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闺秀穿七零_分卷阅读_106
  次日是周一,贺时也不说上班了,直接请了假,两个小的由贺真和张嫂在家里照看着,一大早就直奔医院去了,同去的还有贺安民和梁佩君,贺安民今天充当的司机。
  梁佩君在医院的人脉在,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确实是怀孕了,已经有六周的身孕。
  家里这又要添丁进口了,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来,欢天喜地的回,贺安民开车把人送回了家才去的单位,而贺时,上午也准备留在家里陪沈瑶。
  几个人一回家,在客厅玩的两小只就往自家妈妈这边跑,照着往常的习惯,那就是一猛子扎过来抱大腿的。
  把贺时和梁佩君都吓得不轻,一人拎一个拉住了。俩个小家伙还挺迷茫,天天都这样找妈妈抱呀,怎么今天不可以?
  等梁佩君说妈妈肚子里有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了,不能跟以前那样冲上去,万一撞到了会伤到弟弟妹妹。
  俩小的眼睛一下就圆了。
  石头:“有弟弟了?”
  月月:“有妹妹了?”
  沈瑶笑着说是,拉了俩个小家伙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把月月抱在自己腿上。
  看得贺时紧张得够呛:“还是别抱吧,会不会压着肚子?”
  四年多了,他对沈瑶上一回怀孕的细节记得不那么清晰了,所以这会儿就怕媳妇磕着碰着。
  沈瑶笑着说坐腿上没事,月月也精灵得很,听了这话就侧坐着,尽量不挨着她妈妈肚子。好奇的盯着沈瑶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说:“妈妈,还跟从前一样啊,妹妹在哪里?”
  石头没得到被妈妈抱腿上的待遇,他也无所谓,自己挨着沈瑶边上坐了,也是一样好奇,他弟弟在哪里呢。
  沈瑶听着兄妹俩童言稚语,拉着兄妹俩的手在自己小腹处碰了碰,说:“这里面,不过还好小好小,过段时间就会长大了。”
  一家四口凑在一处说说笑笑,梁佩君给端了杯温开水过来,拿了医院开的叶酸和钙片让沈瑶吃了。
  刚回来时还好,厨房里头张婶开始做菜了沈瑶就不好受了,贺时见状忙陪了她去二楼,把里间外间的门都关上,就怕沈瑶闻着一点儿油烟味。
  张嫂一早就得了梁佩君交待,今天先做素菜,就怕沈瑶闻着鱼肉的味儿吃不下饭。
  饶是这样严防死守,到了吃饭的时候沈瑶还是撑不住跑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梁佩君和贺时都跟了进去,两小只也想往里跑,叫贺真拉住了,就扒在洗手间外边都看傻了,妈妈那么难受,平时一到饭点儿吃嘛嘛香的兄妹俩个,今儿也吃不下去了。
  等沈瑶脸色苍白被贺时从洗手间半扶半抱带出来的时候,月月已经快要吓哭了。
  小丫头从来没见过妈妈这样虚弱的样子,路都走不了了,沈瑶也吃不消爬楼梯,就在一楼的客房里躺下了,这顿饭一口也没吃,人却是受了大罪。
  石头和月月兄妹俩也跟进了屋里,石头年龄不大,日常却是个老成的,这会儿挤到床边看着自己妈妈这样子,难得的在他脸上看到了愁容。
  月月却要娇些,要哭不哭的问:“妈妈你怎么了?”
  沈瑶难受得说不出话,这会儿也强撑着说没事,梁佩君哄俩个小的:“不怕不怕啊,肚子里有小弟弟或是小妹妹的时候,一开始会不舒服的,你们妈妈怀着你们的时候也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
  月月一听嘴就扁了:“有妹妹会让妈妈难受,那不要妹妹了。”
  石头也很是认真的点头,说:“我也不要弟弟了,不要妈妈难受。”
  小兄妹俩这会儿都觉得是因为他们缠着说要弟弟妹妹才害妈妈生病了。
  这话说得,连躺在床上的沈瑶脸上都有了笑意,拉了离她比较近的小石头的手,说了句:“小傻瓜,小宝宝已经来了,听了哥哥姐姐说不要她,可是要伤心的。”
  小石头就有些懵,“可妈妈难受,我不想妈妈难受。”
  第152章
  旁边的贺时捏了捏自家儿子小胖脸:“你们妈妈怀着你们的时候也这么难受,哎哟,当时你们没有哥哥姐姐,没人说不要你们了。”
  把小兄妹俩给吓得,月月原本眼眶里还打转转的泪花都不转了。贺时看这小家伙意会过来了,笑着揉了把她小脑袋,说:“所以啊,你和哥哥要孝顺妈妈,要永远对妈妈好,爱妈妈。”
  见缝插针教育俩娃儿要对他们妈妈好,两小只受教了,大有就要坐在床沿儿陪着沈瑶,饿着肚子和妈妈同甘共苦的架势了,给梁佩君哄着说让妈妈安静睡会儿,这才先出去吃饭了。
  吃着饭的功夫,那小包子脸都是愁的,饭菜也不香了,问梁佩君:“奶奶,那我妈妈要几天能好啊?”
