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白芙这才惊觉不好,想要出去却为时已晚,卢兆堵在门口,像头饿狼般盯着他,好像看着一头再也跑不掉的猎物。
  怎么办?怎么办?
  白芙目光在四处搜寻,趁着他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拔腿便向门边跑去。
  卢兆哪里会让她得逞,长腿一迈轻轻松松拦住了她,从身后将她一把抱住,向床边拖去。
  “好阿芙,乖乖听话,做我的女人,给我生个孩子。将来你就住在这里,我会给你锦衣玉食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你再也不用回白茅山受苦了,嗯?”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疯狂挣扎的白芙扔到床上,淫|笑着压在她身上,伸手撕扯她的衣裳。
  白芙疯了似的捶打推搡,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她的师兄,是那个从小宠爱她,对她百依百顺像对待亲妹妹一般的师兄。
  什么时候师兄变成了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才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整整三年没有见过师兄了。
  而在这之前,师兄其实就已经很少回白茅山了。
  从他出外求学开始,就回来的越来越少,她实际上根本就不了解现在眼前的这个人。
  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小时候爬树帮她摘果子,下河给她摸鱼,在她闯祸时第一时间站出来背下所有黑锅的小男孩儿。
  而这个小男孩儿这些年在外面不知经历了什么,已经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师兄了。
  放手……放手啊!
  白芙哭着挣扎,胡乱挥舞的手指滑过卢兆的脖子,在他颈侧留下了几道抓痕。
  卢兆嘶的一声,抬手就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恶狠狠的道:“你还打上瘾了是吧?”
  脸上冷不防挨了一掌,白芙歪过头去发髻散乱,整个人都蒙了。
  他打她?
  师兄竟然打她?
  而卢兆的话还没停,扯不开她的衣裳就先去脱自己的,边脱边骂骂咧咧的道:“少他娘的跟我这儿装贞洁烈女,都不知道被别的男人玩儿过多少回了,还跟我来这套?”
  “你路上认识的那个男人平常都是怎么弄你的?恩?你告诉我,我保证弄的比他好。”
  你在说什么?没有!才没有!蒋巅才不会这样!
  卢兆见她摇头,嗤笑出声:“你当我三岁小孩儿?你身上这头饰,这衣裳,还有外面那匹马,哪一样是你自己买得起的?”
  “要不是爬了人家的床,人家会舍得这么大手笔的给你置办东西?”
  白芙犹自流泪,不断摇头。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她本来是要带自己缝的衣裳出来的,但是怕被绿柳他们发现,所以什么都没拿,只穿着当天的衣裳出来了,头饰也是那天刚好戴在头上的,不然出门前忽然摘下来的话太奇怪了。
  卢兆才不管这些,也不信她跟那个男人之间是不是真的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
  他扯着嘴角低下头,捏着白芙的下巴道:“也亏你还能想出这么多花样来,又是学识字又是学骑马的,还学会了做饭讨好人家。”
  “你要是也乖乖的这样讨好我,我保证对你比那个男人还好。”
  说到这儿又开始去扯白芙的衣裳,一边拉扯一边俯身亲吻她的面颊。
  “好师妹,我从来不爱捡别人剩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才愿意要你的。你放手,让师兄好好疼你,师兄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以后再也舍不得离开我。”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淫|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白芙哭得不能自己。
  这叫什么喜欢?这才不是喜欢!
  蒋巅也喜欢她,但从不会这样对待她!
  第34章 十六年前【二更】
  白芙哭着用手指在他身上用力的戳了几下, 可身上的人仍旧死死的压着, 根本不肯放开她。
  是了, 他又不是蒋巅,怎么可能放手。
  绝望之际,她忽然想起自己藏在袖中的那根很久没有用过的金针。
  白芙松开紧紧攥住衣襟的手,趁卢兆分神之际, 将金针悄悄地捻了出来, 找准位置往他腰间一扎。
  “啊!”
  腰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卢兆半边身子陡然一麻, 一丝力气也使不上。
  白芙飞快的将他推开, 把金针赛回到袖中的纸筒里,背上药箱挎上包袱抬脚就往外跑。
  此刻的她无比庆幸,还好自己昨晚就将包袱收拾好了, 今早决定暂时不离开以后也没拆开, 现在才能这么快的带好东西逃跑。
  卢兆想抓住他,奈何半边身子使不上力, 猛地一扑人没抓住不说, 自己还从床上滚了下去, 额头磕在脚踏上,生疼生疼。
  他咬牙切齿,在白芙即将打开房门的时候大吼了一声:“小金!拦住他!”
