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酒精这玩意儿，害人不浅。
  他是不是……不该打这个电话？
  程一帆把电话给兰玉蓉：“他肯定是喝多了。”
  “我也觉得。”兰玉蓉打量着程一帆的神色，“我想去看看他。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程一帆说：“当然。我送你过去。”
  “吃醋了？”兰玉蓉问。
  “一点点。”程一帆学会了兰玉蓉的比划方式，比划着手指，随后冲兰玉蓉安然一笑，“放心吧，我不会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他是你朋友，也是我朋友。看看他的情况也好放心。”
  这人啊，就是不能太闲太空虚了。
  不然，容易寂寞。
  其实程一帆本来是想建议朱文光做他们的摄影师，给他们拍照。让他亲眼看他们秀恩爱。不过又怕刺激太大，最终才建议了代言和投资。
  “我觉得，他还能去当星探，忙碌起来就好了。”
  “星探？”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抱歉，今天只有一更。顶锅盖遁走……
  第57章 恋人未满
  “他不是开酒吧的吗？驻唱歌手也不少，那一片都是酒吧一条街，怀揣音乐梦想的年轻人，肯定有很多。如果有心，说不定能培养出几个音乐鬼才来。”程一帆分析道。
  “嗯，的确如此。”兰玉蓉赞许地竖起大拇指，“行啊程一帆，你也学会了我的经济头脑啊。”
  程一帆看她得意的小模样，顺从道：“是啊，近朱者赤嘛，谁让我家蓉蓉太优秀了，潜移默化之下，我也不得不跟着变优秀。”
  兰玉蓉听他说“我家蓉蓉”，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
  但又稍微有那么一点小害羞。
  原来恋爱之后的心情如此轻易就能在两种不同的状态下转换。
  一点征兆都没有。
  程一帆快速吃完饭，起身去扶她：“走吧，我们去老朱的酒吧看看。”
  两人到达酒吧时，朱文光正趴在酒桌上昏睡，手边空酒瓶不少。
  果然是醉了。
  虽然那天晚上领教过他的酒量——其实相对来说，朱文光酒量还算不错。但一个人喝酒，难免易醉。
  程一帆那么聪明一个人，当然看得出朱文光对兰玉蓉存的那些小心思——只是他没机会说出来罢了。
  类似青梅竹马、朋友的感情，有时候不经外物影响，是不会知道这种感情下隐藏的另一种可能。
  朱文光或许暗示过，或许开玩笑般讲出来过。
  而兰玉蓉或许知道，或许假装不知道。
  总之，两人的感情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如果自己没出现，大概……朱文光最终会追求蓉蓉吧？
  程一帆心里明镜似的，倒也不至于生气。
  他很清楚，现在……朱文光已经没办法再介入他跟兰玉蓉的感情了。
  所以才心情郁结，借酒消愁。
  酒保认识他们，兰玉蓉以前是酒吧常客，程一帆也在那天晚上跟自家老板喝过酒，所以他看见他们就像看见了亲人。
  “光哥昨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一个人坐这儿喝闷酒，也不回家。估计啊……可能是被他老爸训了。”
  “朱文光，醒醒，朱文光，起床了，你老爸来了。”兰玉蓉推了推他的肩膀，又拍了拍他的脸。
  朱文光哼唧一声，拱了拱，又继续睡了。
  兰玉蓉看了眼程一帆，又看了眼酒保：“就让他在这儿这么睡啊？怎么也不送他去休息室？”
  “昨晚上休息室和包厢都满了。我又不知道光哥住哪儿，就没管他。”酒保挠挠头，“其实他也是一小时前才趴下的。昨晚我问他要不要送他回家，他摇头，不让送。”
  程一帆上前去扶朱文光：“我们送他回家吧。忙了一夜，他们也要回家休息了。”这是为酒保及其他工作人员着想呢。
  兰玉蓉点点头，随后有点迟疑——嗯……自己好像不知道朱文光的地址。
  “怎么了？”程一帆在酒保的帮助下已经把朱文光扛起来了，见她发愣不由问道。
  “啊，哦，没什么，走吧。”兰玉蓉掏出手机，给davis打电话，说话还很有技巧，“davis，你知道老朱最近住哪儿吗？……嗯，他喝醉了，程一帆要把他送回家去……是，他狡兔三窟，谁知道住哪套房呢……哦哦，好的，把地址发我，方便程一帆导航。”
  程一帆扛着朱文光走在前面，听着兰玉蓉打电话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
  看来，为了避免自己吃醋，蓉蓉也使劲了浑身解数啊……
  真可爱。
  兰玉蓉上车后，把davis发她的地址发到程一帆手机上：“上回他俩住一起来着，问davis最快了。”
  “嗯。”程一帆把朱文光丢在后座，又拿了个靠枕垫在他头下，盯着他叹道，“你最好别吐在我车上。”
