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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极为正常的话语,但亲身体验了方才那一遭后,锖兔看着对面这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邪恶,脑海里也自动将方才对方的话替换成了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人能让我砍一砍的?
  锖兔:
  不对,不行,不能这么想自己的恩人。
  简直太过分了,真不是个男人啊,锖兔!
  这么唾弃过自己后,锖兔十分冷静地点点头,指着东边的方向:我的同伴在这之前受到鬼的攻击晕过去了,可以的话,还请与谢野小姐帮忙看一看。
  原来还有伤者啊,与谢野晶子扛着刀往前走,没问题,我一定会好、好、看看的。
  不死川实弥看着那人的背影:让她去真的没关系吗?
  太宰治笑。
  你在说什么啊?锖兔皱眉不赞同地看着他,怎么能对救了我们的人持这种质疑的态度!
  不死川实弥:
  是吗?这样吗?
  那你拿着刀的手别抖啊!
  第17章 当主
  锖兔的朋友名叫富冈义勇,是个和他同样年纪的少年,梳着低马尾,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看起来像只包子,很可爱。
  不过这是在与谢野晶子还没放下刀之前。
  之后就只剩四个字惨不忍睹。
  后来,据这一届的某位锦鲤护体的鬼杀队员回忆,那年藤袭山上的惨叫声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天亮,才将将止息。
  虽然这一届参加最终选拔的队员无一伤亡,但就过程来说,还真说不好是幸运亦或者不幸。
  只能说,完全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
  太宰治与不死川实弥到达藤袭山的时候恰好是最终选拔的最后一日,因而待到天亮,所有人便一同前往他们出发的地点鸟居。
  与来时的空旷不同,此刻鸟居旁边摆放了一张木桌,桌上有着数十枚石块,大小不一,其中似乎有着金属存在,在晨曦中闪着耀目的光。
  桌旁立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孩子看起来比男孩子更年长些,肌肤胜雪,貌美若妖。
  竟然有美丽的小姐在外面迎接,鬼杀队的待遇原来这么好啊!
  太宰治双眼冒光,一见对方便要冲上去,不死川实弥早有预料一般瞬间拉住他,整个人却被他带着往前滑。
  不死川实弥抓狂:喂!
  能够看到大家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男孩子的话一出口,原本喧闹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就连太宰治也在这一刻挑了下眉,恢复正常。
  不死川实弥松了口气。
  我叫产屋敷耀哉,是鬼杀队的现任当主。
  男孩子说话时的语气很温柔,硬要描述的话,像云。
  干净而柔软,让人如同身在云间,被温暖包裹,身心都止不住地放松下来。
  首先需要大家支付队服的费用,而后测量身体,刻上阶级
  他微笑着讲述有关事项,独特的嗓音与语气足以令旁人忽视其左眼处的伤疤,忘记这份缺憾。
  队服、阶级、鎹鸦、钢石,直到他说完最后一句,请在场的所有人开始挑选锻造刀刃所用的钢石,安静许久的人群终于有了动作,却是
  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
  由此原本就站在前面的太宰治一行与锖兔、富冈义勇两人就变得更为显眼。
  富冈义勇:?
  锖兔回头看向那群人,头发异常柔顺的村田弯腰郑重道:你们出力最多,还是你们先选吧!
  锖兔和富冈义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后退一步。
  锖兔/富冈义勇:与谢野小姐,请。
  不死川实弥:
  真是刻入到骨子里的恭敬啊。
  不必让我,我又不会加入鬼杀队。与谢野晶子说道。
  两人又看向太宰治,对方一笑,我的目的只是鬼杀队当主。
  他直视着鸟居旁边站立着的少年:久闻大名,产屋敷先生。
  对方面上温和的笑意不变,向他微微颔首。
  我亦如此,他缓缓道,太宰先生。
  拜托了身边的女孩子帮忙记录众人挑选钢石的信息,产屋敷耀哉与太宰治走到一旁,攀谈起来。
  看来当主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太宰治先开了口。
  吉原附近的队士曾与我来信,说那里在前些日子发生了一场战斗,吉原的人都说看见了怪物,产屋敷耀哉不紧不慢地道,是一种会在日光下消失的怪物。
  太宰治并不回话。
  产屋敷耀哉继续道:队士询问了曾亲眼见到战斗的一些人,他们说,当时在与怪物战斗的是一位黑衣少年、和一位身上缠着绷带的年轻男人,黑衣少年的姓名不得而知,但那位年轻男人曾在京极屋当过一段时间的帮间,名叫太宰治。
  产屋敷耀哉看着他笑:太宰先生,多谢您消灭了吉原的鬼,救了那里的人。
  太宰治听他说完,也大致了解了鬼杀队对于情报的掌控程度,他没有接受对方的道谢,只是道:这里有人
  说到人字时他突然停顿一瞬,但在对方的神色有所变化之前,他又继续说了下去:委托我杀鬼王。
  产屋敷耀哉神情不变,看起来对此并不意外。
  太宰治见此挑了下眉:你提前知道这件事?
