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拿了渣男剧本[快穿] 第52节
  照玄济的想法,这会儿陶睿一定不会听他的,反而会急吼吼地拿一粒丹药服用,因着只有他的丹药才能缓解那锤子砸头般的疼痛。
  陶睿也确实没让他失望,抢过匣子就抓了一把丹药吃了,惊得淡然的玄济都变了脸色。
  “皇上!”德顺急了,忙阻拦道,“皇上快吐出来,这这这丹药不能吃这么多啊,是药三分毒,皇上,皇上不能吃!”
  陶睿推开德顺,抱着匣子坐下来,不在乎地说:“丹药岂能和那些俗药相比?什么是药三分毒?玄济道长的丹药能解救朕,太医院也验看过,何毒之有?”
  他喝了几口茶,将那些丹药咽下,片刻后露出舒缓的表情,淡笑道:“玄济道长果然是世外高人,竟能炼出如此仙丹……”
  他说着说着顿住了,露出几许悲痛之色,“若皇祖母在世时遇见道长就好了,以道长之能,定能救下皇祖母。那朕便不会与皇祖母阴阳相隔……”
  “……皇上节哀。”玄济道长还有些缓不过神来,他看了眼那匣子,十粒丹药只剩四粒,忍不住脸皮抽动了下。这丹药中有令人上瘾的那种东西,能强力镇痛,以陶睿头疼的程度来看,一粒就能让他安然一日了。如今他一下子服下六粒,怕是会有些不妥当。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玄济道长坐不下去了。他们是要让狗皇帝头痛暴躁,和摄政王对着干,不是要狗皇帝死。万一狗皇帝死得不明不白,他们这些人一定会被朝臣查到。他必须和李太医通通气,让李太医多关注这狗皇帝的身体。
  平日里玄济道长还会给原主讲讲道法,一待就是半天,这次他还没坐够一刻钟就起身告辞,说还要回去钻研炼丹之道。
  原主最看重的就是他炼丹,陶睿当然是催促道:“炼丹是大事,耽搁不得,道长快回吧。德顺,送道长。”
  “是,皇上。”德顺客客气气地引着玄济出去,眼中还带着担忧之色。
  他和原主一起长大,自然是有感情的,他觉得丹药不是什么好东西,着实有些担心原主的身体。送完玄济,他回来还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劝道:“皇上,您今日不舒服,又多用了丹药,不如让太医过来瞧一眼?”
  陶睿拍拍装丹药的匣子,说道:“朕有这灵丹妙药,什么不舒服都好了,哪里用得着看太医?多此一举。得了,你给朕好好收着,若丢一丹,唯你是问!”
  陶睿把匣子丢给德顺,吓得德顺手忙脚乱地接住,生怕掉在地上出什么差错。
  陶睿起身走到外面,背手站在门口看了看古朴宫廷的样子,嘴角微勾。
  那个玄济道长那么喜欢炼丹,就好好尝尝丹药的滋味吧。这丹药又不难吃,玄济敢送来多少,他就敢吃多少,就是不知道玄济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中毒上瘾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了。
  这保命神器真爽,他都有些期待看到玄济上瘾发疯的样子了。还有李太医,应该找机会多用用李太医才是,不然他哪有机会下毒呢?以后,头痛的人就该变成李太医了。
  德顺过来问陶睿要不要用晚膳,陶睿特意说了要吃素菜,一切从简。
  太皇太后扶原主做皇帝,是为保住皇位,但此时是皇祖母逝世,陶睿觉得守孝还是必须的。
  皇帝的御膳,再怎么从简也还是摆出了十几道菜。
  陶睿上辈子研究了一辈子吃食,此时御膳一入口,就觉得自己的手艺还是差了火候。这东西大概需要天分,还有经验,他学得多,做出来的吃食都属于优秀水平了,但要说精通到满分还是差点。如果有机会的话,说不定他可以跟御厨请教请教。
  菜都很美味,陶睿挨个尝了尝,挑喜欢的吃了两口就饱了。剩下的让德顺拿去赏人了。
  虽说这些菜是他剩的,但德顺给他布菜用的筷子是没人入口的,所以这些菜都没沾他口水,干净得很,赏人都是一种奖赏。让德顺看着办也算是给他机会笼络人心了。
  德顺在原剧本里一直对原主忠心耿耿,为人也很机灵懂事,陶睿也愿意他有个好发展,好结局。至于德顺会不会发现皇帝芯子换了人,那肯定不会的。陶睿毕竟穿过好几次了,还把演技钻研到了巅峰,每次穿越都不会ooc,要改变肯定也要有理由的改变,让所有人他是正常变化的。
  陶睿没有去见任何一位宫妃,晚点的时候,宸妃和荣妃倒是派人过来了,跟德顺问皇上怎么样了,德顺笑眯眯地将人送走,只说皇上心里难受不许任何人打扰。
  陶睿落得个清净,又修炼了一晚上,清早神清气爽地去上了朝。
  当然,他表现得是很不甘不愿的,从前太皇太后垂帘听政的时候,他耍赖都可以睡懒觉不上朝的,反正他也听不懂。如今突然让他每天早起上朝,坐在那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当然生气。若是头疼时,他还要无故发脾气。
  路上德顺问了句,“皇上,那位柳姑娘如何安排?”
