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闺秀穿七零_分卷阅读_104
  沈瑶一下了课她就缠了上去,表示要跟妈妈学跳舞。
  沈瑶挑眉:“学跳舞很累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想要跳得好看,没有常年累月的勤学苦练是不可能的。”
  言下之意,你吃得这样的苦吗?
  小丫头狂点头:“累不怕的,我也想会跳这么漂亮的舞。”
  沈瑶笑笑,说:“不止累,初学的时候还会有些痛的,练基本功特别苦,你看到刚才的小姐姐吗?疼得掉眼泪哦。”
  她着重把学舞的不易告诉给她,小丫头哪里没看到,不过,想到刚才看到妈妈跳舞的模样,她问:“会一直这么痛吗?”
  沈瑶摇头:“那倒不会,筋都拉开后就不痛了,跳舞会变成一种享受。”
  小月月眼睛都亮了,斩钉截铁道:“那我要学。”
  把学舞的不易都给她分说清楚了,她还是坚持要学,沈瑶给她算了算时间,道:“学舞每周上一次课,但是在家里却是每天都要练习的,你日常放学后需得练半小时的刺绣,基础功至少也要半小时,你确定?”
  小丫头自己想了想,认真的点头:“确定。”
  沈瑶笑了:“好,既然自己做了选择,那就一定要坚持到底哦。”
  伸出小手指跟小丫头拉钩,还用大拇指盖了个章,这是俩个小家伙上了保育院后新学来的东西,沈瑶很乐得用孩子喜欢的方式来和他们沟通。
  母女俩个商量好了,这之后沈瑶带的这一届班里,多了个最小的学员,小学员还生了张和沈老师一模一样的脸,是沈瑶老女儿,来上课的小姑娘们最喜欢哄着这个小学妹玩。
  月月每天放学要学习一个小时,小石头自然也不落下,沈瑶写了最简单的笔画字帖让他临摹,练书法,没学硬笔,而是先练的毛笔,兄妹俩在一个房间,她两边都顾得上。
  梁佩君私下里和贺安民说,沈瑶正一步一步把两个孩子教成了她理想中孩子最好的模样,不仅限于才艺,更有平日里言行举止中的言传身教。
  年末的时候,贺安民每天奔忙于各种会议中,加班也成了常事,一天加完班回来,吃过梁佩君给他做的宵夜后,回到屋里和梁佩君提起了一件事。
  “上边最近对人口控制越发的重视了起来,今天开会,上头着重提出了人口控制问题,从1964年到如今十年,我们国家人口从七亿增长到了九亿,这样的增速,太快了,咱们国家底子薄,这么大的人口增长速度,对于发展国家经济是极大的负担。”
  梁佩君也是体制里呆了半辈子的,听到这里就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上边会出人口控制政策?”
  人口控制工作其实自1970年起就开始了,国家提倡“晚、稀、少”,但是也只是动员,一切出于群众自愿的原则。
  如果还跟从前一样,贺安民不至于回家特意提起这事,既然提起来,那必然是政策在不远的将来很可能会变,至少,目前上头已经表露出了这样的意向。
  贺安民点头,说:“之前贺时和瑶瑶都上学,再有贺时那小子疼媳妇,说生孩子遭罪,所以咱们也没催过他们再要个孩子,现在这情况,你看是不是跟小俩口提一提?”
  这种事他一个男人自然是不好说的,所以跟梁佩君商量。“石头和月月很好,一儿一女,也是儿女双全了,只是如果只有兄妹二人,到底还是单薄了些。”
  他自己家里几乎没什么亲人了,日常走动的都是老婆的娘家亲戚,没有长辈,也没有兄弟姐妹,遇事除了媳妇,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贺安民是吃够了孤字的苦,加之长子那事,他私心里还是盼着多几个孙子孙女,家里热热闹闹的。从前贺时说让沈瑶只生那一胎就别生的时候,他也没觉得什么,现在眼看着,国家很可能不让生了,心里倒是生出那种迫切的感觉来了。
  梁佩君和他想法差不多,道:“回头我找个机会问问瑶瑶,看看她自己是怎么个想法。”
  对这儿媳梁佩君是一万个喜欢,越是这样,越是尊重她,所以也没说跟儿子儿媳直说让多生一两个的事,而是寻思着先听听沈瑶的想法。
  听梁佩君这样说,贺安民就放下这事了。
  翌日梁佩君看着沈瑶教月月绣花的时候提起了这话头,问沈瑶:“石头和月月三岁多了,你和阿时有没有打算再给他们生个弟弟或是妹妹?”
