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娇且撩(重生)_分卷阅读_7
  宁兰知道她话里意思是皇子看着,可不能丢弘安侯府的脸。
  她没有答话,只趁着魏瑛射箭的时间,开始试弓。
  看台上,一贯吊儿郎当的老三品咂着她那张脸,忽然冒出一句:“宁曼曼这张冷漠脸,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贺兰翎是个老实孩子,看出来了抢答道:“像小舅舅。”
  其余皇子心思各异,早看出来了,只是没有人敢说。
  贺兰玺转过头,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霍起。
  霍起却是神色未变道:“不熟。”
  魏瑛和虞安安旗鼓相当,你来我往,武兴渐起。斗了三局畅快淋漓,最后一局魏瑛不知怎么射偏了一环,最终让虞安安胜了。
  激烈比拼后在皇子面前拔得头筹的虞安安松了一口气,扬起明艳的笑脸看向坐在最中间气宇轩昂的男人,却总觉忘了什么。
  突然想起:“宁兰,你怎么还不射?”
  左边两女靶上最后一局十支羽箭,几乎各个正中红心,表现实在优异。众人都知宁兰素来不爱射箭,恐怕与两女相去甚远,刚刚才让虞安安和魏瑛先比,淡化自己存在。
  贺兰玺道:“曼曼骑术不错,人各有所长。”这话便是为她一会失手预先开脱了。
  皇子们听罢,都一眨不眨看向宁兰。美人若比得不好,委委屈屈要哭不哭的,格外惹人怜惜。谁娶妻子是奔着箭术好去?若是妾,更是要知情识趣,风流袅娜的好。
  因此不少男人们分外期待她一会拉不开弓时,娇弱不胜的媚态。
  宁兰左手握住落日弓,嫩生生的小指把住弓座,后背一紧,面上有一股不胜风拂的娇弱。接着,在场上场下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沉重的弓弦被她一寸寸……拉至满弦。
  少女身上每一寸优美的肌理亦被拉至满弧,后颈紧绷,目色坚定。
  箭羽轻触脸颊,将她娇嫩细腻的肌肤划出一点红痕。她置若罔顾,手指绷得发白,右手三指突然同时松开。
  “轰”的一声,虞安安的整座庞然箭靶被猛然射翻,滚了出去。箭势不过略减,斜着继续飞出将男宾处元芝的靶子也给射翻了。
  贺兰玺、贺兰筹、元芝俱是一脸惊诧。
  唯有霍起神色如常,还评价道:“不错,力气挺大。”
  第11章
  霍起今日虽然没有下场,但众人都知他年少身负盛名,战场生杀予夺,武艺有如神降,自然不必和养尊处优的皇子皇孙们比试。
  他看到宁兰取下落日弓后,眼底短暂的诧异在她试弓时已经消失。
  他以前就知道她练习少,准头不足。唯一的优点是气力随她父亲天赋异禀,因而在她要这把重弓时便猜到了她的意图。
  两年不见,她还是这么不爱练箭,一脑袋主意倒是更滑头了。霍起不由哭笑不得。
  虞安安和元芝的靶子被射倒,箭矢散了一地。宁兰的白箭势力千钧,却因力道太重将箭靶推开没有环数,无法判断准头。
  众人都犯了难,这该如何评判?
