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主管之事虽然被玩笑带过,但是刘岩自这日起便有些不同。做事比以前用心上进,而且过分看重业绩。这天辛喜一起跟她吃午饭,她还用言语试探,问辛喜觉得谁最有可能晋升。
  辛喜明白她的意思,半捧半打击地说:“你有能力,舟舟有业绩,田甜有老秦。”
  刘岩眼睛一亮,“别看你平时说话心眼不够头,这个事看的还挺明白!”
  辛喜笑:“我只听后半句成吗?”
  刘岩说:“如果田甜成了主管。我们没好日子过。你想过吗?”
  辛喜顿了一下,真诚地说:“舟舟不想当主管,她也知道自己顶不起来,你如果有意向,我们自然都支持你。”
  刘岩沉默了一下,打量她几眼:“笑笑,说不准你才是最聪明的,只不过一直以来扮猪吃老虎。”
  她有些无语,但还是笑着说:“那可不是……其实吧,我不太讨厌田甜,我感觉她就是个炮灰,你想想,她有今天也不容易,就老秦那性子,她都一步一步受过来了,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得了老秦的眼,现在有了老秦撑腰,咱们老说她爱拍马屁、小人,其实这个马屁能拍的下去也是人才,要你甘愿伏低做小?甘愿一天到晚当牛做马还被骂?所以说,都不容易,田甜也挺可怜……”
  刘岩诧异地看看她:“宝宝,你没病吧?”
  辛喜编不下去,抿嘴笑了,她也跟着笑。
  辛喜回到工位以后有些不开心,她私下里的关系其实和俆舟舟最好,和刘岩也不赖,但总觉得刘岩如今见了谁都想利用一番,辛喜其实一直觉得,有田甜当道,根本不可能有公平可言,而且主管争到最后一定是田甜的,所以她根本不当回事,舟舟也没有当回事,只有刘岩,上套了。
  她想来想去,多嘴私信徐舟舟:刘岩八成想争主管。
  徐舟舟立马就回复了:我和瑶姐都知道,她问过我们的意思。
  辛喜想,自己又是最后知道的?
  她回复了一句叹息。
  晚上下班,徐舟舟想出去喝酒,拉住辛喜不放。
  辛喜说:“咱不去了吧,你别整天喝酒喝酒挂嘴上,,好像是酒鬼一样,本来就是大龄剩女,还不给你妈省点心啊。”
  徐舟舟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辛喜叹了口气,“松手,我打电话找个代驾。”
  说完给张以打电话,张以说喝酒可以,但是他八点有事情要解决,如果八点前可以完事他就去,完事不了他就不能一起了。
  辛喜说:“你有什么事?”
  “私事。”
  “什么私事?你对我都有隐私了?”
  “不是隐私,就是不告诉你。”
  辛喜打商量说:“猜对了能告诉我吗?”
  “猜对了还用我告诉你?”
  “啧---”
  “行,猜吧。”
  “去割□□啊?”
  “……”
  “以哥,我猜的……”
  辛喜笑出声来,还没来得及再说完,那边直接切断电话。
  她看看手机,不可思议地说:“以哥竟然挂了我的电话,我正说着。”
  徐舟舟说:“你说叫代驾是说找张以啊?”
  “对啊,别的代驾要钱,他不要钱。”
  “是他不要还是你不给?”
  “……”
  作者有话要说:  小田:女主没我也很嗨哈!
  第5章 撞车
  张以虽然挂了电话,但最后还是过来找辛喜,她跟着徐舟舟只要去酒吧,那就肯定去sweet。
  这是一家小酒吧,只有楼下一层,楼上是家信奉基督的鸡公煲店面,过来的人基本不是借着喝酒找地方聊天,酒吧一般少不了灯红、酒绿、dj、劲舞。这边却没有舞池,只有一方平台,外加驻唱歌手。
  张以一进门,打眼一扫便看见辛喜,走过去坐下,见她一个人坐着,“舟舟呢?”
  “去洗手间了。”
  他往洗手间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没看见俆舟舟的身影,这才说:“不是我没提醒你,你跟徐舟舟不认识之前,长这么大没来过酒吧,怎么一认识她就控制不住自己躁动的心了?”
  辛喜瞥他一眼,说:“就比我大一岁,我怎么长的还全让你看见了?”