  陶睿想了一下,柳姑娘就是柳思,原主前一天刚刚把柳思接进宫。只不过正好丹药吃没了,原主头很痛,就没来得及安排柳思。按照原剧本,原主在昨日吃了玄济道长送来的丹药后,就会兴冲冲地去见柳思,要封柳思为后,然后被柳思劝阻,最后只封了个美人。
  不过陶睿穿来了,就把这个剧情给蝴蝶了,昨日忙着修炼也没想起柳思来。
  此时听德顺一问,陶睿摸摸下巴说:“你找人好好查一下,柳姑娘在家里如何,这些年有没有受人欺负?你说朕突然把她带进宫,她吓坏了吧?你问问她那儿的宫女,她如何了?她会不会怪朕将她和爹娘分离?”
  这忐忑的心思,妥妥的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年。
  德顺丝毫没有怀疑,带着笑说:“能被皇上接进宫,乃是莫大的荣耀,柳姑娘定然是欣喜的。皇上放心,奴才这就命人去查,等皇上您下朝,就把事情都查明白。”
  陶睿这才笑起来,赞赏地看着他,“你是越来越会办事了,自个儿领赏,把事情办漂亮点。”
  德顺领命去安排,之后随着陶睿上了朝堂。
  陶睿虽然穿过好几世,但坐在龙椅上当皇帝却是头一遭。当他坐到龙椅上,看着文武百官跪在地上三呼万岁的时候,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破头都要当皇帝。
  这种人间至尊的感觉确实太好了,就算他在修仙世界当了回龙傲天,攀升至世界巅峰,他也没搞这些三呼万岁的事啊,排场上还是差了点。
  他又瞥了眼原主唯一的弟弟,就是当年那个没被选中的贵妃之子,陶渊。是皇子,就很少有不想当皇帝的,尤其是这种二选一的情况。陶睿只因为大几岁就被太皇太后选中,而身份贵重的贵妃之子陶渊却错失皇位,心里怎么可能甘心?
  就算他甘心,他的母族也不会甘心。只不过太皇太后没工夫再对付他们,直接从选定皇帝时就弄死了贵妃,那贵妃母族金家再强,也没法好好教育陶渊。太皇太后还打压了金家好些年,他们如今就不太成气候。
  金家是用了一切能量,让陶渊也能上朝。陶渊才十一岁,太皇太后当时觉得陶睿做了皇帝多年,金家的势力也削弱了,给点甜头没什么,便同意了,太皇太后也没想到自己突然死了啊。原剧本里这个皇弟也总想害死原主呢,又是一个要防的人。
  陶睿脑子里转了一圈有的没的,倒是没耽误他演戏,直接不耐烦地挥挥手,蹙眉道:“都平身吧,有什么事,赶快说说。”
  几位良臣都有些失望地低下头,不愿看这样的皇帝坐在上头。
  又有几个臣子说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反正大事都报给摄政王了,跟皇帝说了也白搭。接着礼部尚书就出来说:“启禀皇上,守孝期限更改一事,臣已拟定章程,请皇上过目。”
  陶睿打了个呵欠,疑惑地问:“更改什么期限?”
  礼部尚书低头道:“如昨日摄政王所言,将守孝三年更改为守孝二十七日。”
  陶睿皱眉道:“谁让你改了?不改不改。皇祖母一手将朕抚养长大,朕若连守孝都如此不诚心,天下万民还不得嘲笑朕?”