  白芙这才知道, 他的小厮此刻就守在门外。
  房门打开, 小金哆哆嗦嗦的站在门口:“少爷, 这……这不太好吧?您……您跟魏大小姐订了亲的, 这事若是传回京城,那……”
  “闭嘴!”
  卢兆怒吼,声嘶力竭:“让你拦住你就拦住,哪儿那么多废话!”
  小金虽然觉得此举不合适,心里也不想为难白芙,但是主子开了口,他又如何能违抗?只得满脸为难的挡在白芙面前,不让她出去。
  白芙紧紧地握着药箱上的皮绳,向后退了半步。
  眼角余光扫到放在几案上的那把大刀,眸光一亮,冲过去猛地将刀拔了出来。
  一只手挥不动,但两只手总可以拿住,她握着刀目光凌厉的看着卢兆和小金,嘴上虽然不能说话,但眼神里表达的意思很清楚。
  谁敢过来?我砍死他!
  小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卢兆怒吼:“怕什么!她不敢砍你!抓住她啊!”
  我不敢?
  白芙眸光一厉,提着刀几步来到了卢兆面前,猛地将手抬起:你试试我敢不敢!
  嘶啦一声,床帐被刀锋划过,破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银亮的刀刃没有就此停下,带着疾风一路向下,当的一声停在了卢兆头顶,几乎将他的发冠震裂。
  卢兆惨叫一声,一个没忍住当场失禁,吓得一边向后躲一边颤颤的喊:“小金……小金救我!”
  小金在刚刚白芙举刀时就要过来,奈何离得太远,根本赶不及阻止白芙。
  好在白芙这一刀只是落在了卢兆的头顶,不然他这个随行的小厮万死难赎其罪。
  他上前想要夺过白芙的刀,白芙却忽然将刀悬在了卢兆的鼻梁上方: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小金脚步一顿,不敢再动,卢兆更是吓得两眼一翻,几乎晕死过去。
  白芙看着小金,冲着墙角扬了扬下巴:你,站到那儿去!
  小金明白了她的意思,赶忙挪了过去,生怕再刺激到她,那把沉重的她似乎根本提不动的大刀就落了下去,把他家少爷的鼻梁砍断了。
  见卢兆已经彻底瘫软在地上,小金也老老实实站在了墙角,白芙这才迅速的转过身,一把抄起刀鞘,飞奔出去,将所有东西往马背上一扔,牵着马就跑了出去。
  她翻身上马,一路疾驰想要出城,临近城门才想起此时城门早已关闭了,她根本就出不去。
  而且眼下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间了,再晚一点儿逃出来的话她连客栈都找不到,一上街就会被巡夜的官兵抓起来,只能等到第二天卢兆去牢里赎她。
  白芙直到此时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什么想再吃几顿她做的饭菜,根本就是为了将她留下来,好让她喝了那杯加了春|药的水!
  再往前想,昨日的醉酒一定也是假的。
  那只是卢兆的试探,想看看她对他是什么心意。
  若她真的喜欢他愿意从了他,他就不用费这些心思做这些事了。
  可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师兄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她?
  白芙不明所以,此刻也没有心思去细想。
  她要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不然若是让他们追上了……
  想到这儿白芙调转马头,当即向城西跑去。
  卢兆的院子在城东,那她就去西边,她骑马跑的一定比他们走路快,他们就算想追,只怕也不敢。
  因为马上就要宵禁了,若是那时他们还在街上没能回去,被抓去牢里的就是他们了!
  白芙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宵禁前住进了城西的一家客栈。
  客栈不大,她住进去后直接一头倒在了床上。
  确定今晚不会有人再追过来,白芙紧绷的心神放松,终于松了口气。
  可松懈下来之后,刚才发生的事却一遍一遍不停闪现在她脑海里。
  那凶恶淫|邪的眼神,伤人刺心的话语,都像一把尖刀一样将她狠狠凌迟。
  她的师兄啊,那个曾经那么那么好的师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泪水从眼中滚滚滑落,白芙躺在床上,抬手捂住了眼睛,滚烫的泪却仍旧从指缝中不断涌出。
  这一夜注定伤心,这一夜注定无眠。
  那些曾经坚信的东西,以为一辈子不会改变的东西,转眼间湮灭崩塌,彻底摧毁……
  …………………………
  卢兆的院子里,神情阴鸷的男人一掌扇在了小金脸上。
  “你个废物!连个女人也拦不住!”
  小金捂着脸跪了下去:“少爷息怒,少爷息怒。”
  其实他也不太明白,刚才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