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傅时琤看清楚他送的是什么,无奈说:这个不便宜,你不必这么破费的。
  夏屿念不以为意:还好啊,你放心好了,我从小到大存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很多的,买得起。
  傅时琤看着他。
  夏屿念眨了眨眼:真的。
  傅时琤有些好笑,这么个天文相机可比一束玫瑰花贵得多,可喜可贺,他在夏屿念心中分量终于超过了fomero先生。
  夏屿念见他盯着手里东西但不出声,以为他不想要:你收下吧,我特地买的,在国外官网订的,也不能退了。
  傅时琤把礼物收进自己书包里:谢谢,东西很好,我很喜欢。
  不过,下次你过生日,我可能暂时买不起这么贵的礼物。
  傅时琤坦然说:我爸给我打的学费我没动过,都是用自己赚的钱,以后出国念书可以申请奖学金,但生活费总得备一些。
  夏屿念点点头:没关系啊,我不在意的。
  夏屿念。
  傅时琤叫他的名字。
  夏屿念:嗯?傅时琤:你要不甩了你男朋友,跟我吧。
  夏屿念笑了:那不行。
  傅时琤:为什么不行?夏屿念:我也喜欢他,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
  是么?傅时琤似笑非笑,手指在桌上轻点了点。
  夏屿念:是。
  他说完低了头继续吃东西,傅时琤没再说什么,起身去给他拿菜。
  吃完晚饭,走出餐厅时夏屿念问傅时琤接下来去哪,傅时琤想了想,提议道:想不想看看城市夜景?逛街吗?外面好冷啊。
  夏屿念有点犹豫。
  坐车。
  傅时琤没有选公交和出租,而是在手机app上下单租了一辆汽车,这附近就有提车点,十几分钟后他们坐进车中,看着傅时琤熟练地挂挡踩油门,夏屿念十分意外:你有驾照啊?有,系好安全带。
  傅时琤提醒他。
  车子驶上繁华的城市街道,夏屿念确信傅时琤开车水平还成,放了心,目光转向车外。
  四处霓虹灯闪烁,都市夜晚沸腾喧嚣,但魅力十足。
  漫无目的地在城市中穿梭游弋了一个多小时,傅时琤有些累了,把车停在了江边人少的地方。
  夏屿念转头问他:不走了吗?傅时琤:歇一会儿。
  车中没开灯,车外远离了闹市区灯光同样黯淡,夏屿念看不清楚傅时琤脸上表情,但能感觉到静谧空间内逐渐发酵的暧昧情愫,傅时琤欺过来时,他没有避开。
  然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傅时琤的吻没有前两次那么急不可耐,但更磨人,夏屿念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又燥热无比,喘得厉害。
  傅时琤的呼吸也重,仿佛还嫌不够,又觉得这样欠着身体的姿势过于别扭,黑暗中摸索着将副驾驶座的座椅放下,翻身压了过去。
  唇齿缠绵,一再地交换深吻。
  舌头被吮得快麻木时,身上人才终于转移了目标,亲吻滑落至下巴,再是脖颈。
  夏屿念羽绒服的拉链被拉开,傅时琤的手从他毛衣下钻进去,在腰间来回地抚摩。
  身体的反应格外清晰,最后还是被打断。
  傅时琤的手机响个不停,他不想搭理,几次过后夏屿念轻推了他一把:你先接电话吧。
  傅时琤这才撑起身,拧着眉不耐烦地翻出手机来。
  来电的是傅时珲,通知他,他爸刚又突然晕倒进了医院。
  你不来也可以,你爸要是就这么挂了,我不保证我妈会不会一个子都不给你留。
  第38章 不高兴
  傅时琤挂断电话。
  夏屿念问他:怎么了?我爸又进医院了,我去看看他吧,先送你回学校。
  傅时琤说。
  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夏屿念将座椅扶正,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傅时琤扯得凌乱的衣服,舌尖舔了舔又被咬破的唇:走吧。
  傅时琤看着他,夏屿念:走啊。
  傅时琤没说什么,坐回驾驶座去,重新发动车子。
  到医院后直接上住院部,傅父还没醒,傅时珲他妈和一个助理在这里,医生正在交代傅父的情况,说他脑子里长了个瘤子,应该是最近长出来的,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确定,可能不大乐观。
