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逼考科举 第102节
  看来哈潘对雍然王这个位置的执念还挺深,怪不得能和宁王混到一起去,失败者的共鸣啊。
  齐王很是爽快,“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儿上,本王会考虑考虑。不过,得看你儿子够不够听话。”
  哈潘已经十分满足,能够保住他儿子的性命,还能让他儿子有机会被大宣皇帝封为雍然王,这笔买卖他做得够赚的了。至于好朋友宁王?对不起,雍然人心中只有生意,足够的利益面前,再好的朋友都能卖。
  虞衡吃了个陈年旧瓜,分量还不轻,差点噎死自己,见他们好不容易聊完了,顿时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吃瓜猹不好当。
  不过,再吃完瓜后,虞衡的脑子也更灵光,猛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忘了什么事情,一把揪住哈潘的衣襟,恶声恶气质问他,“你说宁王身边有一帮自小训练出来的死士,还都是大宣人?那这帮死士是哪儿来的?江南香云楼的拐卖人口案,是不是你们在背后搞的鬼?”
  香云楼的人口拐卖案一直是虞衡心上的一根刺,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查出来,仿佛从那以后他们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再也没干过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让虞启昌安排在那儿盯着的人毫无所获。
  现在听哈潘突然爆出宁王养死士之事,虞衡猛地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是了,当初是谁说过,雍然人到处做生意,什么都能卖,人也能卖。若是宁王借由他当年在大宣经营的势力拐卖人口,再借助雍然人的手将拐来的小孩子带到边关,将他们养成死士,这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虞衡的眼中顿时冒出了滔天怒火,一脚将哈潘踹翻在地,暴怒道:“你们还有没有人性?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手!”
  虞衡想到胭脂曾经说过的,在香云楼看到过被折磨得不成样的男童的遗体,就恨不得将那些酷刑在哈潘身上也来一遍。
  虞衡也是快要当爹的人了,将心比心,谁敢这么折磨他的孩子,他能灭对方全族!
  哈潘艰难爬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勉强笑道:“这可不关我的事,你想报仇的话,将雍然王的尸体再剁几遍也行。这些事情我没插手,是宁王和雍然王商量后定下的。”
  言下之意,便是香云楼拐卖人口案,果然是他们干的。
  虞衡火冒三丈,继续揪着哈潘的衣襟追问,“京城有人在保你们,是谁?”
  要是揪出了这个王八犊子,自己也要将对方扒皮抽筋!
  哈潘扭头在肩上蹭了蹭嘴角的血迹,挑眉看向齐王,对着虞衡努了努嘴,“这事你问他不就行了?”
  虞衡皱眉,“少在这儿故弄玄虚,齐王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虽然齐王为人嚣张跋扈,但最基本的底线还是有的。虞衡完全不相信,能在洪灾时冒着生命危险和百姓共患难的人,会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齐王诧异地看了虞衡一眼,忽而一笑,“你倒是对我挺信任。不过,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猜不出来?”
  虞衡不由一愣,仔细思考了片刻,迟疑问道:“明王?”
  小透明王爷,本来应该没权没势,消息却那么灵通,现在想想,本就透着古怪。若是宁王将当年留下的人手分了部分给明王,那就不足为奇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先帝也想让宁王即位来着,估摸着还给宁王留了底牌。
  哈潘低低一笑,“就说你们大宣人满肚子心眼。”
  齐王懒得搭理哈潘,开口问虞衡,“东戎狄那边不是说要同我们合作吗?让他们去北戎狄那边打听打听,看看宁王他们到底在哪儿。”
  虞衡自是领命。
  第二天出发时,平复了心情后的虞衡才有闲心去关注队伍中拖着的那一长串的箱子,好奇地问何将军,“这些都是什么?”
