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唉,你带走他?他娘怎么办?”潘金金叫道。
  她话音刚落,就见宋贞儿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你们带走他吧,我活不了了,把我的孩子养大成人,我给你们叩头了!”
  宋贞儿说话的时候气息很是不稳,就是那种活不过一刻的感觉。潘金金暗里奇怪,宫厚想搞什么?
  那宋贞儿虽然是在拼命叩谢,余光却注意着宫厚的一举一动,宫厚这个人和别人不大一样,他善良的像个傻子,他肯定会救自己的。这样她就能除掉潘金金,和宫厚在一起了。这次下手早,其他女人都没机会了。想到这里,宋贞儿表面虽然痛苦,但内心却几乎笑出声来,故而,她那痛苦看起来就有些扭曲。
  “宝宝,她活不了了,救了也是浪费丹药,走吧。”
  谁也没想到宫厚根本不关心宋贞儿的死活。
  好啊,他只想要孩子,不想要孩子他娘!宫贱啊宫贱,你可真是渣出新境界了。也难怪宋贞儿不敢直接上门,要先抓孔宜萱做奸细,想方设法接近宫厚。
  “大婶,来,我这里有一颗圣元丹,你吃了就能起死回生!”潘金金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圣元丹,这圣元丹可是五阶丹药,价值不菲。
  宫厚还没来得及阻止潘金金,潘金金就把圣元丹塞进宋贞儿嘴里的。
  塞的太快,还把宋贞儿噎了一下。
  “多谢姐姐救命之恩。”宋贞儿本来以为是毒|药,后来察觉到浓郁的灵力才咽了下去。称呼潘金金为姐姐,因为刚才她叫她大婶,她有那么老吗?
  宋贞儿也怕被宫厚甩下,咽下丹就站了起来。
  “既然你没事了,那孩子你就带走吧。”不想宫厚直接把孩子塞了过来。
  “噢……好痛,我心口好痛,刚才中了一掌……”宋贞儿惊叫,连连退却。
  “宫厚,她已经受伤了,照顾不了孩子了。你不愿意照顾孩子,我来!”潘金金一把抢过了婴儿。
  拿到手里,怔了一下,婴儿好轻,该怎么抱啊?
  想了想学着宫厚的样子横着放在胸前。
  看着潘金金把那婴儿抱在怀里,宫厚愣了一下,但那婴儿好像就是个婴儿,什么事也没发生。不过宫厚笃定这妇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两世潘金金都是在九星城庇护下长大,哪知道人心险恶。看来是甩不掉这妇人了,他只有盯紧点。
  宋贞儿原想着见了宫厚就能顺理成章地接近宫厚的,现在也算达成目的了,但万万没想到是在潘金金一力坚持之下,而且宫厚看她的眼神……跟防贼一样。
  奇怪,难道他认识她?宋贞儿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可能,若是他知道她,必不会救她的孩子。而且看他和潘金金相处……潘金金给他戴了一顶大绿帽子,这一直都是宫厚最不能忍受的,他怎么可能还和潘金金在一起?
  只能是这时候俩人还有些感情,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宫厚挺机灵的,她只能边走边看了。
  潘金金抱着孩子上路,宫厚没有再阻止宋贞儿跟着,却走在两人中间,用自己把两人隔开。
  开始为了留住宋贞儿,潘金金没有多想就抢过了孩子。抱着走了一段后,心头突然不是滋味起来。怀中的婴儿轻若无物,她打开看见过脸,小小的一团,看不出像谁,白嫩嫩的倒是像极了宫厚。
  原来这就是宫厚的孩子……
  “宝宝,我抱着吧。”忽然,宫厚碰了碰潘金金,他想来想去,还是不能让潘金金抱着可能是俞海清转世的婴儿。
  潘金金怔住,她还没伤感完呢。这厮莫不是怕她摔死她的种!好啊,说什么只对她一个人好,只疼她爱她一个,指天对地的发誓,她为什么会上两次当?
  潘金金眸子顿时冷了下来,正好宫厚伸出手,她一下就把婴儿放在了宫厚手上。
  怎么了?孩子救了,孩子娘也收留了,还这么大火气?
