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头声声慢_分卷阅读_96
  朱蕤都习惯了,“葳蕤花开,草木茂盛的样子。”
  慢慢听了点点头,觉得真有文化,这名字真好听。
  “听说你是我们班里面的第一名呢。”
  “矮,你成绩真的很好啊,我们以后一起学习吧,你作业什么的借给我抄抄。”
  慢慢:我们真的是一起学习呢。
  她发现,话多的女孩子,是真的很好,不会太坏的。
  以前的小学同桌张丽也是这样的,对人还早呢的很好很真诚,脾气也是真的大方。
  初中毕业之后,张丽没有继续高中,她的成绩很差劲,自己也是等着九年义务结束后去打工。
  毕业后,亲戚介绍去了青岛,去那边据说是卖家具去了,从最底层开始做,两个人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一个穷学生,一个穷女孩,都没有钱买手机,都以为那时候的时光能是一辈子的时光。
  慢慢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大家都在那里睡着,学校起床铃声是六点钟的,七点钟早饭。
  她生物钟五点钟就爬起来了,五分钟去洗脸刷牙穿衣服,静悄悄的关上门就走了,谁也不影响。
  去了教室里面发现,才知道昨天班主任把钥匙给自己的意思,真的教室空荡荡的,其余的人都卡着起床的点儿才来的。
  朱蕤就纳闷了,她跟慢慢现在一个宿舍的,“你几点起来的啊?”
  “五点。”
  朱蕤:这是什么神仙学霸啊。
  “不行,我得跟你学习,我以后也要五点钟起床。”
  慢慢没说话,五点钟起床是一个高中生的自我修养。
  这个班级,她是真的很喜欢。
  氛围真的很好,她也有劲头,那种劲头是你知道你的努力一定会有收获的劲头。
  没有听不懂的课程,没有做不完的作业,她自己给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历史老师上课的时候检查,也不会去死板的检查,画一画课本之后,就开始讲野史了。
  “你们以为以前的名妓是很好当的啊?以为全都是卖身的啊?”
  “有个词儿叫入幕之宾,人家都是有文化的,琴棋书画总得有一样拿得出手的,都是从小就培养的,长的还得好看,后面一群的人追着的。”
  “而且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堪,人家是很有节操的,出了不少的名人呢。”
  “对于她们来说,生活就像是那啥,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去享受吧。”
  下面就一群叽歪的,“那啥啊?”
  然后一个班级的人轰然大笑,老师也不生气,“快背背吧,我下节课检查。”
  这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老师的检查真的就是指使检查,你回答不上来也不生气,你错了抄写他都不会去挨个核对的。
  地理老师是班主任,全班好像是只认得一个人一样的,那就是张慢慢。
  “张慢慢,你去花黑板报。”
  第二天看着黑板上的字儿,地理老师也在乎,他就是为了不让学校批评的,随便搞搞就好了,至于那些字儿,能认得出来就行了,下个月的时候还是找慢慢。
  但凡是他安排的事情,全都是张慢慢。
  上课点名提问的时候,都是对着名单来的,直到到了十月一假期之后。
  班主任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看着慢慢,嘴抖动了好几下,最后还是伸出来手指,“张——,张什么,——什么来着。”
  慢慢就站起来了,“张慢慢。”
  “啊对,你来下。”
  慢慢真的确定了,老师是真的不记人的,之所以什么活儿都喊她,大概是因为真的只认得自己一个。
  只是没想到,过个十月一就忘了呢,真的是优秀呢。
  一个连班级里面第一名都记不住的老师,慢慢保持微笑脸,真的是宽松自由的学习环境啊。
  但是慢慢是真喜欢,老师安排你做事情,你可能觉得累。
  可是自己给自己安排事情,满满当当的,有一种获得感,一种付出的踏实的感觉。
  她叽里呱啦的背历史,然后一段一段的背政治,基本上历史看一两遍就记住了,政治看两三遍,还有语文课,每周五的晚上是课。
  因为减轻学生经济负担,都是四个人订阅一份报纸的,大家晚上一起看。
  两节课的时间,如饥似渴,慢慢小学中学没有读到很经典的东西,但是现在的每周五晚上,成了最放松的时间。
  她把大家看过的报纸,里面喜欢的插图还有诗歌,以及美好的散文片段,用胶水粘在本子上。
  老师教导大家开始写作文,那种立意上要高大上,行文字体上要求优美的作文。
  大家兴致勃勃,有个男孩子写了一篇散文,用的是许嵩的歌词,那时候,大家好像都喜欢许嵩,慢慢听过他的一首歌,然后无限循环播放了许多年。
  沉浸在少年人的优美之中,这是语文老师给的。
  这一年,是慢慢认为快乐的高中时光,期末考试之后,天气已经很冷了。
  她带着书回家,打开桌洞的时候,把书都掏出来,然后带出来最里面一根一根的笔芯。
  都是用光的,有的是三毫米,有的是五毫米的笔芯,一根根的撒出来了,她慢慢的捡起来,捡到最后跟朱蕤说,“我们一天要用多少笔芯。”
  “不知道啊,没数过,我一天最起码一根。”
  一天最起码一根,文科生的一天,比理科生要写很多很多的字,基本上是不休息的,慢慢摊开自己的手,看着右手的食指跟中指,已经往外面倾斜了,因为一直握着笔,指头变形了,也起了一个骨头一样的茧子。
  第107章 人才啊
  周二最近日子过得不错, 今年的生意实在是好的不行,入驻水晶市场的第二年, 个个都是腰包鼓鼓的,水晶市场的生意人群体已经成为了这个地方有钱人的名词。
  女孩子找对象, 喜欢找水晶市场的, 没别的,钱实在是多, 光是周二他这边,每天的进账就是大几十万的走,利润空间是至少百分之二十往上,基本上能达到百分之三十。
  那每天一家店的进账就是十万打底的,他想着迅速的扩张, 自从去年的时候, 他跟李铮铮合作。
  李铮铮这小子, 有自己的路子, 竟然能拿到新品种跟新的加工工厂来源。
  水晶这种东西, 种类太多了, 茶晶紫水晶还有白水晶,款式也不一样的, 这边水晶市场的人都是去广州那边, 那边有专门的加工工厂,只需要去进货就可以了。
  当初周二他们这些人都是去的,当然不带着李铮铮了,李铮铮一个外地人, 毛头小子无依无靠的,周二就是傻子也不可能带着他去熟悉路子的,这是商业机密。
  可是后来,就觉得不对劲了,李铮铮这小子,拿到的款式,比他们受欢迎多了,看起来不是那种很大众的东西。
  广州的工厂是批发的,大规模生产,基本上去拿货的店家东西大体上一样,就是价格的差异。
  李铮铮这边的款式,就很受欢迎,很多大客户专门就指定跟他合作,人家一天净利润十万的时候,李铮铮就是四五十万了。
  能不让人眼红吗?
