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但是据他在这近处的观察,那只妖物虽然法术精深,充满劣气,但是好像又有一股清微之气与之缠绕在一起。难道此事还有其他变数?
  第89章 苏妲己之狐魇(四)
  然而云中子也不能跟纣王提出要见一见他的后妃这种要求。哪怕他是化外之人,对天子来说也属于臣民,岂能提出这种非分的要求?云中子心中虽有疑惑,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把自己用钟南山上的千年松枝制成的木剑献给了纣王,让他挂在分官楼前,以镇压妖物。
  纣王接过木剑,还欲挽留云中子在朝中效力。云中子一力推辞。费仲、尤浑二人有意帮纣王留下云中子,在他面前卖个乖,就用荣华富贵、权力威势来劝说云中子。
  不想云中子勃然变色,训斥两人道:“吾乃修道之人,怎会像汝等一般一心贪恋权势富贵?”说得二人脸上挂不住,一阵青一阵白的。
  云中子说完,当即乘风踏空而去。
  分官楼是宫内地势最高,气势最为雄伟的宫殿。纣王命人将木剑挂于分官楼的匾额前,然后去寿仙宫中找妲己。妲己已在姜皇后的请奏下,被封了“苏美人”。
  寿仙宫虽然精致,但是怎比得过分官楼气势雄伟?木剑在分官楼散发出蒙蒙的光芒,稳稳地镇压着宫中各处。
  “妲己”今天一出房门就被宝剑摄到,头晕目眩,似要被拉出妲己的躯体似的。还好她有千年妖力护着自己,赶紧退到房内躲着,不然魂魄早被抽出,一命呜呼了。
  纣王来的时候她正用被子把自己连头带脚都紧紧地裹着,不漏一丝缝隙。
  “美人,你这是怎么了?”纣王眼看着平时活色生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团,心疼地问道。
  “大王,我今天刚出房门,就看到一柄锋锐的宝剑挂在头顶上方。妾身一介弱女子,害怕刀兵,被剑气所伤,怕是不能服侍大王了。”“妲己”娇柔地低泣道。
  九尾狐妖敢直接说出这话来,也是在试探纣王的底线。她被云中子的木剑所镇,逃也逃不走,在这里呆着也捱不过几日。她只能借纣王的手毁去木剑才能活下来。纣王现在知道了自己生病跟那木剑有关,端看他信谁了。若是他信了云中子,那这具身体就不能用了,自己再想别的办法逃走。若是他信了自己,把木剑焚掉,自己也就知道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以后也可因事制宜,增加对纣王的影响。
  对这个事情,菡若却没有办法,她没有身体的控制权,传不出自己的声音,只能干着急。毕竟九尾狐妖虽然受了伤,也不是自己一个什么法力都没有的人能够争得过的。就看纣王怎么选择了。菡若多么希望他能够不要毁了木剑。这柄剑针对的只是妖灵,几日后九尾狐妖死了,自己就能拿回身体的控制权了!只希望不要像前世里一样让人失望才好。
  纣王脑子里有很多记忆,有的甚至是截然不同的内容。他没有跟任何人说,他曾经在朝歌上方游荡了几十年,眼看着这大商天下被周取代,西伯侯的儿子姬昌王冕加身,在大商的废墟上建立起了一个新的王朝。他以为这是一个梦,就跟以前他经常做做很多噩梦一样,都是假的。可是他等了几十年,都没有等到自己“梦醒”的那一天。他不由得就开始怀疑,到底他一直以为的梦境是真实的,还是他认定的现实是真实的?
  他游荡在朝歌城的大街小巷,看着那些百姓们痛斥自己,说自己因为宠信狐狸精妲己、偏袒费仲、尤浑等小人,害死了梅伯、杜元铣、比干等一干忠臣良将,让贤德的姜皇后惨死,制虿盆,兴炮烙,甚至于敲骨剖孕妇,禽兽不如,枉为人君;看着街头街尾的人共颂新天子的仁德。他的心中越发感到怪异,毛骨悚然!
  妲己那么贤德,为什么会被骂?梅伯、杜元铣这些人枉负圣恩,勾结起来,意图谋反,为什么这些人不说?比干参与其中,自己舍不得要他的性命,他自己愧悔而死的,怎么能说是自己陷害?姜梓童谋害皇子,被废后位,自己没忍心杀她,她却又在宫中制造虿盆,坑害无辜宫女的性命由不得自己不杀她。至于敲骨剖孕妇的事,哪里发生过?他只不过在梦里,对几个食人肉寝人皮的妖物做过此等类似的事。妖性残忍,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伤害数百无辜百姓,怎么收拾它们都是不为过的。
  为什么这些事情在这些人口中与在自己脑海中的样子竟然是反的?为什么他们要杀了妲己?自己脑中明明有那些事情的画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敲骨剖妖的事情明明是在梦里发生的,为什么这些人都知道?还把妖物说成是人?
