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梦里全是她,她笑的模样,她哭的模样,她生气的模样。最后,化作她笑盈盈的坐在他大腿上,用她的唇去贴他的唇。
  他突然醒了,捂着眼,脸庞涨红,微微喘息。
  他怎么能做这样的梦。
  身下湿漉漉的,他起身冲了澡,换了身衣服。
  而同一时刻,另一边的江淮也做了个梦,惊醒了。
  梦里她梦到自己厚着脸皮爬上了董浩的大腿,嘟着嘴伸长脖子想要去亲他,然后被他一个大巴掌扇到了地上。
  啊,梦里他都不喜欢她呢。
  不小心碰到他的脸后,江淮感觉自己腾的一下就被烤熟了,手忙脚乱的挪回去,捂着脸假装写作业,一直到放学,她都不敢抬头看。
  因为她的心在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她的脸感觉在烧,手捂了又捂还是感觉很烫,别说抬头了,她甚至不敢把手拿开。
  放学后,她有些尴尬,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收拾东西也慢腾腾的。但他和往常一般,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慢条斯理的等她,把订正好的试卷给她时眼里清澈没有太多情绪。
  江淮纠结了好一会儿,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可是看他那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模样,不会是处成兄弟了吧!
  ……
  董浩今天很反常,居然比江淮来的还晚,踩着铃声跑过来的,微微有些气喘。
  坐下来后身体还是很燥热,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拉了拉领子散热。拧开水壶,里头刚泡好的茶,袅袅热气涌出,一时下不了嘴。
  江淮嘴里嚼着包子,豆浆还没喝,想了想,把豆浆还有吸管丢到他桌子上。
  给你,温的。
  啊,谢谢。董浩插了吸管,隔了一大口,温凉的豆浆入喉,整个人都安稳下来。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起晚了。
  哎呀,董学霸还能起晚?江淮觉得天塌下来了,他都不可能起晚。董浩,一个自律的男孩,自律这两个字深深的刻在他的座右铭上。
  没睡好。董浩迅速喝完豆浆,然后马上摊开计划本,开始写今日安排。
  江淮狗腿的拿过豆浆杯,我帮你扔了,董学霸,怎么没睡好呢?做噩梦了吗?
  噩梦……?董浩脸色微变,不想回答。
  江淮一副了然的模样,拉长一声,哦~。咱们高高大大的董浩同学还怕做噩梦呀?
  董浩又回想起,梦里把娇小的她拢在怀里,两人靠的很近,呼吸缠在一起……
  江淮还跟个鹦鹉一样唧唧歪歪,他一时恼羞成怒,眉头紧皱,话语间带了愠色,别说了。
  男孩子一脸不喜,眉头皱在一块,眼睛里却是不耐和淡淡的羞涩,耳尖微微泛红,说话间,喉结随着起伏,领口开着,露出里头一小片雪白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
  江淮砸吧砸吧嘴,哦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坐正。
  这无所谓的一声让董浩无名生了一场火,整个人躁动不安,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的病发了什么疯,只觉得心里无尽的委屈,怎么她一点也不能理会我的意思啊!
  董浩今天迟到当然不是起晚啦,他因为那个令人羞涩的梦醒的可早呢,但是收拾自己花了好一会儿时间。然后又觉得还能在房间里闻到那股淡淡的味道,怕被家里佣人发现,手忙脚乱换了床单,再出门就错过平日常做的那趟公交车了。
  他更不知道江淮在想什么,如果听到了她心里的话,怕是要气的吐血而出。
  江淮只觉得他的喉结好性感,脖颈纤细修长,喉结凸起,说话间随着声带的频率震动。往下看,是那若隐若现的锁骨,一时不知怎么生了色心,觉得好生养眼。
  忍不住侧头去看,却见他早已扣了扣子,衣服一丝不苟的穿的板正,跟个老干部似的,平日里也爱喝热水泡茶,这不做干部简直就是浪费人才。
  好生无趣啊~
  怎么会喜欢上这块石头呢?
  放学后,不速之客的到来让董浩跟不高兴,黑了脸,江淮几次找他搭话他都不做理会。
  李杨觉的好奇,和她咬耳朵,他怎么不说话。
  啊,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江淮也放下音量,和李杨咬耳朵。
  啊,那你怎么受得了……
  董浩越发受不了这两人,他扭头去看旁边的风景,但就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他们的对话。
  听的不太清,只能模糊听出个音调,但能感受到他们聊的很开心。
  莫名其妙的,今天是三个人走在一块。
  今天没有训练,周语和刘天赐去上补习班了,本来以为能和她单独两人一起走,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
  真是令人郁闷啊。
  董浩咬着牙,独自生闷气,越走越快。
  江淮跟李杨道别那一会儿,他就走的老远了,那么长的腿,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的小短腿,还有那么快。
  她扑腾扑腾倒着两个小短腿跑过来追上他,一个不小心,扑在他背上,撞了个满怀。
  董浩被那么一撞,差点摔个狗啃屎,踉跄几下,跪在了地上,膝盖疼的很还要伸手去扶背后那没站稳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江淮十分歉意的弯下腰去拍他裤腿上蹭的灰,呜呜,怎么办,他的眼神好像能吃人,我都不敢抬头看了。
  董浩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拿开她的手,自己随意拍了灰。下次别那么冒失。
  他的手只握了一会儿就放开了,但那触感一直留在她肌肤上,那一圈,被他触碰过的,在发热,烫又痒。
  少年的手掌心带着薄茧,掌心发热,而她的手腕柔软,冰冰的,冷热相碰,短暂的一瞬却在两人的心里掀起滔天大浪。
  她呆呆地蹲在地上,魂游天外,董浩以为她碰到哪儿了,蹲下来问她怎么了?同时伸出手去捏她的胳膊,是不是我弄到你的手了?
  他那会儿怕她摔了,是用了些力抓她的手的。
  哪里疼吗?
  他总是那般的细心、体贴、温柔。可是,他的这幅面孔,是对所有人,还是只对她一个人呢?
  人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欲望,一个人对她好,她不会满足,她甚至要求那个人只对她一个人好,奢求他的好是这世上独一份的,而且只属于她。
  鬼使神差的,她问了出来,董浩,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