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权臣的乖白甜_分卷阅读_59
  二人在船厢里夫妻闲话,突的,船尾打了个轻微的摆子。
  萧景然警惕心起,第一时间圈抱宁汐入怀,支耳细听这动静变化。
  不善来者肆无忌惮,不作掩饰,划船又快又急,等他们掀开竹帘,清楚的看到原先的船夫不见了,变成一位身姿玲珑、仙气飘飘的白衫女子。
  萧景然看她腰佩一柄银鞘长剑,知她练过武功,便称呼道:“敢问侠女是谁,要带我们去哪里?”
  “闭嘴。老实待着,一切听我的安排,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白衫女子头也不回的放狠话道,继续划着船桨。
  宁汐从男人怀里伸了伸脑袋:“姐姐,你好凶啊,你看你,浑身穿得白白的,头发带子也是白白的,像个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怎么比强盗还凶。”
  白衫女子没搭理他们,快速划桨上岸。
  萧景然看这白衫女子暂时没有杀他们的意思,姑且搂着宁汐等待,等到岸上谈判也不迟。
  岸上埋伏有他的暗卫,为了跟宁汐两个人清净游湖,没叫他们跟着。
  船片刻钟划到岸边,白衫女子率先跳上实地,她转身的刹那,宁汐惊艳得屏住呼吸。
  对方一身白衫不染尘埃,五官灵秀如山尖白雪,清冷而纯净。用超凡脱俗、出尘绝艳四个字形容也不为过。
  但她瞥向萧景然和她搂抱时产生的嫌恶目光,宁汐敏感的察觉到了。
  她顿时觉得这位姐姐不是那么的美丽了,轻轻掐萧景然:“诶,她好像很讨厌我们俩卿卿我我,是不是你招惹的桃花儿。”
  萧景然正欲挡在宁汐身前,白衫女子比他更快,一手抓向宁汐的领子,将她提到身边。
  萧景然火了:“姑娘,我从未见过你,我们之间到底有何仇怨?”
  白衫女子拿长剑横在宁汐脖子面前:“少废话,跟我走一趟,办件事情,办完了就放你们走。”
  不多时,三人前后脚进了一间扬州最有名的青楼,红韶馆。
  白衫女子把两人带进一间房,告知来意:“你们不是很喜欢扮知微道人跟阿桑吗,今天我让你们俩再扮一次,不过不是你侬我侬,而是演师父和阿桑的决裂。”
  萧景然微讶,同宁汐对视了一眼,揣测道:“姑娘,难道就是阿桑?”
  “不错。”
  我的乖乖,宁汐头目眩晕,她曾经扮演的阿桑,竟然跟真的阿桑大相径庭。
  阿桑坦然承认了身份,恨恨道:“就因为你们两个,在扬州诚胡乱散播我和师父有首尾的消息,害得一传十、十传百,如今所有人都以为我跟我师父,有不正当的关系。”
  宁汐理亏的噎了噎:“不好意思呀阿桑姑娘,我们不是故意的,是为了骗富商方行洲,配合传言做的戏。”
  看来传言不可尽信,所言非虚。
  萧景然明白了对方的来意,痛快道:“此事是我们不对,玷污了阿桑姑娘和知微道人的清誉,我们愿意赎罪,听从你的安排。”
  阿桑点头:“这里是青楼,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你们在这里准备准备,我去园子里准备一间露天雅间,到时你们按我说的做。”
  眼看白衫女子合上一半的门,宁汐跟萧景然悄悄咬耳朵:“她跟她师父真的没什么吗,为什么那么在意谣言。而且撇清关系,非演决裂干嘛。”
  啪,快合上的门陡然打开,阿桑冷睨了宁汐一眼。
  宁汐轻咳:“今天的月亮不错。”
  等步伐声真的走远了,萧景然嗤笑捏她脸:“还没入夜,哪来的月亮。”