  宁兰落落大方地向虞安安一抱拳:“只为切磋,无谓输赢。献丑了。”
  她声音娇柔,但态度自然毫不做作,腰杆挺得很直,别有一份认真,在座诸人均觉眼前一亮。
  元馥跑上去在她身旁大叫:“曼曼!曼曼!你太厉害了!你是最棒的!你百步穿杨,还穿了好多杨!没有一个靶子能承住你的箭!我为你骄傲!连元世子那么远的靶子都能射翻!不愧是我的女神!”说着兴奋地捏了捏她的手臂,好奇她娇娇软软一团,劲道从何而来。
  元芝:“……”
  宁兰和元馥、宁莲谈笑着走向看台休息。元芝向宁兰道:“侯女臂力了得,诚然不可貌相。”
  宁兰笑着奉承道:“小公爷文武全才,年少有为,又是我胞兄的上司。曼曼十分钦佩您。刚才确是失手,请公爷不要觉得被冒犯。”
  还在靶场上的虞安安气得眉毛都要掉了,她一把扔掉弓箭,快步跑到太子面前,快快行了个礼,问道:“太子殿下,您是国之储君,一向最为公正。大家都等着刚才比试的结果,您认为女眷里,我和魏瑛姐姐谁算第一?”
  这话连宁兰都不提,显见得是对她非常不满了。
  贺兰翎揶揄道:“飞来横醋,哥哥艳福不浅啊。”
  宁兰正往最后一排自己座位走去,闻言却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四皇子道:“事关贵女名誉,还盼殿下慎言。”霍起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狐狸精还有脸拿乔!虞安安气得又狠狠用眼睛剜她。
  太子知道宁兰是因他而被为难,心里更是怜惜,携了储君威严道:“所有人目之所见都是弘安侯府赢了,镇北侯府难道输不起吗!”首.发.资.源.关.注.公.众.號:a n g e l 推 文。
  虞安安闻言一愣,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屈辱。
  但她知道太子一向偏心宁兰,就算事实摆在面前,也不会为她主持公道。为今之计,只有找一个能镇住他,又在箭术上有绝对权威的……
  上次寿安宫宴,她看得出来,有一个男人不仅没有被宁兰蛊惑,还十分厌恶她轻佻撩拨的做派。
  只是他看起来好冷淡,她不敢随意攀谈……
  虞安安壮着胆子,当着二公主和三公主的面,向置身事外的霍起行了一礼:“世……世子,传闻您神射堕雁折虎,穿叶飞花。我们想……我们想,这场比试由您来评判是最公平的。”
  虞安安仰头看着霍起,眼里是纯然的仰慕与崇拜:“殿下,您觉得今日谁算头筹?”
  贺兰枝是嫡长公主。她优雅地瞥了虞安安一眼,心下想道,无怪乎母后宁愿让哥哥娶宁兰做侧妃,也不愿他沾虞安安。这样的女人,她都不屑作为对手。也就宁兰这种破落户乐意斗她一斗。
  三公主贺兰悦是贵妃之女,哥哥贺兰筹又得圣心,众人对她从来只有恭维的,这个虞安安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对霍起露出这种眼神。她斥道:“镇北侯府就是这样没规矩吗?我们皇室谈话,有你插嘴的份?”
  魏瑛没有说话,只是向霍起看了几眼,又把眼神别开,耳朵却十分关注他的回答。
  男人如苍松翠柏环绕在莺燕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包括宁兰亦有些戒备。
  霍起的目光缓缓落在虞安安明丽美艳的脸上,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敲了敲。
  贺兰玺立刻道:“小舅舅武艺绝伦,是上阵保家卫国的。妄图班门弄斧,还不快退下!”
  虞安安的优点之一就是不屈不挠,她仰着脸,认真向世子道:“殿下,您看我们刚刚的比试了吗?您觉得怎么样?”
  霍起的眼神有些飘忽,从她的脸上游移到靶场,又回到她脸上,道:“我看了,你们各有千秋,都很优秀。我个人……认为宁兰最好。”
  他补充道:“你小指座弦的力度太重了,所以射远靶会吃力。当然,你的剑术在同龄人中已经很优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玺:小舅舅这是被宁兰箭术打动,约等于同意自己娶宁兰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霍起:我觉得你八成是有点傻。
  采访一下世子,您回答虞安安的时候为什么眼神如此飘忽?
