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任性的老人
  “好了,停车吧,就是这里面!”兜兜绕绕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小巷子。和纸条上的地址一再对比后,白娟终于确定自己要找到的地方就是这里,连忙示意刘子强停车。
  小巷子非常窄小,勉勉强强能够容纳单向车辆通过,但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所以,刘子强在小巷子入口旁找了一个临时停车位把车停好,决定和白娟步行进入小巷子内。
  因为小巷子非常窄,两边的房屋又把大部分阳光都遮挡住,所以巷子内显得很昏暗。走了小半天的时间,刘子强和标卷都没有看到哪怕一个人影,好似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住。
  一阵风吹来,无论是刘子强还是白娟皆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现在可正好是三伏天呐,热得让人觉得城市就是一座大蒸炉。可刚才那一阵风阴冷阴冷的,让人寒毛直竖,犹如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刘子强和白娟下意识的偏过头看向对方,对视一眼,他清晰的看到白娟眼神中的紧张。“你确定没有搞错地方?”顿了顿,刘子强又晃了晃手中的画轴。“古画装裱大师就隐居在这里?”
  没错,刘子强陪白娟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什么古画的装裱大师,至于白娟是从何得到这个所谓的大师的地址,他就不得而知了。可现在到了地方,他不得不怀疑白娟是不是被别人给骗了?
  在很多电视剧、小说中那些有非凡能力的大师确实喜欢隐居起来,可人家隐居的住所要么是古色古香的,要么就是田园风格的;可这里的风格怎么这么不像是大师隐居的地方,反而像是恐怖片的风格?
  白娟没有解释,而是直截了当的把写有地址的纸条递给刘子强。
  “还真是这里啊!”对比了下纸条上的地址,刘子强忍不住吐槽道:“这位大师口味还真是重,居然藏在这种地方。”
  被刘子强这么一折腾,本来心里发毛的白娟放松了很多,从他手上拿回纸条,催促道:“少说两句吧,现在赶紧找人才是正事!”
  地址上只写了这个小巷子的地址,并没有详细写出来那位大师具体住在哪一户。而小巷子虽然不长,但却也住了十几户人家。如果一家一家的询问下去,费时费力不说,还容易引起人家的厌烦。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个人问问!”不等白娟回应,刘子强便拿着画轴快步往小巷子深处走去。
  “哎哎……”白娟着急的想要叫住刘子强,可眨眼间刘子强就已经窜出去很远,根本听不到她的喊声。望着刘子强的背影,无奈摇摇头,嘀咕一句:“我还没有告诉你那位大师的名字呢。”
  名字?刘子强用实力证明他不需要名字也是可以找到人的。
  不多会儿,白娟便听到刘子强在喊自己,连忙抬头顺着声音方向看去。果然,刘子强正冲着她练练招手,示意她过去。
  没多想,立刻迈开脚步走过去。“这位是徐凡徐大哥,他是这里的住户。而我们要找的韩大师就住在他家的隔壁,和徐大哥是很多年的邻居。”刚走到近前,刘子强立刻给白娟介绍一下站在大门前的中年男子。”
  “徐大哥说韩大师早上有事出门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徐大哥刚才已经帮忙给韩大师打过电话了,韩大师很快就会回来。”
  这时白娟才注意到门楼下站着一位中年男子,微怔,随即笑着点点头。“徐大哥,麻烦您了!”
  “没事、没事!”徐凡笑呵呵的摆摆手,说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打电话而已。”
  “小刘刚才和我说,你们是想让韩大叔帮你们装裱一副古画?”目光落在刘子强手上拿着的画轴,打量一眼后,徐凡把目光投向白娟,问道。
  虽然他不清楚刘子强和白娟之间是什么关系,但他也快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所以,他大概看得出来刘子强和白娟之间,做主导更多的人应该是白娟。至少,眼前的情况是这样。
  “是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隐瞒。“是一张清朝时期的宫廷画作,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却非常有意义,所以才想找韩大师帮忙把古画装裱起来。”
  听到白娟说古画不值什么钱,徐凡眉毛微微向上挑动一下,稍作迟疑后,摇摇头,直言说道:“如果这幅画真的不值什么钱的话,你们恐怕要失望而归了!”
  徐凡的话让刘子强和白娟皆是一愣,不值钱就要失望而归?是因为请韩大师出手代价很高吗?“徐大哥,我的这幅画意义重大,所以无论需要多少钱,我都会请韩大师出手的。”
  知道白娟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徐凡摆摆手,指向刘子强手中的画轴,解释道:“这不关乎你愿不愿意出大价钱,主要的问题是在这幅画上。你们应该是对韩大叔慕名而来吧?难道来之前,你们没有了解下韩大叔有一个规矩吗?”
