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肉(穿书) 第59节
  寄人篱下是她最怕的事情,往常她只想讨好自己,对家人以外的人释放善意她总觉得不自在。
  不过也幸好只有西太后,她虽入宫却不用去跟东太后和皇后请安,要不然应付起来,光想想就累。
  “姑娘,可是想大爷了。”
  见主子神情寥寥,海棠揣摩地说道。
  阮沁阳瞥了她一眼:“你最近是收了我哥的银子?我这会的样子哪里像是在想我哥。”
  话虽然那么说,但是阮沁阳却不得不认,她刚刚的确是在想阮晋崤,只不过不是在想念他,而是在想现在的局势。
  如今已有人状告田家人强占农田,火烧村落,逼得平民背井离乡,家破人亡。
  大约不要多久,就该是之前伺候阮晋崤亲娘的宫人告状皇后谋害子嗣,也就该是阮晋崤登场的时候。
  如今她跟砚哥儿进了宫,田家找不到人胁迫,皇帝又明摆着认为他们会弑君,不说防贼简直只差把他们当做□□圈禁起来,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田家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奴婢猜想姑娘想大爷,是因为太后娘娘再好,也是太后娘娘,宫中毕竟不是自己家,姑娘鼓着劲笑脸迎人,心中说不准想跟大爷说说话。”
  “在你眼中,你家姑娘就是那么个小可怜的形象。”阮沁阳见海棠努力组织语言表述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姑娘自然不是小可怜,但是奴婢喜欢看大爷疼爱姑娘,姑娘像个小孩子撒娇的模样。”
  阮沁阳怔了下:“我什么时候对着我哥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了。”
  “奴婢不会说话,只能说出自己的感觉。”海棠触到姑娘茫然的眼睛,忍不住开了话匣子,“姑娘平日对着四爷再稚气,奴婢感觉都有一把尺子,但是对着大爷却是没这把尺子的,不管是怎么撒娇,姑娘都没想过后果如何,因为大爷对姑娘是没设底线的。”
  青葵在旁边听着,越听越觉得乱七八糟,扯了扯海棠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这段时间大爷明显对姑娘的态度暧昧,时不时还进出姑娘的闺房,这对兄妹来说哪里是正常的事,她担忧的不行,偏偏海棠这个没脑子的,仿佛看不到那些旖旎气氛,还有精神说这些话。
  “姑娘别听海棠瞎说,大爷对姑娘好,但对四爷也好,姑娘对着大爷也极讲礼仪规矩,哪像是海棠说得这般。”
  海棠闻言鼓起了腮帮,忍着没与青葵强辩。
  阮沁阳见着两个丫头,笑着叫她们一起吃糕点。
  “别吵起来,你们说得话我都懂。”
  只是比起青葵的,她更听进去了海棠的话,她对阮晋崤的态度,要是用贬义的话说那就是得寸进尺,打蛇上棍。
  因为知道怎么样阮晋崤都不会与她置气,所以做起事来,经常不考虑他的感受,只管自己爽快。
  但这也是之前了,自从阮晋崤那次袒露心声,又几次的表露脆弱,她都会考虑他的想法。
  可她真是因为他袒露了心声?
  阮沁阳抚着头上叮咚作响玉坠簪子,望着落在窗棂上的飞鸟,她怎么觉得自己更像是因为知道他会登基成为皇上,不想得罪他才任着他的性子来。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不是太坏了?
  阮沁阳脑海里纷纷杂杂,完全没意识到最近思考阮晋崤的频率直线上升,若是以前那么个简单的问题,她直接能思考得出理智的答案,不会自我烦恼自我批评,现在却纠结起来。
  入了夜,阮沁阳换了寝衣,还未上榻就听着说阮晋崤来了,她匆匆走向门扉,触到宫女惊讶的眼神,才想着她这身衣服不对。
  除此之外,她怎么就那么期待见到阮晋崤。
  第65章
  阮沁阳忙着去换衣, 阮晋崤已经畅通无阻的进了屋。
  听着声音, 阮沁阳幸好自己还没开始宽衣解带,要不然不就是让阮晋崤瞧得正好。
  “沁阳。”
  扫过旁边小几上的搭着的衣饰,阮晋崤脚步顿了顿, 看着屏风后影影绰绰的窈窕身影, 口干舌燥, “你在换衣服?”
  “嗯。”
  阮沁阳低头看了眼身上整齐的衣裳,应了声, 要不是他突然闯进来,她就该套了外裳。
  “大哥怎么像是在宫中到哪儿都行走自如,简直就像是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可先去太后那儿请安了?”
  阮晋崤后退的脚步一顿, 没想着沁阳这般还愿意跟他说话, 双眸注视屏风移不开眼。
  横在两人面前的屏风是绘百鸟花卉的琉璃屏,昏黄的烛火摇曳, 妹妹的身体在屏风后只有三分影, 朦胧的身影散发着如玉的光泽。
  “我问了安才过来。”阮晋崤眸光幽幽,嗓音不自觉地哑了下去, “我着急见你,才匆匆过来, 以后不会那么莽撞。”
  “哥哥也晓得在往我屋里闯是莽撞?这个时辰若是有事可以叫下人通传,至少得给我留梳洗的时辰。”
  阮沁阳动了动身子, 瞧着沁阳修长的脖颈, 迷人的曲线, 阮晋崤血气上涌,热气先往脑门冲,又往下涌。
  “沁阳见我不必梳洗。”
  阮沁阳轻笑了声:“哥哥说这话,大概是觉着见过我未曾打扮的模样,但我要告诉哥哥,我就是平日里看着像是没打扮,都是精心装扮半个时辰出来的结果。”
  她靠着榻看书,搭在身上的毯子跟身上衣裳的颜色搭不搭都要挑剔一番,至于发饰更是精挑细选。
  她的匣子里专门有一项归类,叫做“无妆胜有妆”。
  这些大概都是阮晋崤这个直男无法理解的。
  妹妹的声音轻软,如同丝糖把他裹了一层又一层,阮晋崤情不自禁伸出了手,去触碰冰凉的琉璃屏。
  微凉的屏风因为后头的沁阳就如同着了火,灼的他心头酥麻。
  “沁阳什么样在哥哥心中都美如天仙,若是沁阳不信,就让哥哥见见你如何?”