  宫厚敢怒哪敢言啊,抱着孩子默默跟着后面。
  第103章 潘姑娘走啦~
  “前辈, 还是我来抱吧。”
  忽然, 宋贞儿追上宫厚, 着急地伸手去接孩子。
  就在刚才潘金金和宫厚交递孩子的时候,宋贞儿忽然想到,宫厚对她冷淡是不是因为她有孩子?再看宫厚小心抱着孩子,对那孩子还不错, 只是与自己保持距离,宋贞儿愈发觉得可能,大多数男人们都喜欢追求小姑娘, 自动忽略已婚或者生了孩子的妇人。
  其实宋贞儿原是不想让宫厚看见这孩子的,只是没想到引来的人会是宫厚和潘金金,这下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我抱……”宫厚见宋贞儿伸手急忙躲避,避开见宋贞儿表情僵硬忽觉自己行为有些怪异, 哪有不让孩子亲娘抱孩子的?
  “你受了重伤, 伤还没好,还是赶快调息, 等你伤好了我再把孩子给你。”宫厚解释道。
  看, 他还是为人着想的。就是那个原因。
  宋贞儿不想惹宫厚反感,装作虚弱的样子道:“那好吧,有劳前辈了。”
  须臾,潘金金、宫厚带着宋贞儿和婴儿回到露宿地,江煜、丹朱、孔宜萱看见宋贞儿和婴儿都吃了一惊。孔宜萱被宋贞儿扫了一眼就缩回了脑袋。潘金金把如何救了宋贞儿讲了一遍,便自上楼去打坐了。
  见过那孩子后, 潘金金就不想用宫厚建造的东西了,但她又怕自己在外面打坐,宫厚会当着宋贞儿的面啰嗦个没完,所以干错躲进楼里,管他外面如何眉来眼去呢。
  潘金金坐了一会儿,不见宫厚上来,心里难言滋味,正在此时忽然听到孔宜萱传音。
  “少城主,宋贞儿让我挑拨你跟宫师叔的关系!”
  孔宜萱刚坐下没多久脑子里就响起了宋贞儿冷冰冰的声音,叫孔宜萱使计逼走潘金金。
  这个宋贞儿如此迫不及待!潘金金眼珠动了动,胸腔里不知为何憋着一股气似的疼痛,猛地咬牙:“好,那你就依照她说的办吧。”赶快了了此事,她跟宫厚就再无关系!
  “是。”孔宜萱知道潘金金所谋,当即答应,但旋即犹豫起来,“我那我怎么挑拨你们?”
  孔宜萱感觉这个难度很大啊,这一路宫厚对她处处戒备,感觉无从下手,下手可能有性命危险!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潘金金才懒得想呢。
  刚才她问宋贞儿,那宋贞儿也是叫她想办法,态度比潘金金还要恶劣,孔宜萱感觉自己像掉进风箱里的老鼠,欲哭无泪。
  孔宜萱小心偷窥宫厚,只见宫厚席地而坐,将那婴儿放于膝头,似在闭目打坐。
  其实宫厚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因为据他几番观察,这婴儿似乎就是一普通婴孩,但又怕俞海清会突然觉醒。宫厚很想把他给弄死,又觉过于残忍。纠结之间连跟着潘金金上楼都不成。
  孔宜萱想了半天,这挑拨男女之间的关系并不难,通常那些个男的没有不偷腥的,但在宫厚这儿……不成功就是死啊!
  “孔宜萱,你还不去勾|引宫厚!”潘金金等了半天了,都不见孔宜萱动静,她也难熬的很,不得不催促孔宜萱。
  “少城主,我怕他劈我啊!”孔宜萱讲出实话,实在是怕了。
  “你怕什么,我保护你,快上,你坐他腿上就行!”只要孔宜萱坐上宫厚的大腿,她就有理由跟宫厚吵架。
  “……哎。”孔宜萱哆哆嗦嗦地答应了一句,整了整衣裳,总之保命重要,潘金金这个人还是可靠的。
  谁知道孔宜萱离宫厚还有三丈远,宫厚眼睛就睁开了。
  “你干什么?”
  一句话孔宜萱就不敢动弹了:“我,我……上茅厕!”