  沈瑶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倒是愣了愣,道:“之前在读书,倒还真没考虑过这事,兄弟姐妹多几个总是好的,不过这会儿刚上班,这又怀孕的话会不会不太好?是不是再等一两年?”
  梁佩君一听到那句兄弟姐妹多几个眼睛就亮了,看来儿媳妇不止不抵触再生孩子,还不是想着只再生一胎啊,多几个,这是至少再多要两个的意思吧?
  她这里乐呵,殊不知原本各自忙着各自手头作业的小兄妹俩个,耳朵都竖起来了,相互对视一眼,转回头就问:“妈妈给我生弟弟/妹妹吗?”
  生弟弟是小石头说的,毕竟他是有妹妹的人了,生妹妹是小月月说的,她在第一天上保育院用两块巧克力勾搭的妹妹,原来比她还要大个半岁,不是妹妹是姐姐。
  全班就俩小姑娘比她小的,可那俩小的长得不漂亮,小月月冲当了几天的姐姐一转头就变成了妹妹,怨念不是一般大,是不许那小姑娘喊她妹妹的,只给喊月月或是贺亦姝。
  自那时候起心里对妹妹就有了念想,这种念想悄没声息藏在心底,小丫头自己都没发现呢,这会儿一听到奶奶和妈妈的对话,说给她生个弟弟或妹妹,那妹妹两字一下就叫她抓牢了,心里那一颗种子极速的生根发芽抽枝生长,在枝头结出一个白白胖胖嫩嫩生生的妹妹来了。
  第149章
  看到两小只晶亮亮的眼,问她是不是要给生弟弟妹妹,沈瑶莫名觉得不好意思了,笑着说:“思想开小差了啊,都专心做自己的功课。”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相视一笑,转身重又坐正,继续手头的功课,一个绣花一个练字。
  梁佩君心情好极,笑着跟沈瑶说:“你看,孩子现在都想要弟弟妹妹了,本来你刚刚大学毕业呢,妈没想你这么早生二胎,是有这么个情况。”
  大致把贺安民带回来的信息给沈瑶透露了,说:“趁着现在政策没定,再生一两个,好叫石头和月月再多个伴,我们家里也能更热闹些。”
  沈瑶这才知道缘由,如果真是这样,再生个孩子的事当真是该提上日程的了。她自小的生活环境,大家讲究的都是多子多福,所以贺时数年前说着只生一胎,以后都不生了的话,她除了觉得甜蜜,压根没真拿那话当真。
  她点头应了下来,只道是心里有数了,婆媳俩又说了会儿其他话。
  等晚上贺时回来,夫妻俩在被窝里时,沈瑶就拿婆婆白天说的事跟贺时商量。
  贺时听着政策有变没什么反应:“咱们有石头和月月够了,生孩子太吃苦头,你又刚刚上班,真要跟我爸妈想的那样再生一两个,接下来几年你就又要围着孩子转了。”
  辛苦,也不自由。
  贺时在这方面看得更开,或者说,他重视沈瑶远远胜过其他。
  沈瑶唇角不自觉高高翘起,挨进贺时怀里,说:“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不过老人都是喜欢儿孙满堂的,更有你大哥的事,我想爸妈应该是希望石头和月月兄弟姐妹能多一些的。”
  姑且不论她自己的想法,只单纯考虑两个老人的期许,沈瑶就觉得这二胎该生。她知福也惜福,公公婆婆待她有多好,她是再清楚不过的,说句拿她当亲女儿疼也半点不为过。
  提起贺正,贺时倒是正色很多,神色间也有了松动。
  沈瑶又道:“咱们结婚这些年,北京这边能走动的亲戚也就是妈娘家的人,爸那头说是没剩下什么亲戚了,所以爸妈想咱们再要个孩子,跟这个应该也是有关系的,况且,你也不想石头长大了连个帮扶的兄弟都没有吧?月月往后嫁出去了,娘家兄弟姐妹多是不是倚仗也多?”
