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姑娘,你怎么偷窥我擦身子!”
  香儿这才一脸委屈道:“慕容烟找你来我这儿干麻的?”
  “伺候你的呀!”噢,婉婷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人还真是她主子!
  “阿嚏!”
  “阿嚏!”
  香儿这边儿已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婉婷觉得特别过意不去……哪有一进门儿主子还没换衣擦洗,婢女先忙和起自己的?
  哎,都是平日里主子没个主子样儿,奴婢没个奴婢样儿,时间久了,都忘记是怎么回事儿了……
  “姑娘,您快沐个浴,换件干净衣裳吧!”
  “好了,你也换完了,那去帮我准备水吧。”
  香儿吩咐完,见婉婷出去准备水了。她便看着桌上打开的册子发呆。
  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怪是怪了些,怎么还有点儿面熟?
  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不一会儿,婉婷便来叫她,浴房的热水已是备好了。
  香儿泡在温暖的澡盆儿里,刚才那阵冰雨,似是能穿透骨头。这会儿一泡,却是全将那寒气逼散了。
  汀罗城最近的昼夜温差大了起来,特别今夜一下雨,格外的冷了。
  水,孕育了生命万物,孕育了人类文明。
  生命之初便是在母体中浸泡着,所以当人们泡在温暖的水中时,总会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此刻的澹台香,脑袋正如开了光般思维活跃。她想到很多那头儿的人和事,还有那头儿的知识……
  她拼命的回忆这一切,都是为了记起那些奇怪的符号。
  见过!绝对见过!是在什么书里?还是在什么电影里?
  从福尔摩斯跳舞的小人,到达芬奇密码……她想了很多很多。
  不,这些都不是。到底是哪里见过?
  不知这样泡了多久,想了多久……
  直到婉婷抱着叠好的亵衣打开门进来,尽管动作幅度很小,却还是有一阵寒风刺了进来。
  香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顿时一道灵光跃入脑际!她突然从水中站起。
  “婉婷!我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没有小剧场的一章……
  ☆、睡姿被窥
  香儿从澡盆跳出来, 接过婉婷手中捧着的亵衣。身上水还没顾上擦就匆匆披上,随意系了下衿带, 趿上鞋子就往寝室跑去。
  那些瓶子都倒着摆在桌子上,因为沐浴前她还一直盯着这些字符端详。
  现在她又看了一遍这些符号,一抹诡笑浮上唇边。
  ‘亖亖亖, 三三三,x x x,———,介介介, 二二二, )( )( )(’
  “呵呵,这是甲骨文!”她开始重新排列这些瓶子, 最终那顺序成了:
  '———,二二二,三三三, 亖亖亖’
  “这四个是没问题的, 但是另外三个……”她皱着眉, 犹豫着。“甲骨文都是象型文字,应该是从字面有迹可循的。哎,都怪我以前没好好记下。”
  “婉婷!”香儿拿起‘)( )( )(’那瓶, 凑到婉婷眼前问道:“你反正不识字,就假装自己是野人好了,你觉得这个像几?”
  婉婷瞥了一眼,不屑道:“姑娘, 奴婢就算不识字也识数啊!这个怎么当嘛!”说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还是呐呐的应道:“我觉得像八!”
  “对哈!”香儿左右端了下,笑着点了点头肯定道:“应该是八!”
  “那接下来就剩五,六,七没对上。”她看了看桌上的最后两瓶介介介,x x x。“可是药只有两瓶了,也就是说还少一瓶?”
  香儿左看看右看看,这两组符号到底像哪个数字?“野人你再看看……”
  “姑娘!”
  “噢不,不好意思嘿嘿,叫顺口了。”她冲着婉婷歉意的笑了笑,“婉婷你再看看感觉这个像几?”
  她拿起xxx给婉婷看,婉婷看了半天,还是摇摇头,然后看向了另一边。
  “姑娘,这个‘xxx’我真看不出,但这个‘介介介’我倒觉得像六!”
  香儿拿过看了看,恩,确实也就和六沾点边儿了!“好,就当它是六好了!xxx呢?”