  梁佩君道:“这个说不准,有的就两三天,有的可能半个月一个月,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
  小石头就抓住了重点:“那我和月月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难受了多久?”
  这都过去四年多了,梁佩君想了想倒好记得,笑着说:“你们不闹腾,就三天。”
  小石头那紧张的小脸一下就松了下来,还好还好,他和妹妹一丁点儿大的时候原来就晓得要疼妈妈。
  这之后沈瑶舒服点的时候,这两只就要凑到她肚子边跟里边的宝宝沟通交流,说妈妈不舒服,妈妈难受,叫他们要乖,乖的话出来有糖吃,不乖的话出来打屁股。
  说完耳朵贴上去听听,没动静,还要摸摸沈瑶肚皮:“你听到了吗?”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俩个小家伙得出一个结论,妈妈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不懂事,不知道疼妈妈,因为沈瑶这一回的孕吐格外的严重,症状足足持续了十八天,人都瘦脱形了。
  兄妹俩暗戳戳商量了一通,把打屁股的行程给先预定上了,老师用的那个竹板子就不要了,那个太痛,隔壁小胖妞儿家的细竹梢子也不行,也疼。
  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章程,弟弟不乖要教,不过还是不能太凶的。挨打多疼啊,他们可没挨过打,最后说到,要么就轻轻挨一挨,还是以批评教育讲道理为主。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沈瑶怀孕了,自然要往家里给她爸妈打个电话报个喜信儿,可她头两天状态着实不好,连开水都喝不进,也就没顾上。
  她没打电话回去,家里那头打电话过来了,是沈国忠想跟贺时商量下沈刚的事。
  沈刚这一年十八,正好高中毕业了,这时候还没有高考,只有工农兵大学,像沈刚这样读完高中也没得大学可读,只有几个选择。
  要么想办法进厂子里当工人,要么当兵去,再有就是下乡当知青。
  没错,沈刚现如今是城里户口,也有下乡当知青的可能,七月份一毕业,一家人就商量了,沈刚说他想去当兵。
  这还在家里等着征兵报名呢,做知青下乡动员工作的干事就上门来了。沈刚当兵的各方面条件都符合,甚至可以说比较出挑,所以原本没想着找北京这边的帮忙的,这会儿却是不得不开这个口了。
  沈国忠自己在乡里工作,下乡知青过的什么日子他还能不清楚吗?倒不是说穷,农村人人都穷,她要不是托了女儿的福,现在一家人也还在沈家村种地。
  真正难熬的是永远都看不到希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城,到了年龄也不敢在乡下结婚,多少知青的青春都留在了乡下那一片又一片的农田里。
  自己的儿子,他是肯定不愿意他去走这样一条路的,所以动员工作组一来,王云芝就拿自己一家都是贫下中农,这两年才到城里的,不用再回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挽拒了。
  工作组那头可不管你是不是才从乡下出来没两年,不愿意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你这个人就是思想不好,不肯积极响应领袖号召。
  王云芝那头还在跟工作组磨呢,沈国忠就出来打电话求助来了。
  贺时听说这事,倒不觉得难办,确实,当兵是眼下最好的出路,在部队呆个一两年,表现好的话能被推荐去上大学,毕业后再回部队发展绝对不会差。
  跟沈国忠说让他先回家去等着,他马上找人帮忙处理这事。
  别的事不好说,沈刚想当兵的话,这对贺时来说还真不是难事,他外家,那几乎是全员在部队,海陆空都有,要文有文,要武有武。
  挂了电话后先给梁经洲打了电话,三个舅舅里,独这个小舅舅年龄最小,和他也算是最亲近了。
  把自家小舅子的情况跟梁经洲说了,问了问梁经洲他们军区今年的征兵计划后,确定也会往南方接兵,这事就直接着落到了梁经洲头上。
  又道:“那小子四五年前就跟着我学了军体拳,这些年一直没落下,应该是个好苗子,这会儿做下乡动员的人还在我老丈人家里呢,小舅舅你赶紧安排一下。”
  梁经洲那头满口应了下来,说:“行了,我知道了,马上安排下去。”
  沈国忠回到家里没十几分钟,家里就又来了人,还是动员工作组的,不过是过来通知同事撤的。
  人来了就说了几句场面话,最后拿沈刚从小在农村长大,不用再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由头结了个尾,几个人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王云芝松了口气,问沈国忠:“这是怎么办到的?”
