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是我夫人_分卷阅读_21
  她觉得很是眼熟,忽然想起来那天在锦园见到过,只不过那时她心神全在夫君身上,也没怎么同他们说上几句话。
  “表哥。”
  她有些不好意思,也绽开嘴角,回了公冶衡一个笑。
  盛晚玉自然也是认得公冶衡的,朝他行了个小礼:“三殿下。”
  公冶衡微微朝她颔首,眼神扫过两人身上的学子服,面上仍然带着浅笑:“汝阳你入了青溪书苑?”
  “嗯。”颜夕应了一声,声音软糯,“今日乃是第一日,我们刚下学不久,出来逛逛。”
  说完,大抵有些不太熟的原因,小姑娘觉得有些不自在,小巧的锦履微微挪移一下。
  公冶衡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中,却笑意未减,相反还觉得十分可爱,声音也是难得的温和。“逛完了吗?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应当还未用膳吧?不如去一品楼坐坐,我来请客?”
  颜夕显然不太擅长应对,红着脸道:“表哥,不必了,我……我们……”
  憋了好长时间,她才憋出来一句:“我们还有些银子,不用你请客……”
  公冶衡挑了挑眉道:“哦?那你们是要请我了?”
  见颜夕脸色越来越红,他见好就收:“算了,不逗你了,哪有表哥让表妹请客的道理?自然还是由我来吧。”
  盛晚玉替她解围:“我们也正好想去一品楼呢,那就多谢三殿下了。”
  公冶衡显然心情很好:“走吧。”
  如今正是饭点,一品楼客人更是络绎不绝,一楼大堂人声鼎沸,饭香和人声混杂在一起,显得十分热闹。
  颜夕和盛晚玉跟在公冶衡身后,由小二领着去了二楼的一间包厢。公冶衡征询过两人的意见,点了好些菜品。一品楼的效率很高,不多时便将菜尽数摆上了。
  因为有公冶衡这么个不太熟悉的表哥在场,这顿饭菜虽和在国子监吃的那顿美味的不相上下,颜夕却没怎么动筷子,反而有些拘束。
  公冶衡也不甚在意,偶尔同她攀谈上几句,温和的恰到好处却又不显得咄咄逼人。
  幸得一顿饭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待三人停了箸,公冶衡便叫了小二过来结账,三人出了包间,他出口叫住了想要告别的颜夕。
  “汝阳,我也正要回府,不如一道送你回去?”
  他刚才可是瞧见了,不知为何长公主府的马车并未在,想来小表妹约莫是要乘盛家女郎的车回去的。
  “不用了表哥。”颜夕摇了摇头,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我坐晚玉的车架回去便好了,今晚已经麻烦你甚多了。”
  许是这一阵儿的局促不安叫小姑娘脑袋灵光了些,直言拒绝道。
  公冶衡见她如小兔子一般的眼睛,不好逼得太紧,笑了笑,温和道:“那好吧。”
  颜夕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便拉着盛晚玉下楼离开了。
  公冶衡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更上扬了几分。
  他这小表妹,当真可爱的想叫人捧在手心上疼。
  二楼临街的一间包间窗户一直敞着,一道身着玄衣身形颀长的身影站在窗边,捏着酒杯望着楼下,直到看见刚出来的两个女郎身边再没有多余的人影,神情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缓和了几分。
  “洵然,我说你站在窗边一个人饮酒有什么乐趣?不如坐下来同我一道试试这一品楼将要上新的菜品如何?”
  莫恒坐在桌边,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把决定权交于你了,你才是一品楼的东家,自做决定便可。”
  顾泓之转身,声音沉沉道。
  “靠,叫你享受你都不来的?”莫恒翻了个白眼,狠狠夹了一筷子菜塞到嘴里这才消了几分气,“你今天怎么了,吃枪药了?”
  已经习惯了从他嘴里吐出的奇怪言语,顾泓之并不理会,反而想起了什么,蹙眉道。
  “我要查的事,如何了?”
  莫恒一面吃菜一面答道:“定远县那地方远得很,一来一回消息慢了些,还得再需要几天吧。对了,那晚那刺客没见你查,怎么去查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啊?不会是老树开花了,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顾泓之下意识的否定,笑话,他怎么可能会对颜夕动心?
  那小姑娘不过是美色惑人了些,委实不值得过多关注。
  他要查她,不过是因着她身上的疑点罢了。
  这般想着,他微微松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盛府的马车一路将颜夕送到了长公主府门前。
  快要到的时候,盛晚玉戳戳她的袖子,好奇道:“阿夕,三殿下不会是对你别有心思吧?”
  “啊?”颜夕有些茫然,吓了一跳道,“晚玉你可不要胡说,我和表哥如今才见第二面而已,他怎么会对我有别的心思呢?”
  盛晚玉低声嘟囔了一句:“可我看他那样子,明明……”
  恰巧此时车夫停了马车,扬声说了一句“长公主府到了”,颜夕眸中一缩,下意识的避开这个问题,假装无事的同她告别一声,动作迅速提着裙摆跳下了车。
  车架又缓缓驶走了,她站在府门前,却并未立刻进去,眉间却笼罩上一层薄薄的忧愁之色。
  希望晚玉说的不是真的吧……
  她的心很小,只要夫君一人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要v啦,然后今天更新之后,因为要存稿,周四不更周五有一更,周六入v当天三合一大肥章掉落鸭~
  我在努力肝惹!