  “规矩?!”刘子强咛喃的重复一遍,目光落在画轴上,回想起徐大哥刚才的话,稍作思考后若有所悟:“是和这古画的价值有关?”
  见刘子强这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徐凡有些小小的惊讶。“没错,就是和画的价值有关!”
  “韩大叔的规矩就是非价值连城的古画他不接手。如果画作价值很高,哪怕画作损坏很严重,修复、装裱的难度很高,他也会接下来尽全力去做。可一旦画作价值不高,无论你出多少钱他都不会出手帮忙修复、装裱的。”
  徐凡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陡然变得很是无奈:“这么多年来,就因为这条规矩,韩大叔得罪了太多人,也惹了很多麻烦。可无论我们怎么劝说他,他依旧还是我行我素,死犟着不妥协。就因此,连他的几个子女都一气之下搬走了,平时更鲜有回来看老爷子。”
  白娟眉头紧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在这之前,她可从未听说过韩大师有这么个规矩,这绝对会是一个变故。
  见到白娟眉头紧皱的模样,刘子强立马意识到她恐怕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情况。
  这下子麻烦了!
  别人不知道,作为亲自出手拍下古画的他可很清楚这幅古画的价值。二十几万的最后成交价,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可在韩大师这种见多了价值不菲的画作的人眼中,十有八九是达不到他‘非价值连城不出手’的要求!
  “徐大哥,你知道在韩大师的眼中,价值多少才勉强算是‘价值连城’?”既然画作的真实价格达不到要求,那就只能人为的‘提高’价格了。
  刘子强的话一出口,白娟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陡然一亮。
  对啊!如果能够知道韩大师立下的规矩中‘价值连城’的底线是多少,那一会儿完全可以虚报价格,大不了多出一些费用,只要能让韩大师出手就行。
  可刘子强能够想得到的办法,别人会想不到吗?韩大师给自己立下的这个规矩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以往肯定也有人这么投机取巧。
  果不其然,刘子强想到的这个投机取巧之法在徐凡看来已经是老套路了。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计策:“想法挺好,但行不通的。韩大叔判断画作的价值,既不会听你们的一面之词,也不会以市场价格作为依据,完全由他自己判断。”
  “也就是说,他觉得你手中的这幅画有价值,即便这幅画真实价值不过几百上千,可他依旧会接下这个活。但如果这幅画在他眼中达不到他的要求,哪怕画作价值上千万,他依旧会毫不迟疑的拒绝。”
  “韩大叔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力!”
  白娟无语了,这叫规矩?这明明就是有才任性嘛!
  突然,徐凡抬头看向刘子强身后,随即冲着刘子强两人努了努嘴:“喏,韩大叔来了,希望你们的画能够让他满意,不然你们真的会失望而归了。”
  刷刷!
  立刻转过头看去,只见小巷子入口处一道身影晃晃悠悠的往这边走来,感觉速度很慢,可事实上五十几米的距离眨眼间便被对方走完了。到了近前,刘子强这才发现对方居然身着穿衣长裤。
  现在可正值三伏天呐!
  好似感觉不到热的老人,左手虚托在腰间,一对文玩核桃在掌心内来回转动。不疾不徐的走到众人面前,停下脚步,先是撇了一眼徐凡,随后目光才落到刘子强和白娟身上。
  “小娃娃,就是你们想要找老头子我装裱古画的?”把玩着文玩核桃的大手突然停下,指向刘子强手中拿着的画轴,催促道:“小子,别愣着啦,把画拿给我看看吧!”
  没想到老人会如此直接的直奔主题,但刘子强反应却不慢,立马上前一步,把手中的画轴递给了老人,然后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
  从刚才徐凡的介绍中,不难得知这个老人不仅性子倔,而且还非常固执己见。所以,在老人得出结论之前,他哪怕说得再多,把这幅宴会图夸得再天花乱坠,老人恐怕也绝对不会采纳哪怕一个字的。避免弄巧成拙的引起老人厌烦,安静的等老人自己做出最后决定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打开画轴,仅仅只看了一眼,老人便皱起了眉头,这让白娟心中不由一沉。“这是清朝的画作吧,嗯,保养得非常好,应该是属于有传承的物件。”说到这里,老人抬起头看向刘子强,问道:“小子,这是你祖上传下来的?”
  “不是我的,是她!”刘子强摆摆手,指向一旁的白娟。
  刘子强的回答让老人误会这幅画是白娟祖上传下来的,不过他只是确定一下自己的判断而已,至于画作到底是谁祖上传下来的,老人并不关心。微微颔首后,没再多问,继续审量起这幅宴会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