  傅时琤平静听完,没来得及说什么,傅时珲他妈张口就问:他还能活多久?要先确定是恶性还是良性的,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医生干巴巴地答。
  女人似乎有些不满意这个答案,皱了一下眉,没有再问。
  等医生走了,她的注意力转向傅时琤,这才看到他身边跟着一起过来的夏屿念,不客气地打量,夏屿念礼貌跟她打招呼:阿姨好,我是傅时琤的同学,我叫夏屿念。
  对方却没搭理他,端起长辈架子教育傅时琤:原来你爸说你找了个男朋友是真的?你爸都病倒了,你把人带来,被他看到不是更让他生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他要是气得立遗嘱了,一分钱不给我,不是正合你意?傅时琤冷淡回。
  女人脸色微变,傅时琤不再理她,进去病房中,夏屿念跟上。
  傅父还昏睡不醒,外头那两人又在病房走廊上说了几句话商议了什么事情,然后走了。
  夏屿念问傅时琤:学长你今晚是不是打算留这里?傅时琤:等明天他做完检查再走。
  夏屿念理解点头:我留下来陪你吧。
  在这里睡不好。
  傅时琤提醒他。
  夏屿念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我陪你一起。
  他看了眼病床上的傅父,看着也没很大年纪,傅时琤和他爸长得不怎么像。
  傅时琤在沙发里坐下,拉着夏屿念也坐:别一直站着了,歇歇吧。
  夏屿念将拎来的蛋糕随手搁到一旁茶几上,坐下后小声和傅时琤说:你继母她好像对你爸没什么感情。
  傅时琤哂笑一声:看得出来?夏屿念:很明显吧。
  傅时琤随口解释:以前还是有的,他俩听说是互相初恋,当初他俩双向出轨时要死要活,还气死了她前夫,我妈比较明智,及时止损放了手,成全了他俩,不过也就好了那么几年,我印象中从我上初中开始,他俩就各玩各的了。
  夏屿念有一点无言:这样后面怎么没离婚呢?她对你不好,你小时候发生那种事,你爸也由着她不管吗?我爸好面子,而且公司越做越大后再离婚他得脱一层皮,那个女人还是有点手段的,后面就这么凑合过了。
  傅时琤语气轻蔑道。
  这样啊,夏屿念犹豫又问,你是因为这个和你爸关系不好吗?所以你连学费都自己赚,不问他要。
  傅时琤随意靠着沙发,一只手隔空搭在夏屿念腰侧,手指触碰到他的羽绒服,傅时琤有点心不在焉,不经意间又回想起先前在车上的那一幕。
  皮肉贴着皮肉抚摸夏屿念的感觉,轻易就能忆起。
  夏屿念侧身和他说话,没有注意到他们贴近的姿势,傅时琤也没提醒,慢慢说:不想要,拿了他的钱,就得受他摆布,我对他的生意没兴趣,不想在他手下过日子。
  夏屿念:真的一分钱都不要啊?傅时琤:要来做什么?以后自己赚就是了。
  夏屿念:嗯,也是,学长能有这样的心志是好事。
  傅时琤轻声笑:夸我?夸你啊,你很厉害。
  夏屿念认真说。
  傅时琤十分受用:多说两句。
  夏屿念的声音贴近他耳边:傅老师很厉害,特别厉害。
  嗯。
  傅时琤被弄得有点心猿意马,要不是地方不对,他还想继续做刚才在车上没做完的事情。
  夏屿念好似没察觉他的心思,接着问:你跟你家里人说了你有男朋友吗?傅时琤:嗯?夏屿念:你继母刚说的。
  傅时琤:嗯,说了。
  夏屿念:哦他其实想问傅时琤怎么这么快就和家里人说了,明明跟他爸关系也不好,不过自己现在好像没什么立场问这个,于是话到嘴边还是算了。
  傅时琤伸手拨弄了一下他耳垂:问这些做什么?夏屿念略微瑟缩:随便问问,学长男朋友怎么不来陪你过生日呢?傅时琤又笑了一声,手指继续撩刮着夏屿念耳后的软肉,夏屿念耳根都红了,原来这个地方也是他的敏感点,傅时琤暗暗记下。
  他说:你说他为什么不来?作乱的手指还在耳后若有似无地撩拨,夏屿念忍耐着嘟哝:我怎么知道。
  傅时琤:你不也没去陪你男朋友夏屿念:也是啊,幸好他没来。
  傅时琤:幸好?夏屿念:是啊,来了就看清学长本性了。
  傅时琤手上的力道故意加重,夏屿念实在受不了了,喘着气低声讨饶:别弄了,在病房里呢。
  出了病房能弄?傅时琤眼里盛着笑。
  夏屿念:再说吧。
  再岔开话题:吃生日蛋糕吗?傅时琤终于收回手,放过了他:你想吃?那吃吧。
  夏屿念把茶几上的蛋糕盒拆开,想了想起身去关了病房的大灯,再回来把蜡烛点着,傅时琤看着他忙活,等蜡烛点燃了才问他:一定要搞这个?夏屿念笑吟吟地冲他说:祝学长二十岁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傅时琤深深看他,夏屿念再次说:许个愿啊,然后吹蜡烛。
  傅时琤:那你不还得唱生日歌?
