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折磨_分卷阅读_56
  周光问:“怎么办,还回去?”
  周庭上前非常嫌弃地捏起内裤,还是忍不住打量了两下:“再挑回去吧,就当不小心掉下来的。”
  众人一致点头。
  周庭把内裤挂在杆子上,让周光再送回去。
  周光艰难地把杆子挑起来,慢慢往上升。
  但万万没想到,有个蚊子咬了他一口,手不防抖了下,正好把内裤落到了二楼田方门前。
  众人:“……”
  万青惊呼:“赶快挑起来。快点快点!”
  远处打羽毛球的动静像是没了,说不定田方回来找他们。
  周光十分努力地点点头,吞了口口水,转回头去。
  七分钟后,他小心翼翼地回头:“我把张老师的内裤不小心戳进田老师门口底下,拨不出来了。”
  万青:“……”
  周庭:“……”
  刘远:“……”
  何国胜:“……”
  一直在想事的谢越柏:“……”
  寂静的三十秒之后。
  周庭扶了扶眼镜,嘴巴仍然弯成习惯性的上括号,嘴角十分谨慎地抿了抿:“我猜测张老师要是发现这件事后,有十分之九的概率会认为田老师是个偷她内裤的变态。”
  周光捂着杆子哭唧唧:“怎么办?田老师会不会打死我啊?”
  “会。”万青把周光放了下来,决定彻底划清界限:“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同学,你是谁?”
  刘远左右张望:“啊,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糟糕,上课铃要响了,我先走了哈。”
  何国胜眼神飘忽:“我也先走了哈。”
  一群人跑得比猴子还快。
  周光眼巴巴地看谢越柏:“谢哥……”
  只有谢哥不离开他,只有谢哥不抛弃他,周光被感动了。
  呜呜呜呜,谢哥,就算你是男的,我也跟定你了。
  但谢越柏很淡定地看他一眼,说了句:“记得自己承认错误。”
  转身离开。
  周光:“……”
  他孤零零拿着根杆子站在楼栋下,在昏黄的光影中,内心泪流成瀑布。
  第46章 小偷.ing [vip]
  体育课之后是历史课, 张琳琳在台上念经。
  万青难得地没有睡觉,悄声说:“不知道张老师发现自己的那个东西在田老师房间里会怎么样?”
  周光心里一阵发麻:“你说他们会不会认为是风吹进去的?”
  万青转头幽幽地看他。
  周光闷闷道:“反正我不说。你不说,谁也不知道。”
  万青托着腮:“咱们亲爱的田老师看来要打光棍了……”
  下午六点, 课程结束。
  谢越柏收拾书本,准备回家。
  身后的林丹丹起身:“越柏,要不要走一段?”
  谢越柏点了点头, 两个人前后走出去。
  于真真和涂白两个人还留在教室里, 此时已经只剩七八个人。
  涂白问:“真真,你语文练习册做完了吗?”
  于真真:“做完了。”
  涂白:“借我看看, 明天还给你。”
  于真真便把语文练习册给她, 她语文比较好,所以涂白经常用她的练习册对答案。
  她转过身,对涂白说:“我跟庄老师申请换座位了。”
  涂白抬头:“为什么?”
  于真真垂下眼抿抿唇:“因为这里事情比较多, 我还是想跟女生一起坐。”
  涂白笑, 他知道她的想法,既然谢越柏对她表示过好感, 她就没办法用平常心态跟他相处了。
  不过在于真真坐回之后, 他在想,虽然他觉得于真真可能也喜欢自己,如果他表白, 于真真也会这么避开自己吗?
  他们对答案对得有点晚, 加上聊天, 八点多才从学校出去。
  涂白和于真真家里住得很近,平常他们经常绕路碰在一起, 今天就干脆光明正大地一起走了。
  晚上的乡镇小路十分幽微, 路灯昏黄,远远传来麦子的清香, 以及蛙叫。
  “看来明天会是个晴天。”涂白盯着天空的群星说。
  “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于真真侧脸看他。
  涂白笑着说:“突然想起这首诗,聂鲁达的,觉得这句话特别美。”
  “噢。”于真真点头,双手略微撑了撑书包带。
  夜色笼罩,虫叫一下一下。
  虽然显得不合时宜,于真真开口问:“你父亲是后天下葬吗?”
  提到这个话题,涂白的目光从星空上挪下来:“嗯。”
  脚下是泥土地,被踩得紧密无声,走起路来没什么动静。
  “家里的一些亲戚会来,会简单地办个酒席。记得让你和你爸妈都来吃饭。”
  这是镇里的习俗,老人去世都要办酒席。
  “你会上完初中吧?”于真真忐忑地问。
  “咱们是九年义务制教育呢,初中不怎么花钱,会上完的。”涂白安慰她。
  “那高中呢?”
  “我也不确定。不过我想上完。”
  于真真也不是故意想提起这个话题,是昨天晚上听她爸妈聊天,说涂白家里这情况,就看这次有没有什么亲戚能够帮他一把,否则他奶奶也是大病小病不断,涂白年纪小,十有八九要去辍学打工。
  镇上穷,所以这种流浪的、父母已亡的、离家出走的孩子非常多,变成小混混的也特别多,很多其实也不坏,就是没钱,有个什么大哥带着能吃能喝,也就跟着去了。
  于真真初一有个同学叫作余童的,就成了小混混,还勒索过她在隔壁小学的表弟。
  于小豆的哥哥是异母的,脑袋还有点轻微的问题,老是被一些混混教唆打架,也让他们家非常头痛。
  涂白本质当然是好的,但于真真仍然免不了担心他。
  这个问题,实际上涂白自己也没办法解决。
  昨天晚上,他跟着奶奶在家里算钱,来来回回也就算到了两万多的存款。如果让他上高中,也许第一个学期就要交掉一半多,奶奶就希望这次亲戚来有能不能伸援手的,但涂白很悲观,父亲跟亲戚来往不多,有能力支持他的也少。
  “你弟弟是不是明天晚上就要回来了?”涂白岔开话题。
  “对。他要上初中了。以后我要搬到阁楼上睡。”
  “那好啊。我就是单独在楼上睡,很清静。”
  “可是我会害怕的。”于真真说。
  涂白想了想:“你有手电筒吗?”
  “有。”
  “在床边放手电筒,看见光就不怕了。”
  见于真真还是不安:“你都上初中了,也该知道这个世界是物质的,没有鬼。”
  “不要跟我提那个词。”于真真说,她好不容易让自己忘记。
  涂白伸出双手,故意凑脸过去,吓了她一下。
  于真真伸手打他。
  涂白笑着说:“你怕什么呀?你父母就在楼下,再不济还有我呢,我就在你隔壁。”
  “可是你那么远。”
  “下次从你窗口牵一根绳子出来,有什么动静,你拉一拉绳子我就知道了。”
  “你以为拍戏呢。”于真真抿嘴笑。
  涂白也笑:“真的。要不是怕人看见,我很想这样弄。还可以在绳子两头分别系一个纸杯,这样就是个传声筒,你有话对我说就拉拉绳子,然后对着纸杯口说:涂白,涂白,你听到了吗?我说:真真,我听到了,有话请传达。”
  于真真被他描述出来的场面逗乐了,如果真的是那样也还蛮好的。
  涂白接着说:“这样我每天就能像你请教语文题了。”
  “谁要教你语文题了?”
  “那教我英语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