  “姑娘,您怎么什么都让奴婢想!您自己觉得xxx代表什么?”婉婷终是不满的怨怼了句。
  香儿委屈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符号,“在我们老家,xxx代表加肥加大……”
  婉婷自是听不懂了,反正在她眼里香儿神神叨叨的惯了,随她去吧。
  牛皮册子上,每页四十个药名,共二十三页,因此总共有九百二十种药,那么豹子号只能排到三个八。去掉已对出来的数,便只剩下五和七。也就是说,这个x不是代表五便是代表七。
  “这瓶到底是五还是七呢?”婉婷也是横看竖看着实猜不出来。
  香儿小心的拿着这瓶子,眼波如水的盯着它道:“也就是说这瓶药,有一半的可能就是凝雪膏了。”
  若这药当真是凝雪膏,拿到它便等同拿到能救尉迟玄的百花散,蒙羲既已许诺,就定然会办到。
  香儿把这瓶药仔细藏好,便对婉婷说:“明日我们还得去一趟,把那六瓶还回去。”
  “啊?还得去!”婉婷直接绝望的将脑袋和胳膊瘫在桌子上。
  “当然了!如果只丢一瓶兴许千代会觉得是自己放错了,一下丢七瓶怎么想也是招贼了!”
  听香儿这一说,婉婷倒也觉得有道理,但又心生退意的看了看她问道:“那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香儿瞪眼看着她,心想你刚才信誓旦旦要做我一辈子忠奴的气魄去哪了?
  “婉婷,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怎么还能有二心呢!”
  “姑娘,为什么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香儿:……好像是有哪里不对。
  这一夜折腾的。
  香儿躺到床上时天已微明,但这丝毫未能影响她的睡眠。
  她的倦意极深,睡的极沉,以至于这浑浑噩噩的一觉竟是昏死了般,持续到日中。
  “唔……”先是一阵娇憨的呢喃,然后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又侧了侧身子。这才眯睁开双眼,影影绰绰的看见桌前有个人影,便哑着嗓子问道:“婉婷,什么时辰了……”
  “午时三刻。”那人应道。
  “拖出午门外斩首。”
  唔……香儿这才醒了醒脑子:我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在那头儿电视剧看多了,接话茬接的总是这么无理头……
  “你还在做梦吧?”那人看着她奇奇怪怪的样子质疑道。
  香儿这下才突然醒了!这……这不是婉婷的声音!
  她又拼命揉了揉眼睛,使劲眨了眨,这才看清,原来坐在那儿的竟是慕容烟!
  慕容烟就这样悠哉的品着茶……看着她。
  “你!”她几乎不知用什么话来表达此时的羞愤。虽说慕容烟以前也来过这屋,可好歹是在她清醒的状态下!今日这样毫无防备的在他眼前躺着,这感觉太可怕了!
  “我怎么你了?”慕容烟质问的理直气状。是啊,他规规矩矩的坐那儿,确实什么也没做,更何况整套院子都是他的,他凭什么不能坐这儿呢。
  香儿还是本能的把薄被往脖颈处拉了拉,只漏出个小脑袋在外面。好在昨夜雨寒,才加盖了东西,不然简直不敢想象。
  “慕容烟!你到底要干麻?”她委屈的快哭了似的,“既然你上回答应了不会再难为我,就不要做这种授受不亲的事!”
  慕容烟却一脸的不以为然的轻声怨怼道:“什么算授受不亲?我碰你了还是亲你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是授受不亲!何况人家姑娘家还躺在床上,你就进人家闺房也太不懂礼了吧!”香儿也是对答如流,毫不客气。
  “我不懂礼?现在马上未时了!”慕容烟指着窗外已升至正中的大太阳,瞪着她轻声责怪道:“主子都自己洗漱好坐这儿了,婢女还在床上躺着,像话吗?”
  “我……”她只觉得一肚子恼火,可眼下缩在被窝里,说啥都畏首畏脚的。以慕容烟的大少爷脾气,保不准儿惹烦他,直接掀了你被子也未可知!
  哎,还是老法子,戏精上线装小可怜吧,反正他吃这套。
  “嘤嘤嘤……”一阵儿哭声说来就来!
  这下慕容烟果然失了阵脚,先前还凌厉的眼神儿瞬间迷茫了,一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啊……”
  “呜呜呜……”三言两语哪能劝得好她?碰瓷高手也是谁都惹得起的么。那哭声非但没劝住,反倒越发豁亮了。
  慕容烟刚往前靠了几步想哄哄,却听她喊了一声:“不许过来!”接下去又是变本加厉的哭。
  他站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玉脂似的手还无力的虚伸在半空,一副要劝人却又使不上劲儿的样子。
  此时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他比那缩在床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还可怜!
  “我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的!”他终是下了决心般收回手,背过了身子说道。
  “明明是担心你那晚晕倒,又昨日一天没见到,这才一大早忍不住过来看看。”他言语间,满是对自己的懊恼,“可偏偏一见到,又是逞口舌之快惹你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香儿:节日快乐!
  慕容烟:???
  香儿:1111在我们老家是个举国同庆的日子!
  慕容烟: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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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双11,大家优着点
  ☆、抱恙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