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仙君是瘟神_分卷阅读_27
  “我会哄好他,你好好睡吧”
  苏辞昔也未推辞,由着她将孩子抱走,心里却忍不住想着同她一起拍哄孩子入睡的场景……
  他俩在这温馨带娃,泡在院子池塘里的那只乌龟可是气红了眼,本以为他家小蚌儿来将孩子带回?泽去看着,结果倒好,这丫头直接跟相府的公子学着给娃当爹娘,最可气的是小蚌儿分明察觉到他来了相府,却压根不出来搭理他,难道那相识不久还指不定被恶妖所控襁褓中的小屁孩比他还重要!?
  元檀气归气,见那人不会再起夜过来了,这才现了身走进屋里。
  若凝在他进来的一瞬便施术禁了他所有声音,生怕他闹出丁点声响扰醒怀中的孩子。
  元檀那脸更黑了,姑且不谈这孩子到底能不能留,小蚌儿有必要这么偏心吗!
  “怎么了?”若凝朝他问道。
  “你什么时候带孩子回?泽?”元檀被施了术法,所说的声音除了那丫头便是他自己也听不到。
  若凝扫了眼那睡梦中的小家伙,微摇了摇头。
  元檀一看就急了,忙朝她追问道“你打算长住相府!?”
  “先住些时日”若凝言简意赅。
  虽在意料之中,可真听这丫头说出来,元檀还是暗戳戳的不爽了,相府这位公子本就对他家小蚌儿存了心思,真要是住下了岂不近水楼台美得他!
  “小蚌儿,这孩子怕是没那么简单,若真□□控了……”
  话未说完就见那丫头给孩子四周设下结界朝他说道“替我照看好他”
  见那丫头临出门还取了一旁的裘袄披上,元檀担忧的皱了眉,还是畏寒吗……
  扫了眼睡梦中纯稚的小脸蛋,元檀认命的坐到榻旁守着。
  若凝飞至街巷的高处朝夜幕中寂静的街巷捻了水珠将其扩散开来,昀儿体内有她的灵力,旁人若想控其灵力定然要压过她的灵力,既是夜里施术而控,想必此刻仍未收手,就算探不出那幕后之人至少也能探出是何人被吸食了精气。
  没一会儿她便感应到水珠的异样,循着水珠的踪迹飞过去,眼前那座府院分明是她自里边出来的相府。
  站在屋顶再次捻出水珠,这次竟然未能将它们扩散出去,明显是被一股灵力所压制,莫不是…那恶妖此番修习摄源术灵力修为皆在她之上了……
  “小蚌儿,怎么了?”元檀听着动静出来。
  若凝扫了他一眼,忙飞身进了屋内,见孩子还好好待在结界内,这才放下心来,伸手去探,那孩子体内的灵力果然又增了不少。
  “孩子当真被控了?”元檀朝她问道。
  若凝点头“有何禁术可隔空操控他体内的灵力?”
  元檀没有答她的话,反是朝她严肃道“小蚌儿,既会伤及无辜,这孩子留不得”
  若凝望着榻上那静谧的睡颜,低叹道“他何尝不无辜”
  知这丫头狠不下心,元檀暂且没再谈论此事,皱眉低问道“可知是何人精气被吸食?”
  没等到回话,抬眸看去,半晌才听那丫头说道“你我皆不是它对手”
  “倘若加上我府上那些小妖了?”
  若凝摇头,认真道“元檀,可有什么不伤及无辜的禁术?”
  闻言,元檀惊诧道“你要偷习禁术!?”
  说罢,元檀一个劲儿摇头道“你那一身至纯的灵力羡煞?泽多少小妖,竟还动这歪脑筋,告诉你,想都不要想!真斗不过那恶妖,咱也别淌凡间这混水了,管他们伤及多少无辜,咱跟小蕊儿她们就安安生生待在?泽里,谁也伤不着咱”
  元檀说得慷慨激昂,抬头见那丫头一脸的平静无波,忍不住低吼道“你听到了没有”
  若凝抬眸望向他,认真道“当初你说,我被那人皮囊所魅惑…”
  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这茬,元檀微愣了愣神,朝她问道“怎…怎么了?”
