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买醉
  没想到居然会被沈如故这样抢白一通,洛千鸢的脸上瞬间有些难看,优雅得体的微笑也维持不下去。回头看了看,赫连禹凡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隐隐约约有些不耐烦。洛千鸢的心沉了下去,没想到说这么多,都没有让赫连禹凡对沈如故产生厌恶的情绪,真是失策了。
  不过被沈如故这样说了一通,洛千鸢也不可能忍气吞声,恶狠狠的说道,“沈如故,你也好意思说别人?洛家怎么样,还需要你来评论吗?”
  想到什么似的,矜傲的表情又回到脸上,笑道,“反而是沈夫人的自私因为,恐怕要让那个官员被灭门,这倒是真的。”
  回头对着赫连禹凡说道,“夫君,你还是不要生气了,为了这么恶毒的女人动气,谁知道是不是就随了她的愿呢?”
  赫连禹凡生气,自然是因为官员的事情没有得到解决,对沈如故的失望造成的。这并不代表听了洛千鸢一通夹枪带棒的骂沈如故后,就可以不生气了,相反一股烦躁感,在洛千鸢一脸邀功似的回头看他的时候,在心底油然而生了。
  “夫君……你说是不是这样啊?”洛千鸢见赫连禹凡没什么表情,有些疑惑的摇了摇他的手臂,问道。
  赫连禹凡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洛千鸢抓住了,连忙厌恶地甩开。冷冷的看了一眼沈如故,就转身离开了。
  事情都没有解决,这些女人就只知道在这里耍嘴皮子功夫,实在无趣。
  “夫君……你怎么……”洛千鸢蓦然被甩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刚刚还好端端的,突然就一副厌烦的样子呢?
  沈如故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内心满是被误会的委屈和难过。
  “哼!你看什么看!你也不过就是被夫君厌恶的恶毒女人罢了。”扭过头来,洛千鸢恶狠狠的瞪着沈如故,方才在赫连禹凡面前的端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
  沈如故看了一眼满脸狰狞的洛千鸢,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她自然不会跟这种满心坏水的女人一起,像泼妇一样当街骂人。
  “你……”沈如故的表现,无疑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洛千鸢咬牙,恨恨地走了。
  回到院子里,赫连禹凡在院中的石桌上坐了下来。一早就有奴才在石桌上放上了刚刚烧好的热腾腾的茶水。
  温热的茶水入口,赫连禹凡没有感觉到平时的清爽畅快,只觉得内心一阵烦躁。
  手下一个用力,上好的青瓷就在石桌下摔成了碎片。
  “来人啊!”赫连禹凡胸口起伏,大声喊道。
  “世子有什么吩咐?”服侍在一边的小厮有些慌张,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走到石桌前,伏下了身子问道。
  赫连禹凡说道,“拿酒来。”
  小厮有些吃惊的抬头看了看,正好看见一双冷冽的眸子,心里一个激灵,立马低下头去,“是,世子。”
  王府里的事,哪里是他们这些小厮可以过问的呢,。
  几坛美酒被几个小厮小心翼翼地搬到了石桌上。赫连禹凡一挥手,这些小厮立刻就作鸟兽散了。
  主子一看就是心情很差,哪里还有人傻到想要留下来撞枪口的呢?
  修长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撕开了瓶子外的封口,一股浓烈的酒香从坛子中漫延开来,一个院子里仿佛都是这个酒的香气。
  酒是难得一见的多年陈酿,然而赫连禹凡此时怎么会在意这些,也不心疼酒,直接拎起酒坛,就往嘴里灌去,透明的酒浆,从下颚处如同小溪一样滑下去,淋湿了衣襟。
  一口烈酒下去,热辣辣地填满了整个胸腔,仿佛心也不那么烦躁了。赫连禹凡手放在坛子上,低着头,眼睫毛长长的遮住了眼中的神色,轻轻的低声笑了起来。
  怎么也没有想到过,那么信任沈如故,结果她却并没有为自己办成这件事。这件事没有了沈如故的帮忙,恐怕真的……三天之后,真的就要由自己,去宣布那一家人的死期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就不肯去见阿蛮呢!难道报仇,就这么重要么?
  赫连禹凡渐渐的也有了一些醉意。脑子里空空荡荡,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仿佛昏昏沉沉,有什么令人无奈的事情沉在底部,再也翻不起愁绪。赫连禹凡不想再去想,尽管事态紧急,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犹豫了。
  可真是这个原因,赫连禹凡没有办法改变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清醒的面对时间的流逝。
  “世子在喝酒?”嘉懿郡主美目瞪大,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面前的小厮苦着脸说道,“回世子妃的话,世子一个人在那儿喝酒,已经喝了好多了,可还是让我们去拿酒……我们实在是左右为难没有办法,所以只能来找您了。”
  一个人喝酒?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嘉懿郡主皱着眉头,感觉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你们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告诉我?”嘉懿郡主问道,语气中有些不满。如果早一点告诉她,她肯定不会让禹凡喝那么多酒的。
  小厮唯唯诺诺,然而心下却是苦不堪言,世子那边醉的不成人样,责怪他不给酒,世子妃又怪他不早一点通知她世子喝酒的事儿。所以他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他现在在哪里?”嘉懿郡主也不想追究别的,只是想立刻找到赫连禹凡。
  “回世子妃的话,世子正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坐着呢。”小厮低着头说道,心想这会儿还不知道能不能坐的住了,可别跌在地上了吧。
  嘉懿郡主听了这话,立刻转身朝着世子的院子走去。
  推开院子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赫连禹凡衣衫凌乱,满是酒痕,一片小麦色的胸膛露了出来。脸埋在手臂里,另一只手还放在酒坛上。听见门开了,放在酒坛上的手动了动,酒坛啪得一下掉下石桌,摔碎了,只是一滴酒都没有流出来,显然是早就已经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