  霍起:因为我的良心和我的心在拉扯。良心让我选虞安安,幸好我没有多少良心。
  宁兰:……
  第12章
  围猎前男人们在演武场比试热场,仪式结束后皇帝会举弓将大雁射下,当众奖励给比武胜出的优秀儿郎。
  经过了昨日射箭的事,又有公主们在,虞安安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她昨晚回去想了很久,几乎后半夜才睡着,今日虽装扮明艳,眼下却一片乌青。
  她想,如果仅仅是太子那样评判,她还可以自我安慰,是他见色忘义,偏心狐媚妖女。
  可是箭术如神,又一贯公正的霍世子这样讲……
  素来眼高于顶的虞安安第一次怀疑,难道宁兰的箭术真的有什么自己这个境界看不出来的稀罕之处?所以连霍起这样的精深行家都觉得自己勤学苦练后仍比不上她几乎不练的水准?
  天哪,这太打击她的自信心了。
  事实上,比武场外大家此时交头接耳,口里也不时传出世子两个字。
  无怪乎姑娘们如此热忱,霍世子出剑的身手……实在太漂亮了。
  他的剑影如穿过世间纷繁雪色的数摆褐色枯松,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以宁兰从小在爹爹熏陶下半罐子水的武学造诣,也能看出他招无用老,手下剑术变化莫测,且快得对手无暇应对。
  因是在仪式中对战,他的剑术优美兼具实用,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世子真是……太好看了呜呜……男人中的男人……”
  宁兰生怕元馥又说出想嫁给世子的话,看台上这么多贵女眼巴巴的仰慕眼神,比昨日射箭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谨慎地看着元馥,随时准备捂她小嘴。
  幸而元馥今天没有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只是她这个不拘谨的一开口,周围贵女像开了闸似的,此起彼伏地讨论起来,一个个越说越小脸飞红。
  头顶华盖拂动,坐在高台的扶兰公主贺兰枝回头,淡淡看了一眼贵女。
  少女们害怕噤声,脸却依然红扑扑的。
  男人如松柏苍翠,气质冷峻。尽管对手舞得眼花缭乱,他对战地却十分自信、冷静。
  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是宁兰出生在将门的本能让她觉得,战场上的男人就应该像霍起这样直接利落。那些与他对战的男子反而有不少像在皇帝面前表演卖艺的,故意卖弄招式,自然更落下风。
  就这样,霍起一路毫无悬念地战到了最后一场,看台上的气氛越来越火热。
  到了最后一局,当挑战的男人走上比武台,霍起忽然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少女们都密切注视着他一举一动,捕捉到了这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连忙追问上场的是谁,是不是很厉害。
  一向乐呵呵的元馥难得皱了眉:“怎么会是他?”
  宁兰的手无意识一紧,她也想问,怎么会是他?
  上场的男人穿着一身湛蓝武袍,脸上依旧懒洋洋的样子,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霍起。
  接着毫无预兆地,他突然扭过头来,目光精准地直直锁向坐在看台上的宁兰。
  宁兰像只忽然被猎人捕捉到的兔子一样猛地一颤。
  看到她震惊中夹杂着些许恐惧的眼神,男人挑起嘴角笑了笑。
  来围场的一路上,他已经看她很多次了。
  这个迟钝的小东西,却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么。
  私生子又如何?他现在也是名正言顺的……
  元馥低声道:“哼,他是我爹在外面和歌|妓生的,秋巡前才认回来,立刻就让他随行了。要我喊他哥哥?做梦!我哥哥只有元芝!我们元国公府的脸……”
  “阿馥。”坐在前面的嫡姐元露转过头来对着元馥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在众人面前失态。
  元馥虽对嫡姐在感情上说不上十分喜爱,但是也知她大方得体,让自己不要说,自然有她的理由,遂住了口。
  元扈看向宁兰只是扭头一瞥,在旁人看来,他不过是上场时看了一眼自己元国公府的姐妹而已。
  只有几人当日在场,知道他在沧浪梦回内对少女毫不掩饰的强烈侵占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