  字字句句都说到了贺时心坎里,贺时自然是喜欢孩子的,他唯一的顾虑只是不舍得沈瑶吃苦。
  如今听她这么说,贺时问:“生石头和月月的时候你就受了大罪,不怕吗?”
  沈瑶听到这里笑了笑:“其实生石头和月月时的很多细节我都忘了,还能记得的大概就是疼,不过疼也只是一时的,忍过十月怀胎和生产的辛苦,后边看着孩子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贺时这会儿,满心里剩的只有感动了,沈瑶想再生孩子,尤其是在刚参加工作的当口,她自己的因素占比很少,更多的,是为了他父母,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在考虑。
  一个孩子的出世,不论是生还是养,女人要承受的其实都远远多于男人,他抱紧了怀中人,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声说了句谢谢。
  除了更爱她,更珍惜她,他想不到其他。
  翌日是周末了,夫妻俩都不用赶着上班,贺时在家里妥妥的好男人一枚,沈瑶在舞蹈室那边带课,他几年如一日的接送,但无大事,必是不肯间断的。
  如今也是一样,只是接的人还多了自家小棉袄,一家三口走在一处,颜值委实高了些,叫人看着都觉赏心悦目。
  事实上,贺时外婆这几年就念叨过好几回,让小俩口之后得多生几胎,用老太太的话说:“基因那么好,不生简直是暴殄天物。”
  上午在舞蹈室,下午也没闲着,贺时陪着沈瑶在黑市、废品站、小胡同的四处转。
  自从沈瑶做了那个梦后,她不再那么排斥找回自己从前的旧物了,所以但凡有空,夫妻俩总要出门撞撞宝的,呃,或者换言之,出门让宝贝有更多机会撞上沈瑶。
  贺时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所谓的运气,压根儿就是那些东西自个儿找主人,他也不过是道媒介而已,也不知世上怎么竟然会有这样玄奇的事。
  几年下来,沈瑶收获自是不小,大的物件放在了东井胡同的宅子里,珍贵的珠宝首饰就通通锁进了保险柜,贺时房里的保险柜,已经由原先的一个变成了三个。
  越是接触那些东西,就越是了解沈瑶原先过的是怎样金尊玉贵的生活,银碗银筷,金杯玉盏,真是怎么奢侈怎么来,每每总让贺时生出一种媳妇儿跟着自己在受苦的感觉来。
  他这想法叫沈瑶知道了很是笑了一回,连忙让贺时别想太多,笑着说道:“那些东西只是我娘给搜罗的嫁妆而已,放在库房里摆摆还成,日常吃饭喝茶哪里能真用那些东西啊。”
  贺时心说那也不得了了,拿出一件来,经济环境正常的情况下都够普通人花用十数年甚至一辈子的,他那位神秘丈母娘给备了那么多。
  不管怎样,几年的积累下来,东西越来越多,怎么安置就成了大问题,他们房里,比起沈瑶初嫁进贺家时,添了太多太多东西,东井胡同那边的宅子没人长住,放放家具和一些目前瞧着还不算打眼的瓷器摆件还成,其它东西放那边也不安心。
  又买回一副围棋和一套茶具时,贺时问沈瑶她的东西大概还有多少。
  沈瑶自己想了想:“日常用的倒是收回了七七八八,不过我在府里有个私库,要是算上那些的话,那就还有很多了。”
  贺时正找合适的地方收那围棋和茶具,听着还有私库,一脸呆滞看着沈瑶,好一会儿才道:“我觉得,咱们这几年恐怕得搬家才成。”
  这小套间哪里放得下那么多东西,少说也得给他家瑶瑶弄一个差不多大的私库才行,心里寻思着一家人搬到东井胡同那宅子里住的可能性,那边两进的院子,房间够多,腾出几间来专门放东西总归是够的吧?
