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又死哪儿去了_分卷阅读_9
  竟然如此相信我吗……
  秦淮就这样停顿了好久,眼底全是翻腾复杂的情绪,好一会儿后,才进了茅草屋旁的厨房里,仔细的将银鱼处理干净,一点鱼鳞都没有剩下,本来不重口腹之欲的他,却努力的回忆幼时娘亲做鱼的情景,力求将鱼汤做得美味。
  而帝清欢则是在茅草屋中,拿起一个水壶在浇灌着一朵含苞绽放的花儿,也不知水壶是什么灵器,倒出的水竟是珍贵的灵液。
  待到傍晚的时候,帝清欢慵懒满足的躺在椅子上,斜眼撇着正在收拾桌子的秦淮,嘴角动了动。
  “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秦淮的动作一顿,沙哑道“幼时母亲曾教过我。”
  “那你爹娘呢?”
  “死了。”
  “怎么死的?”
  “被人所杀,仇家我虽不知是谁,但定是修真界的人。”秦淮的眼底深深的杀意。
  帝清欢没有继续追问为何会引来仇杀,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道“那你是要复仇咯?”
  看着那淡漠的面容,秦淮心底一颤,道“是。”
  帝清欢的眉头微皱“倒是捡了一个麻烦……”
  秦淮脸色一白,瞬间跪在地上,沉声道“师尊,弟子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复仇之事,我一人足矣。”
  帝清欢闻言,倒是一愣,似是有些不明白,道“明明可以借助他人的力量复仇,你为何非要不自量力?父母之仇不是该不折手段的报仇吗?”
  秦淮摇头道“这不是我的道。”
  “喵喵。”炼气期的废材也有道?哈哈,笑死老娘了。
  帝清欢冷冷的瞥了饕餮一眼,笑声截然而止,轻笑道“那你的道是什么?”
  看到未曾有半点讽刺嘲讽的师尊,秦淮双拳紧握,道“不知道……”
  “喵喵。”不知道,他既然不知道,还说自己的道,哈哈。
  秦淮看着满地打滚的白猫,那喵喵的笑声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哪怕只是一只畜生,可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嘲讽。
  帝清欢起身一脚踢飞饕餮,饕餮被踹飞几米,以为是秦淮恼羞成怒所为,正欲龇牙咧嘴,可却看到帝清欢冷漠的表情,莫名的觉得她生气了,瞬间乖觉的蹲在地上,不敢再有半分肆意。
  “师尊,我……”秦淮不安道。
  “顺从本心,你已剑心初成。”帝清欢打断道。
  秦淮一怔,不敢置信道“剑心?”
  帝清欢闻言也微微复杂,如此年轻稚嫩的剑心,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在这资源贫瘠的修真界,竟然二十几岁便拥有剑心的,倒也不失为一个天才。
  “剑心便是剑道的关键。剑道三千,每一种剑道都与众不同,虽说剑道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却有力量强大之别。剑道的起源为创生、灭世,后演化为杀戮之剑,守护之剑,杀戮意为以杀证道,守护意为护人护己护天下,以功德证道。”
  “杀戮守护剑意最难领悟,倒是那些仁爱无情之类的剑意最让人熟知。所谓的冰霜烈焰之剑,不过是剑意的表现形式,并非剑道。修真界拥有自己剑道的人屈指可数。”
  “身为修真界剑道魁首的古道,他的剑意便是仁爱之道,他此生的信仰便是保护古剑派,守护天下人,便以仁爱入道。仁爱一道,防守有余,攻击不足,但在这修真界已经足够。”
  “秦淮,你的道是什么?”
  秦淮只觉得一片迷茫,师尊所说的这些他闻所未闻,这些话仿佛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通往剑道最深处的大门,曾经那些迷茫的剑意此时如此清晰,无数种剑意在他脑海中闪过。
  看着深陷困境的秦淮,帝清欢倒也没有急着,而是给自己倒了一壶茶水,慢慢的品尝着。
  旁边的饕餮疑惑的传音道“你又不习剑道,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这些东西,别说修真界,就算是神界也是少有人知的吧。连我都不知道杀戮守护之上竟还有创生灭世,你到底是谁……”
  “是谁又如何?我现在不过是个凡人而已。”帝清欢道。
  “算了,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老娘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哼。”饕餮傲娇的说道。不是她不愿意深挖,而是知道,如果再追问下去,恐怕又会惹怒这个女人。
  帝清欢没有回话,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夜幕降临,月亮高高挂起,洁白的月光洒落人间,微波荡漾的湖面反射出光芒,隐约可见银鱼们正在仰首,似乎在吸收月芒。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淮颓废而失落声音传来“师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剑道是什么……”
  闻言,反倒是帝清欢微微吃惊,以秦淮的天赋,不该如此才是,怎么会连剑道都领悟不了,他的那个道到底是什么,竟然如此难以领悟。
  “领悟不了就算了,你还年轻,不必急切。”
  秦淮闻言,看着丝毫未曾怪罪的师尊,眼眶微红“师尊,您放心。我一定会领悟自己的剑道!”
  帝清欢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道“实在不行,你就领悟古剑的仁爱之剑。”
  秦淮却是摇摇头道“那不是我的道。”
  帝清欢蹙眉道“你不是要复仇吗?那么也杀戮入道也行。”
  秦淮依旧摇摇头“师尊,创生灭世之道是什么?”
  帝清欢此时有些不耐,杀戮之道就算是神界,也少有人领会,结果这小子竟然还贪心不足,不悦道“这两道你知道了也无用,这不是你能企及的。”
  秦淮一愣,双拳紧握,追问道“可有人领悟?”
  “仅此一人。”
  “谁?”
  “神界战神凤清止。”
  秦淮莫名觉得师尊提起凤清止的时候,神情甚为复杂,可再看去时,又只剩下一片淡然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