  另一头,阿桑沉重的步下楼梯,去找鸨儿沟通,挑选一个园子最中央的雅间,让周边所有人成为这场决裂戏的观众。
  不多时,戏台子准备好了。
  阿桑失魂落魄的回房,在门口理了理情绪,推门进入。
  萧景然道:“阿桑姑娘,我们还是不演了。”
  阿桑说不上来是如释重负还是什么,依着应该愤怒的本能,拔出佩剑,剑指他们:“你们想反悔。”
  宁汐摊手:“可是有个更厉害的人威胁我们,不能按你说的演。”
  “谁。”阿桑警惕的扫了眼屋子。
  霎时,一道仙风玉骨、模样近三十的白袍身影自内室越步而出,衣裾飘飘,臂揽拂尘,好像书中描写的九天仙人。
  “桑儿,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若执迷于假象,师父大可为你找一个比他们演技好的戏班子,满足你的愿望。”
  来人知微,笑望着阿桑。
  “师、师父,”阿桑倒退半步,别开视线:“不一样,在中原的流言,全因他俩而起,扬州人甚至认定,我们是骗子,他们才是真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宁汐点头附议:“我们愿意尝赎罪过。”
  “两位若真的心存愧疚,便也帮我演一场,”知微施施然落座,懒得替他们想话本,道:“演一场,我跟阿桑互相爱慕的戏,二位是真情真意的夫妻,我就不多作指导,你们看着演吧。”
  “师父!你不要冥顽不化。”阿桑狠狠跺脚。
  这俩师徒,南辕北辙,有毛病吧。宁汐举了个手:“那个,知微前辈,我能问一声为什么吗。阿桑姐姐要我们演决裂,是为了洗去谣言。可、可互相爱慕,是为什么呀。”
  知微:“我跟阿桑前几日大吵了一架,想搞好关系,你知道这个就够了。”
  “哦,那为什么,你们不亲自上场演,顺便可以澄清,你们才是真正的知微道人跟玉女阿桑。你们人都在这呢。”宁汐道。奇奇怪怪的师徒俩。
  知微瞥了一眼阿桑,淡声道:“你认为,桑儿对我咬牙切齿的模样,能跟我相亲相爱起来么。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演不出来。”
  阿桑暗暗咬唇。
  萧景然懒得管其他人的八卦闲事,果断道:“知微道长,此事因我们而起,我们愿意按照你说的办,两清以后,你要答应放了我们。”
  “一言为定。”
  夫妻二人穿上道家白袍,在知微的大方针指导下,步入了园中雅座。
  时隔数月,真的还有许多人认识他们,称他们为知微道长和阿桑姑娘,热络的过来敬酒。
  萧景然飒然席地,眉宇间流淌一抹狂荡不羁,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周围人不想自讨没趣,越少人过来套话打听长生的秘方。
  宁汐侍立在侧,神情凝重。
  水流如柱,萧景然拎起玉壶,往酒樽里倒上一杯满满的晶莹酒液,转递到宁汐面前:“拿着,喂师父喝。”
  宁汐皱眉缩手:“徒儿不会。”
  “真是没用,不会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萧景然掷下酒杯,嚷道:“找两个会侍候的姑娘来。”
  宁汐凉眼看他,却瞬间垂眸,一语不发。
  须臾,一黄衣一蓝衣两位女子热情扑到萧景然身侧,为他捏肩捶腿。
  萧景然勾唇仰头:“舒服,不如让你俩来当我徒弟好了。”
  宁汐睁圆眼睛,怒急攻心,拔出一柄短匕,失去理智的刺向萧景然。
  “啊”两位女子见了血,尖叫逃散。
  萧景然不偏不倚,挨了一刀尖,直直看向宁汐:“为什么刺我?”
