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折磨_分卷阅读_50
  胡娇转身坐了回去。
  于林也转身坐了回去。
  万青翻过脸继续睡觉。
  周光心里只有:啊,我的mp3!
  自从谢越柏成了英语课代表,早上会带大家读英文,背单词,英语老师余万科很喜欢他的发音,动不动就让他站起来朗诵。
  连班上英语最好的何思也总跑来问他,于真真忍不住借助同桌之便,也问他不少英语问题。
  她语文好,理科一般,英语时上时下不稳定。
  涂白是数学和物理好,但这次测验统考分数出来,谢越柏的数学和物理,稳压涂白,不仅考了个班级第一,还考了个年级第一,声名远扬。
  开班会时,班主任庄佳艳十分高兴说:“谢越柏非常厉害,各科成绩都接近满分。大家应该向他好好学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谢越柏也答应老师,会好好带大家,特别是成绩差的同学,抓住这次机会。”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后面两排十几分党。
  可惜他们懵懵然,完全没有接收到老师的视线,要么打哈欠,要么双眼空洞,要么睡觉——没办法,一听到学习这个词,就会有条件反射。
  只有周光非常兴奋,坐得浑身笔挺,挺胸抬头。
  新同桌万青每天都像睡不足一样趴在桌上,但身材高大,手长脚长,简直就跟漫画jojo里的人似的,周光跟人从来都是自来熟,他低下头:“哎,万青,你爱学习不?”
  “啥玩意儿?”
  “学习。”周光认真地说。
  “不。”
  “我爱学习,如果你不爱学习,对不起,我们做不了朋友。”周光十分沉痛。
  “……”
  “学习让我快乐。”周光自顾自颔首,再次低头看谢越柏给他的知识点整理。
  这是要进入催眠状态了,万青心想,看几张纸就这么痛苦吗?
  “这知识点你看到第二行了吗?”
  “还没呢。我还没弄懂第一行。”
  “……”
  万青举起长长的手:“老师,我要换座位。”
  庄佳艳说得正高兴,骤然被打断,很不高兴:“为什么要换座位?”
  万青:“最近周光太爱学习了,让我痛苦。”
  庄佳艳:“你是为什么来读书的?”
  万青:“……睡觉。”
  庄佳艳收起语文课本,重重在讲台上撞了几下:“那痛苦就是你的必经之路。下课!”
  万青:“……”
  胡娇和于林转过身来,对着他们俩放声大笑,周光捂住耳朵发牢骚:“你们不要笑,打扰我学习!”
  她们乖乖转过去,对视一眼,把头埋在桌子上忍笑得发颤。
  谢越柏还不知道自己任重而道远。
  他认为自己把两百多页的化学课本,浓缩成六张纸的知识点,只要背会公式,七月的期末考就不会有太大问题。语文、数学、英语让他在考试前临时抱佛脚背,印象比较深。化学、生物等等比较简单的,就提前背完,之后稍微复习就行。
  他知道不爱学习的人刚进入学习状态会有点慢,所以他也没有催他,先给他一周时间适应。
  周四就是于真真生日,他打算给她买台英语学习机。
  她发音太有问题了,必须多听正确读音才可能纠正过来。
  不过这么贵重,他认为她不会收。
  要是男女朋友就好了,男朋友送女朋友礼物,天经地义。
  想了半天,谢越柏还是打算先送她一副耳机,这是小玩意,同学之间送送也没什么。
  他们这里过生日毫无动静,不像市里的孩子,过生日还会聚餐游玩。这里除了露天的大排档也没什么好吃的地方,他甚至怀疑他们连ktv都没去过。
  到了课间休息,他把包装盒递过去:“送给你的。”
  “什么?”
  “生日礼物。”
  于真真愣了看他半晌,她还以为他只是说说。
  他们这对生日都不是很看重,大家随口说句生日快乐就过去了,她父母也只是买点肉做点好菜。
  于真真接过说:“谢谢。”
  除了女生的友谊礼物外,还是第一次从男生那里拿到礼物。
  她小心地拿着。
  隔了几秒,她说:“其实我的生日是七月份。”
  谢越柏:“?”
  于真真解释:“六月二十是阴日,按阳历算是七月二十多号。”
  谢越柏才知道。
  他跟她生活了三年多才知道,而她竟然一直都没跟他说过,足见她以前有多避讳。
  于真真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也送你礼物?”
  谢越柏转过身,冷淡地说:“不用了。”
  第42章 转学.ing [vip]
  于真真敏锐地感觉到谢越柏生气了。
  可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她也没有向他索要礼物, 难道是因为听她要回馈,才生气?
  不明白。
  于真真其实挺感谢他,送她礼物, 还有卫生巾的钱。
  她在想怎么还回去,当面开口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今天涂白一整天都不在,听说他家里有点事, 请假了。
  老师今天发的试卷还放在涂白桌面上, 于真真伸手拿过,要不给他带回去?
  于真真走到涂白家门口才发现他家锁了, 没有人在。
  回到家, 老妈正难得地在厨房里做饭,于真真把书包放进房里,自动出来帮忙摘菜, 老妈说:“今天你爸回来。”
  于真真点头应了声, 她老爸是电工,偶尔会去其他镇子修理电器。
  老妈炒出青菜, 钮下煤气灶:“旁边涂白可怜见的。”
  于真真抬头:“怎么了?”
  老妈说:“听说他老爸从工地上摔下来死了, 今天他和他奶奶都赶去医院了。”
  于真真手一滞,瞬间想起涂白清爽干净的笑容。
  “真的死了吗?”
  “说是到医院就已经没气了。可怜,老妈跑了, 老爸又死了, 剩下一个奶奶也赚不了什么钱, 看来以后读书也难了。”老妈把锅稍微冲了下,倒下新油开始炒肉。
  转头看于真真摘下的蒿子秆:“快拿来洗洗。”
  于真真起身, 到盥洗池拧开水龙头。
  心里头忍不住还在想老妈刚刚提到的事。
  涂白的父亲……死了……
  她还记得涂白父亲是个很高大的中年人, 在城里打工,偶尔会回来一次。
  常常会给涂白带吃的, 碰见她也会分给她。
  爽朗、爱笑。
  就这样死了吗?
  于真真不敢相信。
  到了晚上做作业的时候都心慌意乱,好不容易集中精力,死这个词会突然窜出来。
  涂白怎么办?
  他奶奶怎么办?
  于真真觉得很害怕,甚至惶恐,她忍不住提早睡到床上,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涂白第二天也没来上课。
  班上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有时候某个同学缺席一两天也很正常,所以他们照样打打闹闹。
  于真真的心思却快乐不起来,她也不想跟别人说涂白家的八卦,只好自己默默隐忍着,等着涂白回来。
  原本小测结束后,是大家互相讨论的时间,于真真却完全动也没动,心不在焉地做题。
  谢越柏发现了她的异常。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
  “要是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于真真摇头。
  隔了会儿,她问:“要是你有家人去世了,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