  产屋敷耀哉颔首:实不相瞒,我们的家族,每到某些重大的时刻,都会有强烈的直觉与预感,有关太宰先生的事情就是如此。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但我只能预感到赋予鬼杀队转折点的人会提前到来,却并不知道,这个人是太宰先生。
  预感,真是一种不错的能力。
  这句话从太宰治脑海中飘过,他垂眸点点头,接受了对方的说法,继续说道:看来当主也并不知晓委托的人到底是谁。
  我确实不知。产屋敷耀哉点头作答,却又话锋一转,但无论如何,发给太宰先生委托的人,必定与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也并不希望鬼舞辻无惨继续存活在这个世上。
  太宰治笑着对他道:既如此,接下来,就希望当主能够多多提供帮助了。
  产屋敷耀哉:可否邀请太宰先生加入鬼杀队?
  太宰治没答,他看了一眼人群之外与与谢野晶子站在一起的不死川实弥,慢悠悠道:鬼杀队今后会有许多新鲜血液涌入,至于我
  突然,他的目光扫到天空盘旋着的鎹鸦上,到了嘴边的话在瞬间转了个方向:我要是加入的话,也有乌鸦吗?
  产屋敷耀哉看着一秒跑题的青年,罕见地愣住了。
  实在是,他从未见过因为这种理由加入鬼杀队的人。
  然而不过停了两秒,他便恢复了笑容,颔首道:自然,作为联系工具的鎹鸦,每一位鬼杀队士都会拥有独一无二的一只。
  哦哦哦!太宰治兴奋道,那我要给我的鎹鸦起名叫黑狗!
  产屋敷耀哉:
  这个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关于进入鬼杀队一事谈妥后,产屋敷耀哉便邀请太宰治与他前往一个地方,太宰治一口应承下来,只不过在出发前,还要与之前就炸了毛的少年打个招呼。
  说完了?
  不死川实弥瞥了一眼回到那个女孩子身边的产屋敷耀哉,又收回视线看向朝着他走过来的太宰治。
  还没。太宰治道,之后我会随鬼杀队当主离开,你就和锖兔君一起去找教授剑技的师傅吧~
  听着这人欢快的语调,不死川实弥莫名地有些来气,脑袋一偏,哼了一声:你怕不是早就想着把我扔给别人了吧?
  诶?!太宰治惊讶道,怎么会!
  不死川实弥心情刚有些好转,就听对方接着道:你怎么会这么晚才知道这件事?!
  青筋咔地一声从额头蹦了出来,不死川实弥黑着脸朝对方的腹部打了一拳。
  意料之中地被对方躲过,不死川实弥的攻击落空,他踉跄两步,站稳后低着头咬牙:我、知、道、了、你、就、放、心、的、走、吧!