  礼部尚书下意识看向了摄政王,他倒不是摄政王的人,就是习惯了。这种情况下,肯定要看看摄政王的意思啊,毕竟,摄政王的女儿已经进宫封妃了,怎么可能守活寡三年?这改成二十七日还是摄政王提的呢。
  摄政王果然脸色不大好看,说道:“皇上乃万民之主,谁敢嘲笑?皇上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同臣等一样守孝三年。相信太皇太后在天之灵,也想早日看到皇上广纳后宫,绵延子嗣……”
  陶睿拍了拍龙椅,“谁家老人去世,孙子忙着生孩子的?摄政王,你是想让朕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陶睿这话就诛心了,虽然没有皇帝的气势,但很蛮横无理,完全没有好好说的意思。
  当着满朝文武,摄政王还真不能反驳,只能咬牙低头,“臣不敢。”
  第46章 总有奸人想害朕(2)(任性皇帝怕不怕?...)
  陶睿看到摄政王低头才松开眉头, 靠在龙椅上说:“不敢就对了。朕告诉你们,皇祖母生前乃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对我朝有大贡献, 不是普通的妇人,岂可轻视待之?”
  文武百官哗啦啦跪了一地,齐声道:“臣等绝无此意。”
  陶睿冷哼一声, “都起来吧。不但朕要守孝, 全天下人都要为皇祖母守孝!朕身为万民之主,更当做出表率,老百姓怎么守孝,朕就怎么守……那个谁,礼部的, 给朕说说,朕的子民都是如何守孝的啊?”
  礼部尚书低着头有些冒汗, 像百姓一样守孝?那种苦哪是皇上能吃的啊?如今皇上把大话说出口了, 事后守不住, 岂不是要找他们礼部麻烦?
  陶睿见他不吭声, 眯起眼冷声问:“怎么?朕问不得?”
  “不, 臣失礼, 臣只是在想守孝的规矩,生怕有什么错漏。”礼部尚书不敢隐瞒,连忙回了,“启禀皇上,这民间守孝较为清苦,日常吃素, 不饮酒、不做乐、不嫁娶、不大声喧哗、抄写佛经日日祈福……”
  陶睿挑眉道:“这么多规矩?成,你下朝立马写个折子送来, 今日朕便要看到。从今日起,朕便要按照这些规矩为皇祖母守孝。对了,刚刚大选结束,进宫那么多宫妃,该如何安置呀?朕这三年定是不会寻欢作乐的,三年这么久,不好耽误了她们,不如,将她们先放回家吧。许她们婚嫁自主,三年后朕再选一次就是了。”
  “皇上,万万不可。”摄政王第一个反对,他就一个女儿,哪能让女儿归家?
  他严肃道:“皇上,臣知道您是孝顺太皇太后,但此次大选乃是太皇太后做主,亲自挑选的秀女。日后无论选多少次,与此次的意义也不同了。皇上还请三思,不要辜负太皇太后的一番心意啊。”
  陈家家主也出列道:“皇上请三思,这些秀女都是太皇太后为皇上选定的,有她的一片慈心,万万不可放回家去啊。”
  陈家难得地与摄政王站在统一战线,太皇太后已经不在了,这意味着陈家的风光时代即将过去,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刚进宫的荣妃。若此次妥协,将来大选,陈家未必还有机会。
  陶睿也就是提出来敲打一下他们,闻言就随意地道:“既如此,此事便作罢。那这些宫妃便也算是皇祖母的晚辈了,同朕一起守孝三年吧。礼部尚书,你写折子的时候,记得将女子守孝规矩也给朕写进去。对了,还有皇弟。”
  他看向陶渊,“皇弟也要好生守孝。”
  他这话刚说完,前贵妃的家族金家家主便出列求情,“皇上容禀,守孝乃儿孙本事,本不该多有言语。但二皇子尚且年幼,恐会毁了身子,这……还望皇上宽恕。”
  陶睿摸摸下巴,他如今十八,这便宜弟弟就是十一,确实还小。再说太皇太后弄死了贵妃,虽说没证据,这金家也定然记恨,哪能让陶渊给老太太守孝呢?咽不下那口气啊。
  可金家不是不安分惦记他的龙椅吗?他们是对立面的,那当然要给他们找点事干,别让他们闲得慌没事找事。
  陶睿点头道:“皇弟确实太小了,这样吧,按照那些个规矩,要求减半,吃食不拘。朕政务繁忙,皇弟又帮不上什么忙,就替朕给皇祖母抄写佛经吧。正好还能让皇弟练练字,一举两得。这也算咱们兄弟俩一起给皇祖母表孝心了。”
  金家刚反对吃素,皇帝退让了,这要是再反对抄经,那真是不识好歹。更何况陶睿还说这是表孝心呢,自然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金家和陶渊比谁都憋气,陶渊辛辛苦苦抄经,凭什么最后却算他们兄弟俩的孝心?陶睿根本不懂朝政,居然不要脸地说自己政务繁忙。
  呵,同是兄弟,陶渊还身份贵重。只因陶睿年纪大些被选中了皇帝,就可以如此欺压陶渊。若不将皇位抢回来,他们怎能甘心?