  说完孔宜萱就情知不妙,她几天都没吃东西,哪有什么东西需要排泄,在宫厚怀疑的眼神里缩了回去。
  “肚子突然又不疼了。”
  “孔宜萱,你来一下!”潘金金站在竹楼上把一切都看见了,气的叫孔宜萱上去,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件氅衣。
  “喏,给他送去!”
  潘金金声音很大,宫厚绝对可以听见。
  孔宜萱拿了氅衣下楼,预备走到宫厚面前的时候就假装摔倒,只要摸着宫厚的衣角,潘金金就有理由发脾气了不是?
  谁知道她才出了竹楼,宫厚就叫道:“站住!”
  只见一道紫光从宫厚袖中遁出,在孔宜萱手上一落,直接取了氅衣就走了。
  孔宜萱根本靠近不了宫厚!
  笨蛋!潘金金足尖一点直接蹿出了窗子,落在宫厚身边。
  宫厚手里还拿着氅衣,高兴道:“宝宝,我不冷的。”
  “让你穿你就穿,哪来那么多废话!”
  “哎。”
  宫厚忙把婴儿放下,将氅衣披上。
  宋贞儿虽然装作打坐,内心却吃惊无比,这快六月的天,哪用得着穿氅衣?潘金金这语气,宫厚也受得住!
  氅衣穿上,宫厚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用手撇去,看见潘金金在看他,忙道:“可以挡蚊子。”
  “哼。”潘金金哼了一声,低头去看地上的婴儿。
  宫厚见她看那孩子,担心俞海清随时觉醒,急忙去抱那婴儿,不料却被潘金金按住手腕。
  “我看看孩子怎么了?你怎么总是不让我看?”
  “……我没不让你看。”宫厚看了一下潘金金的脸色,把孩子抱远了一点:“你可以远一点看,这样看。”
  “滚你妈的!我一摸这孩子你就抱走,你跟这孩子什么关系?”潘金金猛然拔高的嗓门把正在打坐的几个人都吓的哆嗦了一下。
  这张口就骂的架势比市井泼妇还要厉害,宫厚能忍?
  几双眼睛都在盯着宫厚,却见他抱着孩子站了起来,低着头,小声道:“不是你让我救这孩子吗?我怕他尿你身上。你要是喜欢孩子……回头等我们有了孩子,天天让你抱。”
  想的真远!
  潘金金:“我就要抱这个孩子!”
  宫厚:……她怎么就跟这个孩子较上劲了,但他不能给啊。
  宫厚犹豫的当儿,潘金金又道:“你给不给我吧?”
  宫厚:“宝宝……”
  潘金金爆发了:“姓宫的,你当我看不出来!从你看见这个孩子第一眼,你就百般不让我看也不让我摸,为什么?难道他是你的种?!我说你怎么一个劲地往那边看!”
  潘金金手一指,指的正是宋贞儿的方向。
  宋贞儿一愣,忙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是啊,他是我的孩子……姐姐,姐姐你可不要误会!”
  “谁他妈误会你!姐姐也是你叫的吗?你为什么叫我姐姐?你又不是我妹妹,也不是他的小妾,哦?宫厚!”潘金金一脸恍然大悟地瞪着宫厚。
  宫厚想扒开她脑袋瓜子看看她是怎么想的?这么多人,他不好跟她吵,低声道:“宝宝,你别胡说。他怎么会是我的孩子呢,我跟你还没有圆房呢。”
  宫厚不提圆房还好,一提圆房潘金金就记起来了,本来她这撒泼就有点借题发挥,眼下竟然控制不住道:“不是你的,你看看这眉毛,这鼻子,这眼,跟你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潘金金声音太大了,那婴儿陡然间就嗷嗷的哭起来了。
  “哎呦,孩子,我的孩子……孩子你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的……”宋贞儿志在挑拨宫厚和潘金金,哪会放过机会,立即含糊其辞咬定宫厚不会伤害孩子,让潘金金使劲误会。
  “啪”的一声,潘金金照宫厚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又打他?正要竭力解释的宫厚傻了,本能低头,却看见怀中婴儿张着嘴哇哇大哭,在那大哭声中,他心里突然蹿出一点不甘,这一路来,他百般讨好、忍让,她看不出来这孩子有问题吗?一个劲的逼他!