  何将军顿时眉飞色舞,兴奋地向虞衡解释道:“那可是雍然人攒下来的家底,我不是带兵去围剿了他们的王城吗?这些好东西,当然要顺道带走。”
  打仗是个烧钱的活,也是个发财的活,抢别人国库,这可是无本的买卖,何将军都是行家老手了,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个宝藏。
  虞衡:……哦豁,胡尚书这回要高兴得围着国库跑上一百圈了。雍然人常年做生意,充当的就是赚差价的中间商角色,不用说都知道,他们的国库都多丰厚,怕是能和大宣的国库相比较。就算少,也不会少太多。
  不过虞衡还有点小遗憾,觉得自己没能参加这回的清扫国库行动,是一件让人惋惜的事儿。这种一夜暴富的爽感,金山银山尽在眼前的喜悦,没能体验一回,真是个遗憾的故事。
  何将军见虞衡颇为遗憾,直接将他带到宝箱面前,从第一个箱子开始开宝箱,一个一个往后开,开出来的宝贝简直能闪瞎虞衡的双眼。
  前面说了,雍然人最喜欢坑的就是西域那边的坐拥金山的狗大户,所以国库中金子特别多,再加上银子宝石和珍珠美玉,箱子一打开,各色珍宝在日光下流光溢彩,让人目眩神迷。虞衡虽然没有亲自去抄雍然人的国库,但在这一次次的开宝箱过程中,他又体验到了暴富的快乐,就算这些宝物不是他的东西,他开着宝箱也高兴得很。千金难买我开心,虞衡现在就像个沉迷抽卡的游戏玩家似的,还开始兴致勃勃地猜起来宝箱中的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颇有开盲盒的兴奋感。
  由于哈潘卖队友卖得很利索,又有东戎狄这个敌军内部的奸细在,北戎狄那边的动向很容易就被虞衡等人掌握了。有东戎狄的劝说,北戎狄这次伤筋动骨,本来也不想再得罪大宣。东戎狄首领也是个劝人天才,直接对北戎狄首领说,把宁王和樨兰余孽一起送给大宣,就能让自己部落免于兵祸。
  北戎狄首领:还有这种好事?
  卖队友的又多了一个。
  不仅如此,边关外族本就互通消息,东戎狄和北戎狄动了,又有雍然的前车之鉴在眼前,其他部落怂得也特别快,反正大宣要的也是大宣和樨兰人,和他们部落没关系,死道友不死贫道,赶紧找一找,把人给送过去吧。
  在这种几乎全外族皆敌的情况下,就算宁王和樨兰大公主手段通天,也躲不了太久。
  在听到宁王和樨兰大公主的下落后,齐王冷笑数声,亲自磨了刀,提着刀上前,不许任何人插手,和宁王来了一场生死斗。
  虞衡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宁王,发现他和景隆帝眉眼间确实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满眼不得志的戾气,和一贯笑得同弥勒佛般的景隆帝气质相差太大,乍一看也不会想到二人是兄弟。
  齐王的气质倒更像宁王一些,挥舞着大刀在宁王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眼中仿若有火焰在烧,整个人如同浴血归来的修罗,眉眼满是煞气,阴测测道:“宁王,这笔账,我们该好好算算了。”
  樨兰大公主也好,雍然人的香料也罢,都是宁王在其中窜上跳下,齐王吃了那么大的亏,能不好好回敬回敬宁王?
  至于樨兰大公主,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齐王就失去了亲自报复的兴趣,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连路都走不稳了,还得拄拐杖,看来练毒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也不知道她这一辈子到底图什么。
  宁王看向齐王的眼神有惊叹,也有怜悯,笑着戳齐王的肺管子,“你倒是命大,这么多年竟然也撑过来了。不过我倒是好奇,我那个好皇兄,真的有传闻中那样宠爱你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齐王很是洒脱,“本王又不像你,野心勃勃。”
  “那你可真没出息。”宁王嗤笑一声,“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真是废物。”
  齐王反唇相讥,“你倒是不废物,落魄几十年,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真是太能耐了。”
  要论嘴毒专门扎人心的本事,齐王在皇室中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包括面前这位同样深受帝王宠爱的宁王,这方面也赶不上齐王。当年他要争皇位,还得低声下气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拉拢人心来着,再看看齐王,对皇位不感兴趣,说发疯就发疯,气性上来了亲兄弟都打,就没怕过谁。
  宁王被齐王戳中肺管子,也维持不了面上镇定自若的神色,当即翻脸冷笑道:“你现在说得好听,等到日后太子继位,我到要看看你还有没有命在!我那个好皇兄当年还答应父皇不会对我赶尽杀绝,结果呢?父皇尸骨未寒,他就对我痛下杀手。你以为你现在乖的像条狗一样,太子日后就会放过你?可笑!”
