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嗯?”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男人粗糙的指尖刮刮她的鼻尖,花眠觉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躲过。
  “你多大了?”
  “嗯?”半个意识都跟周公摆好棋谱的花眠想也不想答,“……不知道,四五千岁总有的吧?”
  “……”
  ……
  几日后。
  玄鲸引路,巨船扬帆,带着诸夏大陆人族徽章的船只缓缓驶离浮屠岛港口。
  船上,身材高大修长男人一手扶上古神器无归剑,屹立于船舷甲板,海风扬起他高高束起的黑色长发,扬起好看的弧度……男人目光沉着,看着东方刚刚升起的初阳。
  在他身后,桅杆之上。
  两个肩并肩,捧着脸的年轻男女盯着他的背影,双双叹了口气。
  花眠:“……………………那天之后主人待我相当冷淡,男人,果然薄情。”
  无归:“……怪就怪你自己智障,主人今年才十六岁,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叫个四千八百八十八岁的老太婆骗了初恋,都会意志消沉的。”
  花眠放下捧在面颊上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气道:“可是我脸看着年轻啊?”
  无归白了她一眼:“然而你的灵魂在他眼里已经老得早在四千多年前就该入土为安了。”
  花眠“哼”了声拧开脑袋:“……男人都这么肤浅,老身这就瞧不上你们了。”
  无归笑了笑,翘起二郎腿。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呵呵,嗝儿。
  第65章 【诸夏】
  东夷汐族与西荒人族之间几乎横跨整个诸夏大陆, 因为物资繁杂坐不了飞行器, 只能走水路……那路途之遥远漫长,逆风时船只之颠簸,几乎要了花眠半条命——在那天被晃得想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番折磨之前, 花眠都不知道原来剑魂也能晕船。
  被折磨连续几天,一张小脸苍白得像鬼, 狼狈至极。
  无归看她这副烂泥巴糊不上墙的模样实在可怜, 但也没有丝毫办法——眼下已经上路,放眼望去周围一望无际除了还海全是海,这没用的货想走也走不了……
  无归只好告诉她, 如果觉得船儿晃便从剑鞘里出来漂浮在空中好了——
  结果她说什么?
  “飘在空中,光是看着那碧蓝大海被海风吹得推开浪花, 我也还是觉得头晕得很。”
  无归从未见过如此矫情兼麻烦之人,拒绝再理她,索性让她头眼昏花个够, 还冷嘲热讽地说:“晃两下熟悉了说不定就好了。”
  刚开始花眠也是这么想的, 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所以为了尽快适应, 她没事干就在甲板上乱蹿……至少甲板上风大比玄极的船舱里舒坦得多——
  结果这种好日子没过两天, 悲惨的事情发生了,玄极像是突然对无归剑剑鞘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似乎是无归剑鞘因为剑魂在与不在表现出的状态时好时坏引发了他极大的兴趣,所以男人闲着没事干便从剑架上把剑鞘拿下来拿在手里把玩,那因为常年握剑生了薄茧的指尖从剑鞘上的花纹上扫过……
  剑鞘乃花眠元身本体。
  这就导致某日无归穿门而入, 一看便看见因为晕船而面色苍白的剑魂少女,面颊之上却扶着不正常的红晕,她趴卧在男人的身上,脑袋枕着他结实的胸膛;
  而此时,男人却似对自己身上多了一个人毫无察觉,他一只手枕着脑袋,另外一只手握着无归剑剑鞘细细摸索,眼中若有所思的模样;
  伴随着他手指间每一个动作,趴在他胸膛之上的少女都会发出猫儿似的轻哼,那半瞌的眼中水光朦胧,唇瓣被自己咬得鲜红触目……
  无归推门而入时,玄极也不知道是用手指戳或者刮磨了剑鞘什么地方,花眠“呀”地低低尖叫一声,背部绷紧得像是虾米一般!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挤出,明知道此时玄极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还是伸出手覆盖上男人的手背:“主人,快别碰那里……”
  无归站在原地,脚下如同生了根,想要拧头就走,目光却移不开似的定格在榻子两人身上;想要就地坐下围观,却又觉得自己这行为和变态有何区别……
  一阵自我天人交战,思想斗争。片刻之后,这才迟钝地顿觉犹如五雷轰顶之灾,面色由白至红再变青,喉头一个窒息转过身,撞门匆匆离开。
  此时花眠听了哐哐响动,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无归来了又消失的方向,脑袋昏沉:“?”
  方才有人来过么?
  而那日之后,尝到了玄极胸口有多好安睡的花眠从在甲板上晕船变成了挂在玄极脖子上晕船,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肆无忌惮地趴在玄极身上哼哼唧唧闹头晕。
  “你也不怕吐你男人一身。”无归嘲讽。
  “你要是没别的好话说,就闭嘴。”有气无力的回应。
  无归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黄花闺女,又不想天天看活春.宫瞎了自己的狗眼,无奈只好早出晚回基本不归……而海上行路极其枯燥,在看了几日千篇一律的大海之中玄极也无聊憋闷得很,没事干不是打坐练功就是闷头大睡,从未如此闲过——
  这一闲,就闲出问题来。
  ……
  这日,玄极终于研究烦了那剑鞘,又得不到个想要得到的答案,索性伸手将东西放在枕头边。
  花眠见他把自己的元身放下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这时候却见玄极躺在榻子上发了一会儿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张俊脸由一开始的冰冷刚毅变得柔和,再之后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的呼吸开始变得不稳……
  这是怎么了?
  花眠有些疑惑地在他胸膛上撑起身子来,紧张地看着玄极,看了一会儿又伸手小心翼翼捧住他的脸,入手温度有些高,她吓了一跳缩回手:主人病了?
  下一秒没想到玄极却直接坐了起来,猝不及防地原本趴在她身上的花眠惊叫一声滚下榻子,在木地板上摔得屁股开花正痛着,眼瞧着男人大步走去关上了船舱的门,关上窗。
  “没事别来打扰,我午睡。”
  低沉的声音响起,是对守在外头的侍卫说的,坐在地板上花眠正奇怪玄极这时候突然午什么睡,抬眼便见男人的长裤滑落至她眼前,里头的亵裤是透气的麻制……真的透气得很,以至于里头那玩意若隐若现,正对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