  “元檀”若凝静静看着他,继续道“我是喜欢他的”
  “不…不是…小蚌儿…”元檀都结巴了,他本想说她还小不懂喜欢,可一想到这丫头自他认识时便这般年岁了,指不定大他多少呢,愣是把这话收了回去,朝她劝道“小蚌儿,你别看他现在好看,凡人是会老的,待到以后……”
  话未说完便被那丫头打断,只听她淡声道“元檀,我要护他们安好”
  “他…他们!?”元檀指着榻上那小家伙,见那丫头点头,他觉得自己快要吐血了,他家的傻蚌儿哟。
  “你帮我”
  对上那清亮的眼眸,元檀愣是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江亭臻自族中赶回来便见着守在相府各处的小妖,皆是妖籍簿上了籍的小妖,再一看那泡在院池中满脸阴郁盯着屋里的乌龟,江亭臻好奇的顺着他视线看去,而后忍不住泛酸,好一副一家三口的温馨场景啊。
  苏辞昔发现自他告知那丫头不懂的便问他时,那丫头的话就多了起来,以往不用灵力去探只能将句子拆开听得懂三四个字,如今倒是能听懂一整句话了。
  执着她的手握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朝她柔声道“若凝,这是昀儿的名字”
  “苏…彦…昀”
  若凝低低读出声,抬眸朝那人看去想知道自己读的对不对,却不经意陷入那满目温柔的眸光里……
  第三十六章
  “我此次回族参加例会,听闻那鲤鱼族大小姐南锦已被定为共认之主,敬主之仪定在下月初三”江亭臻说着朝那人低叹道“届时各妖仙大族的掌舵之人都要给她注入灵力以敬其为主,日后怕是她抬抬手指头就能废了你那小蚌精的灵元”
  见那人没什么反应仍低头作画,江亭臻扫了眼他画上那抱着婴孩的女子画像,上前朝他问道“我听说,你应了南锦会出席敬主之仪”
  苏辞昔放下画笔,淡声道“她以救命之恩相邀”
  江亭臻汗颜,还带这样的啊,微默了默,朝他问道“可有想好送何贺礼,我族中有不少珍…”
  苏辞昔打断他的话,皱眉问“你族中可有驱寒暖身的良药?”
  “你要送这作贺礼?”江亭臻说罢才后知后觉道“那小蚌精的寒症还没好么”
  苏辞昔蹙眉低叹道“仍旧畏寒的很”
  正说着,就见他们口中的小蚌精走了进来。
  若凝朝一旁的江亭臻点头打了招呼便行至那人身前,仰头问道“能带我去主院吗?”
  如今这相府莫名被旁的灵力所压制,她无法捻出水珠去探,只能亲自去府中各处寻那被吸□□气之人,眼下就剩主院不曾去了,毕竟是主人家待得院落,未免多有冒犯才来寻这人的。
  苏辞昔点头替她拢了拢衣襟,而后牵过她的手将她带去主院里。
  隔壁厢房内负责照看婴孩的元檀听到动静,伸着脑袋望向那两相携而过的身影,很是不爽的“哼”了声,扭头就见江亭臻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见他要进来看孩子,元檀给他让了位置,哪知那鲛人刚触到孩子就被振了开来,元檀忍不住幸灾乐祸道“小蚌儿给设了结界”
  江亭臻甩了甩被振得生疼的手,亏他还担心那小蚌精不是南锦的对手,却忘了那丫头灵力早已与他比肩了。
  到底是妖仙大族的掌舵之人,江亭臻没一会儿便觉出异样来,这孩子较他回族之前好似体内的灵力更甚了。
  “小蚌精给他增补灵力了?”江亭臻朝元檀问道,见他摇头,神色顿时严肃起来“他自己吸食了精气!?”
