家的大船,都被征去运粮了。放心,这船大足够用了,容纳二三十人没有问题。”
  赵平安怔了怔,倒忘记今年有个好收成。
  第082章 心动付诸行动
  气象这种东西,确实是和星辰什么的有点关系。
  但若说是因为某人的吉祥,或者某人的倒霉而发生变化,不管她是无神论者还是有神论者,都是不能相信的。
  这也是她不能容忍叶贵妃的原因之一。
  为了捧自己的儿子是天选之子,就败坏她的皇兄因无德而伤民,她异常愤怒,伤心。
  那女人难道不知道,皇兄为了大旱的事多么殚精竭虑,为了安抚灾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心血。那么突然的旱逝,与过度操劳是有关系的。
  再加上今秋的收成好,叶氏家族一定会为此大做文章。她得想个办法,把局面扭转一下。
  不然,当百姓都以为九哥儿是福星天子的时候,她就被动了。
  还是不能放松啊。
  她心里反复思虑着,出游的愉快感很快就消散了。但见其他人都兴致勃勃的,也就努力维持着仪态,不想扫了别人的兴。
  顾虑到别人也是一种礼貌,这些贵女们其实并不懂得。
  不过再怎么伪装,心里却有点别扭,所以她上了福船后,就站在二楼的船台上吹风。虽说有点凉意,但看着宽阔的水面,呼吸着温润的空气,心情却在慢慢好转。
  秋香是个好动的,之前又不经常坐船,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赵平安就体贴的让她自己去玩,不用在她身边保护。
  “现在咱们在船上啊,远离陆地,而且船上的人不是娇小姐就是护卫兵哥哥,能有谁对我不利?”她这样劝秋香道,“再说这船是从军中借的,连操船者都是军中人士呢。真有人要针对我,这是多不长眼才选在这时候。想被穆大将军杀了,丢进水里喂鱼吗?”
  打动秋香的,其实只是最后一句话。
  尽管这丫头是穆耀的铁杆粉,却凭着武者本能,对穆远非常信任。
  而穆远像是要证明自己似的,虽然不凑近,也不与任何人主动说话。但是赵平安只要回头,就一定能看到他在左近。
  或者说,他总把赵平安置于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种行为的保护意图很明显,可他硬要对自己说这是出于职责,就让他糊弄自己好了。
  福船是平底的,前头还钉有防浪板,在波浪中都能行驶平稳。何况今天顺风顺水,风浪并不大,所以人人玩的开心。
  不过船虽大,却装不下所有人,只是姑娘们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最多两名,穆氏兄弟各带十名护卫在船上而已。因穆耀想得周到,在一楼船舱中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为此大部分人都在那里,二楼上只寥寥数人,很是清静,倒和了赵平安的意。
  “啊,你只画大长公主,为什么不画我!”一楼,传来归烨娇嫩的声音,顺着水流,借着风速,清晰的传上二楼来。
  赵平安这才知道,穆耀在一楼作画。
  谁不知道他是东京城第一才子,年轻轻轻,一幅画却值万金。而他又傲气得很,心情不对不画,风景不对不画,时辰不对不画,节气不对不画,身边人的不对不画……
  于是,他的画作就更难得。
  饥饿销售嘛,来自现代的学霸赵平安很懂,听到下面的吵闹也只勾了勾唇角,没作声。
  “我只画最美的。”穆耀的声音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难道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没大长公主美吗?”另一个姑娘说,语气尽量克制,却仍然浓烈的不甘、不满之意。
  不用问,花三的迷妹团铁杆成员!
  “身为画者,取的是意境,是色调,你说的是比美,岂不落了下乘?”穆耀温言道,听起来可温柔了,但也可疏远了,“大长公主今日穿的那身衣服,衬着满树的红与黄,确实是最益入画的。再者,大长公主英姿飒爽,不像你们花红柳绿,倒是更衬秋景的萧杀。”
  这家伙真会说话!
  赵平安想,夸人不露痕迹,还说得文雅,真是拍马屁的高手。就连她,心里也很受用呢。
  但他这么高调的用意是什么?
  不过是在众人面前表示出对她的追求之意,给她树敌。毕竟,花三后援团的人数还是相当可观的。
  这样一来断了某些男人的念想,让人家怕争不过而干脆不与他争。二来还表明的穆家的态度,好像与她有默契,有效的为之前她的所作所为做了解释。算是,为穆定之扳回一分。
  想到这儿,赵平安情不自禁的侧过头,看着在船台另一处,也凭栏而立的穆远。
  恰巧,穆远看过来。
  两人目光撞上,赵平安灿然一笑。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她仿佛看到穆远那长年战场生活中晒黑的皮肤,透出一点粉红来。
  咦,穆大将军这是害羞了吗?哈哈,好玩呢。
  反正没什么人,不如过去撩两句吧。
  可惜她才要心动付诸行动,就听下面苏美华温婉动人的声音传来,“平日就算了,作画的时候可没有大长公主的侍卫长穆耀,只有才子花三郎呢。可你既然画了大长公主,自然要由大长公主品评才做数。”
  这提议听起来像打趣,又带着几分俏皮之意,丝毫不让人反感。
  于是众人轰然叫好,紧接着就是杂乱的脚步声。
  真是片刻都不能让人安静一下吗?
  赵平安心中烦闷,偏什么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