  太宰治对他这种催命似的语气不以为意,笑眯眯地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语气难得认真起来:实弥,要记得你走到这里的原因,以及,你要实现的目标。
  不死川实弥身体一僵。
  记忆中的血腥气犹如实质一般扑面而来,弟弟的哭喊仍旧在午夜梦中回响。
  他其实没忘,也不敢忘。
  只是太宰治的话是要让他记得,不要沉溺于本不该存在的关系中,他应该抓紧一切的机会,去做更为重要的事。
  虽然仍旧低着头,但再开口时,不死川实弥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赌气的成分在,只剩如承诺一般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我知道了。
  挑选完锻造刀刃的钢石后,众人便可以从藤袭山离开了,锖兔与富冈义勇因为是排在最前面的两个人,结束得也就更早。
  两人走到不死川实弥身边,叫他一起走。
  不死川实弥的目光却仍旧落在太宰治的背影上。
  身材高挑的青年背对着他,正与产屋敷耀哉身边的女孩子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暮夏的风拂过他的外衣带子,洒下来的日光和煦又温柔。
  不死川实弥收回视线,朝着锖兔两人点头:走吧。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
  那个人与他、与这里的人都不一样,他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做的事也极为独特。
  他从来不问,是因为知道终有一天他们会分开,也许此后再也不会见面。
  因为他十分清楚,那个人也像暮夏时节的风,看起来柔和又温暖,但其实对这世间根本
  毫无留恋。
  第18章 华丽
  产屋敷耀哉要去的地方需要乘坐汽车,开车的是一个蒙着面的男人,据产屋敷耀哉介绍,这是鬼杀队中的隐,属于后勤部门。
  这位隐甫一见到主公便十分激动,得到产屋敷耀哉的感谢更是加重了呼吸,兴奋得几乎要将面巾吹飞了,不过万幸的是,隐部队中人的身体素质极强,让他还抱有一丝理智,在上路后记得将车开得四平八稳。
  汽车行驶的路线中有一处稻田,放眼望去,金黄的色泽与远方耀目的日光连成一片,几乎分不清天地的界限。
  真好看啊,您说是不是,他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来,看向对面,天音夫人?
  如白桦树一般的妖精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
  在藤袭山与产屋敷耀哉交谈过后,太宰治与这位貌美的女子有过接触,那时才得知,她已是现今十五岁的产屋敷耀哉的妻子,且两人已经有了三个孩子。
  太宰治叹了一声可惜,又赞美了一番产屋敷天音,终于得了佳人一笑。
  如今深知对方寡言的性子,太宰治也不介意,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同行的与谢野晶子却在此刻接了话。
  你喜欢这样的景色?
  太宰治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回道:横滨多的是海,却很难看见这样辽阔的田野,不是么?
  与谢野晶子支着下颌看窗外,语气懒散:那是你一天到晚都忙着自杀,没时间去看贤治种的地。
  噗嗤。太宰治摇头一笑,与谢野小姐的话还真是破坏气氛啊,这时候不该聊些抒情的东西吗?
  与谢野晶子似是看得极为认真,没有再回话。
  片刻后,汽车停在了田野尽头的一处院落前。
  这院子从外面看极为朴素,正与外面的稻田相互融合,像是农家人居住的地方。
  几人从门口下车,还未来得及敲响门扉,一阵争吵声便从门缝中溜了出来,其剧烈的程度已经到了几人不用刻意偷听便能知晓个六七成的地步。
  你是铁了心地要离开?
  族长的继承人原本该是你,你这么一走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就因为我为了任务放弃了部下,你就大发雷霆,甚至出来自立门户,哥,至于吗?
  总有一天,你也会为了任务放弃我吧?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你走吧。
  哥,你要是让你的女人给你生个继承人,你还是可以回族的。
  我让你走,别再来了。
  另一道声音停了很久,才又慢慢道:
  我没有违背父亲的教导,错的是你,不是我。
  话音落下后片刻,大门被人从里拉开,面容冰冷的少年与太宰治等人打了个照面,似乎是没想到门外有人在看热闹,对方愣了愣,不过很快,他又敛了神色,一言不发地越过几人离开了。
  太宰治大致估摸出了这里的人物关系与事情起始缘由,看了产屋敷耀哉一眼,那人仍旧是从容又温和的状态,似乎对此也并不意外。
  产屋敷天音前去敲门,很快,便有一位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子走了出来,待见到几人后,并没有问缘由,便直接将众人带到了会客室,而她前去通知男主人。
  这屋子从外面看确实毫不起眼,然而走进来却发现内里别有洞天。
  所有家具的表面一尘不染,颜色搭配甚是华丽,一眼看去便知价格不菲,绝非常人能够负担的起的。
  而且屋内装潢的色彩缤纷到就连几人身下的坐垫都要凑够红黄蓝三原色,由此可见,这家的主人,定然是个性格极为外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