  宁汐泪目:“徒儿不是故意的,但你为什么要说,让她们替代我,我受不了这样的话。”
  宁汐真的要哭了,颤抖的拔出匕首,按知微道长说的,必须见血。
  天呐,演戏这种事别找他们了,还玩真的。宁汐忙抽出干净的细白手绢,按在萧景然出血的腰际。
  萧景然欣然的抚她脸庞,深情凝睇:“傻瓜,不这样,怎么逼得出你的真心话。别闹别扭了好不好,你说忘了我,我心上的痛,比身体上的痛更甚。只要你肯回头,哪怕刺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宁汐拥抱住男子:“呜呜呜,师父,徒儿再也不要离开你……”
  二楼雕栏处,一高一矮立着两道白衣身影。知微余角瞥向阿桑,观她神色平缓宁静,没有预料的嫌弃暴躁,倒有几分意外。
  须臾,知微伸臂揽过人儿:“你在羡慕吗,我们也可以这样。”
  腰间一紧,阿桑从憧憬中回神,趔趄后退:“请你自重。”
  是夜,月光普照,蛐蛐蝈蝈在草丛里交织静谧的乐曲,道观的后园栽种各类奇花异卉,花香满园。
  知微持着一个鹅颈浇壶,给花丛浇水,他听见少女徘徊的动静,道:“路,为师已经为你铺好了,黄罗门的人会相信,你我关系重修旧好。你现在不动手杀我,更待何时。”
  阿桑自大树背后走出,哽了哽脖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如今还不是你的对手,等一切水到渠成,我必将手刃你这狗贼,为道教除害。”
  知微轻放下浇壶,微笑走至她面前。
  阿桑屏住呼吸,一再后退,退到退无可退,背就快抵到树干上,一只温厚的大掌垫住了她。
  知微越过少女驼红似霞的脸,在她耳畔轻语:“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放心吧,我的魂儿都丢给你了,不是你的对手,动手吧。”
  阿桑别开脸:“老不要脸。”
  “老?”知微被触到逆鳞,清绝的脸庞生出一丝愤怒的烟火气,掰正她的脸:“二十九,是不年轻了,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你再风言风语,休怪我剑下无情!”阿桑推开他。
  知微双袖大展,毅然等死:“好啊,用你的无情剑,一剑给我个痛快,好过年华老去,互相折磨。”
  阿桑拔出腰剑,手抖的,一寸一寸靠近他的咽喉。
  剑尖离了半寸远,停悬不动,知微眉梢微挑,咽了咽嗓子:“为师的喉结性感吗,看得舍不得了?”
  阿桑翻了个白眼,收剑回鞘。
  她煞有其事打量喓喓鸣叫的周围,道:“我不会上你当的,你的弟子定然在周围埋伏好,我一杀你,他们便寻到借口,冲上来将我擒住。我才不傻,一命换一命。”
  话音甫落,对面神仙般的人物掠过来,将她环住,像个痴缠红尘的凡人。
  清冷幽香的气息逼近,吹喷脖颈,阿桑全身血液逆流,失力的忘了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
  唇似有若无的游走在少女玉凉的肌肤上,知微抱着她提醒道:“桑儿,你第一次刺杀我,我确实躲了,希望感化你。后来你不为所动,我便没有躲过。很久以前,你给我倒了杯毒茶,我正要喝,是你自己打翻了茶杯。”
  阿桑努嘴:“那药毒性不厉害,一次毒不死,打草惊蛇。”
  知微:“不久前,你将我骗至郊外,欲叫你师门中人围剿。中途遇上强盗,你丢下我,先去对付强盗,坏了你红莲师父的大计。”
  阿桑:“大道面前,岂能只顾一己私怨。”
  知微:“三个月前,我得了伤寒,我假装昏迷,清楚看到,是你在床边细心照料。”
  阿桑:“……伤寒死不了人。”
  知微啧啧,盯着少女溃不成军的姝色面颊,往上亲了一口:“美言不信、信言不美。你待我好,我知道。自欺欺人不觉得幼稚吗。”
  怦然的悸动冲击着大量的惊慌,阿桑摸自己的脸,呆住:“你、你敢碰我。”
  知微将她翻转过来,清绝出尘的俊脸,做出最无耻的事。
  他不知悔改,反而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朝那张垂涎已久的嫣红朱唇封缄下去,一品芳泽。
  压抑已久的星火,一经碰撞,唯有燎烧殆尽,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