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下个瞬间,司卓将男子推倒在花丛中。
  男子的墨色发丝铺在身下,微微散开的衣袍中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半阖着眼睛,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
  奚景。司卓俯身,双臂撑在男子的颈侧。黑发垂落,遮住了几许月光,你要是想死,我就成全你。
  他的声音很是平静,却无端的让人发冷。
  奚景没有丝毫挣扎,就如同一具破损的人偶,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空洞飘忽的,先生喜欢孤的伤痕。孤想让先生一直爱孤。
  司卓的眼睛不自觉的睁大。
  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奚景是认出了自己。
  不过很快,他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奚景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毫无焦距。
  司卓轻笑一声,抬起了身体。
  你想让他一直爱你?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仍旧躺在花丛中的奚景,司卓的嘴角仍旧带着不变的笑容,没用的。
  直视着奚景的目光,司卓笑的风淡云轻,仇恨,要比愚蠢的爱深刻的多。
  奚景用手臂支撑着,似乎想要坐起,却被司卓踩上了肩膀,重新躺回了冰冷的地面。
  奚景,收起你这副弱者的模样。司卓收回腿,半蹲下来,看着奚景的双眼,轻声说道,你是王。你拥有最为强大的力量,没有人可以禁锢住你的脚步。
  奚景的目光仍旧是呆愣的,好似不能明白司卓的话。片刻,他缓缓开口,你是神仙吗。
  司卓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他的声音很轻,说出口的话却好似誓言,奚景。之前便说过。我是为你来到这里的。只是为你奚景,而不是这个国家的王。
  他伸出手臂,将奚景扶坐起来。
  那个你称之为先生的人。你若是想要再度见到他,我便去为你寻来。司卓拂去奚景发间的花瓣,依旧微笑着,利用我也没关系。让我看到,你心中蕴藏着的,属于王者的意志。
  奚景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神微动。
  先生果然还活着。
  当年先生的身体并未留下
  他第一次,细细的打量这个从天而降的奇怪青年。
  感受到他的目光,青年的笑容更为灿烂,精致的五官带上了丝丝妖魅。
  如此相貌倒真的好似惑人心窍的妖物了。
  妖物也罢,仙神也罢。
  利用他吧。
  反正我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奚景轻轻的笑了。
  这个笑容,竟恍如隔世。
  司卓也笑了,然后在内心默默的鼓起了掌。
  哟西,可以公费旅游的借口有了,明天就出发吧~
  去哪里?去给他找那个先生嘛~
  啊,你说那个人就是我?
  不好意思哈~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呢~
  作者有话要说:奚景(眯眼):先生...渣...
  司卓(望天):......
  法则:#天天都被骂#
  即将出场的某人(属性成谜):初次见面,要准备什么开场白好呢。纠结中。
  作者:嗯哼~前脚立誓言~后脚就开溜~求王上的心理阴影面积~么么哒~求留言~求收藏~
  ☆、我就知道是杯具
  王上保重。青年一身白衣,本是精致近妖的相貌,衬着他嘴角淡淡的笑容,倒是没有丝毫突兀。
  抬眼望向台阶上的男子,他抿了抿唇,笑容淡了下来,似是不舍。
  年轻的王微低下头,俯视着青年,明黄色的衣袍比起阳光更为耀眼。他并未说话,而是一步一顿的迈下台阶,朝青年走来。
  王上,不用送了。三个月之后,我定会为王上,寻来那人。青年的眼中带着笑意,王上肯相信我,就代表,我来到这里有了意义。
  被他称作王上的男子,依旧没有回答。缓缓的迈步,朝他走去,随后,擦身而过。
  青年低下头,似乎有些失落。发丝遮挡住了他的表情,因此,没有人看到,他嘴角勾起的欠揍的笑容。
  再也不见了,你这个坏掉了的主角!