  这回兰玉蓉坐的是副驾驶座，程一帆开车的车速慢下一个档位。
  送朱文光到家时，已经十点了。
  朱文光住的地方跟他的人一样浮夸，装修风格跟他也很搭，各种奇奇怪怪的挂画，奇形怪状的摆件，家里也有吧台和大酒柜，客厅很大，倒是不乱。
  程一帆本来以为他一个单身狗的家会很乱的。
  毕竟这位还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少爷。
  没想到，风格夸张归夸张，但还算干净整洁。
  兰玉蓉也有点意外，原来朱文光家是这个样子的……
  安顿好朱文光之后，程一帆问兰玉蓉：“你要在这儿等他醒来吗？”
  兰玉蓉反问他：“你要陪我吗？”
  “你需要的话。”程一帆道。
  兰玉蓉想了想：“你如果不忙的话……”
  两人不由自主陷入了打太极的状态。
  程一帆怕兰玉蓉尴尬，最终妥协道：“我陪你一会儿，如果他到中午还不醒的话，我也只能先离开。今天下午约了人谈动画电影的事。”
  “好。”兰玉蓉也悄悄松了口气。
  程一帆倒是习惯随身携带电脑，他把电脑拿出来，直接在客厅处理工作。
  兰玉蓉则给佟彤打了个电话，说今天的行程延后，让她安排别的时间。
  ——这就是霸道总裁的优势了。
  交代完这些事后，兰玉蓉坐在一旁，手里摆弄着手机，时不时偷偷看两眼程一帆。
  她无法确定程一帆现在是不是在吃醋，也不知道自己继续留下来是不是合适。
  不过朱文光对她很好，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帮她最多的人就是朱文光了……
  她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他不管。
  本来她以为送朱文光回来后，他家里有阿姨可以帮忙照顾，结果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人住。
  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朱文光。
  “是不是我在这儿，让你不自在？”程一帆合上电脑，正视兰玉蓉。
  从刚才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兰玉蓉的目光。
  偶尔抬眸看过去，她还会躲闪，带着点小心翼翼和探究。
  程一帆心中叹了口气，决定跟她谈谈。
  兰玉蓉否认：“没有啊。”
  “我也想过了，的确有点不合适。”程一帆正色道，“我之所以在这儿，是担心你怀孕之身不方便照顾醉鬼，没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有压力。”
  兰玉蓉看着他，没说话。
  程一帆道：“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点小吃醋，但也不至于干涉你对朋友的关心。”
  兰玉蓉点头：“我知道的。但……我也有点控制不住。”她看着程一帆，小声道，“我担心会影响你，或者让你不高兴。”
  程一帆过去坐在她身边：“那你现在知道了，我不会不高兴。不用这么多顾虑。我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也对你有信心。”
  兰玉蓉侧头看着他，神情舒缓许多。
  程一帆看了眼时间：“这样吧……不如你再找个朋友过来，你的闺蜜啊什么的，或者你的助理也行。我先撤？”
  兰玉蓉想了想，似乎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便同意了：“……好。有事我会打你电话。”
  “嗯。那我走了。”程一帆起身，兰玉蓉跟着他一起起身，他站定，抱了她一下，“你就别动了，安心坐着休息。”
  程一帆收好电脑离开后，兰玉蓉靠在沙发上，看着朱文光卧室的方向叹了口气。
  她有点理解程一帆面对林月照时的心情了。
  不，还不一样。
  林月照跟程一帆毕竟没那么熟悉，只是学长学妹的关系，连朋友都还算不上，起码算不上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但她跟朱文光是“好”朋友，“好”哥们，这种恋人未满友情以上的感情关系，最不好处理了。
  虽然朱文光已经做得很好了，努力不漏破绽，在她跟程一帆在一起后，退避三舍，尽量不打扰，但可能感情这种事，很难隐藏。
  她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
  只不过，她没办法拒绝。
  因为对方没表白，甚至退缩了，退回到了好朋友的位置。
  如果昨晚朱文光没喝多，大概也不会给她打那个电话。
  她要怎么处理跟朱文光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