  纣王脑子里混混沌沌地,他相信他在朝歌城游荡的这些年的经历是一个梦,一个与现实相反的梦。他在现实中,一定是个政治清明、光芒万丈的明君德主,百姓都以有他这样的君主而自豪。
  可是,几十年太久了,久到当初他脑海中的回忆渐渐模糊,他开始怀疑这一切,这真的是梦吗?
  后来他终于“醒了”。抚着自己的龙椅,穿着崭新的王袍,看着殿中的大臣们,他终于从“梦境”中脱离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是重生还是大梦初醒,也不知道梦境中的那些记忆是真实的还是“梦中之梦”。此时一切都还未发生,妲己还没进宫,还在路上。朝中人才济济,还未发生什么悖逆之事。
  纣王决定按兵不动,他要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的这些人,看看这些人到底是忠是奸,是好是恶,看之前的一切到底是梦是真。
  妲己进宫的时候,纣王看到妲己与他梦中的记忆里是一模一样的,他欣喜不已。这是他梦里深爱了若干年的女人啊!那么美丽,那么深情!令人一见倾心!
  只是妲己进宫后的一些事情,与“梦里”有些许不同。在梦中的回忆里,妲己进宫后受到了姜梓童的排挤陷害,是自己一定要给她名份的。但是现实中梓童还是挺有母仪天下的风范的,主动恩赏妲己,给她“美人”的位份。梦里妲己并未推辞自己对他父亲的赏赐,现实中却推拒了。这些事情未必能说明什么,但是至少给了纣王一个提示,那就是那真的可能只是个梦而已,不一定跟现实吻合。
  现在云中子的事情,也像“梦中”一样如时发生了。这又让纣王有了些踟蹰。在梦里,云中子也只出现过一次,就是给他木剑除妖。自己当时因为妲己不适,怀疑可能是木剑作祟,就给烧了。如今想来,云中子自始至终就只出现过这一次,若是他图谋不轨,应该还会有别的动作才是。可是梦中是一点都没有的。也就是说,他的剑有问题的可能性很小。
  那么,妲己在云中子献剑之后就病了,是巧合,还是妲己有问题?
  想到这里,纣王悚然一惊。木剑是用来除妖的,若是妲己生病真的跟木剑有关,那么妲己就是——妖?
  纣王不敢再想下去。他直觉地想反对这件事。就算不考虑梦里她和自己相爱了若干年的事,就现实中来说,自己一看到她就愿意相信她,不想怀疑她。也许只是巧合吧!纣王安慰自己道。
  费仲、尤浑听说了纣王新得的苏美人说宫中有“妖剑”伤人生病的事,联想到他们一番好意邀云中子来做官,却遭到云中子怒斥的事情,决定要报复一下他。
  于是他们俩就去面见了纣王。
  “大王,微臣听闻了苏美人的事。苏美人是冀州侯苏护之女,家世渊源,素有才德,从小受到了很好的教育,肯定是不会说谎的。依微臣看,那个云中子八成是个妖道。”费仲跟纣王谗言道。
  “就是!老臣听闻民间有些算命的骗子,喜欢说人有血光之灾,然后用邪术偷偷伤人,以证明自己算命的本事高明。云中子肯定就是这种人。他假意不想当官,其实是想要以退为进,让大王对他敬若神明,言听计从。大王一定不能着了奸人的道呀!”尤浑也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纣王差点就要被这俩人说动了。可是他想到梦中那些百姓说这俩人是小人的话,又想到他与云中子聊天的时候深觉得他志向高洁、道法高深。若他是个骗子,道术修行肯定不至于这样高。反之,他已经修行得这样好了,还有必要做骗子吗?
