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情:贺先生,别乱来_分卷阅读_82
  向晚起身开了门,没想到除了经常来的那个医生外,陆言岑和刘婶也站在门口。
  “刘婶?”刘婶会来,向晚有些错愕,但稍稍一想,便知道刘婶会知道她在医院,是从陆言岑那里得到的消息。
  刘婶应了一声,上前打量着她,圆圆的脸皱成了一团,嗔怪道:“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了?”
  “省得我费心减肥了,多少人想瘦还瘦不了呢。”向晚笑了笑,让开门,问医生,“是现在做检查吗?”
  接话的是陆言岑,他笑了笑,阳光下嘴角的酒窝更显迷人,“你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用做检查。方医生今天主要是陪我来的,就怕你不给我开门。”
  “哈哈。”方医生笑了两声,跟向晚说道:“陆医生年轻,但可是腿疾方面的专家,你可要抓紧机会了,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说完拍了拍陆言岑的肩膀,勉励了他两句,离开了。
  向晚这才皱了皱眉,说道:“陆医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
  不等她说完,陆言岑朝刘婶摊了下手,笑道:“大伯母,我只是治病的医生,可不是谈判专家。”
  “瞧你这个怂样,怪不得找不到媳妇儿,未来女朋友都站跟前了,连句话都不敢说!”刘婶骂了他一句,直接把向晚往屋里推,然后冲还站在门口的男人喊道:“过来检查!”
  陆言岑弯了弯唇角,眼底似是盛满璀璨星辰,“小的听令,还请娘娘息怒。”
  说着话,人已经走了进来。
  刘婶把向晚按到床上,挽起她右裤腿,跟陆言岑示意。
  陆言岑点点头,把药箱放到病床边的桌子上,然后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抚上向晚带着几道伤疤的小腿,轻按了几个地方。
  向晚珉珉唇,想要缩回腿,“刘婶,我……”
  “你什么你,安分点别动!”刘婶斜了她一眼,用力按住她的腿,声音低了几分,“你怎么想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你这腿,必须得治!”
  ☆、第一百五十三章 资金不是问题
  向晚抿了抿唇,又尝试着往回收了收脚,但刘婶力气很大,她半分动不得,还被刘婶瞪了一眼。
  她垂眸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沙哑道:“我不想承贺总的情。”
  “啊呸!”刘婶重哼了一声,“小岑给你治腿是我的意思,跟贺总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承他的情了?要感谢也是感谢我!”
  陆言岑的手换了个地方按了按,闻言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笑?!”刘婶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好好给晚晚看腿,专心点!”
  陆言岑长长哦了一声,感慨道:“我一直以为您最疼我的,原来不是……”
  “刘婶。”向晚掀起眸子,喊了刘婶一声,小幅度地收了收脚。
  “别动!”刘婶在她腿上拍了下,“怎么了?”
  向晚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自嘲道:“治好也没用的,他会再打断。”
  “他打你,你就乖乖让他打啊?不会跑?”刘婶不以为意地瘪了瘪嘴,“你什么时候也会站着不动给人打了?”
  向晚晦涩地笑了笑,手指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能治好腿,就赶紧治好。”
  “你往好的方面想,你治好腿,贺总不一定会再打断,他再想打断的时候,你也未必不会跑。但是你现在要是不治腿,以后再想治就治不了了。”
  “你现在可才二十岁,要是治好了,想跳舞还能接着跳,说不定还能完成以前的梦想。你说是不是?”刘婶声音缓和了些。
  向晚眸光闪了闪,低头看了眼右腿,被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心动。
  “大伯母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啊?向小姐,我都有些嫉妒你了。”陆言岑怕向晚下不来台,啧了一声,温声调侃道。
  刘婶笑着骂他,他偶尔回两句,但目光一直放在向晚腿上,很认真。
  “整条腿都得检查,冒昧了向小姐。”陆言岑站起来说了一句,得到向晚同意后,蹲下身挽起她的右裤腿,修长如玉的手指顺着她的膝盖一点点往上。
  刘婶在一旁托腮打量着,突然冒出来一句,“小岑,你检查身体怎么搞得这么*?”
  陆言岑手顿了下,眼角微抽,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啪嗒。
  恰在此时,病房门被人推开了。
  阳光顺着门缝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条长长的身影。贺寒川手里拿着公文包,目光停在陆言岑摸着向晚大腿的手上,眸色闪了闪。
  “进来不敲门,贺总家教堪忧啊!”刘婶笑呵呵地看着他,说话可不留情。
  “我来自己的地方,似乎不需要多此一举。”这间vip病房是留给贺寒川专用的,他淡淡说了一句,低头问陆言岑,“她的腿怎么样?”
  陆言岑给向晚放下裤腿,站起身笑了笑,“抱歉贺总,这是病人隐私,我不能告诉您。”
  “你不说,就觉得我没有办法知道了?”贺寒川扯了扯唇,把手中的公文包和保温桶一起放到了桌子上。
  陆言岑收拾着药箱里的东西,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贺总最后知不知道是贺总的事情,我说不说是我的事情。”
  “陆医生很有个性。”贺寒川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指了指桌上的保温桶,跟向晚说道:“我妈让带来的。”
  陆言岑抚了抚因蹲身而出现的褶皱,“我就当贺总是在夸我了。”
  “陆医生怎么想是陆医生的事。”贺寒川盛了一碗鸡汤,端到向晚跟前,简洁道:“喝了。”
  向晚只是看了一眼鸡汤,便收回了目光,淡淡道:“大病初愈,吃不了荤,闻不了腥,多谢贺总好意,但是不用了。”
  “喝了。”贺寒川把碗放到了向晚手里,又说了一遍。
  向晚抿了抿唇,脸色不大好看地端起碗,小口抿着鸡汤。
  陆言岑把东西收拾好,盖上盖子,“贺总似乎喜欢强人所难?”