  齐王白眼一翻,“我亲哥我还能不知道,少废话,拔刀!”
  宁王只是讥讽一笑,似乎已经看到了齐王日后的凄惨下场,不再多言,拔刀同齐王斗在一处。
  虞衡和萧蕴等人则一道儿应付宁王的死士,这帮死士身手确实不错,虞衡应付还比较吃力,险些挂了彩。
  最终,齐王顺利地剁下了宁王的头,毫不客气地来到樨兰大公主面前,捏住她的下巴便扔了一颗出云丸进去,冷笑道:“本王听说,出云丸的解药,你至今都没配出来。如今,你也来尝尝出云丸的滋味吧!”
  回去时,在虞衡的强烈要求下,各部都大出血了一回,库房都被这雁过拔毛的家伙搜刮了一层皮。齐王更是逼着樨兰大公主说出了他们的老巢位置,搜刮了他们的财物不说,还将宁王这些年经营下来的人手账本全都一锅端了,对虞衡一仰下巴,“看看,这才叫本事!宁王当初多受宠,几十年经营下来,不比这些穷酸部落家底厚?”
  当然,更重要的是从宁王老巢搜出来的账本和人手,估计回去后,大宣立马要来一波大清洗。不过这事儿敏感,大家都默契地闭口不提。
  萧蕴更绝,说要把久缰王的脑袋给何妙仪,就真的说动手就动手,等到虞衡打劫完人家的金库,萧蕴反手就把久缰王给宰了。
  虞衡:………
  大兄弟你这是干嘛呢?
  萧蕴只说:“这是我答应送给何姑娘的礼物。”
  这一瞬间,虞衡只觉得爱情来得太突然,像一阵龙卷风。
  第81章  三合一
  看着萧蕴明显带了点喜色的神情, 虞衡纠结了半天,还是迟疑地提醒他道:“你就送何姑娘这个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虽然虞衡也没追过妹子, 但是!哪个汉子追妹子时, 给人妹子送礼物是送一颗人头的?就离谱!
  虞衡觉得萧蕴这脑回路,怕是一辈子都追不到妹子了。
  齐王听了一耳朵, 整个人都裂开了, 艰难地合上自己因为太过震惊而张开的下巴,一言难尽地问萧蕴,“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做出来的事怎么就这么让人窒息呢?
  萧蕴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齐王和虞衡到底在惊讶什么,十分疑惑地开口问道:“这有什么不妥吗?先前杀雍然王时, 本就是我占了何姑娘的便宜, 我当时承诺,会将久缰王的人头送给她。现在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诺言, 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虞衡和齐王对视一眼, 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之色,合着这家伙还没开窍!
  问题是,就算没开窍, 送姑娘礼物送人头的, 萧蕴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虞衡想了想那个画面, 都觉得萧蕴恐怕会被何姑娘给打死。据说这姑娘也是个武力值高的,瞧萧蕴这样,分明是对人家姑娘有好感,真动起手来,哪会认真跟人姑娘打, 不就只有抱头挨揍的份?
  想着这可是萧蕴第一次姑娘动心,再加上他的奇葩体质,人姑娘能对他有印象也不容易,说不定这波骚操作下来,人家姑娘想忘了萧蕴都忘不了?
  虞衡这会儿还不知道,何姑娘靠着自己超强的导航能力,已经能够精准定位萧蕴的位置了,又因为记性好,有了一起合作的默契后,经常在心里提醒自己多关注萧蕴。到目前为止,何姑娘已经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下意识地忽略萧蕴了。
  不过,这也不妨碍虞衡帮助萧蕴苟命。虞衡觉得萧蕴这个礼物送的太震撼,必须得有另一份讨姑娘喜欢的礼物做缓冲,要是何姑娘一个暴怒想打死萧蕴,萧蕴还能反手掏出另一件礼物留住一条小命。
  不过虞衡也是个没啥经验的大直男,他成婚,就没追过秦溶月。成亲后不管送秦溶月什么礼物,她都觉得好。要让虞衡挑一件一定能让妹子满意的礼物,这家伙的直男思维,第一反应就是花。选首饰还有可能因为审美问题丑瞎妹子的眼睛的,选花总该不会踩雷吧?