  纣王踟蹰之下,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们不必说了,本王主意已定。把它挂在宗庙里,不管是不是妖剑,都不会惹出什么风浪来了。”
  纣王命人把这柄木剑放到了王室宗庙之中。宗庙象征着大商的国运所在。若这是把妖剑,有宗庙镇着,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来;若是把好剑,挂在宗庙之中也会相得益彰。
  费仲、尤浑不敢再说什么,默默退下。
  纣王又给文太师去了一封信,让他回来之后察看一下这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文太师的忠心都是毋庸置疑的。他是父王选定的托孤之臣,一力辅佐自己坐稳了王位,是大商的中流砥柱,对大商忠心耿耿,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梦中他也是为了保卫大商而死。文太师道法精深,一定能够看出这个木剑有没有问题的。
  “妲己”在纣王移走了木剑之后,慢慢好了起来。
  第90章 苏妲己之狐魇(五)
  可惜木剑没有被毁,这始终让“妲己”如芒在背。
  虽然木剑被镇在了宗庙里,但是宗庙距离王宫并不太远,这把木剑到底还是对“妲己”产生了影响,她能施展出的法力大不如前。
  九尾狐妖渐渐适应了宫中的生活,无非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凡事都有人伺候着。人闲极无聊就会生事。九尾狐妖虽然在菡若的劝勉下,表面上温顺知礼,极为守规矩,但是到底野性难驯,渐渐地对宫中的规矩不耐烦起来。
  作为宫中主母的姜皇后,虽然当日没有给妲己派教习女官,但是后来发现她确实不懂得很多规矩礼仪,所以经常好心地说她几句。她平日里就表情严肃,不怒自威,专门提点别人的时候,就有一种压迫感。
  九尾狐妖岂是被人约束的性子?她表面上唯唯诺诺,事事听从,实际上心中却觉得厌烦,渐渐起了踢开姜皇后的心思。可惜帝辛也不像是对她会言听计从的样子,她的位份又不高,令她很是着恼。就在这个时候,费仲联系上了她。
  费仲在朝堂上屡进谗言,引起了东伯侯姜桓楚的不满,每每责辱于他,使他下不来台。上次自己备了些礼物去与他讲和,被他连人带礼物被扔了出去,还当着众多文武大臣的面抖落出了这件事,说自己想要向他行贿,臊得他好几天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但是姜桓楚位居四大伯侯之首,又是姜皇后的父亲,国之后戚,岂是他能动的?所以他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跟妲己联合起来。
  姜皇后年老色衰,人又太过严肃。虽然素有贤名,但贤名有什么用?后宫中的女人,就是寄居在帝王这棵大树上的秋蝉。他愿意容她,她就可以在这棵树上上窜下跳,站得高高的,俯瞰万物;他若不愿容她,稍微摇晃一下枝干,她站得再高,也要落下来,毫无立足之地。费仲以己度人,觉得帝辛肯定对姜皇后没多少感情了。
  反观妲己,年轻貌美,妩媚多情,帝辛一月间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她那里歇息的。一起逛御花园什么的,眼睛都牢牢地粘在她的身上。而且她刚来宫中,正是需要支持的时候。不想当皇后的后妃不是好后妃。妲己跟自己的利益是一致的,费仲相信她肯定愿意跟自己联手。
  结果不出他所料,“妲己”跟自己果然一拍即合。
  菡若在妲己体内暗暗着急。她现在能通过妲己的眼睛看到很多东西,可是她发不出自己的声音,不能让别人知道妲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他做的一些很小的改动,已经如蝴蝶的翅膀扇动了一些事情的改变。
  这日帝辛来到寿仙宫,正与妲己抚琴说笑间,妲己突然面色苍白,呕吐不止。
  帝辛立马传了医官过来。今日当值的是一个张姓医官。他给苏美人把脉之后,面露喜色,后退两步,跪下对帝辛奏道:“恭喜大王!苏娘娘这是有喜了!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真的?”帝辛高兴地一下子从紫檀木椅榻上站了起来。他已年逾三十,膝下目前只有皇后生的两个儿子,实在太单薄了。不管妲己肚中的是男是女,都是件大喜事。
  “真的!微臣确定,而且还是个王子。”张医官以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只是娘娘体质弱,胎象不是很稳,必须小心为上。”
  “朕知道了!劳烦爱卿给开点安胎药。白墨,打赏!”
  张医官老老实实、目不斜视地开药。帝辛身边的一个相貌清俊的随身侍卫从袖口摸出了一片金叶子,递给了张医官。张医官将开好的单子往桌案上一放,接过赏赐,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以后你哪里都不要去了,好好养胎,以后给本王生一个大胖儿子!”帝辛握着妲己柔软的小手叮嘱道。
  他记得“梦境”里自己的记忆中,妲己也是怀了孩子,结果被姜皇后害没了。梦境记忆中的姜皇后在妲己一进宫的时候就给她下马威,处处为难她,妲己对她百般忍让,结果好不容易怀的孩子还是死于她的手中。但是现实中两人倒是相处得挺融洽的,没听说有啥矛盾。大概梦就只是梦吧!
  他真的没想到,两天后变故会真的发生。
  “大王,你一定要给我们娘娘做主啊!”妲己身边的贴身侍女琵琶哭得软倒在地,抱着帝辛的腿,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让人一看就恻隐之心大起。
  “你站起来说话。怎么了?”帝辛皱眉问道。心中暗想不会和梦中一样吧?
