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情深 第132节
  发展到最后,仍剑走偏锋地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一个并不算太熟悉的男人。
  “献”
  只能这么形容。
  他是来自黑暗的恶魔。
  *
  闻靳深到前台,谁也没看,房卡递给服务小姐,说:“503退房,谢谢。”
  林初娆就站在旁边,她控制不住自己,上前两步,闻时礼一只手臂懒懒搭在前台上,半边身子倚上去,唇角笑意玩味,浑像个看戏人。
  林初娆低低地问:“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么。”
  闻靳深接过小票和押金,眼皮都没抬一下。
  “问什么。”
  林初娆脸上有点耻辱,声音放得更低,“我和你小叔......”
  “那是你的事情。”闻靳深没有听下去的欲望,直接打断没说完的话。
  林初娆注意到不远处电梯前的时盏——那个女人仿佛连视线都懒得投过来,表情疲倦,她那么漫不经心仿佛对什么都不在乎,可即使这样,他也会爱她,他们都会爱她。
  林初娆不自知地握紧拳,身体有些颤抖。
  直至闻靳深从眼前离开,林初娆都没能再说出一个字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另外一个女人。
  闻靳深将两百块押金随手塞进时盏的包里。
  “走吧,送你回去。”
  他伸手摁电梯。
  时盏转身面朝电梯,很快电梯就来了。
  轰隆!
  外面天空炸开一道惊雷。
  在时盏的余光里,前台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随着那一道雷,缓缓扶着前台蹲下身去,也许是栽下去的。
  她本想偏头去看,却又在下一瞬被人掌住半边脑袋。
  是闻靳深的手落上来。
  他将她带进自己怀里,没有情绪地低声说:“别看他,我们走。”
  在电梯里。
  时盏随口一提:“她怎么和闻时礼搅到一块儿去了。”
  闻靳深说:“不知道。”
  时盏好奇,“你就一点儿也不在意?”
  闻靳深笑了一声,“我在意什么?”
  “再怎么说,”时盏思索几秒,“她也是你的前女友吧?”
  闻靳深搂着她,亲她耳垂,低低徐徐地说:“只在乎你。”
  监控就在左上角。
  时盏往旁边一躲,“干什么呢,有监控。”
  “怕了?”
  他笑得像个迷人的无赖,有刻意挑逗她的成分混在笑意里。
  时盏就怕他这样。
  她转过身去,手指点在他胸口,微微用力推开他,“别闹。”
  闻靳深果真不再闹,规顺地站着,表情却不知为何一点一点沉下去,在出电梯的时候,冷冷地冒出一句:
  “离他远点。”
  第111章 九万110  天罗地网。
  chapter110
  时间在指间的缝隙里流走, 分分秒秒里全是轻描淡写的痕迹,却又充斥着跌宕的故事。
  转眼过去的这两个月里,时盏每天都会在想一件事情。
  ——他多久会厌倦。
  新鲜感总有个限度的。
  或许会等到那么一天, 闻靳深满脸冷漠地告诉她, 我玩够了,你可以滚了。
  “姐姐...姐姐!”
  时盏回过神时, 看见捡起她地上剧本的白时。
  现在夜晚十一点半,剧组已经收工, 白时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剧服, 目光里透着小心翼翼。
  “还没走?”
  时盏淡声问了句。
  白时说:“姐姐, 能耽误你一会儿时间吗?”
  作为男主角, 白时戏份最多,他明天的几场戏有些地方不太能吃透, 所以想着收工以后找时盏给自己讲讲戏,以免明天多次ng影响进度。
  “明天那几场,我有些地方不太懂......”
  时盏接过剧本在监视器前坐下, 低头翻开。
  “哪儿不懂?”
  白时靠近,搬一把椅子在时盏旁边坐下, 闻见女人身上淡淡的玫瑰香。他一抬眼, 就看见一缕乌发垂落在她白皙脸庞, 纸张在她指尖翻动作响。
  月色星河, 此景美如画卷。
  “第四十七场......”
  白时的声音非常小, 小如蚊。
  时盏听不清。
  她身子微侧, 将发顺在耳后主动贴近年轻羞赧的男子, “你说什么?四十九场还是哪场?”
  突如其来的距离拉近。
  白时心脏停顿一秒。
  “四十七。”白时稍微提高音量。
  时盏哦一声,剧本翻到四十七的页面,确认内容后转过脸去, 说:“这场是你和警察对峙周旋的戏,不论警察怎么问,怎么审你,你都不承认,表情无辜里带点挑衅的笑,但又别太严重显得过分,能理解吗?”
  白时的注意力抛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白时。”
  “阿。”
  “有在听吗?”
  “......”
  白时慌乱地看一眼时盏,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而他完全想不起刚刚所讲,羞愧地低头:“......对不起,姐姐。”
  “没事。”
  时盏没在意,又把刚刚的内容重述,一边讲一边看白时,重述完后,时盏问:“现在呢,明白了么。”
  白时摸摸发热的耳朵,点点头,“......谢谢姐姐,还有第五十场。”
  白时话刚说完,时盏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人——闻靳深。
  在白时的目光落在屏幕前,时盏一把拿起手机起身,低声说:“抱歉,接个电话。”
  时盏走到角落里,接起电话。
  “喂。”
  “盏盏,现在来见我。”
  “现在不行......”时盏回头看一眼还等在监视器旁的白时,“我剧组里还有点事情,等处理完才行,顶多半小时。”
  “不呢,就现在。”
  时盏收回视线,看着面前墙上生长着的爬山虎,这些爬山虎在夏季夜晚也显出骇人的生命力,绿绿葱葱的,她静静看着,说:“说了现在不行。”
  “就现在。”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哪怕隔着电话并没有面对面,也能感受到在无形中似有硝烟四起。
  “盏......”
  “闻......”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时盏收声,用手戳弄着爬山虎的茎叶,“你先说吧。”
  闻靳深:“现在来见我。”
  时盏几乎将一口气叹出了声,“半小时都等不了么。”
  闻靳深:“等不了。”
  时盏指下用力,拉落几片叶子,“闻靳深。”口气变得近乎有些生硬,“我说了现在不行。”
  音落,那边也沉默。
  就在时盏以为已经断线的时候,那端传来男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声。笑音止住后,他玩味地开了金口:“怎么,非要和那个小白脸你侬我侬会儿才肯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