  张以叹气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等着吧,早晚你会想起来哥哥这句劝告。”
  她指着他开玩笑说:“你等着,我待会儿就把你说的话告诉舟舟。”
  张以有些尴尬,赶紧握住她的手指拉下来,“别犯傻。”
  刚说完俆舟舟就从后方过来,看见张以打招呼,辛喜对张以笑笑,转过身对徐舟舟说:“以哥刚才还说你呢。”
  张以眉毛一皱,紧张地看她。
  辛喜故意说:“以哥说……”说到这里被张以捏了一下,她看看张以,顿了一下才又说,“以哥说,每次见你都觉得你美出一个新高度。”
  俆舟舟眼睛亮了一下,含笑说:“今天嘴上抹蜂蜜了?这话我爱听。”
  徐舟舟是个公认的美女,五官很立体,欧式大双眼皮,关键是身高173,身材保持的也好,从来不乏追求者。只是她自己要求高、任性,眼看着要奔三了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之前在北京有过几段感情,第一任她死心塌地要嫁,对方家境不好不敢娶,第二任超级有钱,态度却不认真,第三任有钱又专一,但是祖上确有基因病。徐舟舟只跟他谈感情却不谈婚姻,时间久了导致对方寒心,最后和平分手。
  这其实本来是一个忧伤的故事,奈何听起来有几分枯燥滑稽,真叫一个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徐舟舟家里其实真算的上暴发户,很豪但是又很乡土。全家就她学历最高,本科毕业,继承家业的哥哥以及白手起家的爸爸基本都没什么文化。不过徐舟舟的爸爸二十年前确实高瞻远瞩,估计如今满脸的褶子里藏的都是大智慧。
  辛喜不止一次想要撮合徐舟舟和张以,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更不用说这块田还富得流油。
  只可惜两个人都不太争气,相互不来电。要说最不争气的还是张以,早就该甩了那个渣女,他还一直舍不得,一直留恋,如今留来留去全剩下怨念。
  辛喜虽然长时间空窗,但是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的感情史复杂,别人是受了伤害然后才能积累经验,她是看别人受了伤害就能积累经验。
  从酒吧出来,除了辛喜俩人微醺,以前张以都是不怎么碰酒,因为回去还要他开车,可能是这几天刚分手,心里怄得慌,所以借酒消愁。
  既然张以和徐舟舟都喝酒了,那自然得让辛喜来开车,张以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嘴上也说不出什么。
  这地界周边全是餐馆,人多车杂,摊上周六周末那就更难会车。辛喜先自己上车,打算把车子掉过去头再去接他们。前头停的自行车有些碍事,她打方向盘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下,没想到车尾一下子撞上旁边黑色车子的保险杠。
  辛喜被框了一下,心里一慌张,不小心又点了一下油门,紧接着又听到“哐”一声。
  张以已经大跑过来,满脸紧张,辛喜落下车窗,弱弱地说:“张以,对不起……”
  他却急切地问:“你没事吧?”
  辛喜摇摇头。
  他松了口气,打开车门说:“下来,你还能干什么。”
  “现在怎么办?”辛喜说,突然想起来什么,向他确定,“你上次跟我说什么来着?你说只要三十万以下的,撞了也没大事,只要不出人命,都有保险公司理赔?”
  张以回头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车钥匙拔下来,然后才说了一句:“下车拉手刹、拉手刹,还要我说几次?真是二货,心里什么事也不惦记。”
  辛喜瞪了他一眼,只是刚把人新车撞了,底气不足,所以不好意思顶嘴。
  幸好这会儿车流量不算大,而且撞车的地方又在角落里,暂时不会阻碍交通。
  对方的车子稳稳停在车位里被撞也真是无妄之灾,按理说车主如果语气不好也是得笑脸相迎。
  张以关上车门,走到黑色车子旁打量了一下,见前车窗操作台右侧放了一张打着广告的方形塑料抽纸盒,看样子是买东西赠送的,上面写着——
  临时停车,请多关照。挪车电话:xxxxxxxxxxx
  张以回头说:“看见没,你给车主打,说一下情况。”
  辛喜走过去看一眼,有些惊讶:“我前几天也看见一辆byd,跟这款很像。”
  张以说:“不是什么好车,手续一套下来也就五六万。”
  “这么便宜?我看着还挺亮挺好看的。”
  “你看着哪亮?”
  “车身啊,油漆黑得发亮。”
  “……那是车洗的干净。”
  辛喜掏出来手机拨号,心里有点忐忑,还没组织好说辞,响了一声便被接听——
  “喂?”
  “你好……”辛喜愣了一下,赶紧说。
  “你好。”
  手机里传出来男低音,略带磁性,又干净又低沉,而且咬字很清晰,听起来有些悦耳。
  辛喜回过来神,说话有些吞吐:“对不起……那个,”
  “对不起?”
  “……我把你车撞了。”
  田忱运没说话,等她继续说。
  “真是不好意思,我技术不行……你有时间吗?不忙的话就下来一躺吧,咱们商量一下理赔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的……”
  辛喜说完叹了口,不知道再说什么,对方这才说:“嗯,行,我这就下去。”
  那边直到扣电话也没表现出太多情绪,辛喜有些惊讶,指着手机说:“我去,这人脾气真好。”
  徐舟舟说:“这有什么啊,又不是不给钱。”
  辛喜说:“那也不行啊,那要是换成是马云,人跑这一趟得耽误多少功夫,少赚几个亿。”
  张以就笑了一句:“马云能开五六万的比亚迪?”
  辛喜辩解:“马云没发家的时候说不定就开五六万的比亚迪,比亚迪怎么了,那我还就骑雅迪呢。”
  张以说:“你也就能hold 住俩轮子的,赶紧回家骑你的车子去吧。这是雅迪被你黑的最惨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