  “昨儿我们娘娘想要吃芙蓉糕,就叫人多做了点。做出来后发现多了,我们娘娘心善,就说有好东西不能忘了姐姐们,大家要一起分享才对,就吩咐人给姜皇后、黄贵妃、杨贵妃送了些过去。然后姜皇后就着了人气势汹汹地要抓我们娘娘,我们阻拦不住,娘娘就被他们带走了。后来……”奇葩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不住地用帕子拭眼泪。
  “后来怎么了?”帝辛忍不住问道。虽然他已经预见到了结果,还是想要问一问,希望不是他猜想的那样。
  “后来我们娘娘半夜了才被抬回来,满身的血……”
  果然还是发生了。帝辛捶胸顿足,不能容忍这件事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皇后娘娘不知为何动了怒,罚我们娘娘在西宫门口跪了两个时辰。饶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何况我们娘娘还有了身孕。大王,您一定要给我们娘娘做主啊!”琵琶哭得楚楚可怜。
  “摆驾西宫!”帝辛伸手扶起琵琶,对身边的侍从冷然下令道。
  琵琶眼看着帝辛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一把抹掉脸上的眼泪,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来。她伸手摸摸自己刚才被帝辛扶过的右手,伸出舌头舔了舔,宛如在舔一个势在必得的猎物。要是这里有人,肯定会被她这副截然不同的样子给吓住。
  “梓童,你给本王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帝辛黑着脸问道。西宫一众人等跪伏了一地,帝辛没说让起身,他们谁也不敢起来。
  “大王,妾身不知发生了何事,惹得大王如此大动肝火!”姜皇后穿着凤服,迤逦在地,声音清脆。
  帝辛看着她这副懵懂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妲己的孩子都没了,她还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装的太像了!
  “你把苏美人的孩子弄没了,你还装模作样!你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还是嫡子,有什么可担心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帝辛把所有的侍人都赶了出去,大吼道。
  “诚如大王所说,妾身已经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有什么必要做这种事?”姜皇后眼神清澈,声音冷静如水,顿时熄灭了帝辛心头的大部分焦躁感。
  帝辛对这个问题也是无言以对。“可是她是在你这里落了胎的,这又怎么解释?”
  “大王,妾身并不知道苏美人有孕的事啊!”
  “胡说!宫妃有孕,医官都要及时禀报你这个正宫皇后的。妲己两日前就被张医官诊出来怀孕了,你岂会不知?”帝辛大怒,感觉姜皇后在挑战他的智商。
  “大王,妾身真的不知道。前两日我倒是遇到过张医官,他根本没说这事啊!”姜皇后连忙跪倒于地,泪盈于睫。
  “怎么可能!”帝辛看到姜皇后这个样子,也是有点不忍心,可是那是条人命啊!还是自己的孩子!一定要搞清楚才行。
  “陛下,妾身愿意与张医官对质。”姜皇后仰着苍白的脸,目光坚定地说道。
  “好!宣张医官觐见!”帝辛冷然下了这个命令。孰是孰非,很快就清楚了。自己“梦中”事情的真假,也能知道了。
  “回禀大王,微臣确实没有专门来西宫禀告皇后这件事。那是因为前日里微臣来的时候,在御花园里遇到了皇后娘娘,在那里就禀告过了,不需要专门再跑一趟。”张医官跪倒在地,低头回禀道。
  “张医官,休得胡言!你那日只跟我打了个招呼,说了句天气真好之类的话,哪里说苏美人怀孕的事了?”姜皇后声色俱厉地冲着张医官大喊道。
  “娘娘身份高贵,微臣哪里有资格与您聊天气呢!当日我跟您打过招呼,把苏娘娘的事情跟您一说,我就走了。您还说了句‘我知道了’,您忘了吗?”张医官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你个奸佞小人!胡说八道……”
  “好了!你下去吧!”帝辛打断了姜皇后的厉声指责,让张医官退下了。在他眼里,这种指责毫无意义。
  “大王,妾身真的是冤枉的……”
  “那你还有什么证据吗?我说过让妲己呆在她的宫里不要出来,好好养胎。你若真的是冤枉的,为什么要把妲己叫到你这里来?”帝辛不想听无聊的废话。但毕竟结发多年,他不介意最后再给他一次机会,多听她辩解几句。
  姜皇后知道这是她最后的辩解机会了。她想了想,又想起一件物事来,肯定能证明她的清白。
  “大王,妾身叫妲己来,是因为她送了一盒芙蓉糕来,盒内还放了一张绢帛。绢帛上写了一句话,说妾身年老颜陋,没资格呆在大王身边,最好早早让贤,去冷宫呆着去!妾身气怒交心,把她叫来问问怎么回事!”
  “那张绢帛呢?拿来给本王看看。”
  “您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取。”姜皇后赶紧到内间去取东西。
  “就是这个!”姜皇后捧出了一个装满了芙蓉糕的盒子,盒子旁边的小格子里有一片粉色的绢帛。姜皇后拿出来递给了帝辛。
  帝辛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目光幽幽地盯着姜皇后道:“你确定就是这张绢帛?”
  “妾身确定!”姜皇后又看了一眼那张绢帛,给出了确定的答案。自己不爱粉色的东西,所以西宫没有啥粉色的布料。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