  陶睿对他们的不满视而不见,安排好了心思重的弟弟,又安排百姓,“天下人都为皇祖母祈福吧,其他的就算了。皇祖母最是心善,定然不想看到天下百姓因她乱了日常生活。今日便将告示贴出去,相信皇祖母在天之灵定能感受到百姓的祈福。”
  “皇上圣明――”百官刚起来没多久,又跪了下去。
  陈家家主约莫是想刷刷存在感,跪下就哭了,伤痛不已地抹着泪道:“皇上,太皇太后若知道您这般孝顺她,定然在天上也是开怀的。老臣为太皇太后高兴啊。”
  陶睿眼神闪了闪,状似不解地问:“既是为皇祖母高兴,为何落泪呀?”
  陈家主哽咽道:“老臣、老臣是思念长姐啊,长姐未入宫时,待老臣极好。老臣自幼便立誓,定要保长姐一辈子平安喜乐。长姐一向身体康健,老臣是万万没想到她会走得这般突然啊。老臣至今都接受不了,不敢相信长姐已逝的事实。老臣、老臣实在悲痛……”
  陈家主哭着哭着捂住胸口,往旁边栽倒,他的长子就在旁边,十分及时地扶住了他,着急道:“父亲!您怎么样?您不要过于悲痛,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陈家主抚着胸口顺了口气,痛苦地闭了闭眼。其长子就说:“皇上,家父与太皇太后乃同胞姐弟,这几日家父无法安寝,悲痛异常,这才在皇上说起守孝之事时如此失态,请皇上恕罪。”
  其他大臣这会儿不好说什么,只不过心里都骂他们陈家不要脸。这是怕皇上对他们生疏了,拿太皇太后出来打感情牌呢。没听说太皇太后在的时候是一直照顾弟弟的吗?一把年纪了,老不要脸!
  他们隐晦地朝上方看去,见陶睿竟红了眼眶,又在心里骂了陈家几句。
  陶睿起身走下台阶,亲手扶起了陈家主,难过道:“朕本以为最悲痛的是朕,没想到您老人家竟然痛苦到这般程度。朕真是疏忽了,只顾自己悲痛,没留意您。”他背起手冲其他官员发火,“朕没留意,你们也不留意吗?怎么帮朕做事的?”
  他大手一挥,高声道:“来人,拟旨!”
  众人心里一惊,陈家是喜的,其他人则是气的。难不成这么一搞还能得到封赏?这皇帝也太随意了。
  谁知陶睿下达的旨意是:“太皇太后一直照顾的人,朕定不能让他出事,从今日起,便将他负责的政务分给其他人,令其在家休养,颐养天年。另,命太医院院士三日一诊。你们所有人都不许拿事情去烦他,我皇祖母的弟弟若是出了什么事,朕饶不了你们!”
  众人又是一惊,这下是陈家人大惊失色,而其他人差点笑出声了。
  让你装模作样在那哭丧,这下子废了吧?!
  众人不等陈家主阻拦,便齐声道:“皇上英明,谨遵圣旨!”
  陶睿又状似随意地指了一个人,“那个谁,就你,你来负责他从前管的事。”
  被他指到的人便是护国公的长子,也是淳嫔的生父,三品官,已经算他这辈子的人生巅峰了,从未想过还能晋级,这次确实一下子提升到了一品。
  摄政王急忙拦下,“皇上,官员任命不可草率。”
  “为何?这么多人,只动这么一两个,朝堂还能乱了不成?朕头疼,懒得选,就他了。”陶睿一边走回去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有信心做好那些事?”
  “臣,程斌,定不让皇上失望。”程斌压住内心的激动,急忙承诺。
  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不要。
  有些人看他的眼神已经透着一丝丝嫉妒了。他怎么刚好站在那了?一眼就让皇上看见了。
  陈家主急道:“皇上,皇上这不可呀,老臣哪能弃皇上而去?老臣答应过长姐,要护着皇上您的呀,老臣一家对皇上忠心耿耿,老臣……”
  陶睿捂了下额头,皱皱眉,“朕头疼,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不必再议。”
  “皇上――”陈家主急火攻心,眼前一黑,真的给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