  待问清那库房大小,贺时风中凌乱了,想想自己已经停了的生意,直觉得还是任重道远。
  首先,他得赚到媳妇儿买回这些宝贝的钱,虽可能冥冥中知道这些东西原就属于沈瑶,大多旧物买回来都是捡漏的,但也分什么物件,哪怕现在大环境萧条,买这些东西也还是需要不少钱的,尤其这东西特别多的时候。
  然后他还得买一套更大的宅子才成,二进的四合院,住了一大家子后空下来的房间怕是还不够用的。
  再想想自己的工资,贺时寻思他还得动动脑筋,要不然不知道这几年攒下的积蓄还能撑个几年。
  他这么想的,夫妻俩聊起天也也略说了几句,沈瑶听得笑了起来,道:“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首先那些东西要全都碰到怕不得要个十几二十年,就是价格这事,如果卖家开价太贵的话,不买便是了。”
  “搜集这些东西一是我明确知道它们的价值,第二个其实就是做个念想,如果因此负担过重,甚至影响到生活,那就没有搜集的必要了。”
  贺时倒不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媳妇儿的东西如果都碰上了,因为他能耐不够买不回来,那就是他无能了,不过这话他没说,只是自己放在了心里。
  俩人刚把东西放好,楼下梁佩君喊沈瑶下楼来接电话。
  沈瑶下楼的时候,就听到石头和月月俩都凑在电话机旁边,小月月抱着话筒奶声奶气和外婆说她现在在学跳舞,还学刺绣,又上了保育院,各种叭啦叭啦。
  听小丫头那左一句外婆右一句外婆,沈瑶就知这电话是她妈打来的了。
  等小丫头说得差不多了,她才把话筒从这小丫头手上哄了过来。
  王云芝打电话过来,先是问了问她在学校的工作怎么样,同事好不好相处,学生好不好带什么的,又大致说了说家里的情况,话风一转,就转到了她这回打电话过来的正事上。
  “你二舅妈今天一个早就找到我了,说是在咱镇上给你表姐物色了个对象,结果把这事提了想让你表姐回家相个亲,你表姐不乐意,她又联系不上你表姐,每次只能等她往家打电话,这不急了就找到我这里,想让我跟你打电话,叫带个话,再劝劝你表姐。”
  沈瑶再是没想到她妈打电话过来会是为了这样一桩事的,“给我表姐相了对象?”
  同一个乡的,那就是知道她表姐结过婚,“舅妈大张旗鼓给表姐张罗对象,那乡下那头不就都知道表姐离婚了吗?”
  她表姐往后是留在北京了,倒不要紧,她从前一直瞒着,其实还是怕家里人会被人指指点点,沈瑶倒没想到她舅妈会自己把这事说出去。
  王云芝却说:“没有,哪里好让大家都知道呢,是你舅妈托了她三表姨私下里悄悄给打听的,她也是担心你表姐二婚的在外头不好找,就想在乡下给访个知根知底的。”
  沈瑶听得无奈:“妈,你劝劝舅妈,这种事还是得我表姐自己喜欢才行,何况表姐现在户口已经在北京了,在咱们乡里找一个算怎么回事,往后一南一北的分开过吗?这不合适。”
  这事想必王云芝和她二嫂也是讨论过的,问沈瑶道:“巧珍在那边教书呢,不能带家属过去的吗?”
  沈瑶听得直摇头:“哪那么简单呢,您看看全国现在有多少知青想回城都回不了,更遑论农村户口迁到北京呢。”
  说到这里转而道:“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表姐她之前摊上那样一个婆家,我看她对结婚抵触得很,真要结婚,那一定是有天有个人把她暖热了,旁人操再多的心都没用,这还得是她自己遇到一个能让她敞开心扉的人。
  表姐现在也才二十二岁,在城里这个年龄也不算大,尤其是表姐现在自身条件比从前好了太多,您劝着舅妈一点,别着急,还是给表姐些时间,这事儿缘分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王云芝轻轻叹一声气,“我也知道要缘分,可是当妈的谁能不急呢,我劝劝你舅妈,你在那边也帮着留意一下,要是有合适的介绍给你表姐认识认识,平时也开解开解她,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日子过好了才能叫那恶婆娘难受呢。”
  第150章
  周一上午,沈瑶没课了就往q大去了一趟,两所大学离得很近,日常表姐妹俩有个事要走动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