  阮晋崤喉结滑动,吞了口唾液,就算他有张好脸,这动作也欲念四溢,寻不到丝毫的正经。
  “现在?”
  寝衣不算是透,但却有点贴身,放在现代无所谓的尺度,但放在这儿还是要多穿一件才保险。
  “还是算了吧,等会再说。”
  阮沁阳伸手想取旁边的外裳,手臂还未露出屏风,就被阮晋崤结结实实的握住。
  白皙柔滑的手指窝在掌心,阮晋崤上前了一步,借力把沁阳搂在了怀里:“沁阳,我想要……”
  阮沁阳怔愣地看着阮晋崤:“怎么?”
  触到妹妹身上完整的衣裳,阮晋崤松了口气,但表情却是掩不住的失望。
  “别着凉,多穿些衣裳。”
  说着把小几上的衣裳塞进了阮沁阳的怀里,退了出去。
  阮沁阳看着他的背影,揉了揉手腕,阮晋崤那一下抓的极紧,她有那么瞬间感觉阮晋崤是想捏碎她的骨头。
  “大爷先回去休息了,说姑娘若是有什么不便只管吩咐弓藏去叫他,说姑娘若是睡不着就点合香。”
  青葵奉上了盒子,里头放的就是千金难买一块的昙合香。
  “没头没尾的。”
  阮沁阳看着香料撇了撇嘴,阮晋崤来的急匆匆,像是有什么大事要说,她不过穿个衣服的功夫,他人就消失了。
  走得那么急,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放狗赶他。
  不过他说他想要?想要什么?
  阮沁阳拿了花膏揉手,靠在榻上思索,抓住她的手说想要,这感觉怎么有些不正经呢。
  把青葵叫到了跟前,阮沁阳眨了眨眼:“大哥只说先回去休息了,除了香料这些没说别的话?没说要从我们这儿取什么东西?他的神情如何?”
  青葵仔细回想:“大爷没说取什么东西,只是问了奴婢姑娘在安宁宫住的好不好,太后娘娘有没有为难姑娘,姑娘今日一天都做了什么。”
  至于神情,青葵无奈,在她看来大爷除了对姑娘时神情生动,对着她们根本不会流露什么不同的表情。
  “若细说起来,大爷神情看起有些急迫,气势比以往慑人,不如来时轻快。”青葵仔细思考也只能辨别出这点细枝末节。
  阮沁阳长吟了声,依然没什么头绪。
  该说阮晋崤是个乌鸦嘴,阮沁阳之前还有些睡意,但重新换了寝衣躺回架子床,脑子清醒的很,半点都不想睡。
  点起了他送得香也没什么用,最后灌了几杯酒,有些微醺才躺倒睡着。
  /
  “姑娘,你说东太后病的是不是特别厉害?”
  海棠想到从那些宫女耳中听到的谣言,“四皇子说要娶姑娘你为东太后冲喜,这话应该不是真的吧?”
  “你从哪儿听来的?”阮沁阳挑眉;。
  “宫里面许多人都知道,说四殿下跪在陛下跟前求娶姑娘。”海棠对赵曜没什么好感,表情有些着急,“要不要告诉大爷,他们说太后为把姑娘接进宫,为的就是四皇子的婚事。”
  “若是为了婚事就该是接到东太后的宫中,再者我进宫那么久,可没拜见过东太后与皇后娘娘。”
  要是为了四皇子进宫,她就是皇后娘娘的准儿媳,怎么可能进宫几天都不去皇后的宫殿请安。
  再者赵曜这事她早就知晓,她爹给她来的信件还交代她离赵曜远些,直接说他并非良人,会给她带来灾祸,还道她既然选择入宫避难,只管跟西太后与阮晋崤亲近就是。
  这话已经明显的让她装傻充楞都不成,但她依然拖着也不给她爹什么准确回复,只是教他放心,说自己能好好照顾好自己。
  阮沁阳趴在亭廊边上翻了个身,扔了块鱼食入池。
  看着五颜六色锦鲤一拥而上,阮沁阳打了个哈欠。
  “我爹爹可还有来信?”
  “不曾。”
  “人无聊就爱胡思乱想,去给我取本书来,要晦涩难懂的著作,让我脑子动起来没工夫想其他。”
  青葵应声去了,海棠留在旁不禁问:“姑娘胡思乱想什么?”
  阮沁阳睇了她眼,朝她招了招手,等到她附耳过来,戳了戳她的脸蛋:“自然是不能告诉你们的秘密。”
  海棠委屈嘟嘴,阮沁阳笑得前俯后仰。
  “这是在乐什么,能不能说给本公主听听?”
  阮沁阳怔了下,扭头在入口处见到了曾经长公主宴上见着的两位公主,缓缓站起福了福身。
  “请晗月公主,明霞公主安。”
  明霞公主上下打量阮沁阳,之前在宴会上见过她一面,许多惊鸿一瞥美人都经不过第二面的审视,但阮沁阳倒是不同,第二面却是更美了。
  水眸盈盈,身段娉婷,那双搁在腰间的柔荑也白嫩的能掐的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