  第25章 险象突生
  春日盛景,微风骀荡,阳光温煦,今日正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如今颜夕进了青溪书苑已过六日,这些天主业两门和琴棋书画四门课业安排的时间满满当当的。心思全投入了进去,连顾泓之也无几分心思去想了。
  只是在偶尔听见书苑里费尽心思混进国子监的女郎们讨论起,才会想上一想。
  今日起好不容易得了两日休沐,还并不能完全休息——今日是老盛安候的生辰,颜夕要去赴宴,明日还有晏妶让她们表演春和令的六人再去书苑练上一练。
  她今日着了那日同盛晚玉逛街时一同买下的衣裳和头面,乃是一件浅嫩黄色的齐胸衫裙,上衫和下裙都绣了白色的梨花,配起来让人十分耳目一新。
  长公主已经多年不再理事,如今找回了女儿也对此无甚兴趣,因着盛安候府是大女儿颜朝的夫家,她也比较放心,于是今日便叫颜夕自己去赴宴了。
  长公主府车架在盛安候府门前停下的时候,那时盛安候府已经车架如云,客人早就到了不少了。颜夕在颜朝安排好的接引的带领下,去了府上一个风景十分雅致的园子中。
  正宴还未开始,年轻一辈的女郎和郎君们大都聚集在此处,颜夕一眼便望见了身穿同款枣紫色齐胸衫裙的盛晚玉,便迈着小步子径直去找她。
  时下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没有严限,是以这群年轻人聚在一处无聊,便开始行酒令。
  园中恰好有一处曲水流觞,浅浅的清泉顺着修葺好的石道缓缓流着,一朵鲜艳的海棠花置于其中。女郎和郎君们松松垮垮地围了半圈,各人面前搁着一盏琼觞,旁有小厮击小鼓,待鼓声停了,花落在谁面前谁便要对出令官出的对子,否则便要自罚三杯。
  颜夕过去的时候,一轮正好将将行过。盛韫玉坐在上首,抬眼便朝她看了过来。她今日着了件浅月色交领上衫配同色百迭裙,更显落落大方。
  “郡主来了?可要一道和我们顽行酒令?”
  今日做东的乃是盛安候府,她自然是端起了主人家的派头。
  众人皆闻声来看,便见一道翩跹的身影缓缓走来,且不说那灿若桃花一般的容色和纤细盈盈的身段,单是一双薄雾蒙蒙的眸子便显潋滟,足叫人魂都能丢了去。不少郎君都看直了眼神,□□裸的有些忘记掩饰了。
  颜夕被那些目光看得很是不自在,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将头低了半分。
  “不必,我坐在这里看看便好。”
  盛晚玉见状连忙将她拉到自己身旁,替她挡了不少目光。
  “今日五妹妹的衣裳似乎和郡主很相像呢?”盛韫玉也不勉强,目光扫过两人的首饰衣裳,浅笑着说了一声。
  盛晚玉道:“那是自然。我同阿夕买的可是手帕交款,这可是江南阁和凤鸣榭的新款,还未在盛京流传开呢。”
  新奇物事谁不爱呢?不少贵女听得眼前一亮,纷纷缠着盛晚玉问手帕交款究竟是什么,盛晚玉一一做了回答。
  旁边有丫鬟给颜夕添了个座位,奉上瓜果茶水。这会儿那些郎君们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只不时隐晦的看上几眼,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坦然坐了下来,随手拈了块糕点弯着眸子听着盛晚玉说道。
  因着这段插曲和行酒令的缘故,气氛又热闹几分。颜夕看着场中意气风发的众人,神色渐渐放松。
  许是糕点有些干,她吃过一块之后一连饮了三杯茶,现下便有些坐不住了,同盛晚玉小声说了句想去行个方便。
  “要我同你一块去吗?”方才酒令行到酣处,她脸上的兴致还未褪下。
  颜夕轻轻摇了摇头:“你只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去便好了。”
  “好,就在出了园子过桥之后的那处,若是拿不准我叫个小丫头跟着你。”
  颜夕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自己一人提着裙摆便出了园子。
  端坐于上首的盛韫玉远远地朝她这边望了一眼,嘴角微扬低声朝身边的丫鬟说了句什么。
  颜夕不仅有些不记人,还有些不记路,但幸好这段路确实是十分的直,是以她没怎么费力便找到了地方。
  整理好衣衫之后,她便顺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的往回返。还未走多远,远远地便从桥下走过来一个歪歪扭扭的身影,她细细一看,发现竟然是个外男。
  颜夕心中一跳,她身后正巧有个假山,脚下一顿正想要避开去那儿躲躲,便见那道人影像是发现了什么,脚下生风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避无可避。
  直到走近一看,颜夕这才发现这人面色通红,一张本来还算有些英俊的脸上因为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生生变得猥琐,离她三步远便闻到了一股熏人的酒气。
  “你是……仙子吗?”
  梁宏盛见她肤白胜雪,眉妩朱唇,尤其是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像是含了一泓清泉,露出的脖颈那一小块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更是诱人。
  他醉眼朦胧,不由上下咽了咽口水,目光痴迷的朝她走了过来,色心渐起。
  他识女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尤.物。
  颜夕心中一悬,有些害怕的朝后退了两步,转身刚跑了几步,正要挨上假山的边儿。熟料这醉鬼虽然早已神智迷失,但动作却十分的利落,一把便攫住了她的胳膊,想要欺上身来。
  “不要……”她惊惧的眸中简直要落下泪来,奋力挣扎。
  “小美人儿,你别害怕,小爷我等会儿定会好好疼你的……”
  随着梁宏盛身体越发的逼近,颜夕的眼睛,也越来越红,像是什么要冲出身体一般。
  下一刻,那双眸子里的温软便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至极的杀意,毫不掩饰。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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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夕走后没走过多久,园子这边就又来了两个人。
  众人停了酒令,看着五殿下身边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颤颤巍巍朝他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