  夏屿念随意哼了几句,始终笑看着面前人。
  傅时琤弯腰靠近茶几上蛋糕,停了两秒,将蜡烛吹灭。
  你动作这么快,许愿了吗?许了,傅时琤撩起眼,许了个挺好的愿望。
  那就好。
  夏屿念被他盯得略不自在,病房中虽没开灯,但窗外进来的光亮仍让他看清了傅时琤格外灼亮的眼睛,像要吞了自己一样。
  他也没问傅时琤到底许了什么愿,把塑料刀递过去,提醒傅时琤:切蛋糕。
  傅时琤先给他切了一块,自己却没有要吃的意思,夏屿念捏着叉子尝了两口:你不吃吗?傅时琤靠回沙发里:你先吃吧。
  挺好吃的,你不吃算了。
  夏屿念低了头,自顾自地继续对付剩下的蛋糕。
  傅时琤的手忽然又伸过来,拇指在他唇角轻轻一拭,夏屿念抬眼,傅时琤已收回手到嘴边,在他目光注视下伸舌舔了一下:是挺好吃的。
  夏屿念往他身边坐近了些:你真的不吃吗?说了至少要尝一口的。
  你吃吧。
  傅时琤说。
  夏屿念垂眸想了一下,叉子叉起一小块奶油,喂过去。
  傅时琤就着他的手吃了。
  夏屿念勾唇笑了笑。
  吃完蛋糕夏屿念趴进沙发里,很快昏昏欲睡。
  傅时琤给他盖上毯子,靠坐在他身边,手指轻刮着夏屿念脸颊。
  夏屿念闭着眼没动,闷声问:做什么?没什么,你睡吧。
  傅时琤说。
  夏屿念:学长晚安。
  傅时琤:嗯,晚安。
  后头一觉睡到了大清早,夏屿念睁开眼,已经六点多了,病床上傅父还没醒,傅时琤去了外头阳台,他套上羽绒服外套推门出去,傅时琤听到声音回头:醒了?天亮了。
  学长昨晚没睡吗?夏屿念问他。
  傅时琤随口说:眯了一会儿,五点多就起了。
  夏屿念没再说话,和傅时琤一起在阳台上站了片刻,看外头逐渐亮起来的晨曦。
  傅时琤提醒他:去洗漱吧,一会儿医生要来查房,等我爸醒了还要做检查。
  夏屿念问他:你想吃什么?我下去买早餐。
  傅时琤无所谓:你吃什么我也吃什么。
  夏屿念洗漱完去了楼下,医院食堂里没什么好吃的,他干脆去了外头的早餐店买了米粉、油条和包子。
  半小时后回来,走到病房门口听到里头隐约的说话声,傅父已经醒了,夏屿念觉得自己不太方便这个时候进去,停在了病房门外等。
  房门没有关严实,断续能听到傅时琤和他爸的对话,傅父似乎挺生气的,刚一醒就在骂傅时琤。
  你做丢人现眼的事就算了,还把特地把人带来我面前,你是嫌我命太长了,故意想气死我?傅时琤声音里压着不耐烦: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思?傅父恼怒道:没意思你就别把人带来!你不想来干脆也别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真的看不出来?你不就是一直记恨我赶走了你妈、以前又没管过你的事,所以现在要跟我划清界限?你不但不肯来公司,连我给你的钱都不肯用,你是有骨气,你真让我这个当爹的刮目相看,为了让我彻底对你死心,故意找个男生来恶心我,你的目的达到了,你也给我滚吧!傅父粗重地喘气,傅时琤没有反驳,像默认了他的话,只说:等你做完检查我就走。
  夏屿念站在门外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手里还提着买来的早餐,好在很快有医生来查房,傅时琤过来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夏屿念,下意识拧眉。
  夏屿念低了头,把傅时琤的那份早餐递给他,小声说:我还是不进去了,医院外面有地铁站,我先回去学校了。
  夏屿念转身,傅时琤伸手拉了一下他胳膊,他疑惑抬头,傅时琤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