  “应是有人控了他体内的灵力”元檀说罢朝门外努了努嘴,继续道“小蚌儿正在查探是何人被吸食了精气”
  “那恶妖竟然把手伸相府里来了?”江亭臻说着便有些不放心那人的安危,准备出门追去主院,就听元檀自身后朝他说道“苏公子没事,小蚌儿已经确认过了”
  闻言,江亭臻微挑了挑眉,那冷情的小蚌精何时对那人这么上心了。
  “你既来了,便留下照看会儿孩子吧,我要回府一趟,晚间再过来”
  不待江亭臻开口答应,元檀直接撂挑走人了,江亭臻只好坐到榻旁与那玩手的小家伙大眼瞪小眼。
  小家伙突然将手伸出结界,看着那肉乎的小手,江亭臻愣是没忍住伸手去摸了摸,却被小家伙张开手掌抓住。
  半晌,才听清小家伙嘴里咿咿呀呀叫唤的是“鱼…”
  江亭臻额角直跳的看着那小家伙,这是不知道鲛人怎么读就唤他是鱼么…你倒是机灵…
  主院里一片寂静,便是奴仆也见不着身影,苏辞昔见身侧的人儿皱了眉,便朝她解释道“母亲当年生产时落下了病根,受不得凉,眼下初冬气寒,她一般都待在屋里靠着暖炉取暖,小厮和婢女也只用膳时会来侍奉”
  若凝低低应了声,随他行至廊下。
  秋荷见公子带小蚌精来了,忙进屋去禀,很快便见苏夫人满脸笑意的朝他们探了脑袋。
  对于有着巫族身份的秋荷,若凝多少还是有些防备的,故而当苏夫人拉过她坐到暖炉前时,她也只顺着苏夫人的话同她聊嗑。
  苏辞昔自是不会认为这丫头来此只为同她母亲闲话家常,扫了眼候在一旁的秋荷,淡声道“下去吧”
  秋荷应声退下,若凝这才抬手覆到苏夫人的额上去探其精气。
  “凝丫头,手怎么这么凉啊?”苏夫人被抵着脑袋,也没管她对自己做什么,只担忧那丫头手怎的这般冰凉。
  “若凝?”苏辞昔询问的看向她。
  良久,才见她松了手,朝他们摇头道了句“没事”
  “昀儿可乖?怎么也不把他抱来给我瞧瞧”苏夫人倒是没责怪她的举动,反是忍不住问起那小家伙。
  若凝想了想,朝她应了声“我去将他抱来”
  苏辞昔本不欲她出去受冻,可想到她给昀儿设的结界旁人触碰不得,只好由着她了,起身欲跟她一起回院里,就见母亲大人幽幽的看着自己,微默了默,到底是留了下来。
  “昔儿啊,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攻下凝丫头啊?”
  “……”苏辞昔现在有点后悔留下来了。
  抓着江亭臻手指玩的小家伙,见娘亲进来,忙张着手臂朝她伸去。
  若凝俯身将他抱进怀中轻拍了拍,小家伙开心的手舞足蹈,触到她的手臂便奶声奶气的唤“娘~”
  江亭臻稍稍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他不会叫那人是爹爹吧”
  见那丫头轻轻“嗯”了声,江亭臻暗道那人果然手段新颖,这就顺理成章的凑成一对养娃了?
  若凝突然朝他问道“你族中可有不沾惹业障的禁术?”
  江亭臻想都没想就摇头否了她这一问话,猜测到这丫头许是想修习禁术,忙朝她严肃道“你可知那些偷习禁术的小妖下场如何?在它们控不住体内的恶灵反被控时,最终皆被恶灵吞了灵元禁锢在北海那片魔域之下”
  “魔域之下是什么?”
  江亭臻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朝她说道“没有哪个禁术不沾惹业障,便是我所习的暗灵术法亦是靠全族的灵舵而维住正派之气,你若习了禁术,怕是要就此离了正道之途了”
  这话若凝是听进去了,朝他道了声谢便将孩子抱走了。
  晚间,元檀气鼓鼓的赶来相府,瞪了眼正哄婴孩的苏辞昔,便将他家小蚌儿给叫了出来。
  见那龟难得动怒,若凝起身跟出去,朝他低问道“怎么了?”
  元檀施禁声术隔音不让屋内的人听见,这才朝那丫头问道“你是不是告诉苏辞昔你喜欢他了”
  若凝不解的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义何在。
  元檀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可知在男人看来越是得不到的越珍贵,你现在就表明心迹他如何会珍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