  哇咔咔,老子不愧是精英,这么简单就忽悠到了公费旅游的机会,这下一定要
  呃等等
  司卓掀开车帘的手僵在了半空。
  车内的男子蜷缩着身体,侧卧在角落里。闭着眼睛,墨色的发丝衬着身上穿的暗红衣袍,单薄的身体随着呼吸微颤。
  司卓猛地松手,任由车帘重新盖上。
  我请求换一架马车!!!内心的咆哮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司卓就被人扔上了马车,当然,扔他的人巧妙的避开了似乎在睡觉的男子。
  司卓捂着绝对起了个大包的后脑勺,默默的挪动到了离男子最远的角落,捂着脸再度企图逃避人生。
  你脱了衣服过来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司卓一个激灵,抬眼看向声音的发出者,那个仍旧闭着眼睛的某王上。
  卧槽竟然是梦话
  那货到底在做什么梦啊
  过来侍寝
  微微睁开了眼睛,声音中也带上了些许不耐烦。
  那个,司卓的嘴角直抽,王上,你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你的寝宫,而是我的马车
  他的话被一个温度打断。
  男子不知何时跪爬到了他的身侧,顺带脱好了衣服,搂着他的腰,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里。
  有事说事!别老脱衣服行不行!
  司卓看了看不远处的外袍,又伸手摸了摸挂在自己身上的某个王上牌树袋熊,默默的咽下了一口老血。
  王上那个,不好意思,看来是我走错了。我这就出去,绝对不会打扰你和某个妹子的马车play的
  回答他的是王上直接推倒的动作。
  感受着胸口的重量以及马车出发的震颤,司卓的眼角出现了一滴晶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以我现在的人品是不会有顺利的展开的
  王上国事为重。麻溜的从老子的马车上滚下去!!!
  别说话抱着孤近乎呢喃的声音响起嘉俊,司卓内心的马勒戈壁再度被成群的草泥马碾过。
  抱泥煤啊!主角你是个汉子啊!
  快醒醒!不要无时无刻都散发着#求蹂/躏#的气息啊求求你了!
  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你丫就是不放心老子,决定亲自监视是吧是吧!
  王上,我
  孤很困。闭上嘴脱光衣服让孤抱着睡觉。别再让孤说第四遍。卑贱的奴隶。
  司卓:
  虽然这才应该是一般情况下,王的正确语气,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于是,就是在深沉的思索中,司卓踏上了寻找自己的旅程。
  作者有话要说:司卓(捂脸):我已经越来越搞不懂主角的属性了...话说这货根本就不可能被治愈的吧!!!
  奚景(搂住):......
  即将出场某腹黑(微笑):呵呵,终于又要见面了呢~
  即将出场某中二(眯眼):竟然还敢出现。很好。
  即将出场某面瘫(半跪):属下这就来,请稍候...
  作者:咳咳~伦家的膝盖已经跪肿了~但还是得继续跪~来吧小天使们~想要什么就从伦家的身上拿吧~~嗯哼~求收藏~求留言~么么哒~下章~恶意满满的展开start~~
  ☆、这坑爹的人生啊
  司卓找人日记:
  第一天
  被那货抱着在马车上呆了一天。呵呵。
  第二天
  那货说自己身上的伤痕变淡了,由于自己拒绝变成抖s,于是被强迫的看了几场自虐秀。呵呵。
  第三天
  被那货抱着在马车上呆了一天。呵呵。
  第四天
  半夜逃跑,被暗卫捅死后复活。呵呵。
  第五天
  那货犯病了,制止他自虐失败,被捅死后复活。呵呵。
  第六天
  被那货抱着在马车上呆了一天。呵呵。
  第七天
  被迫看了场那货和妹子的s/m秀,制止那货在完事后杀死妹子失败,被捅死后复活。呵呵。
  第八天
  逃跑失败,被那货捅死后复活。呵呵。
  第九天
  被毫无理由的捅死后复活。呵呵。
  第十条
  看了自虐秀。呵呵。
  第十七天
  呵呵。
  第十八天
  呵呵。
  摔!到极限了!