  沈国忠哪里知道,贺时也没说啊,他摆摆手:“不管怎么着,眼下这关过去了,安安生生等征兵报名吧。”
  九月份,沈刚通过征兵,跟着来接兵的军官和一大批从江市录取的新兵踏上了北上的火车,他被分到了北京军区。
  沈国忠和王云芝送站的时候,又是高兴又是不舍,儿子有出息,而且也是去的北京,姐弟俩离得近,相互能有个照应,他们心里高兴。
  可是儿子女儿都远在北京,夫妻俩也不舍,到底是高兴更多些,火车开动的时候,夫妻俩随着人群追着火车跑了好长一段,跑到站台尽头,那火车的车尾巴都出了站台了。
  沈瑶知道弟弟来了北京,不过因为新兵训练,她并没能见到沈刚。
  九月开学时,她也没请假,就照常去上班。只是从前跟贺真俩人坐公交去学校,现在就改成了每天早上贺安民开车送了俩人去学校,他自己再去上班,傍晚下班也是一样,等着贺安民开车接,中午那顿就由张婶做了送到学校去。
  这车接车送的熟悉操作,没多久大院里就有人猜沈瑶是不是怀孕了,问到梁佩君头上,梁佩君自然是说没有的,这怀孕没满三个月呢,没有弄得人尽皆知的道理。
  就是家里头两个小的,梁佩君都悄悄教过,妈妈肚子里有弟弟妹妹的事不能往外说,得等弟弟妹妹大一些了才能讲,不然弟弟妹妹生气,妈妈就会不舒服。
  这一招比什么都管用,大院里无聊的妇女从梁佩君那里没问着的,到这两小的这里套话也没套出来。
  小石头一脸正色的说没有,那人改个问法,问妈妈最近吃不吃得下饭,小月月那简直就是人精,妈妈就是肚子里有弟弟妹妹了才吃不下饭的,说吃不下饭不就是告诉人家了嘛,小巴掌一扬,伸出两根手指,“我妈妈一天两大碗!”
  还是那招牌的得意表情,劲劲儿的,这下都信了,沈瑶没怀孕,就是贺家日子好过,人家家里配了轿车,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用羡慕加眼红了。
  还不知那俩四岁小豆丁回自己家里就击了个掌,成功忽悠了一群碎嘴大妈,保护了妈妈,简直满满的成就感。
  跟梁佩君邀功的时候,小月月还特别强调了下她的小机智,梁佩君刮了刮她鼻子,给兄妹俩奖了一盒华侨商店进口的曲奇饼。
  沈瑶怀孕了,舞蹈班的课自然是不能再带的,秦蔓恭喜了她一回,把她手里的课分给了贺真带着。
  小月月跟着妈妈上舞蹈课就改成了跟着姑姑上舞蹈课。
  别看这小人精平时得得瑟瑟还挺嘴炮的,可学东西她是真肯吃苦,自跟着沈瑶学刺绣和舞蹈,一年多了,除了有一回高烧休息了两天,她是一天都没落下过。
  相反是贺真,自进了大学后挺多事要忙,跳舞只在带课时练练,刺绣也是三五天才拿起来一回。
  和自己四岁大的小侄女儿同一天学的刺绣,这小丫头没等到五岁,现在绣出来的东西瞧着就比她绣的多一分灵气了。
  不过这话贺真现下可是不会认的,怎么着她和小丫头明年的比试之约还能鞭策小丫头发奋图强不是。
  自然,这是她自以为的,实际上一个人养成一种习惯很容易,21天的重复就能形成习惯,90天的重复会形成稳定的习惯。
  所以,哪怕没有和她的约赛呢,小丫头也不会因此就对自己学的东西懈怠下来,尤其是,她学的东西都和美有关。
  学好刺绣可以做出美美的衣裳,学好跳舞自己可以像妈妈那样,美成一个会发光的小仙女。
  小丫头对别的没那么讲究,唯独对美,那是无比的执着,不止是对自身美貌的追求,身边人也是一样,从前就看得出来,自上了保育院就更明显了,她喜欢的小朋友和老师至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得生得好看。
  小丫头说起来也特别理直气壮,“因为长得好看我看着心情好呀。”
  梁佩君常去接她,却是知道很多,跟家里几个人说:“隔壁军区大院陈司令家的小孙子,天天挂在咱家月月后头,偏月月不爱理他,小家伙每天委屈巴巴的,上回她奶奶还跟我商量,让我有空带月月去家里做客。”
  旁边贺时和沈瑶两人听到了,夫妻俩是两个反应,沈瑶是好奇,贺时是直接炸毛了。
  他闺女才四岁,怎么就有臭小子打主意了?一口回绝了,这客做不得。
  抱着月月哄,说:“小男孩是要离得远点,咱月月说得没错,交朋友眼光得高,记住了,以后没爸爸和你哥哥长得好的,咱不搭理啊。”
  小月月想了想,保育院里头还真没有,于是很认真问:“那要是有比爸爸和哥哥长得好看的呢?”
  贺时给她问住了,还有比他和石头长得好的?不多吧?还能叫小丫头碰上?
  想了想道:“要真是有,那先叫爸爸和哥哥看过。”
  等碰到了他再想法子。
  沈瑶可真是服气了,悄悄拧了拧他,回头小丫头跑开了她才小声道:“她才四岁呢,你瞎教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