  周二跟他走的近一点,当初夜市的时候就是挨着的,所以那次李果果来的时候,周二很是殷勤了,就是想着跟李铮铮搞好关系,一起合作,把生意做大做强。
  李铮铮跟他无冤无仇的,当然是看利益的,他硬生生的让周二殷勤了三个月,一直到他在水晶市场的店面扩充到十家的时候。
  周二再也不行了,极为垦诚的坦白,“兄弟,那你当真兄弟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有好路子的,看看能不能带着兄弟一起坐做,不白要你带路,我给提成的。”
  “你这边的货给我,给我个价格,我从你这里进货。”
  李铮铮笑了笑,这才像是人说的话,这是一家高级的日料店,里面很多鱼生跟刺身,他不喜欢吃这些。
  穷过的胃,喜欢就是正儿八经的饭,有菜有汤水有肉的,这样吃起来才踏实。
  眼看着上菜了,五颜六色的刺身跟寿司,还有上面堆满了鱼子的军舰,一口一个的,周二殷勤的给他放到眼前,“尝尝看,这是我们市场里面开的呢,这是咱们这里最好的日料店了,东西贵点但是吃个新鲜,很多年轻人都喜欢来吃呢。”
  李铮铮坐在那里,他现在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看到的人,都觉得他很贵,跟这一家日料店一样。
  有的人看起来是很贵的,比如说李铮铮。
  不是因为身上穿着打扮贵,也不是因为举手投足跟贵族一样的,而是他的沉稳跟坚毅。
  当他站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会注意到他慢条斯理的思路,话虽然不多,但是坐在那里不让人忽视,一看就是极为有注意的,极为有能力的一种人,不喧闹,岁月所有的沉淀都慢慢的在累积。
  就跟一株白杨树一样的,站在那里,管他是几千年,它就是一颗白杨树,那么让人安静信任。
  “很好吃。”
  他吃着鱼子军舰,觉得鱼子蛮好吃的。
  周二就更来劲了,“好吃就行,这玩意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又喊着服务员来,“再来这个。”
  点了点剩下来的一个鱼子军舰,觉得分量实在是袖珍,一碟子不过是两个军舰而已。
  李铮铮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他这个事情也是想了很久了,当初他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带他,商人排除异己,商业竞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确实是别的进货渠道,不是在国内。”
  周二竖起来耳朵,心里面咬着牙,谁说不是呢,李铮铮的渠道。背后也有人打听了,是在巴西,可是巴西那么大,其余的人也去考察市场了,不敢贸然下手,东西不知道能不能信得过。
  只见李铮铮吃了一片三文鱼,皱了皱眉头,是真难吃。
  什么肥美的感觉,他一点儿也吃不到,不如吃个水煮鱼片了。
  “我们国内的加工工厂,都是模式化的,尤其是广东那边的,虽然加工费便宜,但是真正的高端货单独加工,不用流水线的话,还是很贵的,水晶雕刻师在本地的价格也贵,,而且找个好的水晶雕刻大师不容易。”
  这一行的水,实在是太深。
  因此此案有成群结队的水晶商人一起合作,一个人是贸然不敢出手的,赔死了的人也不是没有。
  周二的店面现在跟李铮铮挨着,他每日里观察,这么许久了,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情就是,李铮铮这个狼崽子是真的吃肉的,而且稳稳的蹲着饭碗。
  一个人闯荡出来了,“我现在手里面有一点钱,水晶市场这边,我是不准备再大规模投资了,毕竟不太好,这边有个石梁河镇,小镇上的水库是我们这边最大的一个水库,本省内含沙量第一。”
  周二听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刚想接着李铮铮的话继续说,国内的工厂不行,那到底你用的是巴西哪里的工厂呢,结果李铮铮画风一变,竟然去说水库的事情。
  恨得咬牙切齿,心里面却不敢放松了,李铮铮的话,从来不是白说的,他早就明白这样的道理了。
  “你是想——”
  他话没说出来,去问水库的事情,难道是想着养鱼吗?
  打量着李铮铮的神色,心里面一个激灵,想到一个可能,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