  夜色如墨,边陲小镇上只有零星的几点火光。唯一的一家客栈中,本是简陋的房间,此时却燃着价值连/城的熏香,床榻上铺着的是上好的锦缎,触手丝滑。
  而这一切的格格不入,在看到床榻边坐着的年轻男子时,却有了几分合理。
  男子一身暗红色的衣袍,修长的双腿蜷起,搭在床沿。微弓着背,头搭在双膝,手臂不自然的垂在身侧。
  这本是极不舒服的姿势,但男子却好似十分自然的,就连呼吸都十分平缓。
  微阖着双眼,似乎已经进入了梦境。
  他走了轻飘飘的语气,好似是梦中的呓语。
  然而突然出现在房间中的暗卫,代表了男子此时并非入睡。
  陛下。此人不可留。暗卫跪在地上,声音平静无波。
  两人都知道,那个他指的是何人。
  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天而降,对年轻的王许下诺言,甚至诱使王离开宫殿,随他同去寻找一个可能已经死去的人。
  若是这也罢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却并未如同诺言一般。已然半月,别说是找到那人,甚至任何关于那人的线索都无。
  王被欺骗了。
  把他抓回来。男子微微抬起了头,目光却并没有在暗卫的身上停留,你杀不了他。
  暗卫不自觉的咬紧了唇,克制着不要让自己的声音染上不甘。
  从小便受到训练,被教导要服从主人的全部命令,无心无情,但作为人,到底不可能抹杀全部的感情。
  陛下。请回宫。暗卫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又有十数个本是隐于房间周围的暗卫现出了身影,齐齐跪下,一同请求任性的王改变主意。
  但男子却仿佛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侧躺下来,伸手揽过了紫檀的香炉,深深吸气,他说会为孤寻来先生以三月为期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还有些含糊,但语气却不容置喙。
  你们也想见他停顿了一下,半阖的双眼没有聚焦,你们的主人
  那个名字,是禁忌。
  暗卫低下头去,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现出了那人的身影。
  强大到只要想起,就会心生恐惧的人。
  房间中一时变的死寂。
  当年那人亲手除去了数不清的敌人,却不是为了自己坐上王位,而是仿佛丢弃一般的,将这个天下最为尊贵的位子,让给了自己的学生,本是最不可能成为王的三皇子。
  即位大典上,那人被自己一手扶植的弟子,诛杀。
  他们当时便隐于大殿内,不仅是他们,还有那人的其余数支暗卫队伍。
  互相牵制。背叛只有死路一条。
  当看着那人微笑着将新王领上王位,看着新王拔下簪子,似要自尽,几乎所有暗卫都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
  他们可以想象的到,自己的主人,此时应是何等完美的笑容,和何等高傲而带着轻蔑的眼神。
  没有人敢设想,有一天,竟能看到那人坠下神坛。
  鲜血染红了那人的衣袍,面容被不祥的红色玷污,那双不带一丝感情的双眼合上,涌出的是殷红的血液,仿佛眼泪一般。
  大殿中的暗卫,仿佛约好了一般,没有一个人有动作。
  太过震惊,甚至变得有些荒诞。
  死了?
  他们看着新王抱着那人的身体,用舌头舔舐那人面颊上的鲜血,将玉玺丢到了一边。
  鬼使神差的,作为头领的他,本应是毫无感情的他,却企图阻止新王自尽。
  他欺骗了新王。
  「主人说。奚景不能死。」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拙劣的谎言。
  但对于新王来说,却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因为他要活下去,保护那人留给他的位子。
  即使活着比起死去,要痛苦的多。
  最后一遍。男子的声音打断了此时凝滞的空气。他侧躺在床榻上,墨色的长发不加束缚,他微微加大了音量,少了几分之前的朦胧感,倒更像是命令,把他给孤带回来。
  暗卫垂下眼眸,点头应是。
  自是知道男子此言,便是暂时不愿见到自己的意思,暗卫却还是自作主张的留下了几人,保护男子的安全,以防万一。
  握紧了拳,暗卫收敛着周身的杀气,带着其余的人去执行命令了。
  ..
  呵呵,呵呵呵
  不用怀疑,这个崩坏的笑声,便是出自快要被玩坏了的司卓之口。
  此时他的模样颇有些狼狈,满身血污,衣衫褴褛,甚至看不出衣袍原本的模样。
  呵呵,看来脑子经常不用,真的会锈死啊
  这是第n次逃跑失败后,司卓唯一想说的话。
  捂着嘴,却还是克制不住的笑出声来,只是衬着他此时满身血迹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吓人。
  我说,你明明是不希望我再出现的吧,司卓停下了笑,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却还这么拼死拼活的一次次抓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