  “陆医生学过心理学吗?”贺寒川淡淡瞥了一眼向晚苍白却有了些起色的脸,眸色稍缓。
  陆言岑点头,“一点点,和常人知道的差不多,跟心理医生不能比。”
  “那就好。”贺寒川勾了勾唇角,“不然恐怕你会是个庸医。”
  听此,陆言岑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回应自己刚刚说的那句强人所难,不由笑道:“贺总兜了好大一个圈。”
  贺寒川无意义地扯了扯唇,接过向晚手中的碗,放到了桌上,“这段时间你不用去上班,留在医院治腿。”
  向晚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被刘婶抢先一步,“那我就替晚晚谢谢您了。”
  “嗯。”贺寒川神色淡漠地扫了向晚的腿一眼,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
  见状,陆言岑微挑眉稍,说道:“贺总也不用去问别人了,向小姐腿的情况,我可以大致告诉你。两年前你把她的腿打断后,若是及时治疗,很快就可以康复。”
  “但是她在那个时间点被送进了监狱,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向小姐的腿在那段时间,又被很多人打过,而且还冻过一段时间。”他转头看向向晚,“对吗,向小姐?”
  听此,贺寒川喉结滚动了下,右手指微屈,轻轻叩击着腿侧,下颚和脊背不自然绷紧。
  向晚瞥了眼贺寒川的方向,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讥讽,“是不是,贺总应该比我这个当事人更清楚。”
  贺寒川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眸底一片晦暗不明,但什么都没说。
  “向小姐出狱的时候,被贺总打断的那条右腿骨头就已经有点长歪了。这次她又在暴雨中淋了那么长时间雨,冻了那么长时间,方医生检查后说她右腿部分细胞坏死。”
  “综上,要想治好向小姐的腿,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陆言岑说道。
  向晚垂下眸子,睫毛微微颤抖,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禁不住攥起。
  很……困难?
  “资金方面不是问题,”贺寒川呼吸声比起平时略显急促,“只要你能治好她的腿,除了资金方面的报酬外,我可以满足你提出的一个要求。”
  ☆、第一百五十四章 能不能治好不好说
  听此,陆言岑轻笑了一声,嘴角的酒窝里带着浅浅的嘲讽,“可是对我这种医生来说,资金不是问题,能得到您许诺的一件事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回头看了向晚一眼,手指指了下她的右腿,“相比起来,病人的最佳治疗时机对我更有吸引力,但是……”
  他重新看向贺寒川,缓缓说道:“最佳治疗时间被贺总给耽误了。”
  向晚紧紧抿着唇,脸上血色一点点消失,即便一开始,她对治好腿没抱太大希望,但此时听到陆言岑这么说,她心里还是有些许失望、苦涩。
  “最佳治疗时间对贺总来说算什么,”刘婶讥讽道:“晚晚腿都是他打断的!”
  贺寒川眉头皱了皱,这次没有很快舒展,“不用跟我说这么多,你只需要告诉我,能不能治好。”
  “骨头长歪了还好说,部分细胞坏死才是大问题。”陆言岑看着贺寒川,“拜你所赐,能不能治好不好说。”
  贺寒川喉结滚动了下,眸色渐深,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攥紧,松开,复又握紧。
  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既然这么糟糕,就不麻烦陆医生了。”
  她不想治疗很长时间,然后被告知腿只能这样,治不好了。那样的结果对她来说,跟听到腿断了一次没什么区别。
  “不麻烦,我这人就喜欢挑战。”陆言岑冲她笑了一下,转向贺寒川,酒窝浅了些,“按理说,贺总既不是病人家属,也不是我的上司或者聘请我的人,我不该对贺总要求什么……”
  贺寒川瞥了向晚一眼,目光在她干裂的唇瓣上停顿了一下,然后收回目光,打断了他的话,“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
  “不需要。”向晚先陆言岑一步开口,“我瘸两年早就习惯了。”
  她顿了一下,声音略显沙哑,“不治了。”
  她宁愿瘸一辈子,也不愿意欠贺寒川一丝一毫的人情。
  陆言岑看着她,轻叹一口气,“要是早就习惯了,向小姐怎么还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
  他瞥了眼她的右腿,又叹了一口气,“为了尽量跟正常人一样,没少费力气吧?”
  其实骨头长歪,跟这个也有点关系。她毕竟残疾了,还想跟正常人走路姿势差不多,就得在走路姿势上进行一定调整。
  “没有。”向晚把右腿往后缩了缩,皱眉说道。她自己不愿触及的伤疤,被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开,让她很难堪。
  “无意冒犯,向小姐见谅。”陆言岑歉意地跟她说了一句,转向贺寒川,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贺寒川说道:“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说。”
  “听说向小姐现在在梦会所工作?”陆言岑问道。
  贺寒川瞥了眼向晚,顿了下,点头。
  “向小姐的腿治疗期间,不宜进行任何工作,需要好好修养。”陆言岑温声说道。
  贺寒川垂下眸子,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略思索了一下,说道:“可以。”
  听此,向晚皱了皱眉,说道:“不……”
  “那就谢谢贺总了。”刘婶站到向晚身前,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小声警告了她一句,“你安静点别说话,净让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