  萧蕴脸色迟疑,总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头。齐王特别自信,指着从各部落搜刮来的金银珠宝,信心满满地教导两个不会讨女人喜欢的菜鸡,“听我的,去箱子里随便挑一件,往最贵重最华丽的挑,准保她们满意!”
  虞衡反手就排除掉了齐王的建议,同样自信地对萧蕴说道:“看齐王那样,别说讨姑娘喜欢了,他连讨人喜欢都做不到,他说的,绝对是错的。”
  这话说的就非常有道理,萧蕴当即点头表示同意,“那就去找找花?”
  反正花再丑,应该也不会丑到哪里去吧?
  齐王被虞衡气得跳脚,恨不得当场冲上来和他殊死决斗,右手不断在自己腰间的刀柄上摸着,阴测测地看着虞衡,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你是想让本王拔刀吗?”
  宁王的头才被剁下来不久呢,你小子也想试试本王的刀锋不锋利?
  虞衡自打看穿了齐王对朋友的傲娇性格后,就没带怕的,随即活动活动了手腕,双手握拳,含笑反问齐王,“或许,王爷也想回味一下拳头的滋味儿?”
  小样儿,当初你被我按着打都没发作,现在装什么大恶人呢?更何况,“下官说得难道不是实话?”
  就是实话才扎心啊。
  齐王神色郁郁,默默瞪了虞衡一眼,不再开口。
  萧蕴是个行动派,说送花,当即就开始到处找花。草原上想找花还有点困难,也不知道萧蕴是不是从何姑娘那儿蹭了点导航的技能,每回都能精准找到小花花,拼拼凑凑也有一大把。萧蕴的审美出乎意料的不错,简单的小花被他稍微搭配一下,竟然出奇得好看。
  虞衡立马给了他一个大拇指,好样的,有了这捧花,你的命应该保住了。
  但是让虞衡大跌眼镜的是,何妙仪竟然对这份礼物接受良好。
  本来虞衡看萧蕴提着久缰王的脑袋就直奔何妙仪而去,心里还有点小担心,赶紧偷偷跟上,想着万一何妙仪翻脸自己还能抢救兄弟一波。
  结果虞衡担心的事儿完全没有发生。
  萧蕴直接把装着久缰王人头的包袱递给何妙仪,表情还有点小冷酷,“答应送你的礼物。”
  虞衡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妙,赶紧拉响警报,随时准备冲出去救人。然而何妙仪一打开包袱就笑了,特别爽朗道:“随口说的话,你还真放在心上啦?”
  说完,人姑娘还煞有其事地点评了一番,“瞧这伤口,多干脆利落,你刀功不错啊。”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虞衡当即傻眼,看看萧蕴,再瞅瞅何妙仪,深觉这是月老的神作,这礼物,真是一个敢送,一个敢收,
  重点是双方都没觉得哪里不对,聊得还特开心。
  虞衡彻底服了,心说这大概就是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吧,再奇葩的家伙,只要碰上个脑回路跟他一样奇葩,双方在同一波段,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对佳偶啊。
  萧蕴也觉得何妙仪特别好,先前虞衡和齐王说何妙仪收到这礼物会生气的时候,萧蕴就直觉她不会,现在看来,他的直觉是对的。何妙仪这不是挺开心的吗?
  看着何妙仪明媚的笑脸,萧蕴不知为何,忽然间心跳如鼓,耳朵都烧得慌。见何妙仪好奇地看过来,萧蕴下意识就想开溜,脑子一抽就说道:“我还有另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说完,萧蕴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先前没觉得送花有什么,不知为何,现在却有点不自在,并不太想把花拿出来。
  虞衡在一旁看了这么久的戏,吃瓜吃得津津有味,见萧蕴突然怂了,虞衡当即跳出来支援好朋友,开玩笑,好兄弟的终身大事,这时候不帮忙什么时候帮忙?
  于是,在萧蕴着急忙慌找借口的时候,虞衡悠哉悠哉地捧着萧蕴现在搭配好的花过来了,笑着将花塞进萧蕴手里,大方笑道:“你不是说要把寻来的花送给何姑娘,怎么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